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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听了,不由倒吸一口气,这比地球上当初满族还要完备先进。
当下说着:“如此,就成大祸,不过,闻说安昌王,本无多少根基,为何还能上位?”
“安昌王原本就是西南最大族,朝廷征服西南,也只是分拆成三族,无能剿灭,而此人就是嫡系出生,又得三族之助,所以才得以成事,据说现在才二十有八!”鲁侯沉声说着。
方信点头表示明白,就听见鲁侯说着:“本侯大概不能亲去了,但是你大概会到危险地方去,你现在是正六品,估计先在内地当一知府,又转到安昌入口处为都督,当然,这也是本侯的估计,说不定还有特恩,本侯先给你提个醒。”
方信苦笑,只得说着:“为朝廷效命,自然不辞。”
这鲁侯,其实富贵荣华,全在于朝廷,自然忠诚于朝廷,但是如说全忠,也不尽然,比如说,皇帝一死,他就立刻斩杀严敏,毫不犹豫,自非纯臣——以后种种,也自然为家族和后世考虑,不过,这才是人之常情。
第三天,就会集了上百人,运输土木,开始建造,不求奢侈,因此开工之后,很快就建成了,方信虽然不懂建筑之道,却明白一些后土喜欢的结构,当下建得殿来,中间却是一个圣坛,以石制,坛上雕刻着后土往生经这区区百字总纲。 第112章 … 飞升
鲁府嫁女,自然不同。
金、银、玉、缎绸、书籍、墨盒等等,甚至还有四个丫鬟,以及厨役和杂丁二户。
甚至正规府兵正九品张艺,也前来亲自教导李府府兵,以把李府府兵训练成正规军士,毕竟以后方信可能到危地为官,这基本骨干还是必须有的。
方信心中清楚,这也是气数导致,不然,李家在二代之内,也断不可能羽翼丰满,有着夺取天下之机。
至于田产,鲁家陪嫁一千亩良田,也的确是大手笔了。
鲁舒兰得了所愿,自然欢喜无限,方信也立刻分了清楚——她陪嫁而来的田地,日后自然由她的儿女继承,以免日后有争端。
五十年后龙气勃发,但是要取得天下,也不是一时一日的事情,估计这必须是孙子辈手中的事情了。
种种甜蜜自然不必多说,结婚后十天,就有朝廷明旨下达,皇帝驾崩,年仅六岁的太子登基为帝,五个内阁大臣为顾命大臣。
其年,明文十九年三月,改年号为永安,是永安元年。
天下哀悼,三年禁红喜事,禁戏剧。
新皇登基的例行赏赐,方信晋升为从五品翰林秘书郎,并且赏了几件,其他并无消息,也没有叫他回京,方信也不以为意,谢恩之后,就自过自己的日子。
时光就快速而过,转眼,已经是四月初了,正是春光明艳之时,按照大楚爵令,伯爵以上,非诏令不得擅自离省,王爵更是不许离郡,但是对子爵男爵,并无限制。
方信就想春游,但是就在这时,一个预想不到的“人”前来拜访了,接到消息,方信有些吃惊,立刻召见。
且说,一个一身白裙女子,由着一个丫鬟引着进来,却正是五年没有见到的胡绿蕊。
进了一侧门,又至了内门,进入院中就见其正房和厢间,以及走廊,小巧别致,花木山石精美,穿过走廊时,一时遇到一些丫鬟,虽然丫鬟,但是却也可称得上丽服了。
这时,艾贝尔和已经五个月身子的兰姬,正在走廊中度步,见了此女,二女都是惊奇。
仔细打量,却觉得此女肌肤如雪,极为美丽,眸子幽黑,神色冷似冰霜,但是还是掩盖不了一丝出自骨子中的媚色。
至于艾贝尔更是一惊,她敏锐地感觉到了她根本不是人,或者说不是普通人,女体之内,隐含着强大到让她都震惊的力量。
“三夫人!”这丫鬟见了,自然要行礼,而胡绿蕊也微微折腰。
“你这是?”
