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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江黑旗门的护旗使者桑巴恭谨的走到戈彪面前,道:“当家的,对付这种宵小之徒,何需当家的亲自出马?把这小子赏给桑巴好了。”
口气真大,黄书郎伤得吐血,他当然有把握打败黄书郎了,这是占便宜的机会。
有便宜占,任何人也不会放过。
果然,戈彪重重地点着头,道:“小心了。”
他心中想得可真妙,如果他的护旗使者能把黄书郎摆平,他当然大有面子。
如果他出手,就算打败黄书郎也不光彩,因为黄书郎已受了伤,而且是被别人杀伤的,他只不过捡了个现成的便宜罢了。
三江黑旗门护旗使者桑巴闻得戈彪的话,一声:“属下领命。”
他猛地一顿手中长竿,转而对黄书郎嘿嘿冷笑不已。他那吊在眼上的长眉绽开了。那厚厚的嘴巴咧得好像要破了似的,道:“你伤得不轻,小子,桑大爷不占你的便宜,你先出手吧。”
“呸!”黄书郎往地上吐出一口血水,骂了。
他这时候火大了。
发了火的人谁也会骂人。
传言连孔圣人还骂人畜生,那是由于他的门人子路不孝,他老人家火大了,便骂子路畜生,这以后才有“子路闻过则喜”之传说。
黄书郎不是老圣人,他当然更会开骂,可巧他也骂桑巴“畜生”。
桑巴闻骂也火大了。
我这里让你先出手,不知好歹呀!
他回骂:“操,你在此刻还想逞强!”
黄书郎怒骂:“你操什么?操石头去,娘的皮,你口口声声不占便宜,为何不抢先出手?”
桑巴脸上有些红的吼道:“老子们齐出手,怕是你小子早就碎了。”
黄书郎咬牙道:“这与围杀黄大爷已无分别,王八操的,你会耍大旗是吗?那就耍给黄大爷看吧!儿。”
桑巴忿怒地抖着长竿打着闪颤,那么厉烈的对准黄书郎刺去,他大吼:“老子刺死你这小狗操的。”
旗端有支尖尖的刺枪,旗端还有血红的红缨子,看上去就是一支三丈余长的长枪。
黄书郎一见旗竿变枪抖闪着刺过来,一声狂叫斜着身子闪过枪尖,直往敌人奔去。
他的身法仍然够快的了。
他的兵器仍然紧紧地握在手上。
黄书郎心中很明白,他体内的气功帮了他的大忙,如果不是有一股气流在体内治疗他的内伤,怕是早就站不直身子了。
文通就想不通这小子为什么如此能挨。
谁都知道,一个会杀人的人,便也一定能挨杀,挨杀的人如果挺得久,胜利就属于他的了。
黄书郎腾身旋着往敌人的怀里撞,只不过他只挨进一丈多一点,空中忽然发出“呼噜”
响。
便在这声呼噜响中,桑巴手上的大竿子变了,变成一面好大的黑旗,旗面上展现的是个白色的骷髅全身图案,姿势是跳动的。
大旗就在黄书郎的身边抖开了。
大旗也快得不可言谕地把黄书郎的身子裹住了。
那桑巴只一裹住敌人,立刻双臂贯力,疯狂地旋动着旗竿,光景要把黄书郎紧紧地卷住以后,再用力地往地上摔去,活活地把黄书郎摔死。
“嘶!”
桑巴正欲把他往石头上摔,却不料大旗破了,只见黄书郎自裹紧的大旗里斜着身子欲跳出来,他左手的“恶信”已割破了那面大旗。
他的身法是狂野的,桑巴发觉不对劲,不及再用力去裹敌人,便拚命往地上摔去。
“咚!”
黄书郎还真被摔得四肢朝天,只因为他已快出来了,所以他仍然可以闪过,要紧的是头未撞上石头。
他火大了,腾身而起,顺着长旗竿旋进,“咚!?他一棒打在桑巴的头顶上。
“唷!”桑巴抛旗抱头,忙不迭地往一边闪,他怕黄书郎追杀,所以立刻往后闪。
黄书郎未曾追杀桑巴,他必须立刻调气,因为他知道后面还有得拚。
是的,就在他刚刚站定运气调息的时候,三江黑旗门大掌旗“铁塔”戈彪嘿嘿笑着迎过来了。
他边走边缓缓地在拔刀。
他的刀很宽、很厚,红绸缎闪飘着,光景宛如天神下凡尘。
戈彪站定身子,沉声道:“姓黄的,就凭你的胆识、武功、气度各方面,无一不让戈某心醉,如果今日不是处在敌对状态,老夫必然力邀你加盟我三江黑旗门下。”
黄书郎道:“时也,运也,命也,大掌旗,你的这段话不是有些多余?”他见戈彪在变脸色,又道,“你老兄就要剥我的皮吃我的肉了,还放上这么一段臭不臭的屁,干吗呀?”
