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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的周艺璇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秦笛苦笑，自己那里是拿腔拿调，当陆景川在周艺璇面前说他会娶自己的时候自己也完全的发愣，甚至一瞬间想起了李涵宇戴在自己手心的戒指。
今年的桃花确实是旺了，算命的说的不错。
周艺璇苦笑：“我恨男人，可是天知道我多想结婚。能够累的时候回家有口热饭吃，能够受委屈的时候回去给一个人发牢骚，早晨的时候不是一个人醒来……”
秦笛扶着周艺璇站起来，两个人都七扭八拐的往楼下走，秦笛拍着周艺璇的肩膀：“会有的都会有的。”
周艺璇从来到C城，就带着沉甸甸的心事，她知道。只是她不说，秦笛也不会问。
“多长个心眼吧，陆景川不一定可靠。”周艺璇走的时候拉过秦笛对她说。
秦笛觉得周艺璇像是被伤怕了一样草木皆兵，她知道与她的心情有关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她完全忘记了周艺璇质问陆景川为什么会一去五年会毫无音讯的时候他的搪塞。
也许是恋爱中的人都当局者迷，唯有旁观者清。周艺璇看的出秦笛的爱情，却走不进。秦笛知道周艺璇的心事，却也无法劝解。
就像阿甘所说的那盒巧克力，只有自己尝才知道是什么味道。
她会偶尔的问陆景川这五年都在干什么，为什么会失去联系，只是总被他巧妙转移了话题。次数多了，她都不记得陆景川是怎么回答的，她甚至在心里自己想了一个他的故事。
他生了病，举目无亲。然后一个人打拼，最后成功。然后回来，寻她。
她想的多了，最后竟然也以为是真的了。
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了，秦笛这样想，尤其是当邱小南也说要回国一趟的时候，她感觉真的是回到了上大学的时光。
有最亲密的朋友，也有他。
邱小南不是说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么，现在的他们和原来又有什么样？
她会和陆景川一起散步在校园中，会在没有学生的时候悄悄的拉起手，小小的刺激都会让两人脸红心跳半天。有时候查完宿舍楼，下来总有陆景川等着给她围围巾暖手。陆景川会在租的房子里给她做饭……
陆景川以前从来不做饭，他总会说君子远庖厨。可是现在他做的各种花样都让秦笛赞不绝口。秦笛伸出大拇指头：“师哥你从哪里学来的好手艺啊！”
“在美国……那时候珊……”陆景川突然顿住，朝着秦笛尴尬一笑：“不说了，反正就学会了。”
秦笛当时没有当回事，只是附和陆景川：“去美国吃西餐不习惯所以自己做练了手艺吧！你这个崇洋媚外的家伙，谁要你出去丢下我！哼……”
没心没肺。
周艺璇说：“一个男人会离开你一次，就会离开你第二次。”
邱小南说：“你了解他吗？人的一生有几个五年值得挥霍。陆景川的这五年又在干什么你知道吗？”
秦笛想，自己不需要知道那些了。陆景川回来了找她，能够陪在她身边就已经足够了。证明他还在意，证明自己还不是一错再错。
于是当陆景川提出让秦笛离开C城陪他的时候，她想了没几秒钟就完全的答应，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执着。所有人都说她傻，她吐吐舌头：“我这辈子冷静的次数太多了，就让我冲动一次吧。”
其实她冲动的次数又何尝是一次，屡屡说她是傻瓜白痴的邱小南周艺璇面对爱情的时候又何尝清醒过。邱小南一次又一次的打电话过来说遇到了什么白人帅哥黑人帅哥，往往是三分钟热情后不是她被玩就是对方被耍。而周艺璇则是，完全的渴望爱情却又像是怕染上艾滋一样染上爱情。
秦笛的妈一听秦笛要离开C城的时候当即就掉了眼泪：“我算是白养你了。”
秦笛的爸倒是冷静的沉默了一会，然后重磅出击：“你确定你不后悔？”
秦笛点头。
“你可想好，这个工作要是放弃了，你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合适你的工作。你从小被家里惯坏了，出去不会适应。”
大学教师这个工作，听起来就比较好听，更何况工资福利高，又有两个寒暑假，尤其是作为女孩子是最好不过的职业。秦笛喜欢和那些学生们打交道，也喜欢在这么一个不复杂的环境里安居。
