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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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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始终抓着他上衣的第二颗扣子,我干哑的嗓子逸出哀求“柏子仁,不要告诉我爸妈。”他们不喜欢你,如果知道你害我生病了,他们会很生气,更加不会让我们在一起。

第109章
  人影幢幢,我的眼前模糊不清。我的鼻翼充斥着医院特有的味道,我不觉得安心,我只是本能的害怕。平生第三次住进医院,高烧引起的肺炎。我不知道自己在医院躺了多久,我头疼欲裂,眼前一片黑暗。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痛苦不堪,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要死掉一样。我在黑暗里挣扎,我的喉咙被什么卡住,连呼吸都没有力气。
  “麦麦,麦麦。”
  是谁在呼喊我的名字,空气中淡淡的咸味是泪水还是生理盐水?
  “麦麦,麦麦。”谁握着我的手在他脸上磨蹭,手背上印了一个个如蝴蝶般的吻。
  “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们明明什么过错都没有,为什么一切后果却由我们来承担。我做饭等我回去吃的时候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事情的真相难道真的这么重要吗?即使它们与我们无关?为什么我已经努力去避免了,一切还是无法逆转?为什么手里拿着我父亲把柄的人偏偏是你小姨?为什么孙士杰那个王八蛋又找上她?为什么她临死了还要把你拖下水?为什么她就不能安生呆在牢里?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期发难?”
  我也想知道啊,柏子仁,你能否告诉我答案。
  我只知道我在难受,我难受的连睡也睡不好。我的眼泪肆意地流淌,我怀疑输液的速度都赶不上。我身体就如民间传说中“鬼压身”一般,重重陷在床垫里,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使不上。
  “麦麦,不哭好不好。”脸上的泪被轻轻拭去,我听见长长的太息。
  “我难受,我头疼。”我哭着呻吟,头就像是要裂开一般,痛的让我恨不得整个身体都不是我自己的。我听见自己破碎的哭声从唇齿间逸出。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我哭着喊救命。
  “乖,不哭,忍一忍就好了。”他俯下身捏着我的头,我还是不停地哭。
  我听见他无可奈何的叹息声。每当我胡搅蛮缠撒娇的时候,他总是会这般叹气,然后竭尽全力去满足我所有合理不合理的要求。床下陷了一下,身边躺了一个人。我的头被抱进熟悉的怀抱。温暖清爽的气息包裹着我,我莫名舒解了很多。
  “麦麦,我的麦麦。”他轻轻按摩着我的头,低声喟叹,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是轻轻地诱哄,“好好睡一觉,睡一觉就好。”
  像以前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一样,他轻轻哼唱起催眠曲。唯一的不同,这次附在我耳边的是他的嘴巴而不是手机。我就像在广袤无边的蔚蓝海面上漂浮,身体渐渐平静下来,头痛也似乎减轻了许多。倦意袭来,我沉沉地睡去。
  多久没有睡得这般心无旁骛香甜无忧了。我贪婪地在黑甜梦乡中沉沦,只愿此生长眠不复醒。中途有护士进来换药水,惊讶地看着我们。他举起手指,示意噤声。他抱着我,夜夜守着我,让我安静地睡。
  药水一滴一滴流进我的血管,是在洗涤我过往的记忆吗?如果可以,我愿意。我始终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背负任何人的过往。我想要清醒的去当一只鸵鸟。事实的真相根本就不重要。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感受到的好才是对我而言真正的好。我真是个三观不正的家伙,即使马哲考了98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笑着落泪。他一下下地吻掉,轻轻地呢喃,乖,不哭。我没有要哭啊,我流泪不过是为了冲洗掉一些留在我视网膜上的影像。比如争斗,比如死亡。
