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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烈马刀客-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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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青松一声撕裂云霄的惨吼道:“魔崽子,你亮出相来,我独孤青松不把你碎尸万断。”

  他一阵乱扯,将那页素纸,撕成粉碎,大声道:“师祖稍候。”

  脚下一点,已像一支激箭般射向前方,嘴中还在怒吼,道:“魔崽子,你现身啊。”

  他全力展开鬼影无形轻功,一阵急奔,只在顿饭时光,己走遍了周围二十里,可是连半个可疑之人也未发现。

  可是,他仍怒尤未消,仍在拼命的狂奔,好似今日非找到那暗算之人不可。

  他又奔了一阵,倏然蓝影一闪,蓝衣老祖已站在他身旁,平静的道:“孩子,我说你的江湖经验还是不够,那人既存心不和你对面,你便找上个十年八年又有何用?”

  独孤青松愤然怒道:“师祖,难道我独孤青松就此罢休不成。”

  “不不!话不是这么说,什么事不能舍本求末,虽然老夫尚不知事情之始末,但就据此事看来,今日你纵然找着了那送盒之人,恐怕也于事无补。”

  独孤青松被蓝衣老祖一语提醒,急得搓手顿脚,道:“是啊,师祖,晚辈的父母伯叔们统被血魔帮掳去,听说是囚在一个神秘之处,名叫血影宫,我这次上青城,主要还是为搭救父母出困,如今他们居然以我父母之性命要挟。

  不叫我上青城去,这事怎么办?”蓝衣老祖双环眼盯着独孤青松,望了半晌,始道:

  “所以你要扮成那老人的模样,就是防着他们此着。”

  “是的,是的,师祖神目如电。”

  “如此说来,你的真面目已被他们窥见了?”

  独孤青松木然不答,半晌才道:“这事尚不敢武断。”

  “那么至少他们已看出龙马是被染了色的。”

  “这点倒可确定。”

  “你是否人不离马,马不离人?”

  “大致可以这么说?”

  蓝衣老祖一阵沉思道:“这就难了,显然如真是如此的话,你此次上独上青城,老魔确有三分顾忌,但你父母可就真危险了,他们必会在一路之上用尽各种手段阻拦你。”

  独孤青松沮丧的道:“这是意料中事,但我无论如何也要到青城去走一趟。”

  两人立时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后,蓝衣老祖猛然大声道:“有了!”

  独孤青松喜问道:“师祖,真的有了法了。”

  “是的,这叫做苦肉计。”

  独孤青松一听“苦肉计”心里首先一凛,大声问道:“怎么个苦肉计?能否救得父母性命。”

  蓝衣老祖未回答他的问话,又陷入沉思之中,半晌这才又叹口气,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

  独孤青松心知蓝衣老祖所言之法,定然不十分好受,黯然道:“师祖!只要能救得父母之性命,任何法子晚辈都乐于试试,师祖就说出来吧。”

  蓝衣老祖点点头道:“据我看来,你扮那灰衣老人之像,非有极高内功造诣之人决难看出是假扮的,面且你也一向隐密,如今假设他们只是怀疑,而非真的已揭露了你的真相,送那血指,也只是试探而已。”

  “啊!可是……可是刚才我已真的露了像了。”

  “不打紧,实际上你前头走,我便尾追在你身后,以老夫之功力能逃出老夫搜视的那可是绝无仅有,多半那人早已走了。”

  “师祖!师祖可是要我仍然扮那灰衣老者,继续前往青城?”

  “这还用说?你不仅要扔扮那灰衣老者继续前行,而且如再遇那类似送来断指断脚之事,你还要装着若无其事,毫不动心的样子,这样一来,他们便难以估远你到底是谁了,必会变本加厉,此时,你千万不可放过任何机会,救你父母性命,必在这些人的身上。”

  独孤青松听着此法,全身捏着一把冷汗,口中呐呐道:“这……这……”

  蓝衣老祖看出他为难之处,道:“当然,这事对你父母甚为危险,可是,他们如果不能确定你是否真是他们所顾忌之人,我想他们也不致于贸然下毒手,事情还是靠你越早发现血影宫越好。”

  狈孤青松想了想,也只有这样做了,于是朝蓝衣老祖拜谢道:“晚辈受教。”

