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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的模样,就说明他打从心里高兴。
黄书郎直唱到刘老先生的大门前,他不唱了,因为大门虽然关得紧,可是大门里面有哭声。
他愣一下左右看,好像这条小街上有些不大对劲。
街上天不黑,怎么就关门了?
他跳下马,上了台阶,他重重地敲了两三下大铜环,门里面传来一声吼:“今天不开门了,走开!”
黄书郎道:“是我,开门。”
“是黄爷呀。”大门拉开了,一个中年伙计走出来,他的模样很凄凉,脸上带着伤。
不只这中年汉子身上有伤,随之而来的三个汉子,也都是鼻青脸肿直哎唷。
黄书郎惊讶得沉声道:“他奶奶的,是不是石不悔真的变成死不悔呀?今天我再去替他改改姓。”
一个汉子忙拉住黄书郎,道:“黄爷,快随小的去见见我的老爷子吧。”
黄书郎道:“刘老怎么啦?”
那汉子道,“我们老爷子可伤得凄惨,双腿几乎就要断了,背上一刀半尺长,还有……
还有……”
黄书郎不多问了,他见了刘老自然就明白了。
果然,黄书郎来了的消息已经传到后院了,刘老被人扶着走出来,他老人家的头上背上包扎得几乎像个石雕人一样,真凄惨。
他一把拉住黄书郎道:“黄义士,无天理呀,这是什么世界?”
黄书郎道:“这是个狗皮倒灶又乱七八糟的世界,刘老,如果你以为关上门便可过太平日子,那你就错了。”
刘老叹口气道,“今天,忽然跑来了一批黑红大汉,这批人进了门就打人,一直打到我家后院里,其中有个人认得文彩姑娘,他们就抢去了文彩。”
刘老见黄书郎脸色难看,又接道:“文彩哭了,我上前去拉,被他们又是拳头又是刀,一股脑儿的全招呼在我身上,黄义士,老夫今年六十整,怎能受得了这种打又杀?那些人还口口声声地在骂着你,因为……”
“因为我杀了黑红门的两位堂主。”
“不错,他们要找你报仇,黄义士,你要打定主意了。”
黄书郎冷笑道:“这批人朝哪个方向走了?”
有个伙计指着西南方道:“我看他们出南街头往西南方去了。”
黄爷窟瞄:“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那人道:“快两个时辰了。”
黄书郎冷冷道:“操,我看他们跑上天去不成?”
他回身就往门外奔,光景他这一回真的火大了。
如果文彩落入凉河黑红门总堂,文彩的一生便完了。
黄书郎就是为了救文彩,方才把文彩送来八里庄的,如今没想到反而害了文彩。
这件事如果变成事实,便宜了左少强,黄书郎这一辈子也不会快乐。
这件事就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了黄书郎一刀似的,令他满脸痛苦之色。
如果他连文彩也救不了,他就及早滚出江湖,找个了无人烟的地方混日子算了。
□□ □□ □□黄书郎出了刘家大门,他上马之后便是厉吼一声:“哈……哈……”
催动坐骑往西南,山峦起伏中,他一口气就是五七十里驰下去。
天色好像快黑了,但黄书郎催马更急,如果他的坐骑会说人话,那匹马一定会大叫:
“饶了我吧。”
马虽然不会说话,但总能叫几声,而且还边奔边仰首长嘶,倒有些气壮山河的样子。
黄书郎不是不疼爱他的马儿,如果不是文彩,他会像照顾老朋友一样的照顾他的马。
黄书郎是个明白人,马为人服务已够辛苦了,如果还在马背上挥鞭那就太残忍了。
他并未在马背上狂打,只不过他不停地摆叫喝叱,早逼得马也变了变成怒马。
于是,一口气一百多里过去了。
就在一片灰暗的斜坡下,隐约长河如带,真叫巧,上游落下暴雨,下游洪水成灾,十个大汉分批在渡河,有几个已经乘着一艘大木船到了河对岸。
这条河就叫凉河,曲曲弯弯的再有七八里就是凉河大镇了。
这凉河经东可通淮河,也是个水旱大码头,凉河出产的东西并不多,但附近的山货药材与桐油却是一定运到凉河,然后再分别运送到各地。
黑红门的门主“虎头蜂”左宗正就把总堂设在凉河城的最北端,那里正是北、西、东三条大道的交汇点,也是凉河的河口,可热闹得很。
黄书郎坐在马上冷笑,他除了高兴凉河大水来得巧之外,更看清了河岸上的几个大汉
敢情正是黑红门门下的人物。
黄书郎翻身下了马,他把马藏在山边林子里。
整整兵器松松劲,黄书郎飞一般到了河岸边。
河边正有七个大汉在等船,渡船在这种洪流中渡河本是十分危险的,如是平日,这十几个人早就一齐过了河。
黄书郎走向七个大汉,他哈哈笑道:“各位,你们的脚底板擦了油是不是?怎么只比我快了两个时辰多一点,却害得我一路苦追追不上。”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些人没有骑马,走的是山道小径抄近路,如果算一算,至少少走了五十里,难怪黄书郎拚命追也追不上,便难怪黄书郎也不知道。
“谁?”
