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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是不是?”
“是的,很想喝点什么。”
“喝药。”他双掌一拍,只见伙计已端着一碗冒气的药碗走进来,他把药碗放在桌上,笑道:“吃药,吃药,喝了吧。”
黄书郎吃着药,忽然想起昨夜就应该去水火洞了,自己离开田大叔的时候,说明要回去的,如今要在这里住上三天,那可怎么办?
他一边想一边喝,田大叔身边的药快没有了,少了古大夫的药,田大叔就会全身又酸又痛,好像有人用刀子在刮他的骨头一样。
他放下碗不喝了。
古大夫怔了一下,道:“喝呀,怎不喝了?”
黄书郎忽然拔出尖刀,他的双目露凶芒,吓得古大夫猛一愣,道:“怎么了?”
黄书郎咬着牙,道:“古大夫,我忽然想起我的大叔来了。”
古大夫道:“别想了,喝药吧。”
黄书郎道:“我只一想起大叔,我就火大了,古大夫,你不知道,我大叔是个残废的人,他……唉!”
他看看手上尖刀,又道:“我这刀杀了不知多少人,可也都是些我认为该杀之徒。”
古大夫道:“你是干什么的?”
黄书郎道:“我呀!我的外号叫恶客,你以为我是干什么的?”
那伙计看了古大夫一眼不开口。
.古大夫也直愣着不说话。
黄书郎却淡淡一笑,道:“这一阵子我很忙,大叔的事情没有去办,这一回我的伤好了,总得先去找那个蒙古大夫算算帐。”
古大夫道:“什么蒙古大夫?”
黄书郎道:“他骗了我大叔许多银子,却不能把我大叔的病治好,娘的皮,我大叔过日子的银子也花光了,可是这混帐的大夫,就是不肯用真本事,好像吃定我那残废的大叔了。”
古大夫道:“你找那位大夫干什么?”
黄书郎道:“杀了他,如此而已。”
古大夫道:“你知道那位大夫在什么地方?”
黄书郎道:“三天后我就知道了,我的伤好了,便去看我的大叔,他老人家会告诉我那个黑心大夫住在哪里的。”
古大夫道:“我请问你大叔住哪里?”
黄书郎道:“不远,就在山中水火洞。”
古大夫几乎瞠目结舌地道:“你是说……是说住在山中水火洞的一对年迈却很有钱的老夫妻两人?”
黄书郎道:“不错,只不过两老并没有什么钱。”他忽然一瞪眼,道:“难道那个黑心的大夫就是你?”
古大夫看看黄书郎手中的尖刀,伙计的面上一片冷肃,不说话了。
窒了一下,古大夫道:“好像听人说过,只不过我并未为他们治过什么病。朋友你可是知道我的医术,只要我出手,什么病也会很快地好起来。”他顿了一下,又道,“你准备要去对付那位黑心肝大夫?你要杀他?”
黄书郎淡淡地道:“我已经杀过许多人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古大夫轻点着头,他忽然对伙计道:“该换药了,端水来。”
那伙计立刻往外走,很快地端来一盆热呼呼的水。
古大夫笑对黄书郎道:“只换这一次药,你永远也不必再换药了,朋友,你爬下来吧。”
黄书郎还真的依言爬在床上了。
古大夫匆忙地取来药箱子,他把几样药放在桌子上,只不过与昨日的药有些不一样。
古大夫斜目睨视黄书郎,嘴角往上撩,那模样就好像他是个绝对的胜利者。
他的手上举着一根亮银针。
黄书郎以为又要银针过穴了,原是不在意,但当他看到那伙计的双目闪着厉芒,他警觉了。
无数次的搏杀经验,那种出自敌人眼中的凶焰,黄书郎是不陌生的。
就在古大夫正以食指轻悄悄地揉他的背后命门穴之时,黄书郎突然旋个半身,便已取下古大夫的银针。
他笑了笑,道:“大夫,不用下针了,你换药吧。”
古大夫先是一怔,面皮一紧,道:“你是病人我是大夫,躺在我这儿就得听我的,你怎么夺去我的针?”
黄书郎淡淡地道:“不痛了,何需再用针戳?大夫,你还是换药吧。”
古大夫道:“不用针封穴,会大量出血的。”
黄书郎道:“出血没关系,命掉了才划不来。”
古大夫叱道:“什么意思?”
黄书郎道:“大夫,你不是要换药吗?”
