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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江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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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菜道:“黄爷,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这儿来的?”
  黄书郎道:“我正要问你,你是怎么找到我这地方来,当然是小流球告诉你的了。”
  小白菜道:“是的,是小流球告诉我的,黄爷,自从小流球被黑红门抓进清河分堂,我就在清河镇上打听着怎样能看到小流球。后来我花银子买通一个老妈子,那个老太婆是在他们后灶房打杂的,从她那里,小流球才叫我赶快来找你,黄爷,这十两银子我花对了。”
  黄书郎冷冷道:“你快快先回清河镇,就这一两天,我会赶去的。”
  小白菜高兴得又流下泪。
  她的泪水还真不少,只不过仍然无法感动黄书郎,他叫小白菜快快走。
  小白菜心中很明白,黄书郎乃小流球的主子,两人合作有年,也算朋友一场,就算此刻她脱光衣裳,黄书郎也不会心头发痒,她很明白黄书郎乃真血性汉子,平日里小流球也常对她提及。
  她相信黄书郎是侠客,而非江湖上传言的“恶客”,因此,黄书郎当然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她虽不是小流球的妻子,但黄书郎早就明白小白菜是小流球的女人。
  小白菜临去前施一礼,她幽幽地道:“黄爷,你要快去救出小流球,去得早还有命,去得晚了你可看不到他的脸了。”
  黄书郎不回答,他木然地站在洞口。
  他看着小白菜走后,这才一头钻入洞的深处,里面灰蒙蒙,靠左边一块大石头,黄书郎用力推开来,他又伸出双手往地上挖,果然……
  砂石下面有个小坑,坑下埋着一个蓝布小包袱。
  黄书郎笑了。
  他抖去包袱上的灰砂那是他由外面运进洞中的砂石,就算有人推开大石,也不知那砂石下面还有个坑。
  黄书郎把包袱缠绑在腰带上,兴冲冲地走出洞。
  只不过他刚站在洞口前,迎面只见三个怒汉冲着他嘿嘿冷笑不已。
  黄书郎愣然看着三个怒汉,心中好一阵嘀咕。
  不远处,小白菜似哭似笑地开了口,道:“黄爷,我对不起你,可是为了小流球的生命,我别无选择。”
  黄书郎淡淡地道:“我很清楚,小白菜,女人都是这样,为了自己的男人,天下的男人可以死光。”
  小白菜道:“小流球真的很惨,黄爷,我不忍再看小流球受苦,所以……所以……”
  黄书郎道:“所以你答应带他们前来诈我,你真是个不懂事的可怜人,因为他们就算杀了我,小流球也一样活不成,你也活不成。”
  小白菜尖声道:“不对,他们说只要抓到你,他们答应送我一批银子,叫我同小流球快活地过一生。”
  “你真的相信他们?”
  “我还有别的选择?”
  黄书郎转而面对三个怒汉,他哈哈地笑了。
  正中央的壮汉沉声道:“黄鼠狼,你应该哭。”
  他一顿手上的鬼头砍刀,又道:“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黄书郎还真轻松,他抱拳一礼,笑道:“我的洪大护法,我为什么不笑?我乐透了。”
  左面的红面汉怒叱道:“等老子一杵打扁你这恶客,你就永远笑不出来了。”
  黄书郎果然不笑了。
  他的双目一亮,道:“唔!清河镇黑红门的向堂主也到了,荣幸啊!”
  红面汉子正是清河镇上黑红门的第二十四分堂堂主,人称“铁头”向冲,他手中的铁杵有六十四斤重,此人臂力特别大,但他的头更厉害,曾有人见他练头功,拿头往石头上撞,撞得石头破一块。
  向冲嘿嘿冷笑,道:“黄鼠狼,你是个猪呀,黑红门你也敢惹,我看你是老鼠舐猫屁眼不想活了。”
  黄书郎双手一摊,道:“谁要是想死,谁就是他娘的二百五加王八,混蛋到了家。”
  另一面的怒汉正是黑红门内堂大执法丁卯仁,他的脸早就气白了。
  这时,他顿了一下手上的长刀,厉吼道:“你奶奶的老皮,还不拿出来?”
  他伸手就要,就好像他在山溪边上向黄书郎要那小包袱一样。
  黄书郎哈哈一笑,道:“要什么?”
  丁卯仁戟指黄书郎的腰上,道:“就是那小包袱。”
  黄书郎又是一笑,道:“三位,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中间站的“拚命三郎”洪上天,左手托着特号鬼头砍刀,沉声道:“说!”