戈彪大怒,叱道:“好话一句三春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他娘的,你就只会出口成‘脏’不是?”
黄书郎道:“一个人处在疯狗群里,他除了骂以外,永远也笑不出来。”
“你敢说老子们是疯狗?”
“疯狗还不如,是一群茅坑里淹不死的猪。”
“你找死!”
“我已经卯上了,操你们所有人的亲娘。”黄书郎当然卯上了。
他已经满身是伤,伤得几乎挺不下去了。
他想到了秀秀,他觉得很安慰,因为秀秀已有了他的儿子,他不能伤了儿子的心,虽然儿子尚未出世。
他要死也要死得英烈,死得伟大,有一天秀秀会告诉儿子,他的老爹是个不怕死的硬汉,是个真正的大侠士。他也要儿子和他一样,虽然这种刀里火里的日子很危险,但生命就是一束火花,一束闪亮的火花,当人们抬头观看火花的时候,是不会去注视不明亮的火花的。
人们只去注意最明亮的火花,虽然最亮的火花很短暂,却也令所有的人得到了它的光亮。
人的生命就是这样。
黄书郎也要他尚未出世的儿子和他一样。
他现在就要轰轰烈烈地干一场了。
他的心中也在骂:“老子这朵火花不是那么容易熄灰的,来吧,儿,不就是搏命吗?谁怕谁呀?”
迎面,戈彪嘿然一声出刀了。
他的刀挟着无与伦比的威势,那么凶悍地对着黄书郎直劈而下,就算是一棵大树,怕也会被戈彪这一刀砍断。
黄书郎不干,因为他已失去硬拚的本钱了。
他伤得太重了。
他忿怒的乃是一旁还有个虎视耽耽的左宗正。
左宗正才是真正要他命的人。
左宗正今天是不会放过黄书郎的。
就眼前的形势而论,左宗正几乎以为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以杀掉黄书郎。
他站在远处,哈哈冷笑不已。
旁边的巫春花一样在冷笑。
“当!”
黄书郎的棒轻打在敌人的刀身上,他就借这么一点反力而弹升后翻。
三个空心跟斗之后,他发现有一团黑影罩过来。
是的,戈彪黑巾黑衣抡着明晃晃的砍刀暴斩如电,二十一刀连环劈,上下左右几乎封住了黄书郎再闪之路。
黄书郎忽然在敌人的刀上撩之际,回身贴地飞撞过去,他的棒子护顶,左手的“恶信”
猛一推。
于是……
“唷!”
“嗖!”
“啊阿!”
两个人立刻挟着血雨,往外分开来。
黄书郎中的这一刀真不轻,他的左肩一刀见骨,这还是戈彪的刀出去了以后拚命的抽刀下杀,如是被他一刀砍中,黄书郎早就完了。
戈彪也不完整,黄书郎的“恶信”贯穿了他的右大腿,那一声“唷”,就是他吃不消而不由自主地叫出来的。
那一声叫得也好吓人,听得人头发直立。
于是,左宗正缓缓逼近黄书郎了。
黄书郎只装做未看见,他在袋中抓了一把药,用力按在肩头伤口上。
古班的药很灵,立刻令他吁了一口气。
到了这时候,他便也想着“恶郎中”还是有一套。
这种人虽然爱财,但不能否认他的本事。
黄书郎平淡地站在那里。
左宗正双手各握着一支金环,屏息稍稍地出了一口气,仿佛他就要获得丰硕的成果一样。
一个即将有大收获的人,总是免不了暗自猛吸一口气,感到无比的惊喜,惊喜当然是在内心里,而惊喜形诸于外的,就是现在左宗正的模样。
他在屏息吸气之后,冷冷地指着远处的恶娘子巫春花道:“黄鼠狼,你看看她,仔细地看看她,我的新寡儿媳妇。”
黄书郎不看,因为他必须收住心神来对付左宗正这个虎头蜂。
一个人被人叫做虎头蜂,当知道这个人如何的恶毒了。
黄书郎却又不能不回答,他淡淡地道:“有什么好看的?我还不如看一头老母猪。”
左宗正叱道:“你敢说我的媳妇不如老母猪?小子,你再说一遍。”
黄书郎道:“她比老母猪还令我恶心。左门主,她只不过长有一张迷人的脸蛋儿,但她的内心却是集天下五毒于一身的毒娘子。试想一想,这种女人站在你面前,你会欣赏她的美色吗?怕不怕呀!也只有那个比驴还驴的巴鲁巴才会为她而着迷,至于我,我没有姓巴的那种邪得紧的怪毛病。”
左宗正吼道:“王八操的,你别会错本门主的意思,我叫你看着她,就是叫你知道她的身上带着一个油布袋子,小子呀,你知道那油布袋子是做什么用的吗?”
