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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越邸杀人事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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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夏更张大了眼,说:“啊,发声练习用的……”
  大部分的剧团或剧研社,都把《五十音》当做发音发声的基础训练题材。老实说,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作者是北原白秋。
  我喜不自胜地伸出手来,推推橱柜的玻璃窗,玻璃窗没有上锁。我从并列的书籍中,轻轻抽出《邪宗门》。鲜红色的书脊配上金色文字;封面右半部是跟书脊一样的鲜红色;左半部是淡黄色底配上细细长长的画线。我曾经在某资料照片中看过这本书,这确实是1909年——明治四十二年的初版本。
  “铃藤,你还记得《邪宗门扉铭》吗?”枪中说。
  我停下翻书的手,开始在记忆中搜寻。
  “‘过此乃旋律烦恼之群,过此乃官能愉悦之园。’对吗?这应该是仿《神曲》一节的讽刺诗文吧。”
  “对,我很喜欢这些句子,怎么说呢,我觉得戏剧的开幕也是一样。”枪中露出陶醉的神情,双臂交叉在胸前,“‘过此乃神经苦涩之魔睡’——的确是这样吧?铃藤,你不认为吗?”




  9




  先前,枪中向忍冬医生介绍说,我是他“大学的学弟”。这句话并没有错,只是,我们虽是同一所大学的文学院,科系却不同,他是哲学系,我是国语文学系,而且还相差三个年级。在学生数量庞大的大学里,我们两个之所以会认识,当然有其来龙去脉。
  当时,他是同一所大学四年级的学生。一个学生居然是公寓房东,刚开始我也很诧异,后来才听说,“神无月庄”属于他父亲所有,只是,在他上大学后交由他来管理而已。公寓租金的收入,就充当他的零用钱;我们这些靠微薄生活费辛辛苦苦过日子的穷学生都很羡慕他。
  学生时代的枪中,有点瘦,脸色苍白,又留着长长的头发,颇像个孤傲的艺术家。跟他认识后,我才了解到,他是个很爱说话又会照顾人的好青年。而且,他的头脑转得很快,拥有许多我所没有的知识,横跨各种领域。他以不受旧有规范束缚为信条,并冷静地付诸实行。我向来也讨厌那种东西,所以,这一点尤其吸引了我。我想,基本上他现在也没有改变吧。
  我很仰慕他,常常会去他住的一楼管理员室找他。当时,我一心想成为小说家(而且是所谓的纯文学作家),对写作所付出的时间与热情,远超过于大学课程。他知道这件事后,不但没有对我投以异样的眼光或嘲笑我,还听我发表幼稚青涩的文学议论,现在想来就不禁脸红(铃藤棱一是当时开始使用的笔名,我的真名是佐佐木直史)。
  1975年大学毕业后,枪中考上了哲学系研究所。可是,当修完硕士课程,正要开始博士课程时,他却毅然退学了。听说他的双亲在那个时候意外身亡,是他退学的原因之一;不过,他本身其实也无意成为学者。身为独子的他,继承了资本家父亲的土地与财产后,就搬出了“神无月庄”的管理员室。没多久后,公寓被转让给别人,我也不得不另找其他住处。
  之后,我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花了五年的时间从大学毕业后,我没有从事正业,还是抱着成为作家的决心,窝在公寓里。
  写好的作品,就投给各家文艺杂志,入围过几次新人奖,也拿过佳作奖。可是,以目前只能靠几个无聊杂志的邀稿,勉强蝴口度日的情况来看,根本可以说是毫无成果。不过,就某种角度来看,我这个人相当乐观,有时候还会乐在自我堕落的状态中。
  四年半前,我再度见到枪中,当时他刚刚创立了“暗色天幕”这个剧团。那是1982年的4月,我意外看到了首次公演的宣传单,万分讶异。在大学时,枪中并没有参与戏剧活动,不过,他曾经说过,他一直很喜欢戏剧,有一天要自己演演看。现在,他居然拥有了自己的剧团。当然,这种事必须有他的热情、才能、人望,以及经济能力才能做得到。身为朋友的我,不能否认,除了替他高兴之外,也非常羡慕他。
  公演的第一天,我们在吉祥寺的剧场久别重逢。枪中对我的欢迎,超出我的想像,我也极尽所能地恭贺他。就这样,又开始了两人之间的亲密友谊。这两三年来,我经常应他要求帮他写剧本,在剧团的练习场进进出出。
  “我在找寻‘风景’”我想起某一天,枪中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一个我应该置身其中的风景,我可以最真实地感受到自己存在意义的风景。或许,就暂时称它为‘原风景’吧。我心血来潮地进了研究所,或继承父亲的产业经营古董店,说穿了都是为了找寻那东西。利用多余的时间与金钱创办剧团,也是为了这个。
  “没错,我一直在寻找‘风景’,那也许是我已经遗忘的儿时记忆;也许是更久以前,在母亲肚子里所做的梦;也许是在出生之前的混沌中,看到的某种东西;也许是自己死后的某个去处——是天堂也好,地狱也好,我都不在乎。你懂我的意思吗?”