“我。”
“你是谁?”
那人边问边往黄书郎迎过来,那人手上还提着一把三尺半长刀。
黄书郎却早已看出这人是谁了。
这人正是黑红门内堂两个大执法之一的丁卯仁。
黄书郎关心的是文彩姑娘,令他失望的是文彩姑娘不在这里。
当然,文彩姑娘已过河到了对岸。
他很伤脑筋,但眼前却要对付丁卯仁与另外六个人,因为丁卯仁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了。
丁卯仁也看见来人是谁了。
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丁卯仁的刀已横在眼前,他怒喝道:“黄鼠狼,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老子就叫你见阎王。”
黄书郎笑笑,道:“丁大人,你别咋唬呀,动刀子也要培养杀机,我可是有事赶来的呀。”
丁卯仁示意另外六个大汉紧紧地先将黄书郎围在中央,他以为已是万无一失,这才冷冷地道:“黄鼠狼,今天你是自投罗网,说,你想干什么?”
他不等黄书郎开口,长刀斜指地上,吼骂道:“你奶奶的,八里庄杀了黑红门两位堂主,这消息送到凉河,我们还真不敢相信。嘿!老子连夜带人去到八里庄,他奶奶的老皮,你果然害死我们两位堂主,你算什么东西?黑红门的人是你这下三滥之人出刀杀的?”
黄书郎淡淡一笑,道:“如果讲道理,我说丁执法,你们的两位堂主都是浑球,也该杀。”
“放屁!你是什么东西?你算老几?”
黄书郎道:“别发火呀,大执法,你愿不愿听听我的真心话?”
丁卯仁道:“你他妈的会说老实话?你只会说些放屁不臭拉屎不香的鬼话。”
黄书郎道:“听了之后你便会知道了。”
“说。”
黄书郎道:“黑红门出赏金,一心要捉拿你家黄大爷,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丁卯仁道:“赏银一万两,小于、你寝食难安了。”
黄书郎道:“那就有问题了,而且问题就出在那一万两赏银上面。”
丁卯仁冷冷地道:“我黑红门均非贪生怕死之辈,就算没有那一万两赏银,成堂主与卜堂主两人也会出手拿下你的。”
黄书郎一声冷笑,道:“嘿,事情可并非如你想的,我就亲耳听到卜通对成豹说的话,他两人贪财,一心要对那一万两银子来一个二一添作五,每人一半的独享,所以就不把我的消息立刻送到黑红门总堂,只不过……嘿……他两人又打不过我,所以……”
丁卯仁叱吼如豹,道:“所以你杀了他两人。”
黄书郎忙摇手,道:“不是,不是的,我黄书郎对阁下一帮人虽无好感,可也不想要人的命。”
丁卯仁怒道.:“他两人却是死在你手中。”
黄书郎道:“这个我不否认,他两人确是我杀的,只不过我不得已才出招。”
丁卯仁骂道:“操,杀人也有不得已的呀?”
. 黄书郎道:“你知道吧,成豹乃是恶霸的表兄呀。”
丁卯仁道:“关你屁事!”
黄书郎道:“当然不关我事,只不过他三人串通一条毒计,生生把我与刘家小寡妇囚在一个铁柜中,几乎要了我的命。”
丁卯仁道:“有这种事?”
