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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岗之上空荡荡的,荒野草长,虫鸣啾啾,显示着一种凄凉的景象,谁知在这凄清的寂夜,却潜伏着无穷的杀机?
就在这时,远远有条白色的影子,缓缓的向山岗之上移动,来人一袭白杉,白巾蒙面,这不正是烈马刀客是谁?但是这烈马刀客轰传武林的挎下座骑,红鬓烈马,却不见骑来。
草丛中传出低语之声。
“烈马刀客来了,果然胆大狂妄,居然单人赴约。奇怪,天山龙种红鬓烈马为何不见骑来?
这烈马刀客安步当车,静悄悄的缓步而行,顿饭光景,已走上山岗,傲然肃立,自然有种凛然不可侵犯之神威。
烈马刀客在山岗之上肃立了片刻,蓦地一阵劲急的破空之声传来,随着“唰唰”之声,落在近侧,赫然是蓝鳞匕首、黑铁死牌,白骨幡,插在他身旁不足一丈之地。
烈马刀客冷哼半声,身形半丝未动,那种狂傲之态无以复加。
凄清的寂夜之中,从三个不同的方向,突然传来三声阴森的嘿嘿冷笑,随即在草丛之中拔出三个人影,直冲起五丈高下,身形一折,其急似电,眨眼间已射到山岗之上,落在烈马刀客身前三丈之处,尤在嘿嘿不停的冷笑。
就凭这规身轻功之高,已足震惊江湖。这三人恰是分穿黑、白、蓝三色长衫。
但烈马刀客傲立依故,毫不为所动。
在远远草丛中偷窥的红花三艳盗轻轻同声一叹,一人低声道:“老大,看来烈马刀客定有所恃,今夜鹿死谁手,尚难定论哩!”
谁知他这话音方落,站在山岗西面的蓝衫人,蓦地冷哼一声,厉声喝道:“谁人敢来窥视老夫们行径?”
随着他尖锐的话声,身形早又拔身而起,一掠七八丈,红花三艳盗方觉不好,嘿嘿!阴笑之声已到头顶,三点蓝星猛然射下。
红花三艳盗老大嗖的窜开二丈,耳中便闻到哇的两声惨叫,知道老二老三已遭毒手,心痛如绞,可是那容他转念,身后嘿嘿两声,一把冰冷的匕首已插上他的背心,以采花闻名江北数省的红花三艳盗便在这眨眼间,魂归极乐.蓝衣人拔出蓝鳞匕首,在老大的身上揩了两揩,一幌身形,两三个起落,又已回到山岗之上。
这样一来,就再有窥视之人,再也不敢发出声音了。
但蓝衣人回到山岗后,黑衣人冷冷道:东北角五十丈外尚有几人,你何不一并打发了?”
蓝衣人两肩微微一耸,正又要腾身扑去,烈马刀客似已忍无可忍,突的仰首一阵长笑,但长笑声中难以掩饰略带沙哑。
蓝衣人嘿声问道。“烈马刀客,你笑什么?
烈马刀客笑声一敛,傲然道:“宿迁城中指名约斗,你们要斗的是我烈马刀客,还是那些暗中窥视的好奇之人?”
“嘿嘿!老夫何人,岂容人暗中窥视,他们自己找死,你烈马刀客又待怎样?”
说罢,黑影一幌已疾射向东北角草丛之上。
“站住!”
烈马刀客一声狂喝。黑衣人微顿之间,草丛中忽的一声低叱:“打!”
黑衣人猛地发出一声厉吼,疾退五丈,一怔之后,猛又狂扑向前,可是这次仍如前次一样,一声“打”方脱口叫出,立又是一股无以伦比的掌力袭到。
黑衣人冷哼半声,双掌一翻,呼地也劈出一股掌风,只听“哟”的一声大震,黑衣人“哇”的一声长长的惨叫,血影立现,摇摇欲倒的连退七八步。终于不支倒地,在微弱的呻吟中,低声叫了声:“恩师!
便寂然不动。
白衣人和蓝衣人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不扑向黑衣人伤重倒地不起之处,却同声向烈马刀客厉声喝道:“烈马刀客,这是怎么回事,你可要有个交待!
烈马刀客又仰脸长笑,道:烈马刀客一向独行独闯,难道你怀疑我约了帮手不成!
蓝衣人想道:“好!姑且不记此事,我再问你,白马山庄上你烈马刀客因何插手架梁,毙我门中弟子,蓝鳞匕首、黑铁死牌、白骨幡之主,今夜可容不得你再肆卖狂、”
显然这烈马刀客似乎愕然一怔,冷冷答道:白马山庄?