可是，有陆景川就不一样。陆景川不是她，他有理想有抱负有本事，他的能力不应该只是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环境里。他有着广阔的天地。
那么她便愿意，在一旁安静的看着陆景川翱翔。
很快就放了寒假过年，陆景川也要回家过年。离家五年，饶是再冷漠忙碌的父母也想见见自己的儿子。陆景川想叫秦笛陪他一起回去，秦笛笑着摇头拒绝：“以后时间还长着呢！”
她想在家，好好的陪爸妈过一个假期。然后做一个不孝顺的女儿，远赴爱情。
******
再次碰见李涵宇的时候，是在大年29，秦笛的妈妈还有些年货没有置办，母女两人便一起去了超市。秦笛的妈眼尖，一眼看到了远处购物的李涵宇。
他手里拿着包速冻饺子，看见他们两后微微一愣便微笑，揍过来很随意的接过秦笛购物车：“阿姨来采办年货啊！”
秦笛的妈点点头，然后拍李涵宇的肩膀：“最近怎么瘦了？”
“公司忙。”李涵宇不好意思的用手指蹭了蹭鼻子：“一直想来家里拜访二老，可是过年的时候案子一堆还没来得及。”
秦妈叹口气，又想起自己的闺女和李涵宇没成的事情就有些扼腕，突的想起来：“你怎么没去找你爸妈？过年一个人在C城啊。”
“嗯，就几天的假期，来不及的。”
秦妈立马就招呼李涵宇到家里过年，李涵宇看了眼一直低头的秦笛笑笑拒绝，可是秦妈的热情不减：“你看你，大过年的就吃速冻饺子吗？阿姨可是把你当半个儿子看待的，你不能不给阿姨面子。”
C城的老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秦笛立马红了脸，然后看李涵宇的眼睛瞄向了她，立刻如小鸡啄米式的点头：“没什么事的话就来吧，爸妈老念叨你呢。”
李涵宇也不再推辞，点点头。
******
小城市，过年的气氛倒是浓郁些，到处是张灯结彩，家家门口都贴着红色的对联还有“福到”，红色的灯笼格外的耀眼，最好的莫过于是没有禁放鞭炮。
李涵宇不止给秦笛爸妈准备了礼物，当他拿出一大包的烟花爆竹的时候，秦笛的眼睛都瞪大了起来。
小的时候最喜欢的莫过于把炮仗放在雪地里，然后颤巍巍的拿着香去点燃，再跑的远远的捂上耳朵，看着炮竹在远处散开，发出巨大的响声。可惜等到大了，这些都成了孩童们的游戏。她只有远远的观看，却从来没有上前去自己再试的勇气。
秦笛偶尔说过一次这样的遗憾，却被李涵宇记在心里。吃年夜饭前两人跑到楼下的草坪放了个痛快，看着天空的绚烂，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冷。
远处的鞭炮声传来，秦笛对着远处一脸微笑的李涵宇大声的张张嘴说了一句话，李涵宇听的不清楚，大声喊着问过去：“什么？”
“我说，谢谢你！”
秦笛笑的时候白白的牙齿露出来，哈出的气在让周围的冰雪能够融化一般。李涵宇莞尔，走过去拍拍她的脑袋：“小家伙！”
好像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倒是习惯了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的体贴，成了一种特殊的存在。秦笛拿出穿天炮，放在手里点燃，“膨”的一声响，年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来了。
直到一起吃饺子的时候，李涵宇从秦笛爸妈口中听到秦笛要离开的消息，微微一愣，却依旧还是笑着说：“其实挺好的，在外面也多看看就能够长大了。”
秦笛嘟起嘴，你才没长大呢。
“傻瓜。”李涵宇低下头吃饺子，含糊着小声说，却被听力相当不错的秦笛听的清清楚楚，李涵宇的脸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手指头因为捏紧而泛出微微的青红。
秦笛看不到，她只是觉得自己又一次被认为是傻瓜。
陆景川回来后她做的每一步，都没有人看好。爸妈，邱小南，周艺璇，现在还有李涵宇。
别人说什么她好像不在乎，可是李涵宇说她是傻瓜，她介意。她想做一次自己的决定，想跟着自己的心走一次，也想为过去的感情放手一搏，难道错了吗？
郁郁的吃了饭，送李涵宇走到楼下的时候，秦笛开了口：“你，也觉得我的决定很傻吗？”
李涵宇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想了下，再接着把眼睛盯住她：“我说，是。”
