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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来当记者的源由。即使路途并不远,四个人的距离在闲聊中也不自觉地拉近不少。
他,就是杀人嫌疑犯!罗晶有时望着杨亚艺忖度。即使她已经看过这件案子的相关新闻,刚才又聆听杨亚艺和邵琴对案情的解释,但是这个念头依然跟今晚之前相同,没有消退的痕迹、也没有增加的迹象。
因为塞车的关系,他们抵达林口时已经七点多了,离探病的截止时间剩下没多少,于是老林就到医院的附设餐厅吃晚饭,然后再送他们回台北,免得跑一趟空车。这对杨亚艺他们而言是求之不得的事,反而感谢起老林。
杨亚艺的父母见到儿子,纷乱杂沓的心情顿时涌了上来,全表露于脸上,一直担忧地问着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叫杨亚艺怎么回答呢?父母持续不绝的焦虑犹如在隧道中滔滔涌出的地下水,一再加压于他的心中那面脆弱的连续壁,最后承受不了压力的连续壁裂开了、水也渗出来,他无法大声叫父母不要再说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只能拼命忍着,硬挤出苦笑,说会请律师解决,尽量安抚父母焦虑的情绪。
邵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要开口安慰,但是这种事只有等到洗刷冤屈的那一刻才能真正放下担忧的重担,不然再怎么说,都是空谈。
罗晶则细细观察他们的表情,当作了解当事人和家属的心境。不过,她挺好奇为什么邵琴为什么会跟杨亚艺分手,看起来她应该还很关心杨亚艺才对。只是她们并不熟稔,地点又不对,只好把问题闷在心里。
但是她的念头一转,他究竟是不是凶手?凶手面对家人的担忧时,应该是怎样的表现呢?能够从他面对亲人的举止找出异样吗?她只发现杨亚艺的表情相当沉重,也透着些许的不耐烦,但是这些并不能代表什么,她只好抱着疑惑若有似无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杨亚艺的父母知道儿子跟邵琴已经分手,嘘寒问暖了几句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邵琴也觉得很尴尬。至于罗晶除了观察不出个所以然,更不知道该扮演什么角色,干脆拉着邵琴到病房外面聊天,没想到两人却越聊越起劲。
病房的气氛凝重,沁凉的空气与医院特有的味道默默散发出生老病死的气息,再再使得杨亚艺的父母担忧更为加深,逼得杨亚艺逃避似的只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离开,搭老林的车返回台北。
“怎么现在就要回去了?”老林有点惊讶。但是他见到杨亚艺凝结的表情,随即暗骂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居然没想到杨亚艺留在病房,只会加重父母和自己的压力,自己还说这种伤人的话。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他若有似无地讨论起案情,好让杨亚艺甩开亲情的压力。
来回的车程并不算太短,即使老林用心聆听杨亚艺和邵琴两人的说词,仍旧无法断定杨亚艺涉案的深浅,还是必须让证据说话才行!不过,最令他惊愕的是居然有人目睹凶杀案,却又无法正确指认出凶手。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看到?赵斐楠怎么没有提起呢?
他想询问赵斐楠,但是自己又不是他的上司,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问这么敏感的重大线索,总是过意不去。因此打算等赵斐楠有事找他的时候再询问,这样赵斐楠也不好意思拒绝。
令人诧异的,今夜的访谈意外让邵琴和罗晶成为好朋友。
人与人的关系,有时就是这么无厘头,没有定律可言,凭着是个缘字。当然,缘有分好缘和孽缘!比如沾染到钟文庆的人,大都认为这是有够倒霉的孽缘!
第四章 惊叹号
1
“刑事组。”赵斐楠口气平淡地用台语说,目光直盯着桌上关于王敏军的线报数据,忖度着这条线索的可信度到底有多高?
“我是法医,你们大仔呢?”
他一听到是法医,随即转变为亲切的口吻。“他出去开会呢?请问有什么事吗?”
“杨亚艺的唾液到底什么时候才要送来啦,都拖那么久了。”法医不耐烦地说。“如果你们已经握有其它重要的证据,不再需要我鉴定DNA了,那也要告诉我呀!”
“唾液?我怎么没听起大仔提起呢?要鉴定他的DNA干嘛?”