“爵爷命我立刻把这位小姐带到书房去。”这丫鬟连忙乖巧地回答,“那你就去吧!”兰姬不是不懂事情的人,淡淡地说着,自正牌的鲁府小姐而来,她这个养女的地位就有些微妙了,总不能尊她而贬鲁舒兰,不过,有些商业的事情,也不是鲁舒兰愿意或者能做的,因此掌握的东西倒未必少上多少。
不过,她的夫君李睿,并不算的是好色之人,各个夫人贴身的美丽丫鬟都没有吃尽呢,也没有娶什么妾,难不成这个女子就是……兰姬联想翩翩,却没有注意到艾贝尔眼中显示的奇异之色。
丫鬟引着胡绿蕊继续前进,往东转弯,穿过一片小湖,才见得了一片小楼,两边厢房满满,进入楼前,抬头见了一个青色木匾,匾上写着三个字,是“养心楼”,再入得内,又见得满满的书籍茶具。
到了一间房中,丫鬟轻声说着:“老爷,人带来了。”
“恩,进来吧!”里面传来了声音。
声音一发,胡绿蕊的灵觉,才能发觉有人,心中已经吃了一惊,等才到了里面,张目一看,却顿时“扑”的一声,跪了下来。
原来,她眸子看了上去,只见眼前一朵七彩之花,开在空中,又有一团紫气围绕旋转,自上而下,又垂下无数细细彩光,真是霞光潋滟,彩气缤纷,顿了一顿,才发觉光中一人,正含笑地望着她,却正是方信。
“是胡姑娘啊,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快快起来罢!”方信笑着,他似乎觉察着什么,顶上之花就自隐去,诸光也消,但是仔细看来,还可以见得一丝紫气冲上。
这等功业,连功德圆满的三十万善行都比不上,胡绿蕊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丹都受到了压制,心中凛然,起来说着:“奉家母之命,前来拜见公子。”
方信笑,指着一张带着弹墨椅袱的椅子说着:“坐!”
这个丫鬟自是上茶,然后就静静地退出,府邸规矩,到这个时候,也算是慢慢形成了。
二人就此吃茶,方信也自打量,发觉她五年不见,功德之气又多上一些,而且,妖气已消,就算是异人也难以看出,甚至还隐隐带着一丝神光,这神光非常熟悉,正是后土之光,心中已经了然。
按照礼仪喝了一口,胡绿蕊就又起身,恭谨拜倒:“这次奉家母来,是拜谢公子,家母五年来,已经功德圆满,成三十万善行,彻底炼化了妖身,不日前,就成就灵仙,而且,成就灵仙后,这全是公子之恩!”
“哦,那就恭喜了,其实我也没有作什么,不过,不是还有三十年圆满吗?怎么五年就成了?”方信问着。
听了这话,胡绿蕊再次拜倒,说着:“家母于一百二十年前,就立此愿,开旅店,方便来往人客,才得了一些功德,来化此妖气,但是由于身属妖族,不敢大图,所以积累甚慢,得了公子后土之经,得了神佑,却是可光明行事,所以,家母拿出钱财来,用于修路、施粥、医药,去年大灾,也活命数百,上天因此降下功德,圆满三十万善行。”
“沿途也受到鬼神和异士的勘察,只是有后土娘娘之佑,因此一路放行,才得以成功,这全是公子之恩也,望公子念得我家难处,得以原谅。”
方信听了一怔,才想起当日要她们缓缓传经之事,不过,现在不同了,当下就不经意地笑笑,说着:“无妨,先前这事可解开了,你等可传经了,只要你等能虔心修炼,多积功德,自会获得庇佑,何惧之有,你快请起吧!”
“公子大恩,我等无以为报,只是,小女子还有一求,望公子答应,全家必感其大恩。”胡绿蕊却不起来,继续磕头说着。
“何事,你且说来。”方信心情比较好,也不以为异,说着。
“家母成就灵仙之时,还受到了娘娘启示,可得上天册封,拜受仙篆,列名玉册,白日飞升,不受散仙之劫,但是必须有一仙家天府凭证。”
“这是好事,不过,我拿来什么仙家天府凭证呢?”方信听了,哑然失笑,“公子也许不经意,但是的确有的,而且,似乎就在公子身上!”胡绿蕊伏在地上说着。
方信听了,细细想想,才说着:“是不是此物?”
说着,就拿出了一件东西,那就是原本的铜叶子,现在手上,显出翠绿大叶,上头大,底下小,真是绿得喜人,绿色之中,又隐隐见得一些金光符字。
胡绿蕊一见,顿时大喜,说着:“正是,正是,就是此物!”
