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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码’(#)这个符号,”说着,她又在滚筒上重新铺上纸,快速地打出那几个号码。
艾勒里低声说:“伦敦方面有消息吗?”
她摇摇头,如飞的手指稍稍滞迟了一下,她就大声说道:“我还是用不惯诺克斯先生的
专用打字机——这是‘雷鸣顿’牌,我一直使用的是‘恩德伍德’牌,而这房子里又没有别
的打字机……”她打完了,就把纸揭下来,递给艾勒里,轻声说道:“那幅利奥纳多作品会
不会在他手里?”
艾勒里在她肩上使劲掐了一下,他用诚恳的口吻含笑说道:“妙极了,布莱特小姐。多
谢你啦,”于是,一面把纸条塞进马夹的口袋,一面压低声音说道:“千万小心。别伸出界
限。别让人看出你在探索什么。”
艾勒里与诺克斯一块到了警察总部,艾勒里调来了史洛安一案的证据的档案材料。他取
出那只老式的金表,打开表的后盖。
有卷成一小卷的东西,摊开来一看,原来正是一千块钱的票子。艾勒里大失所望;他还
是把表内票子的号码跟他口袋里的单子对了一对,发现所查出的这张票子确是诺克斯提领的
五张之一。
“诺克斯先生,他关于一千块钱票子的事,一个字也别对任何一个人讲。”
“一言为定。不过,布莱特小姐是知道的呀——我告诉你的时候,她必定听见的吧。”
艾勒里点点头。“你关照她保守秘密吧。”
星期六下午,艾勒里又去拜访了奥德尔先生。“关于你在那个星期四晚上到比乃第旅馆
去找格林肖的事,你为什么要抵赖呢?”
“我确是到那儿去的,我在一个女人之后不久,走到账台去——”
“那末,你就是第四名找柏林肖的人了,”艾勒里寻思着说,“是德尔先生,你去做什
么呢?”
“格林肖这个贼种一出牢门就找上了莉莉。我当是并不知道莉莉在跟我结婚之前的生
涯,我并不因为她那段生涯而厌弃她,可是她以为我一定会厌弃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
在认识我之前干了些什么,格林肖找到了她——他逼她到那个姓席克的家伙开的馆子里去,
跟她碰头。她去了,因为她不敢违拗他,怕他会向我揭她的老底。
“他还以为她仍在干老本行,她自称已经改邪归正,并且不想跟他厮混下去。他贼心不
死,吩咐她到比乃第旅馆他的房间里去相会,于是她夺门而出,回到家中后,就原原本本告
诉了我……因为她觉得事情闹大啦。”
“于是你就到比乃第旅馆去找他算账了。”
“正是这样。他是个胆小鬼,不敢拔出枪来跟我还手。”
“他有左轮手枪吗?”
“也许没有。我没看见。不过,这一流人物通常是有枪的。”
“奥德尔先生,格林肖把你让进房间的时候,里面还有别人吗?”
“格林肖外,一个人也没有。”
“那末,房间里有没有什么狼藉的杯盏之类能够显示出有人来过的迹象吗?”
“即使有,我也不会注意的。我当时已经气昏了。”
“自那天晚上之后,你们妇二人之中,还有谁再看见过格林肖吗?”
夫妻双双立刻摇摇头。
“很好。我可以保证,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第十五章 豁然开朗
当艾勒里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侦探长把一张椅子放到他跟前。“我得到了一个内幕。你
那个朋友苏伊查,今天下午到这儿来拜访过我。他告诉我,在史洛安自杀的那天晚上,他曾
经到卡吉士收藏品总库去过。
“苏伊查似乎是打算给卡吉士美术陈列馆的展品写说明书。他到了那儿,用随身带的钥
匙开门进去,径直上楼,走进那间长长的陈列总室——”
“用随身带的钥匙开门进去。当时不是装置着报警电铃吗?”