“唉……你们是怎么搞得?被害人的指甲里留有肤屑呀,所以我才要找嫌犯的唾液做比对啦!你们一直逼我赶快把验尸报告送出来,自己的工作却慢得像只四肢残障乌龟……”
阿!赵斐楠惊讶地紧咬着唇肉,避免喊了出来。他努力遏止翻腾的情绪,才挤出抱歉的口吻说。“不好意思啦,这阵子手头上的案子太多了,一时忘记,今天我就去找杨亚艺。”
“嗯,快点呀!不然就不要催我要报告。”喀一声,法医连再见也懒得说,就挂上电话。
怎么会这样?组长应该不会忘记这么重大的事,而且我怎么没看到验尸报告里有肤屑这一项呢……
“匪男,来拿便当呀!一位刑警喊着。
便当?赵斐楠的脑子一兜,懒得理会同事是叫他斐楠、还是匪男,随即抓起话筒。“喂,老林,我是赵斐楠啦。”
“嗯,怎么了?”
“你现在在那里?”他急促地说。
“在高架桥底下的休息站,准备吃饭喽。”
“喔,我过去找你。”
“那就快点来,我还要去做生意。”老林不太高兴地说。
今天是怎么了,大家为什么都对我发脾气呢?我又没做什么错事!他一边在心里咕噜着,一边去拿便当,然后往外奔去。
高架桥底下停了几十辆出租车,司机们好像分成好几个派系似的围成几个小圈子,有的边吃饭、边聊天,有的嘴里咬着菜肴、兴奋地扔出纸牌。赵斐楠左顾右盼,兜了一圈,才在一辆出租车后面发现老林坐在低矮的水泥分隔栏上吃便当。
“你怎么躲在这里吃饭呢?”他在老林旁边坐了下来,打开饭盒。
“有这么赶吗?”老林瞅了他的便当一眼。“吃饭皇帝大,所以才躲在这里吃,都还没吃完就被你找到了。”老林意有所指地说。
“就是要利用你吃饭的时间跟你讨教,才不会影响你做生意呀。”
“呵呵……谢谢你的好心喔。”老林酸溜溜地说。
奇怪,今天大家的火气怎么都很大呢?不管了,他一边吃饭,一边问。“刚刚法医打电话找组长,他不在,我代接了。你知道法医说什么吗?要杨亚艺的唾液做DNA检验。这太奇怪了吧!”他边说、眉毛也跟着深锁。
“验尸报告不是早就出来了吗?他这个人说话虽然很刻薄,对工作可是一板一眼,是个精明的法医,不可能直到现在才想起要做DNA。”老林也同样蹙起眉头。
“听说验尸报告有提起在被害人的左手指甲发现肤屑,但是我在报告里没有发现这一项,也没听组长提过。”
“有人把那张报告抽走!”老林话语甫毕,便像座手拿便当的雕像,一动也不动。
而赵斐楠趁着他老僧入定,赶紧扒了几口饭菜。脑里只有中午的菜怎么那样难吃,饭也煮得这么糊,又不是在吃稀饭!
“对了,负责这件案子的检察官是谁?”
“任景虹。陈姓少年绑架案和那件轰动的名人案都是他负责的。”赵斐楠边吃、边说道。
“嗯……原来在媒体面前大声说要抗告的就是他。那件名人案内情错综复杂,更可能牵涉到官商勾结,那堆帐目就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了,虽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负责,但是他不花上几个月,是理不出头绪的。陈姓少年的老爸是富商,政商关系良好,现在还有一位绑匪在逃,而且还拥有枪械。重要的,这两件案子新闻都炒得火热……”
“所以你认为他把重心放在那两件案子上面,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暗中叫组长把那一页报告‘暗杠’!
“有这个可能性,听说他的个性有点刚愎自用。而且,那两件案子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再加上杨亚艺跟死者有债务纠纷,那晚又发生吵架,因此潜意识就很简单倾向杨亚艺是凶手。相对的,他眼里只看到杨亚艺可能犯罪的证据,侦办的重点也是如此,而忽略其它的事证与盲点,不想浪费精力在这些上面打转。”
“我好像也差不多!有时候手头上的案子太多,破案压力太大,也会对一些案子轻率地下判断,认定嫌犯就是谁,以偏盖全,懒得再去深究。”赵斐楠低着头说。
“你已经不错了,像钟文庆的案子你就没有抱持先入为主的观念。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验出DNA不符,检察官也可能会说谁能证明留在死者指甲的肤屑就是凶手的!如果吻合,那刚好正合他的意。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想啦!”