“那你拿去,不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上面符咒之字,又写的是什么?”方信也不可惜,给了她,就说着。
胡绿蕊恭谨磕了一下,才拿了过来,入手之时,翠绿大叶似乎有些不甘,还在手中转了几下才安静下来,她默看了,说着:“这上面是天府密文,小女子正巧识得一些,啊,这是第一天太皇黄曾天的凭证,得之可入,虽是第一天,但是已经足够了,家母必可凭此,在太皇黄曾天得一天职,非同一干无职散仙可比。”
说到这里,她满是喜悦之色,又深深拜见:“公子大恩,我家必有后报,虽然公子本身用不着,但是公子子孙,我等必来应报。”
方信听了,摆了摆手,说着:“也罢,起来吧,不过,我还没有见得飞升呢,不知道可否观看一番!”
“当然可以,这是我家荣幸,求之不得!”本以为胡绿蕊会有些为难,但是一听这话,却喜悦简直充满,连声答应着,见方信有些奇怪,就又说着:“大凡雷劫,如躲到功德深厚,或者秉命深厚者家中,就可免之,家母要飞升天上供职,还需经得最后一次雷劫,如有公子在场,无论雷劫程度,还是外魔侵袭,都可少上许多。”
“哦,原来如此,那你就去准备吧!”方信听了,却只是如此说着。
大楚法令。
三品以上,才可坐八人大轿,七品以上,就可坐四人轿,九品以上,可坐二人轿,但是实际上,二人轿并不算犯禁,有点钱的人,就可二人轿,一般不追究。
方信宁可乘马车来的舒服,当下二辆马车出门,却全部由胡家的人来驾驶,直向胡家所行,半途竟然遇到了雨,雨点纷纷,四月雨还稍有些寒意。
胡夫人飞升之地,却不是在胡府,而在城外郊区的一处田庄。
才到了门口,已经是晚上,就见得了胡夫人带着大小狐狸前来迎接,见了马车上方信下来,就下跪说着:“妾身谢潜龙前来!”
方信听了,却是一惊,不过附近田庄的凡人,都已经不在,全部是狐狸,当下也就笑着:“夫人真是多礼了,你已经非是凡人,不必拜我!”
仔细看来,这灵狐夫人,神光彻明,彻底转为灵仙,也就是说,她实际上不是狐狸了,也不会有什么打回原形的说法,而是彻底的灵仙之体。
其他狐狸,或许黄,又有黄中带白,其中高深者,甚至全身一片白,还有几丝黄尾,它们却还是狐狸。
此世界的狐狸,百年杂色,百年后到五百年,却是黄色,偶可化人,也不持久,更有诸多禁忌,五百年后,就可转白,常驻人形,许多忌讳也就没有了,但是只有满三千功行,才可真正化成人身,已是灵仙之道,不复回复到狐体。
见礼之后,进入内院,这田庄很大,也很古老,里面柏桧都有合抱之粗,碧幽幽黑森森显得格外幽暗深邃。
到了里面,分了宾主坐下,方信就问着:“夫人何时飞升?”
“子时一到,新旧革新,自是飞升之时。”狐夫人说着。
方信应了一声,也不说话,蜡烛上着,他取过一本书来,闲闲看着,等待着时刻的到来。
时光飞快流过,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子夜,这时,雨过天晴,一轮明月高挂中天,月光分外皎洁,夫人起身,略一行礼,就向外面祭着的后土经九拜,顿时,后土经生出一些白光,然后闭目坐于坛前,神态从容,到了此时,却真置生死于度外。
方信一笑,也就看了看,见得一琴,就拿了过来,一打量,这琴还竟然是雷击过的上好桐木所制,调了音,就自弹起。
这一弹,开始时群狐还吃惊,毕竟度劫之时,有干扰可不好,胡绿蕊一惊,就望向母亲,却见母亲神态平静,才勉强按捺。
但是一弹之间,却是给人一种神秘幽深的感觉,一种琴声,如流水一样传播过整个庭院,狐夫人身上,顿时一动,如水波纹样,泛起光色来。
方信置周人如无物,只是弹着,低吟着:“脱世之时,善恶自现,有功见功,有罪见罪,天道至公,由此而见!”
顿时,在众目睽睽之下,静坐的狐夫人,身上显出一只普通的小狐狸,这小狐狸出生后,自是求存,在山林之间奔驰和搏杀,时还有着奔人家中,偷得鸡来吃,直至成年,却渐渐对着月光凝视,吞吐宛然呼吸。
就在这时,庭院之上,月光之下,一团银光,缓缓落下,光华明亮,流芒四泻,照得周围天空和地下岩石林木清亮如画,这显是天劫和天路并显。
琴声不急不徐,继续弹着,狐夫人身上虚影的狐狸,对着月呼吸日久,毛色转黄,开始时具备神通,和数个成精狐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