  黄书郎拍拍腰上的小包袱,道:“东西我如交出来,三位是否化干戈为玉帛,挥挥手笑哈哈,各走各的呀!”
  洪上天沉声道:“交出东西,你由我们押回京河总堂,听候我们门主的发落。”
  黄书郎摸摸自己脖子,道:“闻得左门主喜欢砍人脑袋,是吗?”
  丁卯仁嘿嘿怪笑,道:“这一点你猜对了。”
  黄书郎脸色一冷,道:“看样子,三位今天是不放过黄某了?”
  洪上天咬着牙,道:“交出东西跟爷们走。”
  黄书郎拔出钢棒与尖刀,他当然不会解包袱。
  他退了一大步,沉声道:“他娘的老皮,把你黄大爷当泥巴人捏是不是?”
  “杀!”
  丁卯仁第一个挥刀杀来,他往洞口扑了上来。
  黄书郎见刀光洒来,又退了一大步。
  “厉害!”
  他的钢棒猛一挡,左手尖刀不出手,他疾退到洞内三尺地。
  黄书郎的头脑是一流中的一流,他面对三个强敌,当然不会出洞去,他退到洞口内,那洞不宽敞,只能容得一人进去。
  此刻,丁卯仁抖闪着长刀往洞中逼杀,那股子狠劲,就好像要一刀劈死黄书郎。
  洞中发出嘿嘿一声冷笑,紧接着,洞内发出“当”的声响,又发出“砰”的一家伙,便闻得丁卯仁发出一声厉叫:“啊!”
  丁卯仁的身子往后退,眼泪鼻涕一大堆,还夹杂着鲜血,像开花一样在他的脸上流着。
  黄书郎那一钢棒狠狠地砸在丁卯仁的鼻梁上,那股子尖酸的痛,几乎叫丁卯仁要叫娘。
  丁卯仁的身子是被洪上天用臂搂住的,否则他一定会倒在一堆老藤上。
  丁卯仁坐在地上捂住面,直叫喊:“操你娘,老子非要吃你的肉剥你的皮不可,啊!”
  洪上天在洞口怪叱连声,道:“王八蛋,你还不快快滚出洞来受死!”
  黄书郎在洞中也怪叫,道:“你娘的,洞里洞外一样得凭本事,你为什么不进来?你怕了是吗?”
  洪上天怒骂道:“出来,大家放手一搏。”
  黄书郎冷冷道:“别拿黄大爷当三岁小孩子骗,想不要脸三打一不是?老子不上当。”
  “铁头”向冲大骂,道:“黄书郎,我操你娘,老子这就进洞了。”
  黄书郎大笑,道:“欢迎,欢迎。”
  果然,向冲双手握着巨杵,发一声喊:“杀!”他那粗壮的身子如飞一般地往洞中平飞进去。
  于是,洞中传来“当当”之声,紧接着一声,“打!”声音是向冲发出来的。
  黄书郎的声音是轻松的,他笑得轻松,然后是一声“咚!”
  谁也未发出叫喊,但黄书郎却在这时候陡然自洞中冲出来了。
  他手中的钢棒十八打,左手尖刀七十二杀,一股脑儿地送给挺立固守在洞口的洪上天。
  特号鬼头砍刀左右上下连连地挡,洪上天大叫:“向堂主,你怎么了?”
  他叫,但就是不稍退,就在黄书郎一抡猛攻中,洪上天只退了半步。
  洪上天大叫向冲,就是要向冲从洞中杀出来,因为这时候乃是前后夹击的最好时机。
  洪上天叫不停,黄书郎也很急,因为他那一棒虽然把向冲打倒在地上,可是向冲的铁头功也很厉害。
  一念及此,黄书郎却抢攻急进,他还真担心向冲会被洪上天叫醒过来。
  老藤边坐着丁卯仁,他的面上鲜血正流着,一时间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地直咬牙。
  洪上天挡过黄书郎的一轮抢攻,他的砍刀斜着杀,他的目的反而要把黄书郎再逼进山洞中,因为他担心黄书郎一旦冲出洞来,会撒鸭子逃走。
  抢攻与怒杀是搏命的,双方不肯稍让,狂杀就会出现血腥。
  就在洪上天砍刀第七次反手上杀的时候,黄书郎的钢棒疾攻而上,他果然把敌人的砍刀挡在中途,只不过当他的尖刀对准洪上天的肚皮刺过去的刹那间,身后面劲风突起,昏过去的“铁头”向冲已平飞着,撞上了黄书郎的腰杆。
  “轰”地一声,直将黄书郎撞得贴着洪上天的左边往崖下飞去。
  只这么一顶,洪上天的肚子上只被尖刀刺了个刀口,但已叫他吃一惊,如果向冲晚一步,洪上天就死定了。
  山崖下面发出“轰轰”声,向冲直叫喊:“快下去看看,别叫这小子又逃了。”
  黑红门三个人伤了一对半,但还是提着兵刃赶到了山崖下面,只不过在一大片老藤下,他们什么也没看见。
  向冲摸着光头,道:“奶奶的,那一家伙够他受了,他还能逃不成?”