  那么,属于我的“风景”,究竟是什么呢?我会在这种莫名的感伤中,回想起这件事,可能也是因为,我当时的心情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下吧。不知不觉中,我离开枪中跟深月所在的装饰柜前,走向通往日光室的花样图案玻璃门。




  10




  “什么?!”
  当我听到既惊恐又慌张的尖叫声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在日光室里,茫然面对窗外黑暗的我,诧异地向沙龙望去。声音其实并不大,只是正好在没有任何人说话的空当冒出来,所以听起来特别大声。
  声音的主人是甲斐幸比古,他正面向我,坐在其中一张沙发上。
  “怎么了,甲斐?”隔着桌子,坐在甲斐对面的榊问。
  “没有啦,只是……”甲斐的耳朵里戴着小型耳机,黑色耳机线从脖子垂落到穿着对襟毛衣的厚实胸部上。大概是应兰的要求,从房间拿来的附收音机的随身听。
  “只是……”甲斐欲言又止,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给人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刚才新闻报导说,大岛的三原山今天下午火山爆发了。”好半天才吐出这句话,他又用带点神经质的眼神,巡视着大家的表情。
  最先有反应的是彩夏,她“咦”地惊叫一声,立刻冲向沙发。
  “真的吗?甲斐,真的吗?”
  “嗯。”  棒槌学堂·出品
  “情况严重吗?城里有没有伤亡?”
  “我不清楚呢,”甲斐垂下眼睑,“因为我也是从一半开始听的。啊,对了,彩夏是大岛人吧?”
  “天气预报呢?”兰根本顾不得火山爆发的事,高声问甲斐,“喂,那东西借我吧。”
  “等一下,”甲斐把双手压在耳机上,“天气预报开始了。”
  “我去借电话。”彩夏显得坐立难安,苍白着脸,啪嗒啪嗒向门走去,飞快地冲出了走廊,没有人来得及喊住她。她毕竟还是个未满20岁的小女孩,听到故乡出了事,一定会很担心,恨不得插翅飞回去。
  “天气如何?”兰迫不及待地催促他。
  “好像没什么希望,”经过短暂的沉默,甲斐依然把手压在耳机上,“暴风雪暂时不会停,还发出了大雪警报。”
  “啊——”兰沮丧地垂下了头。
  我边看着兰的模样,边从日光室走回沙龙。我缓缓绕到沙发背后。
  “我明天下午一定要赶回去啊。”兰低声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坐在壁炉前的忍冬医生说:“医生,你的车子可以用吗?”
  “恐怕不行吧,”老医生面露难色,抚摸着光秃秃的头。胖胖的双颊不停抖动着,大概又在嚼糖果了。“因为雪下这么大,视线一定很不清楚,即使明天雪停了,积雪大概也非常深,我的车子也不可能开得动。”
  “不要为难人家啊,兰。”枪中离开装饰柜前。
  “可是……”兰咬着擦红唇膏的嘴唇。
  “你说你明天下午一定要赶回去,到底有什么事呢?如果是为了兼差工作,打通电话去说不就行了吗?”!
  “不是那种事嘛”兰无力地抱住了头,“……是试镜……”
  微弱的喃喃自语,还是被枪中听到了。
  “试镜?什么试镜?”