白衣人喝道:“烈马刀客.你别装着糊涂,既然敢作敢为,就应敢作敢当,如今有两条路任你选择,一是献出东海奇叟大漠异人血襟,自断一臂,放你自去;另一条就是死路。”
烈马刀客朗声道:“如果我二条路都不走呢?
白衣人,蓝衣人勃然一声厉吼,道;“烈马刀客,今夜你就非选择一条不可!
身形一动,突地同时绕着烈马刀客疾转,就在这时,四外草丛之中,忽然发出一阵呜呜的芦管的吹鸣之声,草丛之中刹那间冒起数十个一色黑衣之人,朝山岗上疾扑而来。
谁知傲立山岗之烈马刀客.神态依故,只是不住的哈哈长笑、好像他对绕身疾转的蓝衣白衣敌手及四外进扑的黑衣人完全摸视,来个不理不睬,不敢不问。
烈马刀客这出人意外的从容镇定,使每个敌手都从心底冒上一般凉气,若非烈马刀客功力奇高。举手投足间便可将他们置诸死地,他何以能如此的无视他们的进袭?蓝衣、白衣人虽绕着烈马刀客疾转。却不敢贸然出手攻人。四外的黑衣人也一变急扑之势,改为缓缓的向烈马刀客逼近。
显然他们心存畏俱、进攻得十分的谨慎。
正在这时,蓦地一声清啸,划破长空,啸声发自东北角五十大外,可是啸声落时已在山岗当空。
一条白影恰似天河倒泻,射落山岗,赫然又是一个烈马刀客.蓝衣白衣人绕转顿止,一个个倒纵,退出三丈之外。
原先那个烈马刀客怒喝道:“你是谁,为何冒称烈马刀客?
后到那个烈马刀客也是一声怒喝道;你是谁?为何冒称烈马刀客?
原先那个烈马刀客好似已从口音之中听出是谁,全身微微一颤,倒退一步,可是忽又怒道:“好,不管你是谁,我就先将你这假烈马刀客制住再说。”.后到的烈马刀客,狂傲极伦的一阵长笑后,突然道:“你我不管真假谁属,要打等我将那些无耻的魔崽子打发干净后,找个清净之处,好好斗上一场!”
“蓝鳞匕首、黑铁死牌、白骨幡之主约斗的是我.与你何干?
约斗的是我。你少管闲事。”
先到的烈马刀客一声冷笑,又道:“你既想送死,我烈马刀客就成全你吧!”
后到的烈马刀客冷哼一声,道:“我烈马刀客岂惧那般魔崽子,再说今夜到的根本就不是蓝鳞匕首、黑铁死牌、白骨幡之主本人,更何俱之有。”
“你怎么知道:“你不见那三人自称老夫,却脸上无须。假烈马刀客少废话,等着瞧!
他“瞧”字一落,虚的一声,已如经天白虹,跃起二丈,横空扑向蓝衣白衣两人。蓝衣白衣两人想不到他出手如此快法一声暴喝,联手一举打出,蓝衣人更是左手一扬,三点蓝星疾射当空扑来的后到烈马刀客。
烈马刀客双掌蓦地一张,一股烈风猛压下,不但将两人掌风挡住,且将那三点蓝星震出五文之外。
陡见他单手并指如戟,一震臂,指尖微弹,陡地化成了无数的手指,同时朝两人前胸插到。
蓝衣黑人一声惊叫:“寒芒指!
可是待要纵避已经迟了两声惨吼过处,血光又现,两人胸口各透穿了个血洞。
烈马刀客哈哈一声朗笑,身形一晃,已如一个白色的幽灵般,眨眼已到众黑衣人之间,顿时血光暴现,惨声暴发,只见一个个黑衣人溅血荒野,尸横就地,片刻之间已死在烈马刀客掌指之下过半。
这时,那先到的烈马刀客站在山岗之上,却在喃喃的低声,道:“贤任!难道那些人真该死?你不能饶几条命吗?
他虽然是喃喃低语,但那正在杀人的烈马刀客也好似听到了一般,一扬手将那仅剩的惊魄亡魂一掌送出三丈,喝道:“烧你们一条命吧,滚!
七八个黑衣人真是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四散惊逃,片刻间,没入草丛不见。
笔者不用说,读者也知那后到的烈马刀客便是独孤青松佯装的了。而那先到的烈马刀客才是真正的烈马刀客,但他此刻却是毫无武功,甚且比一个普通人尚不如,他就是独孤大叔。
不过,独孤青松心知左近尚隐有好奇暗中窥视的江湖人物他不能就在这时露出真相,所以他打发了那些黑衣人后,回到山岗,指着猢孤大叔喝道:“烈马刀客之名,岂容你替越,咱们以武功判真假,此地血腥污秽,还是易地而战吧,走!