  丁卯仁呜呜呀呀地说不清,急得直跺脚。
  洪上天忿怒地道:“那个烂女人呢?”
  烂女人当然说的是小白菜。
  小白菜早就吓跑了。
  丁卯仁叫出的话似乎稍为清楚了。
  他指着左右两边叫道:“分头去找,不能叫这狗操的再逃掉,”
  他说着话,口角还滴着血,但见他以袖拭抹,眼珠也红光冒火,因为他的鼻子好像断裂了。
  洪上天左手按在肚子上,他虽未被尖刀刺进肚子里,但鲜血也流了不少,抖着满面大胡子,好像要吃人一样吼吼叫:“他娘的,这个狗娘养的,洪大爷要喝他的血。”
  “铁头”向冲跃到东又掠到西,踮起脚来向远处看,口中嘿嘿道:“老子头上虽挨了一棒,嘿……可也回了他一家伙,他逃不远的。”
  三个人并未分开来,只不过找了半天也没找着黄书郎。
  □□        □□        □□黄书郎虽然逃得快,但他的心中很不甘,如果不是他背上有刀伤,他不会把洪上天三人放在眼里,动刀玩命谁怕谁?只不过他伤得实在不算轻,如果不是田大叔与田大婶急需银子,他本打算在大叔身边把伤养好的。
  他相信没有人能找到他藏的那包东西小白菜在山洞中就不曾发现什么。
  只不过如今他更惨,又被“铁头”向冲从后面狠狠地撞了一家伙。
  就算是一堵墙,向冲那一头也会把墙撞塌。
  而向冲撞的是人,幸而黄书郎早在心中提防着,当向冲撞上黄书郎的时候,一硬一软,消去了向冲不少力道。
  这就叫硬碰硬力道猛,硬碰软只一半。
  黄书郎反而加快速度撞向对面的洪上天,跌翻在老藤上滑到了山下面。
  他起身就往山林中窜,虽然挨得不太重,但伤口处已在流血,反手一摸一大片湿湿的,痛得他几乎岔气。
  黄书郎奔在山林子里不稍停,一路奔向八里庄。
  这儿距离八里庄最近,上一回逃进镇头那个俏寡妇住的地方,真窝囊,为了暂时躲一躲,自己甘愿被泡在水中,光滑溜溜的寡妇把他压在她的屁股下面,这一回,黄鼠狼也好,黄书郎也罢,只有再去打扰她一次了。
  □□        □□        □□火毒的太阳照下来,热得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风不刮树不摇,鸟儿也躲到他娘的娃娃家去了。
  几棵大树下坐了几个老人小娃儿,只不过没有一个动颤一下,都闭上眼在打瞌睡。
  黄书郎又来到了老地方那个俏寡妇的房后面。
  那年头,寡妇的大门是深锁的。
  那年头,寡妇难得露个头。
  这时候天气热,小街上不见人。
  黄书郎本想到小街上去找个郎中治治伤,但他又怕遇上黑红门的人。
  这时候再被黑红门的人堵上,他便真的要完蛋了。
  轻悄悄地推开窗,黄书郎斜着一眼往里面看,不由得一阵心欢喜,他又轻轻地放下窗,小刀举在右手上。
  原来他看见那个俏得不能再俏的小寡妇挽着一双裤管,一对白净细肉的脚丫子,自自在在地放在水池里,旁边放着个长木凳,她斜着身子闭着眼,真舒坦,看得黄书郎心一动。
  “呀!”
  大窗推开了,小寡妇刚刚回过头,黄书郎已嘘着声音,道:“别叫,我的乖,你放二百二十个心,我不会打你的主意……”
  他在小寡妇张口未叫出声的时候,又道:“你是聪明人,千万别出声,我的身法相当快,快到超逾你想像的程度,我保证在你呼叫之前,便以此刀封住你的口,也许令你香消玉殒死得十分凄惨。”
  他重重地咽了一口气,又道:“我不想杀人,尤其是女人,你,也不想死,是吗?”
  小寡妇几乎要掉泪,道:“你……为什么会再来?”
  黄书郎无奈地道:“我背上刀伤未愈,却又挨了一记重的,想着只有暂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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