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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二师兄平常就不肯听我的话,大师兄最好多教训他几句。”
那红在缺腿大汉大声笑道:“大师兄久已不教训我了,纵然是责骂之言,听来也甚受用。”铁拐一顿,呼的一声,跃人扬中,左手一指宗涛,说道:“臭叫化子,快出来……”
宗涛大声喝道:“臭叫化子也是你叫的吗?”
举手一掌直劈过去,一股强猛的暗劲,直撞过去。
红衣缺腿大汉冷笑一声,举起左掌平胸推出,竟然硬接一击。
宗涛推来的暗劲,撞中那红在缺腿大汉,推出左掌之后,忽觉一股阴柔的力道把自己劈出的阳刚之劲卸去,不禁心间一震,暗道。中原武林道上盛传南海门武学诡南难测,别走蹊径,自成一家门户,今宵老叫化子如若败在此人手中,那可是差见天下英雄之事。当下一吸丹田真气,把击出的力道收了回来。
他功力已到收发随心之境,一发一收间,只不过刹那间的工夫。那红衣缺腿大汉接了神丐宗涛一记劈空拳风,突觉心神一震,心中大生惊骇,付道:这老叫化子倒非徒托空言之辈,今宵之战,胜负难料。当下凝神运气,蓄势待敌,并未借势反击。
两人所修内功,路数大异,宗涛以阳刚之力见长,发拿出拳,讲求碎石裂碑的威猛之势;红在缺腿大议却以阴柔之力克敌,攻拒之间,讲求以辛辣迅快的招数,无声无息的暗劲伤人,外形之上很难看得出他功力造诣的深浅。
所以宗涛发出一记劈空拳风,被对方推出的阴柔之力化解开去,红衣缺腿大汉虽已感到心神动撼,但宗涛却一点也瞧不出。
两人互以内功拼了一掌之后,彼此都知遇上了前所未见的劲敌,谁也不敢稍存大意之心。
神丐宗涛转脸瞧了易无行一眼,轻轻咳了一声,缓步走了出来。但见他愈往前进的脚印,陷地愈深,脸色也愈见凝重。
全场中人,都已瞧出了局面紧张,屏息凝神,注目而观。
宗涛在距那红衣缺腿大汉三尺左右处,停了下来,冷冷说道:“看你身有残缺,让你先出手吧!”
那红衣缺腿大汉心知这先行出手的一招,十分重要,如能抢了先机,沾光不少,当下笑说道:“你已先发了一记劈空拳力,我纵先行出手,也不算承让先机。”话落日,左掌已自出手,当胸推去。神丐宗涛身子一侧,不退反避,左掌横扫,右手当胸戒备。在衣缺腿大汉右腋铁拐突然一顿,身子凌空而起,一脚踢向宗涛的小腹。这一着快攻突起,借势取敌,快若电光石大。
宗涛仍然不肯向后退避,小腹一吸,下半身陡然向后缩回一尺,让开一脚。那红衣缺腿大汉着地,铁拐向前一倾,上升之势不变,单腿二伸,疾向前胸点去。
宗涛大喝一声,护胸右掌疾扫而出,仍是不肯向后退避。
那红衣缺腿大汉,虽只有一只铁拐着地,身悬半空,但收腿出手之势,仍极灵活,只见他单腿一跪,让开宗涛掌势,突然突又疾神而出。踢向宗涛下颚。
他在一腿之中,原式不变,连踢了在个部位,而且迅决无比,一气呵成,宗涛武功虽高,但也被迫的沟后退了两步。
那紫衣少女突然叫道:“二师兄,你已经踢出三腿,打出两掌,不算那老叫化子攻出的掌势,已有五招,已经过了半数啦!”红衣缺腿大汉突然吐气出声,身子向上一翻,疾向后跃退五尺,单腿落地,高声道:“先别打啦!我有话说。”
神丐宗涛被他迫退了脚步,心中真火已动,正待全力抢攻,那红衣缺腿大汉忽然退后五尺,当下冷笑一声,道:“有什么话快些说吧!老叫化子还急要领教武功!”
那红衣缺腿大汉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对那紫衣少女说道:“师妹你怎么算的,我这一腿虽然连踢了三个部位,但原式却是未变,如何能算三招了?”
那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不管啦!你跟人家三个部位,我就要算你三招!”
那红衣缺腿大汉心头大急,高声辩道:“这明明是一招,如何能算三招呢?”
紫衣少女道:“我说三招就是三招,你打人家不过,再加二十招也是没用,要是能打得过,一招或两招,就可分出输赢,我爹爹和人家动手的时候,总是一两招便能制胜,几时超过三招了?”