  如果不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气味和源源不断地打针点滴,这样的日子应当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每一秒钟都奢侈的快乐。我窝在他的怀里听他为我读小说,听他为我一个人唱歌。我想我是戒不掉了,所以我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他会调笑着吻掉我的泪水,戏谑道,太平盛世噢,不要随便上演孟姜女。
  我笑,安静地点头。
  “这就对了。我的麦麦,还是笑起来最漂亮。”
  “你错了。”我扬起头,嘟嘟嘴巴,“我是什么时候都漂亮。”
  他忍俊不禁,眉眼弯弯地捏我的鼻子,满是宠溺的口吻,你哦。
  “说啊,说我最漂亮。”我昂头挺胸,刁蛮的不可一世。
  “对对对,你最漂亮,我的皇后陛下。”他笑着捧起我的脸,深深凝视我的眼眸,“你是最美最好的。”
  忽而眼眸又隐隐蒙上氤氲。我用力眨眨眼,吊儿郎当地开玩笑,说,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嘴巴这么甜。
  “你还没尝就知道甜啊。”嘴上虽然这么说,他却没有亲过来,只是揉着我的头发一味宠溺地笑。
  “柏子仁,你爱我吗?”我靠着他的怀抱,撒娇道,“我要你说情话给我听。你这个小气鬼,从来都不讲的。”
  “傻瓜,甜言蜜语是用来骗人的,自家老婆还是实在点的好。”他的下巴磨蹭我的头顶,“我爱你,我爱你31535999999秒,你爱我一秒钟,我们加起来就等于千年之恋了。”
  “切,抄袭!没创造力。”我嗤之以鼻,却鼻头发酸。
  他只是笑,紧紧抱着我,不反驳。
  睡得迷迷糊糊间,床边有人在争执。我不安地动了一下。然后听见柏子仁压低的嗓音,你出去,放过她,我答应的自然会做到。
  门被轻轻合上,我的眼睛紧紧闭上。如果我吊着点滴的手允许,我会把我的耳朵也捂上。
  过了多久他才回来的?我不知道。我闭着眼睛假装还在熟睡。他轻轻在我脸上唇上印了一个吻,然后拥着我,躺在我旁边。
  “他也一定很爱你吧,所以才会笑着看你离开,装作毫不在意地把你推给我。我说他怯懦软弱,是我狭隘无知才真。他爱得一点不比我少,却眼睁睁地看着你停留在我身边。我一向嫌弃他,觉得他不配站在你边上,到了这一步,才发现,他是那个最适合的人。要有怎样的度量,才能将自己最心爱的人推给自己仇人的儿子。只因为他知道我可以把你保护的更好。没错,麦麦,你清醒的时候我不敢告诉你,当年设计让陆家垮台的人是我的父亲。……我以为这一切都随着她们的锒铛入狱结束了,可没想到又被翻出来。……别担心,别怕,不会再有事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会再有事了,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只要你开开心心。无论让我怎样我都无所谓。我的麦麦,我的妖妖。”
  我听见时间流淌的声音,每过一秒就少一秒。他贪婪地看我,温柔地吻我。我则像个孩子般依赖着他,一睁开眼倘若看不到他我就心头恻恻,惶惶不安。我们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即使这样,这时光也是我们偷来的不是。接到妈妈的电话,她惊慌失措地喊我去医院的时候,我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即使你拼尽全力放下一切,它还是不会属于你。
  我等不及叫护士拔下输液的针头,随手扯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差点没跌倒。柏子仁扶住我,沉声道,我陪你去。
  终是没能看上最后一面。我到的时候外婆人已经不行。孙士杰那个混蛋怕也是走投无路了,否则也不至于要跑到外婆家去说些有的没的。外婆毫不犹豫地将他带来的水果全丢到他脸上,然后客客气气地喊守在门外的舅妈送客。不明就里的舅妈转过头回房,外婆已经瘫倒在地上。突发性脑溢血,能救回头的又有几人。妈妈跟舅妈悲恸欲绝。
  我侧头对着柏子仁恓惶一笑,我的外婆,就这样走了,她是我的家人啊。转过来看着雪白的被单,我却异常冷静下来。
  “这事不能让姚飞知道。一定得瞒着,他高考,受不了。”
  舅舅在出差,爸爸偏偏正在相邻的城市开会,一两天的赶不回来。柏子仁帮忙料理了丧事,直到灵堂设好,家里大人才到齐。我在这一瞬有种长大成人的感觉。吃了斋饭,我送他往外走。桃花已尽,转眼春无计。他安排的妥帖,家里没人知道我生病的事。
  他家派车来接他,黑色的车,如灵堂一般肃穆。我折了杨柳枝送他,微笑着道,再见,一路顺风。