  拜罢他重新将老人面具带上。

  蓝衣老祖道:“以我们的脚程,明日当可赶到青城由下,后日才是老魔主持的金鼎大会,有的是时间侦察一切。”

  独孤青松点点头,始终对那两支断指不能释怀,心中暗自宣誓道:“爹,娘,万极帝君可恶的魔头,他们若果害了你们,儿虽粉身碎骨,也要将血魔帮杀绝。”

  蓝衣老祖见独孤青松那种闷闷不乐的神情,摇摇他那豹头,肃然道:“孩子,我不是告诉你不可露出丝毫沮丧的神情,你为何不听?要是被他们看出你真是独孤青松时,你便休想再能到达青城山望月坪,否则、你爹娘的性命便会不保,两者决不能双全。”

  独孤青松悚然一惊,这才收敛了悲苦之情,与蓝衣老祖双双下榻于客栈之中,在临睡时,蓝衣老祖也对他告诫道:“孩子,今夜你要特别的小心,如我的判断不错,今夜决不会无事。”

  “是的,师祖!晚辈当能应付。”

  蓝衣老祖对独孤青松特别的关心,又道:“千万记住,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不能露出你真正的身份,他们就是喝破你,你也要否认,知道么?同时,暂勿杀人,你的目的是在查出血影宫的地点,你这时杀他们没有用处。”

  “是的,师祖!晚辈知道了。”

  蓝衣老祖叮嘱完毕,自去歇息。

  独孤青松唾上床去,噗!的一口将烛火吹灭,但却在床上思来想去。难以成眠,他这时感到父母的处境太危险了,只要万极帝君,或者万极幻女、万松天尊一时气愤,随时随刻都可能狠下杀手,那使成为自己终生的恨事。

  他心中焦焚,痛恨!

  约莫三鼓过后,他正感朦胧欲睡之际。蓦听得客栈外,好似百丈之远处发出一种呼喊他的声音,道:“独孤青!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心中一紧,暗道:“果如师祖所料,来了,来了!”

  他实际上激动异常,恨不得一跃而起,循声找着那魔子孙杀他一个精光,他在床上恨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声。

  可是,这时耳中飘来了蓝衣老祖的传音,道:“孩子!镇静些,这时千万不能理会他们,你若果一有异动,他们立知你是他们预料中人,孩子,别中他们之计了。”

  独孤青松躺在床上,一面在听着客栈远处仍在声声呼喊他的名字:“独孤青松!独孤青松。”

  那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一面他也以传音蓝衣老祖道:“是的,师祖!你放心吧!晚辈会好好的,决不会有何异动。”

  “那就好,此刻不仅你不能出现,就是我也不能,因为这样极易引起误会,而影响你父母的性命,那就糟了。”

  “是的,师祖。”

  独孤青松虽躺在床上,但实际上睁大着双目,瞪视着房里的一面窗外,他还要提防着被人暗算。

  这时,呼喊独孤青松之声,忽然而止。

  可是不过片刻,又发话了:“独孤青松,你别装样了,咱们早认出你了,走了人跑不了马,你那马分明便是那匹红云盖雪龙种马被染了色的,马是那马,难道你人不是独孤青松?

  你装又有何用,老实告诉你,你若不听奉劝,速回你洪泽湖去,恐怕就要后悔了。”

  独孤青松心中怦怦地跳,暗道:“我会后悔!我会后悔!他们要对我父母下毒手了吗?”

  他这样想着,不禁冷汗直流,但是他谨听蓝衣老祖的告诫,决不可露出真面目来,否则真会遗憾终生!

  那声音终于来到窗外二十丈之处了,独孤青松虽在夜里也能视物,运目看后,见是三个一色纯白,高瘦的人影,并排站立,他仍的像貌却看不真切。

  三人中又有人发话了:“独孤青松,你仔细听着,明人不做暗事,你若不赶紧现身答话,答应明晨反身转回洪泽湖去,嘿嘿,恐怕你爹娘的性命就没了。”

  另外一人又道:“你是要你爹娘的性命,还是要去参与金鼎大会?”