那红衣缺腿大汉听得征了一怔,肃容说道:“师傅老人家是何等超人之人?我再学上一百年,也难及得师傅万分之一。”
紫衣少女道:“这就是啦!你武功不好,打人不过,就是再加上一千招也是没用!”
易天行、上官嵩看她自自然然说出这强词夺理之言,心中暗生惊骇,暗暗忖道:那红衣缺腿大汉和宗涛动手虽只有几招,但已看出他武功纵然不能胜过宗涛,也差不了好远,如若让两人放手打去,不到千招,绝难分出胜败,此女口气这等托大,难道真有过人的武功不成?
那红衣缺腿大汉似是不敢再和那紫衣少女争辩,转过头来目注宗涛道:“咱们还有五招,生死胜败,都在这五招相搏之中。”
神丐宗涛冷冷说道:“五招之数,老叫化子自知难有胜人之道,南海门的武功,素有诡异之称,你有什么自认奇诡之学,但请用出就是。”
红衣缺腿大汉道:“臭叫化子倒不失磊落胸襟。”
他微微一顿后,又道:“我这第一招名叫‘万点寒星’,咱们同时出手抢攻。”
宗涛冷哼一声,道:“老叫化用一招‘云帚清天’对付。”
话一往口,两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各自凝神蓄势,但都不敢抢先出手,彼此相对而立。
紫衣少女看着二人凝神聚气,虎视眈眈的相对而立,微微别过脸,望着那白发老妪,轻轻浅笑。
红衣独腿大汉耳闻紫衣少女浅笑之声,心头激动,不由得用目光向她扫望过去,只见她正看着自己,心里不免有点焦急,但对方乃是自己生平罕逢的劲敌,不敢有一点分神,扫了一眼,又赶忙收住心神,蓄势待敌。
这二人又相持了一盏热茶工夫,各自吸集了一口真气,双目圆睁,既眈的凝注对方。但见二人身腿微矮,神丐宗涛左腿徐徐自左移动,那红衣独腿大汉腋下铁拐,也略略向右移出。
神丐宗涛向左,红衣独腿大议向右,同时慢慢移动脚步,这脚下移动得十分缓慢,一寸一寸地半晌才移开一步。
二人移动虽然十分缓慢,但看来竟是极其吃力,那红衣独腿大汉轻移腋下的铁拐,所过之处,但听咯咯吱吱的作响,地下便留下一道拐痕。
那神丐宗涛的功力也是惊人,鞋履过处,地面也是现出一道深深痕迹。二人四目相对,一寸一寸的移动,这情形看来极是平静,毫无惊骇之处,但仁立一旁的易天行、上官嵩几人,却看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要知这武功一道,不过是讲求练力、养气、取巧三种原则,一般动手过招,不过是取巧而且,尽管打得刀光剑影,也只是把式纯熟,对拆利落,若是双方比较内力,那就全在养气的功夫之上。双方各聚真元内力,劲由暗中迸发出来,从外面看来,直似晴空无云,碧海不波,平静万分;但是这种平静之中却含着天覆海腾,一触即发的潜在惊险。
神丐宗涛与那红衣独腿大汉,这时虽然相距数尺,相对移走;但易天行几人一看便知,这二人已集聚了全身功力,准备俟机骤袭对方了。
二人头上的青筋渐现,眼睁睁得大大的,脚下步法,也渐渐加速,但听拐声“得得”,二人已对峙游走。
约模走了三圈,二人同时突然停身止步,立如山岳。但二人身子却又同时微微一晃。
紫衣少女轻轻喊了一声,道:“好,又是一招。”
红衣独腿大汉点了点头,又渐渐移走。
神丐宗涛当即随着那红衣独腿大汉的速度,移开脚步,相随走动。二人又走了十数圈,那红衣独腿大汉,猛的吐气出声,左掌在胸前平划一招。
这一招他出手之际,吐气出声,定是用了十成的真力。但掌风出手,却并不凶猛,只是柔柔的徐如熏风。
神丐宗涛早知南海门武功的奇诡,哪敢大意,身形一稳,丹田气聚,双掌平胸,静如古松,待那股柔风来到,这才双手摆挥。但听一阵狂啸,已把柔风化解开去。
那红衣独腿大议发出的一股柔如熏风的掌力,乃是他集聚八九成功力的一击,满以为这一掌或可给神丐宗涛一点挫折,哪知事实不然,这一掌竟被宗涛挥出的刚阳劲气,化解开去。