“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支持我的人呢？我以为你会。”
李涵宇苦笑，支持你？我不够大度到那个地步，支持喜欢的人和情敌远走天涯。可是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告诉秦笛，你该独立。
“和他在一起就不够独立吗？”秦笛反问。
“你该为自己活着，而不是任何一个人。你有想过，你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吗？你人生的每一步，是按照自己的心在走吗？”
“是啊？我跟陆景川……不，不是……”
秦笛的眼神黯淡下来，她跟着陆景川走，并不是她所有的理想，只是对于原本爱情的一个交代，她的理想，梦想，还有想做的，完全都与这些无关。
她想和爱人一起背包旅行，一起做火车，一起徒步，一起骑自行车，一起游船，一起手牵手……她想教书，把自己所有知道的都给那些渴求知识的孩子……她想大声的笑，大声的哭，想肆无忌惮的做自己。、……
可是人生，又有多少事情能够如你所愿。只是，照着生命的轨迹在走罢了。
李涵宇把手放进裤兜里，慢慢的向前走：“小笛，你总是顾虑的太多了。你顾虑你的父母所以可以随便和一个人结婚，你顾虑你和陆景川的感情所以你愿意放弃你的一切，可是你……”
他还想说，可惜你唯独没有顾虑我。却忍住没有说下去，若是自己说了她也一定会顾虑吧，单纯到善良的孩子，忍不住去伤害所有人，最后却又因为犹豫办错一切事情。
“错了吗？”秦笛低下头喃喃的问，或者说是自言自语的告诉自己。
第18章 第十八章 输掉
过了年，陆景川却没有按原本的打算正月初五回来。音乐协会的年度座谈会邀请他，顺便还要去参加一个过年电视节目访谈。
那个电视访谈采访的主角是林静，而陆景川是作为颇有名气的绯闻男友参加。陆景川在电话那头轻轻的问：“你介意吗？介意我就不去。”
秦笛的心中有一丝的不舒服，却还是在电话这边露出虚伪的笑容，丝毫也没有想起陆景川其实根本看不到。她说，不介意。
陆景川曾在林静面前说过：“想的太多了，她只是一个给我做饭的保姆而已。”
那时候的秦笛浑身湿漉，头上的水滴到地板上，透彻的热情全部冰凉。那个时候的她，刚刚爱上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男子。
那个男子会弹琴，会低声唱歌，会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书，睡着后眉头会微皱起来，嘴角却稍微上扬，疏离而又让人忍不住想接近。秦笛想自己最开始那么讨厌他，却又在什么时候被他偷偷吸引。
是他不经意间的微笑，还是他在鬼屋中刻意牵起的手，还是在唇枪舌剑中悄悄的认了输。
可是当保姆两个字出口的时候，秦笛就认了输。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陆景川，然后再看看面带惊讶的林静师姐说不出一句话。
一个人身无分文的跑出门，然后在那个和陆景川合住了几个月的楼下踱步走。她一瞬间以为他会喜欢她，原来只是妄想。自己只是他的合租伙伴，或者更深层的说，她只是个会做饭的保姆而已。
等陆景川在小区的花园中找到她的时候，她瑟瑟发抖的踱着步子，用双手交互的搓着胳膊发热。头上冒出丝丝的冷汗，嘴角被冻的青紫。陆景川叹口气脱下外套过去给她披上：“她回去了，回家。”
家？秦笛苦笑，哪个是她的家吗？她把陆景川的衣服从肩膀挣脱还给他：“我不冷，不用。”
秦笛想，原本的自己是骄傲的，为什么和陆景川在一起就开始变得卑微。她曾经敢大声跟他说话，跟他吵架，会在他面前发泄自己所有的情绪，张牙舞爪，满目狰狞。可是当她发觉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心的时候，就开始变得卑微的可怕。
陆景川冷哼一声，转身上了楼。
那时候林静刚刚混出点名头，所以跑来和陆景川炫耀。两个还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吵架，陆景川把林静关在家门口后才想起大冷天跑出去的秦笛。
却没有什么心情去安慰她。
“不要爱上我，会很辛苦。”他转身的时候说。
……
秦笛经常会做梦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