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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琴虽然跟徐章华不熟,但也是认识的人,于是小快步赶回住处,打开电视,转到新闻台。她等了许久,主播才讲诉徐章华的命案。邵琴剎时惊愕地瞠目结舌。过了一会儿,她失魂似的喃喃自语。“不可能,亚艺不可能杀了徐章华!我绝对不相信,他们又没有什么纠葛,不可能……”
她就这样咕噜嚷着十来分钟,才回过神来,心想着刚才刑警来找她问话,除了询问徐章华的事之外,也可能怀疑自己是共犯,特意观察她的言行举止是否有可疑之处,以及不在场证明。
她气炸了,抡起拳头朝床垫拼命搥下去,发泄满腔的怒火。她累了、手也酸痛了,她颓丧地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只好放任自己像具尸体了无意识地躺着。
自从警方怀疑杨亚艺行凶之后,她的生活也随之变得一团乱,夜夜担忧失眠,绞尽脑汁思索案情,工作上也不时出错,同事都问她怎么好像变了另一个人呢?过着这种生活,怎么能不变一个人呢?
累了,她太累了,于是逃避似乎阖上双眸,就让空白的脑子一直持续下去吧。
刑警离开之后,姜缎君冲了个澡,让紧绷的自己获得短暂的轻松。今晚她被刑警折磨够了,不想再看到新闻,却又忍不住转到新闻台。
她一边敷脸,一边随意听着主播播报的声音。当杨亚艺的名字从电视流窜出来时,她下意识地抬头观看,当下也惊愣住了。
怎么又出现命案呢?他怎么倒霉到又被牵连进去呢?果然是祸不单行!她没有气愤,而是疲惫地喃喃自语,她已经没有气力也不想再为这些事生气了。她瘫痪似的躺在沙发上,孱弱地吸取自由的空气,脑子却孳生了一串串杂沓的念头,将她囚禁在紊乱的囹圄里。
自从看到钟文庆被杀,她的生活就乱成一团,没有一刻是恬静的。她再也受不了从八方猛挤过来的压力,顿时跳了起来,也不管面膜才敷上没多久,就气鼓鼓地跑到浴室洗脸,不愿身体再有紧绷的痛苦。
逃避,她好想逃离这些不请自来的纷乱,却又无处可逃,只能自欺欺人在再洗一次澡,攫取短暂的舒畅。
5
特地留下来的何旭刚看着录像画面,双手在胸前交迭,不发一语。坐在一旁的杨贺宁拿着一只手表,在镜头前面晃来晃去,凝看它在屏幕上的变化。何旭刚瞅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嘴角垂了下来。其它参与这出戏的刑警则默默坐着,视线在会议室里游荡。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何旭刚越想越心烦。他那游移的目光落在提议这项实验的赵斐楠,于是说。“匪男,你认为接下来要怎么侦办?”
赵斐楠愣了一下,然后说。“反正我们侦办刑案,为的就是找出‘凶手’,所以就把目标放在‘凶手’上面,这样谁都无法置喙。”
废话!这是在场的刑警共同的心声。
只有何旭刚知道他话中含意。“嗯,大家就把过去的认知抛开,重新调查凶手。”
“知道了!”大家喊着。不过,那是什么意思?有些人想着。赵斐楠则是面无表情,希望自己能继续保持中立。
“徐章华的通联记录出来了没有?”何旭刚问道。
“电信公司说明天应该可以给我们。”承办的刑警说。
“拖拖拖!如果他家有人死了,会拖那么久吗?”他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明天你们同样对记者暗示,关于徐章华的命案,杨亚艺仍旧脱不了关系。非逼他出来不可,除了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傻事之外,这件案子更可能悬在那里!好了,回去吧!何旭刚朝他们挥了挥手。
众人纷纷拾掇东西,轻声地闲聊,会议室里轻轻飘荡纷乱的声响。何旭刚板着脸,不晓得明天检察官看到这卷录像带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检察官的动作宛如何旭刚昨晚的翻板。当他看完录像带和姜缎君最新的说词之后,沉默不语。
何旭刚见状,便把昨晚所说的侦办方向告诉检察官,尤其在‘凶手’和‘勿枉勿纵’两句话加重语气,更希望检察官能发觉已经帮他找到楼梯下了。
检察官扬起眸子,乜眼瞅着他,发出了轻蔑的笑声。“嗯,就照着这方向侦办。但是杨亚艺仍然是头号嫌疑犯,这是无容置疑的。更要把他揪出来,他是被限制居所呀!
