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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那种暧昧嘲讽的笑容，看的邱小南和秦笛觉得刺眼，胸中的火气无法迸发。直到第二学期，周艺璇的任何信息都不再有，班级的花名册没有她，班级的人数里也不再有她，后来甚至没有人记得她的名字。
只是秦笛和邱小南的心里，都留有那么一块小小的缺口，在她们两人互相对视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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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艺璇，竟已经有六年没有相见。
秦笛抱住周艺璇的后腰，又忍不住有想哭的冲动。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跟林妹妹一样喜欢流液体，总是表达不出自己想说的话，她耸动着肩膀努力不让眼泪往下掉：“这些年你过的好不好。”
周艺璇叹口气，转过身子拉开秦笛：“怎么还和过去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德行！”
“你好不好你好不好……”秦笛反复的问，可是她知道，周艺璇过的不好。好的话，脸上不会流露出落寞，好的话，她的脸上不会透露出和别人不同的沧桑，她明明是笑着，眼神却透露出冷漠的光芒。她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她不再是那年意气风发的一心想寻找完美爱情的周艺璇。
“很好，我很好。”周艺璇坐回到座位上：“刚开始两年蛮苦的，家里也把我赶出来，我什么都干过。现在，已经习惯了……”
“你，在……干那种事情吗？”秦笛犹豫了许久，终于发问：“你是不是……”
周艺璇直视秦笛的眼睛，看了许久后笑了，笑的前仰后合：“你以为，我是做那个的？”
秦笛点头，却又摇头，周艺璇不会的，她是那么骄傲的女人，怎么又会甘心被一个又一个不相识的男人压迫。
“其实我以前真做过，只是现在洗手不干了而已，今晚有些寂寞，想玩玩乐子罢了。”周艺璇点起一支烟：“只是没想到会碰到你。”
秦笛看着周艺璇突出的烟圈，也突然想尝试其中的苦涩：“能给我一支么？”
“你烦什么神经，这玩意我是染上了就戒不掉。你学什么学？不学好。”周艺璇灭掉自己的烟，叹口气：“说说你，怎么样。”
“就那样，不好不坏。生活简单，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挺好的，我还真想过过那种生活。”周艺璇伸手把秦笛黏在脸蛋上的发丝抚开拢在而后：“你漂亮了许多呢，一瘦下来脸都精致了，当时让你减肥你还不减。想不通就你当时那样怎么勾到陆景川……”
周艺璇自己闭了口，看着秦笛眼睛里一瞬的恍惚，就知道她还没忘：“说说吧，你和他怎么回事。”
“分手了，他毕业那年就分手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周艺璇冷哼：“当年把你宝贝的捧在手心，不还是分了。我看见丫在电视上和林静出来我就知道没你什么戏了。当时真想给你打个电话嘲讽上一番，谁要你当时那么幸福。”
秦笛苦笑：“现在你要嘲笑，也可以的。”
当年，她高调的炫耀自己的幸福，从未想过有天幸福会像氢气气球，只要一松手就会飞走，然后再也不见。
“傻瓜！”周艺璇白了秦笛一眼：“南南怎么样，和吴明亮不会也分了吧？”
吴明亮是陆景川的同学，当年也是吴明亮热切的追求邱小南，才给秦笛和陆景川的一次次相遇创造了机会。秦笛和陆景川在一起很久后邱小南和吴明亮也恋爱，只是恋爱的迟，分的却也早。
吴明亮毕业前就和邱小南说了分手，理由是自己必须回家工作，而邱小南也绝不可能跟着他回那个小县城。千杯不醉的邱小南那晚喝的一塌糊涂，哭着在KTV唱了一宿，睡了一天，第三天醒来跟没事人一样。秦笛提起吴明亮的名字的时候，邱小南就会一脸茫然：“吴明亮是谁？你同学？”
然后，邱小南陷入一次又一次的恋爱，不是她说分手就是对方说分手。失恋这玩意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只是秦笛再也没有见过她哭。
邱小南去俄罗斯的时候，秦笛去机场送她。邱小南在机场终于泪如雨下：“猪女人，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是啊，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周艺璇说：“那时候我们一个个兴冲冲的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要是当时知道是这个结果，还会不会那么的义无反顾。”