不但自己的掌风破家涛化去,而且自己吃那刚阳强劲的掌风所含蕴的反震之力,震得心头卜卜的直跳,心气浮动。
这红衣独腿大汉因当着那紫衣少女之面,不敢示弱,当下忙摄敛心神,猛提一口真气,右腿一运真力,铁拐疾点,入已悬空跃离地面,左脚弹飞,向宗涛腰间要穴猛力踢去。
神丐宗涛乃是武林奇侠,经验何等广博,在动手之初,就知这独腿的汉子虽是断缺了一条右腿;但他在腿上,确他下过一番苦功,所以暗中特别留意他的腿脚。
这时见他凌空跃起,借这腾跃之力,一腿踢到,立时身子一矮,双手往上一托,一招“拨云见月”,直向他腿上击扣而去。
红衣独腿确实学有独到,见神丐宗涛双掌扣扑而来,半空中身形一弓,左腿急收,腋下铁拐一旋,激起一阵狂地,直向神丐宗涛头上罩去。
神丐宗涛陡觉头顶风凉,双足用力一点,人已矮身贴地,横闪五尺,候的身形一长,右脚点地,同时疾吐左掌,人又向红衣独腿大汉欺去。
红衣独腿大汉一腿一拐末中,心中不免焦急异常,身形尚未落地,已见神丐宗涛返身击到,当下急用“千斤坠”的身法,稳住身形。
正当他铁拐往地之时,那紫衣少女已淡淡地说道:“好啦,好啦!二师兄你十招已过,还有什么可比的呢?”
红衣独腿大汉身势正挪向宗涛迎去,听得紫衣少女一喊,只得猛然收刹住身势,回过头讪讪地道:“小兄与他尚未分高下……”紫衣少女不待他话完,摇摇头道:“我不管你们分不分高下,我只限作十招,现在十招已过,自然不能再比。”说着把一双秀目瞧了瞧上官嵩。
那红衣独腿大汉仿佛怕紫衣少女,还想讲话,他移了两步,望紫衣少女,张了张嘴。
那锦衣大汉未待他开口,冷然一笑道:“师妹之言,有如师训,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红衣独腿大汉望着锦衣大汉,高声说道:“小弟遵命。”说着便向一旁退去。
神丐宗涛见红衣独腿大汉已向一旁退去,也只得近身退回一恻。紫衣少女望了上官嵩一眼,又转脸对锦衣大汉道:“我久不见大师兄和人动手了,现在你去和他过几招,也好让他们多见识咱们南海门的武学。”说话间,缓抬罗袖,轻轻向上官嵩一指,又接道:“不过,你们二人只限五招。”
上官嵩见她向自己一指,当下含笑而出,那锦衣大汉略整锦冠,迎向上富嵩走过去,抱拳说道:“待我来陪上官堡主走几招。”
上富嵩手拂长髯.点头微笑,说道:“很好,很好,兄弟久知南海门的武功,别走途径,只是根无机缘,今天倒要一开眼界了。”说完又是朗朗一笑。
锦衣大汉走了几步,收住脚步,道:“上官堡主威震西北,武林中谁人不知,况且三堡的武学各有绝艺,今天兄弟在上官堡主之前,正好请益了。”
上官嵩一笑,道:“岂敢,岂敢,你如此一说,倒叫兄弟汗颜了,武学一道,广如渤海,兄弟能懂得多少?”顿了顿又道:“想体南海门别立宗派,创所未有,武林中人,谁不想一睹南海门的奇学,今日之会,实是难得,尚望不要藏珍才好。”
锦衣大汉还想说话,忽听身后“笃笃”两响,这声音虽然不大,但触地发声之时,地面却做感震动,锦衣大汉听得心里一凛,回头望去。原来这两下触地之声发自老妪。
锦衣大汉一看老妪这种情形,就知她心中不耐烦自己与上官嵩这等交谈。
他对这白发老妪仿佛有几分畏惧,当即前跨一步,道:“既是机会难过,上官堡主就请出手,兄弟这厢候教了。”
说完话,依然卓立原地,身形不变,气定神清的意似浑如无事一般。上官嵩道:“好说,好说,还是你请先。”
紫衣少女见他二人互相谦让,插口说道:“不行不行,武林中讲究尊让之礼,上官老堡主是江湖成名的人物,自然是先请老堡主出手。”
上官嵩望了她一眼,见她说的报是诚恳,当下答道:“既是如此,只弟就有俗了。”说着也向前移动了两步,朝着锦衣大汉道:“今日咱们比武,就依姑娘的意思,以五招为限,不知尊驾意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