何旭刚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感到轻松不少。为什么有紧绷的感受?他也拎不清楚。
“对了,你有叫下面的人继续对外面放话吗?”
“嗯,昨晚我已经叮咛他们了。”
“希望记者能继续骚扰他的家人,他不是个能对家人视而不见的人。”检察官面无表情的说。“还要对他的家人继续盯梢。”
“知道了。就怕他跟X报的记者罗晶是被乌龙绑匪绑架了。”
“不管那些了,我们要把心力放在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上面。”检察官愣了一下,突然说。“你们有去查那通电话的来源吗?”
“我已经拜托电信警察了。他们说那是网络电话,找不到发话者,这是最近绑匪和诈骗集团的新连络方法,他们还没有办法破解。”
“怎么会有这种鸟事呢?如果真的是随机绑架,一旦抓到那些家伙,看我怎么治他们!居然给我挖那么大的洞让我跳!检察官咬牙切齿地说,然后破口大骂。
为什么简单的事,会越搞越复杂呢?何旭刚渴望骂出来,但是在检察官面前又不敢放肆,只好在心里陪他一起骂。
因为刑警风声放得晚,已过了报社的截稿时间,因此只有一家报纸略为提到警方仍旧认为杨亚艺涉嫌杀害徐章华。到了中午,新闻台就有充分的时间播放这则消息。
“难道老林不相信你的话?还是警方不相信呢?”杨亚艺惊慌地说。
“这种事有几个人会相信呢?换成是你,我想你也会嗤之以鼻。”胡麟钟说。
“你也不要泼冷水呀!”罗晶皱起鼻子说。
“你老是爱做鬼脸,小心鱼尾纹找上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都临终了,怎么就吐不出一句善言呢?”
“为了不辜负你的金玉良言,中午只准你吃饭,不准喝汤。”他把摆在罗晶面前的汤拿到厨房倒掉。
罗晶噘着嘴,哭丧着脸,她瞥见杨亚艺的表情似笑非笑,便趁胡麟钟在厨房,赶紧抢了过来,喝了一大口。杨亚艺只是笑脸瞅着她,懒得去争那碗汤。
胡麟钟则斜靠门框,看着罗晶享受偷喝的快感,不自觉地露出追忆的微笑,女儿背着他偷吃巧克力的模样溜进他的眼廉。
以前他不知跟女儿说过多少次,太甜的巧克力吃多了会蛀牙、又会变胖,女儿嘴里说知道了,但是又偷偷把母亲给她的零用钱存了起来去买。现在他好想看女儿吃巧克力的甜美样子,却再也见不到了。他的鼻子一酸,落寞地转身走进厨房。
第七章 流沙
1
赵斐楠尽可能抽出时间,把所有数据影印一份赶忙交给老林。时间紧迫,老林只好利用吃午饭的时候仔细阅读。
他不需再次询问姜缎君,也知道当时她正跟死者在网上做爱,两人都害怕脸部被对方暗中拍下来,才把镜头摆在下面,不然怎么会没看到凶手的脸呢?
老林最感兴趣的是她最后的那句话…我看到凶手在屏幕上突然变大,吓得赶紧关上视讯,害怕他会发现我。
为什么凶手会变大?凶手又是在干什么呢?很少操作计算机的老林,怎么想也想不透。而且,赵斐楠他们昨晚也实地演练了,怎么没有再次询问姜缎君呢?又是不自觉地忽略这段证词?