古大夫暗中一咬牙,道:“也好,你如果痛,就得忍着点,我换药了。”
黄书郎已有警觉,他不动,但眼珠子在动,他把床头上的镜子稍稍移移,那足以看见古大夫的动作了。
古大夫一手按着黄书郎,他不先用热水,却取了一把尖尖的刀,那真是一把十分锋利的尖刀,刀身上泛着蓝光,蓝汪汪的就好像西边天上的星芒一样。
古大夫的脸上有了冷笑,他的刀不是顺势子拿,而是刀尖向下反手握,那刀尖对准着黄书郎的背扎下去了。
那绝不是在清除伤口,更不是用刀去切开药布。
那是在杀人。
黄书郎在这时候才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在江湖上已销声五年多了。
江湖上有个“恶郎中”古班,难道……
他已不能多想了。
他的右腿弯猛然回收,脚后踢出,“咚”地一声撞在古大夫握刀的手腕上。
黄书郎的身子真够快,他在古大夫身一挺间,已站在地上了。
就在这时候,他发觉那伙计的手上拿了一根生铁棍,那模样好像要吃人。
黄书郎叹口气,道:“大夫,你好像要取我的命呢!”
古大夫厉叱道:“胡说!我只救人命,”
黄书郎道:“我听说恶郎中也杀过不少人,古大夫,你大概就是古班吧。”
古大夫面上是冷厉的,但却慢慢地有了笑容。
笑是冷笑,话锋好像带着刀,他重重地道:“好小子,你可真的眼睛亮,不错,古班就是我,我叫古班,至于想取你的命,那也是听了你的话以后的事。”
黄书郎“啧啧”两声,道:“大夫杀人不用刀,古大夫,你却用刀。”
“老子本来是不用刀的,刚才只要银针过穴,你小子早就没命了。”
黄书郎道:“这么说来,我还真够幸运了。”
“不错,你走狗运。”
“我走运,怕是你要倒楣了。”
“你想对我动手?”
“我不会放过你的,因为我就是为了找你才顺道而来,我田大叔不能叫你永无止境地敲竹杠,他是个残废人。”
古班面色一紧,嘿嘿冷笑。道:“自从你提到田老狗之后,使我产生了杀你之意,小子呀!你可知当年有人与田老狗一起烧了我凉城的药铺吗?唔,那已是多年以前的事了,我不会忘记这件事的。”
黄书郎道:“我大叔烧了你的药铺?”
“不错,还有个红鼻子老家伙,两个人以为我好欺,上铺门来就砸东西,那时候我才二十岁,他们以为我年轻,嘿……”
他捋着胡子又道:“尤其是那个红鼻子臭老头,他打了我一掌,嘿,他以为我死在水沟里了,可是他忘了我是个大夫,我知道怎样救自己,而你……”
黄书郎道:“你说的红鼻子老头,那是我干爹,好个郎中,原来你是有心之人呀。”
他看看伙计,那伙计已摆出个打架的姿势。
黄书郎只一看就知道伙计也是会家子。
他冷笑一声,道:“你请来的伙计也会打架,古大夫,你也是行家会杀人,但你为什么不杀了田大叔?”
古大夫吃吃怪笑着,道:“杀了你的田大叔,那多没有意思,我留他的活命,叫他死不死活不活,弄来的银子全都给我花用,这世上有什么比叫仇人送上大把银子而又令这个仇人痛苦不堪还高招?”
黄书郎咬咬牙,道:“好个恶郎中,你比虎狼还可恶,今天黄某我找上门,嘿,今天就叫你活不成。”
古大夫一声厉哼,道:“那得交过手之后才知道,好小子.我就不信你经得起我两人合击。”
那伙计一直不开口,他已缓缓举起铁棍了。
黄书郎咬咬牙,忽然横肩斜步,尖刀已指向古大夫。
他的出招并非真的在取古大夫的性命,他的目的是诱敌,诱那伙计先出手。
果然,当古大夫甩肩斜掠的同时,那伙计的铁棍已劈头暴打过来,伙计口中发出“嗨”的一声叫,却不料黄书郎忽然一个半旋身,人已欺到伙计的右后方,他手中的钢棒便狠狠地敲在那伙计的后脑勺上。
“砰!”
伙计发出吭哧一声叫,翻着两眼倒下了。
古大夫救援不及,尖刀猛往黄书郎的怀中扎过来。
他口中发出厉吼:“吃我一刀!”