秦笛想了许久，找不到答案。陆景川的脸浮现在脑海，她想起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手心里一笔一笔的划下：我爱你。
周艺璇和秦笛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明明有很多的疑问，想问问对方是怎么过来的，却倒了嘴边说不出口。李涵宇的电话打过来说会接秦笛，周艺璇问：“男朋友？”
秦笛点头，然后补充：“我要结婚了。”
周艺璇没有答话，低头摆弄了半响手中的果汁杯子，笑着说了一句：“我原本以为，你会一毕业就结婚的。”
“我开始也以为。”秦笛摸摸无名指的戒指，她以为她不会戴上别人给的戒指的，却还是接受了别的男人的承诺。秦笛叹口气：“只是几年的时间，我却觉得跟过了几个世纪似的，漫长的让一切都改变了。”
“陆景川忒不是男人了，说话跟放屁一样。”
面对周艺璇的愤愤然，秦笛噗嗤一笑：“你都大公司的总裁秘书，怎么说话还这么没遮没拦的。”
“总裁秘书怎了？我这些粗话都是跟那个老板学……”周艺璇发觉自己差点跑了题，摆摆手：“不说闲话，连陆景川都靠不住，男人哪一个能靠住呢？”
秦笛的笑容一点点的从脸上褪去：“陆景川本来也没什么好，林静师姐原本是人家的初恋，他们在一起了是应该的。”
“应该个屁！”周艺璇把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敲：“是他说他心里只有你，容不下别的女人。说喜欢你的可爱喜欢你的任性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要不是他这么说我能放手？”
“什么……”
秦笛从不知道，陆景川说过这样的话。记忆中的陆景川除了那次不算求婚的求婚，其余时刻应该不会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吧。她会缠着他问他为什么喜欢自己，他总是不耐烦的扯到别的话题去。
记忆中的陆景川，永远不会说类似的话语。
第10章 第十章 了解
那年秦笛陆景川的生日，大家喝的都有些高，秦笛虽喝的不多但是因为酒量实在太糟躺在KTV的沙发上睡着。陆景川的两只眼也红红的却还是记得把秦笛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把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周艺璇看着陆景川的体贴，一瞬间就红了眼。她从大一来就喜欢陆景川，喜欢到他和秦笛恋爱。
她不甘心，她比秦笛漂亮，比秦笛身材好，比秦笛会说话。可是凭什么，秦笛就能够得到。她嫉妒的，却良心不安的默默的远离这个秦笛，只是忍不住在酒精刺激的夜晚，吻了陆景川的唇。
陆景川睁开眼睛，对上周艺璇的眸子。第一反应是低头看秦笛，秦笛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闭着眼睛睡的正香。松了口气后对向周艺璇：“你要干什么。”
“我喜欢你。”
陆景川眼睛看着秦笛，眼神里全是醉人的温柔：“我爱她。”
“她又有什么好，我又有那点比不上她。”
“你是她朋友，自然知道她哪点好。”陆景川不再看周艺璇：“我爱她，因为她是真实的秦笛。她的所有，都值得我珍惜。你是她的朋友，我不想让她难过。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周艺璇还没有出击，就溃不成军。秦笛从来不是能够掩饰心事的人，她的所有心事都在脸上挂着，周艺璇看着秦笛躲闪她的眼神，就知道这朋友是做不成了。
周艺璇笑着看李涵宇向秦笛走近，那能够溢出水的温柔眼神让周艺璇忍不住说出口：“秦笛，我真的很嫉妒你。”
******
A市的街头灯光流溢，却还是有些寒冷。李涵宇握过秦笛的手，一起放进自己的口袋中。秦笛感受着李涵宇不经意的关切，想着周艺璇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看上去应该很爱你，好好珍惜吧。”
秦笛偷偷抬眼看李涵宇，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他的手心链接自己的手心，让自己踏实。人人都说李涵宇爱她，好像只有她自己感觉不到。
“李涵宇，你的初恋是什么样的呢？”
“初恋？”李涵宇转脸看了看她，眼中有一丝狡黠：“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