  大学就是这点好,只要点名没被抓到,准时参加考试,你一学期不露脸都没人有意见,反正该你交的钱一分不少。院里的交换生人选一周前就已定下。李苏淡淡地看我,面容平静,是你不知道珍惜。
  我不知道珍惜什么?我的爱情还是我的友情?我微笑,朱唇轻启,那也不错。
  今年夏天来得早,备考的日子火炉早早发威,备考备考备受炙烤。烤熟了一帮争过独木桥的千军万马,再烤我们这帮过了桥的千军万马。完了最后一门,真跟解放了似的,直接跟着阿秀杀去KTV死疯。
  路上经过麦当劳,两人看着圣代叫一个馋啊。愣是叫洋快餐又搜刮了我们身上的人民币。一人捧着一个,神神叨叨地祈祷千万别挂科。我缺了一个多月的课,奖学金是想都不敢想的了。到了KTV二楼,崔俊彦正在包厢门口探头张望,见了我们招手。我过去点点头,笑着打趣两句,低头绕过进去了。
  见着柏子仁也不惊讶。我圣代还拿在手上,舔了一口,对他笑笑。他也点点头,坐在沙发那头没有起身。唱K的有几个是高手,一包厢的鬼哭狼嚎。偏生有个男生捏着嗓子模仿莫文蔚,拉着同伴合唱《广岛之恋》,那个“我爱你”唱的叫一个撕心裂肺。我只庆幸现在天色尚早,否则准把狼给招来了。我忍俊不禁,拿起果盘里的橙子剥皮吃。不优雅,两手沾着黏黏的黄水,然而我却吃的过瘾。我打小的习惯,吃橙子必定自己动手剥皮,否则寡然无味。
  完了,我心满意足地用纸巾擦擦手,刚想喟叹一声,猛然身下一热,我顿时慌乱起来。苍天,怎么就忘了这一茬,经期刚过的时候倘若吃冷饮,我的老朋友会二度拜访。该死的洋快餐真的是害人匪浅。包厢是不能再呆下去了,我紧紧喉咙,努力镇定下来。然后轻轻起身,想悄无声息地溜出去。谁知这时阿秀刚跟崔俊彦合唱完一曲《神话》,看我站起,立刻问“麦麦你上哪?”。她的话筒还摆在嘴边,这一声,整个包厢的人全盯着我看,窘的我真想钻地洞了。
  “我,我要去趟超市。”情急之下我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要我当着这么多男生的面说去洗手间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痛快。
  “好嗳好嗳,我要喝大果粒的酸奶。下一首你点的《可不可以不勇敢》我替你唱。”阿秀立刻举手表示欢迎。
  我骑虎难下,只好匆匆点头。
  “我陪你一道去吧,正好我也要买点东西。”柏子仁静静地起身,走到我边上。我的脸也在滴血,再也不能耽搁下去,只好不置可否,匆匆推门出去。
  一出包厢,我用蚊子哼般的声音开腔,我要去一趟洗手间。然后不等他反应,迅速冲进去。屋漏偏逢连夜雨,厕所里满员。我等的欲哭无泪,连碰头的心都起了。轮到我进去一瞧,果然已经泛滥成灾。我倒吸一口凉气,赶紧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面纸胡乱对付。江湖救急,已经顾不得许多章法。
  回到包厢门口,遮掩的门里传来阿秀清朗的歌声“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当伤太重心太酸无力承担。就算现在的女人很流行释然,好像什么困境都知道该怎么办。……难道不能坦白地放声哭喊?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很痛很难。”
  “走吧。”我一垂首,快步越过包厢门口。
  幸而KTV的对角不远处就有家超市。我飞奔过去,推了他一把,言简意赅,你去买酸奶。自己则匆匆上了二楼生活用品区。顾不得货比三家,更顾不得挑剔,直接拿了一包就闪人。
  人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明明不是双休日,为什么各个收银台前都是一字长蛇阵。我拎着篮子急得跺脚,上面掩饰性的铺着散乱的零食。柏子仁要帮我拿,我死也不肯。他面色已暗,可惜我无心思再关心。结账的时候他怎么也不肯我掏钱,强势作风一如既往,直接把我挤到后面。一份份商品拿出,直到轮上那包“护舒宝”,他的神色开始尴尬。两个人傻愣愣地盯着那包卫生巾,都难堪的要命。收银员不耐烦地催促,卫生巾到底要不要?
  “钱包拿着,结账!你在外面等我一下。”他飞快地把东西往我手里一塞,迅速返回去。
  真的只是一下。转瞬他已经出来,手里拎着个袋子。
  我脸臊的恨不得立刻化身土行孙。匆匆接过袋子,也顾不得说谢,急急忙忙去了洗手间。袋子里有件紫色的丝绒连衣裙,标签还没来及拆下。还有就是浅色的底裤。我来不及害羞,赶紧都给换上。去而复返的老朋友太过热情,我的底裤全然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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