“没有装置着。这表明当时房子里面还有人呢——通常是,最后一人离去时,把报警器
装置好,并且接通防卫局。这时,他上了楼,见史洛安写字间的有灯亮,他就进去了,当
然,也就发现了史洛安的尸体,就跟咱们后来所看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侦探长说道:“头在桌上,枪在地板上,在垂着的右臂的下方,这距离咱们到达那儿不
过几分钟。苏伊查吓得不知所措。但他总算谨慎,一样东西也没碰,心想,万一被人发现自
己在场的话,那就够麻烦的,真是有口难分了,所以赶快溜之大吉。”
“我对苏伊查严加讯问了一个钟头,问他屋子里的情景,他回答得十分齐全。他直到报
上登出了自杀的消息,才稍稍放心了些,他认为讲出来也不会有什么祸害了,再加上良心使
他不安,于是他就找我报告这一切。”
“顺便问一下吧,苏伊查那天晚上离开那座总库的时候,他有没有把报警器装置好?”
“装置好的。他说他习惯性地这样做了。”
艾勒里马上站起身来。“咱们快去找一找苏伊查吧。”
他们在卡吉士收藏品总库中,找到了心神不定的纳奇欧·苏伊查。
“我听说,”艾勒里开口了,“史洛安死的那天晚上,你因为看见他的写字间里有灯
光,所以你就走了进去,是这样吗?”
“不全是这样。”苏伊查说。“我是要跟史洛安商量些事务。当我一走进陈列室;我就
知道史洛安在他自己写字间内,因为有灯光从门顶窗透出来
奎恩父子就象触电似的跳了起来。“什么,门顶窗,”艾勒里神情大变他说道。“难道
在你进去之前,史洛安写字间的门是关着的吗?”
苏伊查显得莫明其妙的样子,“唔,确是这样,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想我早已提起
过了,侦探长。”
“你没提起过!”侦探长厉声说道。“那末,你在跑出的时候,就让门开着吗?”
苏伊查口吃他说道:“是的。我吓得魂不附体,没有想到去关门。”
局面颠倒了过来。侦探长打电话要桑逊检察长和佩珀副检察长来一下。
“艾勒里,怎么啦?”
“使史洛安毙命的那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脑袋,顺着弹道的轨线,越出写字间的门外。
我们发现子弹掉进了写字间门对面的陈列室墙上的挂毯中。显而易见,打枪的时候,门是开
着的。史洛安死的那天晚上;我们冲进收藏品总库的时候,发现史洛安写字间门敞开着,这
跟子弹的下落正合拍。可是,纳奇欧·苏伊查这么一讲,史洛安死后,最初进入收藏品总库
的,原来并不是我们,而是他,苏伊查比我们早一步。然而苏伊查发现门是关着的!我们所
能合乎逻辑也得出的唯一的结论就是:在史洛安死亡之后,在苏里伊查来到之前,有人把门
关上了。
“我看,这事已经摆得明明白白了。史洛安是被谋杀的。”
他们阴郁地点点头。
艾勒里又谈了起来,“既然我们现在很有理由认定史洛安是被杀的,那末,格林肖就不
是史洛安所杀。也就是说,杀害格林肖的真正凶手,又杀了史洛安,并布置一个自杀的假
象,使人感到:史洛安开枪自杀这一举动,默认了自己就是杀害格林肖的凶手。
“不妨重提一下原来的论点。我们以前推断过,杀害格林肖的凶手既然能够伪造指向卡
吉士的假线索,就必定知道诺克斯买进了失窃的名画一事;知道此事的唯一外人,就是格林
肖的同党。而既然史洛安本身也遭杀害,史洛安就不可能是柏林肖的同党。”
艾勒里接着说道,“既然史洛安是被杀害的,所以他是清白无辜的,那末,这些线索只
可能是真正凶手所制造和留下的栽赃手脚。
“首先,既然史洛安是清白无辜的,我们就不必再怀疑他那天晚上到比乃第旅馆去找格
林肖的那套说法的可靠性。从而可以推知那几名访客的顺序如下:不知是谁的——上下全裹
住的人;接着而来的是史洛安,再后是史洛安太太,再后是杰绥密·奥德尔,再后是沃兹医