黄书郎道:“不会是装吃的吧?”
左宗正道:“当然不是,小于,那个油袋子要装一件贵重的东西,你可要猜?”
黄书郎道,“总不会是我身上的零件吧?”
左宗正仰天大笑,他的笑声似鸦叫,他的笑声也震天,吓得林子里的鸟儿也振翅飞上了高空,不敢落下来。
他的笑声叫戈彪几人吃一惊,因为他们也听出来,左宗正的大笑蕴涵着无穷的内力,震入耳膜。
笑着,他戟指黄书郎道,“那个油袋子就是为你小子而带来的,也是我命门下人在凉河街上特别订制的,小子,你准备生受吧。”
黄书郎淡淡的,道:“既然为我特别订制,敢问左大门主,准备用这油袋盛装我身上什么零件?”
左宗正大声厉吼:“就是你那项上的五金魁首,我说儿,你今天还能逃得掉吗?”
黄书郎道:“左大门主,我今天绝不打算再逃,我也不打算站着叫人把我的头切掉。”
.他看看远处的巫春花,果然,巫春花的手上拿着一个油布袋子,手上还握着一把尖尖的,而且十分耀眼的刀。
巫春花不笑。
要杀人的脑袋了,她当然不会笑。
她的动作是优雅的,有着一种看上去高贵而又目空一切的气势,她准备割黄书郎的人头了。
左宗正冷冷地道:“今天老子不但为我的爱儿少强报仇,更为我黑红门死在你小子手上的十多位好兄弟报仇。黄鼠狼,你的造化已经是在绝地上了,你还有什么可以挣扎的,可以力拒的?”
黄书郎面无表情,就算他有表情别人也看不清,因为他的那张脸孔有一半是黑乌乌的。
黄书郎的话是平淡的,但就在这平淡中更觉得他坚毅不拔。他的神色是孤零的,却有其孤傲的一面。
他十分温和地道:“左门主,你所面对的人是一个已置死生于度外的人,一个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人。我就是这种人。一旦面对生死,我不否认心中不自在,只不过我会挣扎,我还有出手的力量,而且会全力反击。左门主,直到我出尽最后一点力气,咽下最后一口气,流尽最后一滴血为止。”
左宗正心中也吃惊,这小子真是今顽强得可怕的敌人,刚才文通的话正确,如果这种人物能收为己用,江湖河山必可垂手而得,盟主宝座何愁不稳坐上面?
只不过这种人却也有个令人不敢恭维的脾气,那就是难以驾驭。
野马多是千里良驹,野马也最难驯服。
左宗正沉声道:“黄书郎,你那最后一口气,最后一滴血,就将因为本门主的出手而完全不保,小子,你还不跪地求饶,求个好死?”
黄书郎脸色一寒,道:“你放屁!”
左宗正怒喝一声,道:“花儿,准备割头。”
就在他的吼声里,附近的巫春花应声掠到左宗正身侧,她的手中握着刀,那是准备割黄书郎人头的利刃,正闪闪发着光。
她的另一手虽然伤得不轻,但还是提着那个油布袋子,光景真的要割下黄书郎的人头了。
黄书郎咬牙切齿不出声,全神贯注地怒视着左宗正手上的两只金环。
突然,这对金环交错光辉间,兜风挟着锐啸,有如带着两片雷电泄光的璀璨流云,疾快地罩上黄书郎。
黄书郎倏忽闪掠着上身,看上去好像失重似的忽然弹升起来,钢棒便在他腾空的刹那间,疾速的四十九次暴打,他却未出“恶信”,因他没有机会。
他能够脱出敌人的兜罩,已经很不容易了。
于是,二次撞击又起,左宗正狂吼如虎,双金环突然千举交闪,一锁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