钢棒回挡,黄书郎的尖刀真狠,“嗖”地一声切过古大夫握刀的手腕。
“哦!”古大夫左手托着要断的手腕,他往桌子另一边闪,他怕黄书郎真的要了他的命。
鲜血往地上流,古大夫没有机会为自己的手腕上药,事实上他担心自己的手腕要完蛋,因为五条小筋断了三根,怕是神仙也难医。
果然,黄书郎未追杀。
他在一招之间连伤两人,便足以叫古大夫吃惊了。
黄书郎真自在,拉张椅子坐了下来,他冲着古大夫咧咧嘴,笑嘻嘻地道:“很痛,是吗?”
古大夫忿怒地道:“当然痛,一只手快掉了,当然是痛得难以忍受。”
黄书郎道:“那还不快上药、包扎?可不能变成残废呀,我的古大夫。”
古大夫吼道:“我……我忽然想起来了。”
黄书郎大感兴趣地道:“哦,你忽然想起什么来了?”
古大夫道:“这几年江湖上传言出了一个混帐杀手,闹得江湖不太平,有人叫他‘恶客’,好小子,大概就是你了吧?”
黄书郎吃吃笑道:“你总算猜对了,我可爱可敬的古大夫,坐下来,快些把伤止血呀,要不要我助你一把?”
古大夫道:“你不会趁我上药的时候对我出手吧?”、黄书郎立刻插刀在后腰上,右手的钢棒也收起来了。
他笑得十分友善地道:“我是个永不乘人之危的人,古大夫,我的家伙已收起来了。”
古大夫道:“你一定有条件,是不是?”
黄书郎一笑,道:“这倒是真的,只不过你先为自己治伤,完了咱们再论条件。”
古大夫缓缓地走到药箱边,他的动作很快,取药、敷药,然后包扎,一口气便把伤处弄得不流血了。
黄书郎心中暗暗喝采,古大夫真不简单。
然而,黄书郎对于古大夫的那瓶药更有兴趣,他伸手便取过来,笑笑,道:“这瓶药是我的了。”
古大夫顿足,道:“好小子,你原来在赚我的灵药呀,我上当了。”
黄书郎道:“上当比丧命好多了。”
古大夫道,“你知道那瓶药多么不容易弄到手,便是再多的银子我也不会用在别人身上的。”
黄书郎冷冷笑道:“这药你还可以配,古大夫,你说说,这药的妙用在哪里?”
古大夫想哭,他咬咬牙,道:“此药有接骨连筋之妙,生肌止血之功效,我的恶客,你留一半给我吧。”
黄书郎突然一伸手,道:“拿来!”
古大夫道:“拿什么?”
黄书郎道:“我的夜明珠呀,难道你忘了。”
古大夫长身而起,吼道,“恶客,你怎么忘了?三天之后你的伤好了,这夜明珠就是我的呀!”
黄书郎面皮一紧,道:“那是在我们双方友好合作之下打的赌,是输是羸大家君子,也就不会计较了,可是如今就不同了,我们双方动了家伙,而你两人又一心想要我的命,咱们还有他娘的狗屁友谊可言?当然也就不用打什么赌了。”他又伸手,道,“拿来!”
古大夫苦兮兮地道:“恶客,我就是看到那颗夜明珠,这才关上门为你医治,咱们不能说了不算数。”
黄书郎冷冷道:“我看你是武大郎找西门庆不想活了,是不是?那好,老子今天开杀戒,我先弄死一个再说。”
他的话甫出,也不知他是如何拔出钢棒的,只见冷芒一闪,便听得“咚”的一声响。
“吭哧!”
原来黄书郎发觉地上的伙计醒来了。
地上的伙计要起来,他的钢棒又敲在伙计的头顶上。只不过这一家伙太重了,伙计不但昏过去了,而且头上也在冒血。
占大夫吃惊地道:“你打死他了。”
黄书郎道:“下一个就是你。”
古大夫叹口气道:“果然恶客上门,娘的老皮,我古班今天认栽了。”
黄书郎伸手,道:“拿来吧,我不想从死人的身上搜东西。”
古大夫左手发抖,心不甘情不愿地自内衣袋中取出个小小锦囊来。
他在囊中抖了一下,又仔细的挑,果然把袋中藏的夜明珠取了出来。
他的头上直冒汗,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急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