“他是检察官,怎么可以这样呢?”赵斐楠不自主地搔着后颈。
“你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说出这句话,也没有错!有人亲眼看到他临死之前指甲抓到凶手的皮肤吗?没有!所以谁也无法断定他是什么时候抓的。如果他一整天都没有仔细洗手,那么也可能是上午、或者下午的时候留下的。”
“所以不一定就是被杀之前的几分钟内所抓下的。”
“欸!以前我就碰过一位刑事组长,他也是这付德性。有次他对我说,凡走过必留痕迹,话是没错,现在是下午四点多,你从早上出门到现在,总共走过多少地方?你的鞋底都保存这些地方的砂粒与掉在地上的东西,甚至是昨天或前天的吗?
“你说你从家里直接到分局上班,在家中黏上的尘埃可能在途中就掉光了,然后黏上沿途的东西,甚至保留着昨天在别条路线不小心卡在鞋底的石子,如果你的鞋底没有验出属于你家的灰尘,而是昨天那颗小石子,难道就认定你说谎吗?!而且你走过那么多的路,到过那么多地方,就那么‘注死’保留重要现场的证物,更‘注死’在鉴识人员搜证的地方掉落吗?你那条棉质裤就一定沾着现场的东西,而不是其它地方的吗?”
“仔细想想,他这么说也有道理。鞋底就那么点大,有可能黏上一两天内所有经过的地方的东西,还偏偏在重要的地方掉落吗?唉……这么说来,我还要去找杨亚艺要唾液吗?”赵斐楠低着头,鞋底搓揉着小石子。然后沾起几颗小砾石黏在裤管,打算明天看看还在不在。
“当然要去拿!将关于凶手”老林加重语气地说。“的所有证据全摆在他面前,他不敢睁眼说瞎话,也不是那种人,他只不过主观意识比较强而已。”
“如果被媒体爆料了,他就吃不完、兜着走。”
“嘿,没错!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警方和媒体是生命共同体,虽然有时气愤对方很不上道,却又离不开对方。简单地说,就是相互利用。”
“难怪有人叫你老狐狸……”赵斐楠见老林的脸色一沉,知道说错话了,赶紧插科打浑,逗他开心。
“对了,我看报纸,这件案子是不是有目击者呢?怎么都没听你提起呢?”老林不说这是杨亚艺告诉他的,免得赵斐楠岔开话题。
“对喔!我怎么忘记跟你讲了,唉……都是被你的健忘症传染的。”赵斐楠哀声叹气地说,老林当然也不忘白他一眼。“别这样啦!手头上的案子太多了,肠子……不是啦,是脑子都打结了。”于是他把姜缎君的供词扼要道出。“情节是不是很像连续剧?”
“那位姓姜的跟杨亚艺住在同一栋大楼,一个是目击者,一个是嫌犯,尤其重要的证词…戴在右手的不锈钢手表!他们会不会早就认识?你有查过吗?如果认识的话,就有好戏唱了!”
“你是说可能为情诬陷?”赵斐楠双手端着饭盒,失神似的凝望色彩阴沉的高架桥。“案发当晚,杨亚艺曾经跟他的前女友在所住的大楼外面争吵,会不会是因为第三者的关系他们才会分手?而这个第三者就是…。。”
“现在先别想太多,调查最重要。”老林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懊恼那晚戴他们到林口,怎么没问起他们分手的原因呢?不过,对他们也不熟,就算脸皮厚到敢问,他们也不见得会回答。
“你会不会太矛盾了?你自己也是想了‘一拖拉库’!”赵斐楠不怀好意地瞅着他。
赵斐楠的手机铃声打断老林送给他的白眼。“匪男,发现王敏军的行踪了,快回组里。”
“发现王敏军了,饭盒帮我丢一下。”赵斐楠边说、边把没吃完的便当放在地上,紧张兮兮地快跑,心里直嘀咕着,这次别又叫我在第一线负责开门,我又不是锁匠!
“又要我帮你收尾!老林望着躺在地上的残肴剩饭,不自觉地笑了出来,以前他也是经常吃到一半,一接获嫌犯的行踪,便顾不得肚子才填一半就狂奔出去逮人。
既然一脚踏入这件案子,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就此抽身不管。退休、退休,退而不休!他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