  第三人也说道:“大爷们奉帝君之命特来转告你,对你可说是万分客气了。”

  独孤青松听了真如万箭穿胸,难过到了极点。

  他浑身的热血沸腾,无名火高升万丈,全身也因此抖颤不止。

  可是,蓝衣老祖的传音又在耳边说道:“孩子,忍耐点,无论如何要竭力的忍耐住,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时你欲不忍,便将终生遗憾了。”

  独孤青松咬住牙齿,自己对自己道:“独孤青松,忍!忍!忍啊。”

  窗外的三个白影,见独孤青松没有丝毫反应,三人同时冷笑几声,一人道:“独孤小子,你别装模作样,爷们早认出是你了,你再不现身答话,我这一回去禀报,只怕你永世见不着爹娘了。”

  这话说得毒辣之极,独孤青松听在耳中,痛在心中,可是蓝衣老祖又竭力地叫他忍,他是一番好意,以其百年之江湖经验,但愿他不致有错。

  窗外三个白影,等了一阵,仍不听独孤青松回话,重重的哼了一阵,转身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独孤青松重重的吁了口大气。

  爬起身来,站在窗口,望着浓重的夜空发怔,他想不出这回这样处置是祸是福,他暗地在为他爹娘耽上十三万分的心。

  就在这时,身后一声轻咳,蓝衣老祖一手已搭在他的肩上,低声安想他道:“孩子,你做得好,往后凶险重重,你记住只要自己能够镇定,天大的事,也能够轻易的应付过去。”

  独孤青松缓缓地转过身,道:“师祖,他们去了,不回来时,谁知道他们会出些什么花样?”

  “你别耽心,只要你未露出真面目,我敢担保他们不敢对你爹娘危害生命。”

  “但愿真如师祖所言,否则我独孤青松真会遗恨千古了。”

  蓝衣老祖衣忽有所感的道:“孩子,今夜事情尚未过去,他们必会去而复返,你等着吧!但这次你如不再理会他们,他们必会袭击于你。”

  “哼,我正要他们这样做,我不把们毙在当场才怪呢。”

  “好,我不阻你出手毙他们,因为看情形他们不得手决不罢休,你毙他们一人,便会有两人出来,而且来的身份必会一次一次的高,最后更容易查出你爹娘的下落,但你出手毙他们的手法,却不要为他们所熟知的。”

  独孤青松想起了在帝谷所学神风掌,点头道:“这个当然。”

  “那好,你就安静的等他们来吧,我也会在暗中助你一臂之力。”

  “谢谢师祖鼎力。”

  蓝衣老祖环眼望了独孤青松一眼,蓝影微幌,已穿窗而出,未发出半点声响。

  独孤青松望望天色,已是四更过后,夜露轻飞,已有一些凉意袭上身来。

  独孤青松喃喃道:“爹娘伯叔!你们要有丝毫的损伤,我会找老魔十倍的代价。”

  他重上床,这次干脆不睡,盘膝坐在床上,运起地将助他练成的护身罡气,立时他全身涌起一层淡淡的白气,渐浓渐淡,终于消散于无形。

  客室之中,端坐着一个灰衣、面如重枣的老人,他那身村俗的打扮,武林知名人从未见有了这样的人,更无人知道他的真正姓名。

  这时,房顶一阵轻微的衣袂破空之声掠过。

  老人的双肩微微幌了幌,但并未睁目,脸上也无丝毫的表情。

  嗖!嗖!嗖!窗外红影微闪,距离窗十丈之外,已立定了三个一色身穿大红之人,那第三个红衣腋下更挟着一个被点了穴道之人。

  第一个红衣先自哼了一声,冷声道:“独孤小子,你出来应话。”

  老人垂眉合目,根本像未曾听过似的。

  第二个红衣人也冷声说道:“小子,即使你真不是那独孤小子,你也应出来答话,否则,哼,只怪你弄巧反拙,悔之晚矣。”

  这时,客栈一角的屋檐下,静静的隐伏着一个蓝衣、豹头环眼的老者,闻言全身一震,暗忖道:“这三人果然比那刚才三个白衣人高明得多,此话当真有理,纵然房里的不是独孤青松,有人在窗外叫阵而置之不理,天下也确找出这样不通情理之人。”

  他这样一想嘴皮立时运动。

  那房中端坐的老者立时双肩又微微耸动了一下。

  可是当他正要睁目起身之际,蓦听那第三个红衣人怒声道:“小子,管你是真是假,我就不信你生就了一付铁石心肠。”

  他陡地左手一伸,将原挟在腋之人,拍开了他被点的穴道,可是伸手顺势突然紧紧的捏住了那人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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