“我想……了解你……”秦笛的脸也许是被风吹的冻，红了许多。她喃喃：“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
李涵宇笑，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爸妈出国那年，李涵宇十七岁。当他回到空荡荡的家的时候，觉得心中空的厉害。
并不是恨爸妈两人为了事业丢下自己一人，也不是害怕一个人的孤单，只是因为感受到被忽略心情极其糟糕。
周围同学的爸妈一个个都巴不得把孩子拴在身边，天天为了孩子的成绩忙东忙西，听朋友们抱怨父母的唠叨，抱怨父母每天监督学习，他心里的羡慕无法言语。
高考前填志愿，同学们都填了，唯独李涵宇没有交上去，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报什么。周围的同学都是在父母的参考意见下按照平时成绩填，李涵宇打过去电话，爸妈只是说了一句：“你自己看就好，我们还忙先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李涵宇拿起电话砸在了地上。他成绩一向不错根本不担心会不会录取的问题，就算自己从小懂事，从小成绩就好又怎样。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给予自己太多的自由反而让自己觉得压抑。他只是想家人能够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意见，能让他感觉自己没抛弃。
李涵宇一个拳头砸向玻璃桌子，顿时手背上渗出了血。他一丝一毫都不觉得疼痛，拿着桌子上空白的高考录取志愿表，向学校走去。
“老师，我不报了。”十七岁的少年负气的走出教研室，无视老师急促的呼喊。手背上的血液已经结成了血痂，
李涵宇坐在学校教学楼背后的一片树荫下，这里一向安静的很，更何况还是上课时期。他终于忍不住埋头到自己的两膝间，不压抑自己的眼泪。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李涵宇立刻忍住自己的眼泪，只是闭上眼靠着树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
树干一振，李涵宇的身子随着树干晃了晃，树梢上的合欢花因为晃动而掉落，随着风的韵律而摆动。李涵宇还没来得及去看背后的情况，树干又一晃。
李涵宇的身后，一个稍微有些婴儿肥胖嘟嘟的女孩，边脚踩着树干边叨叨：“笨蛋！大笨蛋！又考砸了吧，你就是吃屎的！”
李涵宇一怔，继续看女孩自顾自的表演。女孩边蹂躏着自己的头发边原地转圈圈，怒吼：“笨死你得了！数学才考40分看你回去跟你妈怎么交代！”
女孩明显没有看到李涵宇，一个人自言自语自我蹂躏，直到李涵宇笑出了声。
“你……”
李涵宇还笑着，女孩仰天一望，再抓着自己的头发做无望装：“天呐，这里怎么会有人。你是人还是鬼啊！”
“你说呢？”
“一定是鬼，一定是！绝对是我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女孩揉了揉眼睛：“这下看不到了，这下看不到了。”
可是，李涵宇依旧站在远处，女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谁要你在这里的！谁要你偷看我！”
李涵宇有些无奈了，明明是自己先在这里坐着，怎么是故意偷看她的了。李涵宇坐回自己的位置：“貌似，是你自己不看清楚这里有没有人就开始了个人单口相声。”
“我……啊！！！我怎么那么倒霉！”女孩沮丧着脸，突然在转脸看李涵宇的时候精光一现，掐住了他的脖子：“我说，今天的事情不许说出去，不然我掐死你。。。”
女孩下手不是很厉害，李涵宇看着女孩睁得鼓鼓的眼睛，忍不住大笑，心情一瞬间好了许多。女孩看李涵宇笑，恼羞成怒：“你还笑！”
手慢慢的紧了些，谁想李涵宇笑的太过厉害，一下子呛得咳嗽了起来。女孩立刻松开了手，以为是自己用多了劲：“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没有想下手那么重的……呀！！！你手上怎么这么多血！”
李涵宇看着女孩笨手笨脚的从书包里找到餐巾纸，然后用餐巾纸沾了水一点点擦干净自己的手背。再用餐巾纸覆盖在手背上，再拿出医用胶布给他贴近：“没有纱布，只能先这样了。”
李涵宇发现女孩认真的时候，长长的眼睫毛刷在眼睑，粉粉的脸蛋上红润的嘴唇。他第一次没有拒绝陌生人的关心。
李涵宇靠着合欢树，微笑：“你逃课？”
“嗯……”女孩刚出口却又止住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呢？哦……还不是逃课？还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