生。”
“你总还记得史洛安说过,世上唯独他自己知道吉尔伯·史洛安与格林肖是弟兄;甚至
格林肖也不知道自己弟兄已经换了姓氏。然而,写匿名信的人,却知道这样一个事实,写信
者是谁呢?因此,能够发现这一事实的唯一的人,就是曾经看见过弟兄俩在一起的人,偷听
到他俩是弟兄,并且此人或者早已认识史洛安。
“换句话说,发现吉尔伯·史洛安与亚尔培·格林肖是弟兄这一事实的这个人,必定是
那天晚上躲在房间里的什么地方。”
这个躲在房间内的无名客,就是在史洛安来此之前随同格林肖进房间的人,就是格林肖
的同党是唯一有资格写匿名信向警察当局揭发史洛安与格林肖弟兄关系的人。
“所以,这封信也是把史洛安诬陷为凶手的假线索之一,我们在史洛安的保润烟盒内搜
到的地下室钥匙,也是一条假线索;史洛安保险箱中的格林肖的表,也同样如此。那张烧剩
的卡吉士遗嘱的残片,必定也是给史洛安罗织罪证的栽赃手法,因为,很有可能史洛安确曾
偷了遗嘱,并且原是放进棺材中的,以为这样一来就万事大吉了,而当凶手把柏林肖塞进棺
材的时候无疑发现了遣嘱,于是拿出来把它带走,他很有先见之明,料想有朝一日,也许用
得上它——后来,他在把卡吉士当作凶手的企图失败之后,便打史洛安的主意,果然就用上
了它。”
“现在再来谈他的动机吧,”艾勒里接着往下讲。“为什么挑选史洛安来顶作格林肖的
凶手呢?史洛安作为柏林肖的弟兄,又曾偷了遗嘱去藏在卡吉士棺材内,而他作为卡真士家
的一个成员,具备种种便利条件去制造卡吉士是凶手的假线索——这一切因素,就有了充分
的理由使凶手认为,把史治安作为罪犯抛给警察当局,那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侦探长万般无奈,不得不把苏伊查所反映的情况以及其中的含义,向新闻记者作了宣
布。星期日的各报,刊登了这条消息。
第十六章 匿名来信
星期四,信使送来电报。
电报由诺克斯署名,文意晦涩费解:
“我等候在第三十三大街西方联合公司电讯局,请派一便衣来取小包,诸多干碍,不便
直呈。”
一名探警到上述电讯局去,不出一个小时带回了一个小小的包件,上面没有开具投送地
址,只在一个角上署有诺克斯之名。拆开来。内有一个信封,信封内有信,另外还有一张纸
则是诺克斯写给侦探长的——全都装在硬纸板盒中。
“奎恩侦探长:随函附奉匿名信一封,是我今晨从日常邮件中收到的。我自然担心,写
匿名信的人现已监视着我,所以我采取迂回曲折的途径把信交给你。我应如何行动?如果我
们考虑周详,或许能捕获此人。他显然仍不知道我已于数周前将此画的前后经过全都报告了
你。
詹·诺。”
信是诺克斯亲笔。
诺克斯所附来的装在信封内的信件,是一小张白纸。信封是常见的廉价品种,信封上诺
克斯地址是用打字机打出的。信是投寄在商业区住宅之间那一地区的某个邮局,邮戳表明可
能是前夜投的。
信封内那张用打字机打出的给诺克斯的信,纸张颇为异样。纸的一边显得毛毛糙糙——
看来,原纸大小必是两倍于此,不知为了什么理由漫不经心地从当中撕开。
“詹姆士·诺克斯阁下:本函作者向你索物,你不应有半个不字。先让你知道踉你打交
道的是谁,你且看看纸的反面——你就会发现我是在半张期票的反面写此信的,该期票是卡
吉士在几星期前的晚上,当着你的面,开给柏林肖的。……”
侦探长停止了诵读,把纸翻了过去。正是乔治·卡吉士亲笔写下的潦草大字,就是那半
张期票。
侦探长重新念下去:
“你该不致于蠢得拿此信去报告警察当局,因为失窃的利奥纳多作品在你手中,你如去
警察局,就必须供出前因后果,受人尊敬的詹姆士·诺克斯先生却收受了窃自英国博物馆的
价值整整百万美金的艺术品。别自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