老林沉思了半个多小时,只能确定杨亚艺有犯案动机而已。但是检察官若要这样就认定杨亚艺杀人,也能从众多的间接证据,在法庭上发展出一套直指杨亚艺就是凶手的说词。而且以间接证据和动机判刑的案件,在中外并非没有发生过。他只盼望昨晚的模拟,能让检察官注意到重大的发现。应该不是注意,而是正视。
他的思绪已经打了许多死结,不禁抓扯着头发。忽地,他想起再过几天就是女儿的生日,而且她曾暗示过几次想要个视讯镜头。反正他的脑海已经变成死海,而且离光华商场也近,他就当做饭后的散步,走路到光华商场采购。
琳琅满目的计算机接口设备,看得他眼花撩乱,他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好奇观看鲜少接触的产品。
遽然,他看见自己的身影在一台十九吋的液晶宽屏幕中出现,直觉地抬头张望,找寻监视器的所在。没有!他的目光飘了下来,瞧见屏幕旁边有个镜头,这才恍然大悟。他走进店里想询问价格,却瞧见自己在屏幕的身影越来越大,然后只剩下胸膛。
他怔住了!这时一位店员一手移动鼠标,检查客人送来维修的主机,他怔怔望着店员的一举一动,也不管身旁的人不时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的脑子一兜,便向另一个店员购买上千元的镜头,以及一条五一二的RAM,价格也没杀价就付了钱。
“请问一下,如果我不小心把档案杀了,还能救回来吗?”老林礼貌地问。
“基本上是可以的。”店员看老林买了几千块的东西也没杀价,便笑脸解释。“一般在资源回收桶删掉的档案,只是在硬盘里把删除的档案加了记号,表示当新的数据进来的时候,就可以覆盖上去。所以在新资料还没有覆盖上去之前,还可以用一些软件救回来。”
老林再问了一些关于视讯聊天的问题,才说道。“谢谢,如果我要换新计算机,会来找你的。”然后一转身,面无表情地抱着所购买的东西,小快步离开光华商常
他把女儿的生日礼物放进出租车的置物箱里,然后打电话给赵斐楠。“姓钟的计算机现在在警局,还是在他的住处?”
“应该还在住处吧。怎么了,你想到什么线索了?”他紧张地问。
“在手机里讲不清楚,你现在有空的话,我们就在他的住处碰面。”
“嗯,我现在就先过去等你。”
老林表情凝重地抿着嘴,飞快转动方向盘,朝三重急驶而去,不时翻搅着大脑思考案情,模拟案发的经过情形。
赵斐楠和老林前后经过杨亚艺和罗晶被囚禁的三楼,直朝四楼奔去。而胡麟钟和他们俩更不晓得有刑警从门边快步掠过。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在客厅等待的赵斐楠瞧见老林抱着数据走进来,劈头就说。“我又晃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呀。”
“你打开计算机,然后开启msn。”老林就像计算机老师下达指令。
赵斐楠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绪,只能照着他的话去做。
“你打开工具的网络摄影机设定。”
他把鼠标移到那里,捺下左键,跳出一个小屏幕,画面中就是坐在前面的他。
“你的身体往前移动。”赵斐楠照着做。“你现在知道姜缎君为什么会说‘凶手在屏幕上突然变大’了吧!”
“嗯!凶手杀人之后,靠近计算机才会这样。”
“鉴识报告中有提到,鼠标的指纹有被抹去的痕迹,但不是一般清洁鼠标的擦拭。这表示凶手戴着手套行凶之后,走到计算机前面,抓住鼠标移动。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想,他若不是想知道计算机里面有什么数据,就是要删除对他不利的档案。”
“哇!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凶手是要删掉档案的话,那我们不就没折了。”赵斐楠扼腕地说。
“还可以用一些软件把档案救回来。”
“咦,你什么时候对计算机懂那么多呢?”
“刚才在光华商场问的,你等一下就把主机带去给计算机警察,救回所有的档案。尤其是msn上面的连络人名单,在案发当晚有没有被删除的迹象。”
“如果凶手是杨亚艺,他根本不需要做这些。”
“还有,大门的钥匙没有失踪!”
“嗯,这点我想过了。前题是谁也不知道钟文庆有没有锁住大门。杨亚艺跟钟文庆吵完架之后,在离去之前顺便把钥匙拿走,打算待会再回来杀他。但是他们的吵架声和用力甩门的声音,邻居都有听到。一个人在盛怒之下,怎么还有可能想到要拿钥匙呢?”
“所以,凶手早就将钥匙复制了一把,随时可以进门行凶。而且,那时钟文庆正戴着耳机跟姜缎君‘聊天’,所以极有可能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才让凶手有机可趁。”
老林看着赵斐楠陷入沉思,便问道。“报案那天,你们就来搜证了是吗?”
“嗯,白天一次,晚上还来第两次。”
“昨晚我在楼下看到一个小女孩躲在狗屋里,你那晚有看到吗?”
他想了一会儿。“有呀,是家暴的受害者,管区的最后还载她到派出所作功课。”
老林拿出录音笔,依照店员的指示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