黄书郎道:“不信可去问石恶霸。”
丁卯仁跺脚道:“真可惜呀,大好机会错失了。”他咬咬牙,又道:“黄鼠狼,你的命真大呀。”
黄书郎道:“所以他两人就死了。”
丁卯仁怪叱道:“你小子今天也活不成。”
他乃黑红门内堂大执法,与白布衣的武功均属上乘,更与大护法“拼命三郎”洪上天不相上下。
姓丁的不但武功高,加上狠字诀的配合,动起来总是厉害得叫人吃惊。
黄书郎当然明白这些,他却不把姓丁的放在心上。
上一次他是受了暗算,才在背上挨了一刀,他相信这次不会再有疏忽了。
他的全神早巳贯注耳听四方眼观八面,哈哈笑道:“大执法,我为什么穷追而来,你难道不想知道?”
丁卯仁冷冷道:“你小子穷极无聊管闲事,老子问你,姓文的父女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一定要千方百计地与黑红门作对?操你娘,听说你还去折腾过我们清河二十四分堂的弟兄,把文彩救走,嘿……你大概八成就是为了文彩,方才穷追而来吧?”
黄书郎哈哈笑道:“丁大执法,我是个办事认真、做事要完成的人,否则,我宁可找个女人睡软床。不错,你说对了,我就是为了文彩姑娘而来,而且我也及时追上了,丁执法,你们把文彩姑娘弄过河了?”
丁卯仁戟指河对岸,吼道:“弄过河的不只文彩姑娘,还有两具尸体在内。”
黄书郎道:“那一定是该死的成豹与卜通两人的尸体了。”他干干一笑,又道,“你们把死人运回凉河干什么?公祭呀?”
丁卯仁沉声道,“黑红门堂主之尊,岂能随便就地掩埋?你他奶奶的给我死吧。”
他“吧”字出口,“哧”的一声长刀斜劈,但闻得一声“当”,正砍在黄书郎的钢棒上,激起碎芒点点。
“厉害。”黄书郎的身子猛一偏,半途一个大半旋,尖刀几乎划过丁卯仁的肚子上。
丁卯仁是用刀把阻住了黄书郎的尖刀杀。
他沉声大叫,“你们给我围紧了,今夜就在这凉河岸的渡口,丁大爷要开肠破肚祭亡魂了。”
亡魂,当然是指成豹与卜通两人。
六个大汉分成犄角之势,一个个高举着刀,摆出一副拚命的模样,双目死死地盯着中间两人的搏杀,等候着大执法的一声令下便一拥而上。
黄书郎心中下了个决定,他的决定是设法把对岸的人也引过来。
如果对岸的人押着文彩姑娘走向凉河城,他再救文彩,便得大费周折了。
丁卯仁的刀法是犀利的,那种粗野得宛如猛虎的架势,那种掀起草石纷飞的气势,着实不同于成豹与卜通两人。
黄书郎疾挡敌人的五十一刀杀着,便一声尖吼如鹰般腾身三丈余,他卖个高空破绽,自敌人的头上掠过。
果然,丁卯仁暗自高兴地把长刀在对方头上盘旋出十七条刀芒成层,不论黄书郎如何闪掠,都将逃不出他的刀锋波及,黄书郎非伤不可。
然而,黄书郎的身子突然定在丁卯仁的头上,他的钢棒刚沾上下方的长刀刀身的时候,猛力反旋,左手的尖刀便似陨星般地往敌人的头上点去。
“啊!”丁卯仁的头未被点中,但他的左肩头上在冒血,就在他旋转身子的时候,黄书郎已掠在他的左后方。
“杀!”这是丁卯仁的狂叫。
六个大汉本来就等着宰人了,如今闻得大执法的喝叫,一个个变成了野狼似的往上冲。
于是,一声声的尖嚎,声音是“砰”,尖嚎是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人的大声叫。
这些人岂是黄书郎的对手?不旋踵间,六个大汉一齐狂嗥不已。
只不过六个大汉不示弱,头破血流也一样的拚。
黄书郎就是不要他们的命。
他要他们叫,叫声一定会引来对岸的那些人。
六个大汉挨了敲,他们不往上冲了。
六个人团团地围住黄书郎,使得黄书郎哈哈笑。
丁卯仁左肩挨的一刀真不轻,他的左臂已无力劲,鲜血就在肩头上冒,痛得他直吸大气。
他很想挥刀再杀,因为他的右手仍然握着刀,但他的心中很明白,再杀也无法杀了黄鼠狼。
于是,他高声隔岸狂叫:“白布衣,你快过来呀,黄鼠狼出现了。”
他不需要叫,因为那条船好像未靠岸,原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