独孤青松知道独孤大叔功力已失,已不能施展轻功,“走”字方脱,出手如电,已捉住了独孤大叔的右手,微运真力一带,展开“飞电惊虹”轻功绝技,“虚”地疾射而起,眨眼不见!
这功夫真把那些暗中窥视之人惊得目瞪口呆,一人轻叹一声道:“难怪东海奇叟,大漠异人能称武林神人!也莫怪十年前江湖人不顾生死涌向天山,原来那血襟之上所留绝学竟是这等的神妙!
次日,烈马刀客独歼三魔便哄动了江湖,可是不幸的烈马刀客二次重现江湖,虽立刻震动武林,名扬四海,但因此却不知有多少冤魂死在夸赞烈马刀客之上。
大江南北每一个城镇之中,都有因夸赞烈马刀客,羡慕烈马刀客,而致突然暴毙者,但死法却不外三种,匕首穿胸,天灵被抓成五个血洞,或者就是背上一个黑手印。
于是,烈马刀客虽然威名远播,只几天功夫,便无人敢言,甚至烈马刀客之名,也无人敢提了。
只几天功夫,江湖之中每一个角落,到处活动着残酷的神秘人物,同时灰鸽翔空,到处可见,这暗示着江湖之中潜伏了极其庞大的黑势力,江湖即将大乱。
这时,一只矫健的灰鸽,划空盘旋在浙中大盘山顶,突然折翅疾掠向大盘山阴一处林木参森,飞岩峻壁的山谷之中。
山谷立规重重三十二进黑色屋宇,气派之雄,使人咋舌。
在山谷人谷之处,耸立着一块高逾三丈的大石碑,石碑之上如腾龙舞凤般刻着三个草书大字:“盘龙堡!
那只飞鸽在盘龙堡上.略一翩翩,“唰!”的掠进一座黑色圆顶石屋之中不见。
石屋之中阴暗沉沉,可是就在这沉沉暗室之中盘膝跌坐着三人,这三人黑衣虬须老者居中,长发披肩,根根倒卷,双目如炬,霍霍生光,好一副猛恶之像,右的蓝衣中年人,瘦削,凸颧,三角眼中冷电如芒,锐利阴鸷至极,左面白衣者,却一反蓝黑衣两人之凶恶狰狞,竟是面如冠玉,丰颐广颊,只是面色苍白,毫无半点血色。
这时,居中长发虬须老者,手中正捉住那只灰鸽,从鸽颈下解下一根红色细丝轻系住的一小纸卷,他展开闯过后,虬须盘结的脸上,突然怒容满面,将纸卷交给蓝衣人道:本帮耳目遍天下,我就不信区区烈马刀客真会入地上天,竟会找他不着。”
蓝衣人冷哼了半声,按过那纸卷,着纸上书两行小学道;”双飞客隐于洪泽湖滨。”
烈马刀客尚无下落,唯淮阴,铜城道上仆童两人颇足可疑。
江北唐?上达九龙坛?
蓝衣人脸现阴笑,又将纸卷交给白衣人,道:“在未斩获烈马刀客之前。暂饶双飞客两老匹夫性命,但那烈马刀客一向单人匹马,怎会变成仆童两人?此事实在叫人不信,九龙兄以为如何?
黑衣虬发老者,怨声答道:“烈马刀客宿迁城外突然一变为。真假难判,本就荒唐,个中道理,恐非局外人所能知,这仆童两人既多疑处、老夫立派九龙血盟弟子出山探察。否则,帮主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
“哼,帮主已知此事?
“烈马刀客一举闻名宇内,谁人不知?”
这时那白衣人紧皱眉头,似在苦思,蓝衣人转头问道:“白骨兄可曾想到一点眉目?
白衣人沉吟一下,缓缓道:以兄弟之见,宿迁城外出现之烈马刀客决非烈马刀客本人,要知道烈马刀客被九个蒙面怪客一掌震得血洒天山、便十年不见,他就是不死,也已重伤,那么他所夺获的血襟,很可能带伤收徒授艺,否则便是临死赠给他人,唯一的条件就是十年后,佯扮烈马刀客重现江湖,维持他声名不坠。”
蓝衣人听后阴阴一笑,道:“白骨兄高见,确有道理,但宿迁城外双包烈马刀客,难道是既收徒又将血襟赠人不成!
“蓝匕兄不听宿迁城外先到那烈马刀客虽气定种闲,渊停岳峙,状似功艺不可测.但始终未曾出手,这两人要有真假之分,此人必属冒称。原因是烈马刀客可冒称,但东海奇叟之九阴地掌及寒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