  不管枪中怎么问,兰只是抱着头缓缓摆动脖子而已。
  “是电视连续剧的试镜。”旁边的榊代她回答,“没办法,你还是放弃吧。”说完,轻轻拍着兰的肩膀。
  枪中“哼”了一声,说:“你应征了 那种东西啊?有什么关系,那种东西现在多的是呢。”
  兰不悦地抬起头来,说“这次是非常特别的。”语气显得有点歇斯底里。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站在忍冬医生旁边的名望奈志,憨笑着说,“对了,兰,不久前的礼拜四,我看到你三更半夜走在道玄坡上,那时侯,陪在你身边的好像是TBS的制作人吧?就是枪中的朋友,公演时候来过的那个大叔嘛。”
  “你看错人了吧。”兰背过脸去。
  名望摊开长长的双手,说:“我的眼睛非常好,两边都是二点零。”
  “那又怎么样!”
  “我看你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蛮危险的,前往的方向也大有问题。”
  “不用你管!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担心你啊,上电视是无所谓啦,不过,如果只仰赖性交易的话,是很难在那个世界生存的。以你那么差的演技,恐怕能撑半年就不错了。”
  “要你多管闲事!”兰撑起腰来,涨红了脸瞪着名望,“我要让自己的名气更响,年轻就是女人的筹码,我不能继续在这个小剧团里耗时间。”
  面对这样的僵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悄悄窥视站在装饰柜前的深月的表情。她正用无以形容的悲戚表情,看着嘶吼着的兰。
  “那么,我也只能说‘随你高兴怎么做’啦——对了,你跟那个制作人睡过几次了?”
  名望奈志还是嘻嘻笑着,提出更尖锐的问题。兰越发歇斯底里,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
  “我爱怎么做是我的自由吧!”
  “哟哟,”名望舔一下薄薄的嘴唇,说,“呀,就算下半身有那种需求,交这种女朋友也太辛苦了吧”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耸耸肩膀,用桌上装饰物造型的打火机,点燃细长的薄荷香烟。”
  “名望,”枪中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阻,“不要太过分了,还有忍冬医生在呢。”
  名望像个尖酸刻薄的小丑,到处调侃人的言行,并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只是,今天说得过分了一些。可能是被困在大雪中,也有什么令他挂心的事吧,因而心烦气躁吧。我才这么想,他就好像回答我似的,说:
  “唉,回不了东京,伤脑筋的不只是兰啊。”他像个调皮的小孩般,用手指摩擦着鼻子下面,“老实说,我被困在这里,也很糟糕啊。”
  “怎么,你也要去哪里试镜吗?”枪中问。
  “什么话,我现在可以在你的剧团里演出,就已经很满足啦。”
  “感谢你,那么,到底是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件很无聊的事。”
  当名望避开枪中的眼睛,这么说时,通往走廊的门突然嘎哒大响,被打了开来,彩夏仿佛被杀人鬼追杀一般,冲进沙龙来。
  “怎么了?”枪中问。
  彩夏的脸色比刚才冲出去时更苍白,也更僵硬了,还不停左右甩着头。
  “他们不肯借我电话。”她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走,就往那个楼梯往下走,走到一个很大的厅堂,我在黑暗中徘徊着,就碰到一个男人。”
  “不是,是另一个人——一个留着胡子,更年轻的男人。他突然跑出来,用恐怖的声音对我说‘你在干什么’。”
  “那么,你把事情说清楚了吗?”
  “嗯,可是,我实在太害怕了,没办法解释清楚,然后,那个很像科学怪人的老男人就出现了。”
  “那个管家吗?”
  “对,”彩夏抽动着鼻子,说,“我跟他说清楚了啊,可是,没有用,他说‘这个家晚上很早就休息了,有事请明天再说,现在请你马上回到二楼。’”
  “真过分。”  棒槌学堂·出品
  “枪中,还不只是这样呢,我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彩夏接着说,“我下楼后,看到一副画,一副很大的油画,上面画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脸……”
  “女人的脸?”枪中不解地喃喃重复她的话,彩夏立刻打断他,“跟深月长得一模一样呢!”她嘶吼般说着,“好漂亮的女人,简直跟深月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穿着黑色礼服,跟深月梳一样的发型。”
  最诧异的一定是深月本人。
  “深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枪中回头问她。
  “怎么可能!”她的手贴放在白皙平滑的额头上,有点站立不稳地靠在后面的橱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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