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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鞭子打醒,行刑手按帝君的吩咐,因为人妖敢昏过去,所以又在那些部位上多加了一个铁块。行刑手发现玉龙吟的肌肉异常结实,所以承受能力可以达到一般人的百倍,所以只要处置得当,没有将肉撕下来的危险。
玉龙吟身体上痛楚加倍,苦痛难当,心中又极度冤苦,被人冤枉又无处诉冤的苦处使他的心中全是苦苦的汁水。他抬头看着老天,老天爷,我是做错了事,可有人比我坏上千百倍,他们为什么却总是继续为非作歹呢?你为何不公平到如此地步呢?
拖到第二天中午,这些个部位已经拖出了十来个小血洞,到了第三天玉龙吟的大小便完全失禁,神智错乱,开始说糊话。葛云见这些伤口已经转成黑色,知道已经到达极限。所以告诉陛下,可以松刑了,要不然即便肉不被撕下来,也很难再收口了。风净尘摸着林从容脖子上的伤痕,恨恨道:“便宜了这个下贱畜生,爱后,下次再给你出气。”
行刑手将刑具松去,玉龙吟倒在地上再也不会动了。行刑手受命将玉龙吟拖到受刑台上,松开铁条和阴钩,将他四肢分开的躺着,葛云替他上了伤药后,便将他的十二个可怕的伤口留着在太阳下暴晒,一来是消毒,二来是示众。玉龙吟中途痛醒过几次,口里只是喃喃地轻叫:“麒哥哥,麒哥哥,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藏禁楼耽美论坛(zadm)☆
二十二 祭坛横折催肠肝
没有比让心爱的人惨酷折磨更痛苦的事,现在比起小雪的死,这种折磨更厉害,更铄骨毁心。玉龙吟醒不过来,他一直在做梦,各种各样他和麒哥哥的梦。爷爷当初取名的时候是想好了,兄弟俩叫珠联璧合。原来是应当哥哥叫珠儿的,可是爷爷请了空大师盘命,大师说自己是龙神转世,所以还是叫龙珠为好,故而就占了先了。爷爷是希望兄弟俩能如珠璧一样的紧密相联。爷爷的操心真是多余,他们兄弟不用别人来提醒应当怎样来照顾对方,他们的心就是贴在一块儿的,哥哥喜欢麒哥哥,自己很小就知道,那时候是忌妒,忌妒麒哥哥,怎么可以被哥哥喜欢,哥哥是珠儿的唯一依赖,只有哥哥真的是在心里最宠自己,不带任何利益关系的宠。而爷爷更多的是一种转移,把他给自己那对双生子的爱给了自己和哥哥。只有哥哥是世上唯一一个对自己真正好的人,所以自己容不下麒哥哥活在哥哥的心里。
因为争夺哥哥的注意和宠爱,所以捉弄麒哥哥,可是每次见他生气的样子,自己忍不住就想再捉弄他。珠儿爱捉弄哥哥,可哥哥是好人,怎么捉弄都不会生气,总是捉弄一个好人有什么意思!而麒哥哥有那么大的反应,有那么大的脾气,在龙泽还没有人敢对他这样,所以越来越觉得麒哥哥有趣味。麒哥哥逃跑的时候,自己不仅仅是伤心爷爷受到了灭顶之灾,更伤心没有人可以被自己再捉弄了,从此必需做一个威严正统的中泽主,自己那时暗暗把帐全算到麒哥哥的头上,是你让我变成一个冷冰冰的家伙,变得不再像珠儿,我,我要找你算账,一定要把你抓回来。
自己是把他抓回来了,在龙泽人都要将他处死的情形下,哥哥的一句话“他是爷爷和麒魂选中的上泽主”把麒哥哥保住了。其实自己何尝不想保麒哥哥,只是不能当着下属的面如此露骨而已。麒哥哥见面就骂自己人妖,而自己这一生最忌的就是这两个字,谁要是敢在他面前提这两个字,那么谁就是活得不耐烦了,由于在自己面前说这两个字而招致死罪的人已经不计其数了,可是自己己却偏喜欢麒哥哥骂自己人妖时的那种样子。
在囚禁他的三年中,自己折磨过他,讥讽过他,每次看他被自己欺侮,气得死去活来,心里就有那么种又爱又怜又痛的奇怪感觉,发了誓下次不再欺负他了,可是又忍不住想要玩他。为什么,自己总是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捉弄麒哥哥,真的只是为了哥哥对麒哥哥好么?有一天当他看到哥哥跟麒哥哥在一起和言悦色的说话的,他发现自己忌妒的人不是麒哥哥,而是哥哥的时候,他非常吃惊,难道这就是让爷爷痛不欲生,未老白头的爱么?为什么这玩意如此厉害,使自己竟然想把哥哥都扔出去。不许,不许你这样和麒哥哥说话,麒哥哥是我的,只是我的,我不准别人碰他。
珠儿和哥哥最大的不同,是珠儿爱做梦,爱幻想,总是把各种各样的事想出来,然后想成最好的。而哥哥不爱做梦只爱和自己一起分享自己想到的梦,就是这种爱好,哥哥经常进入自己的梦里,哥哥知道自己爱着麒哥哥,这使哥哥有了把珠儿嫁给麒哥哥的想法,只要用药物控制得当,自己也可以如同女人一样的尽人事,生育子女。于是珠儿便沉浸在这种爱人和被人爱的美梦中,既是为了龙泽,也是为了自己。
过去的六年是如此让人沉醉,突然有了如此多的人爱自己,麒哥哥的爱和温存是不用说了,爹娘对自己也是疼爱备至,自己如同一棵春天的小草一样,吸饱了阳光雨露,变得如此的滋润妍丽,以致于哥哥每见到自己一次,就感叹自己变得比以前更吸引人了,什么使自己变了,自己知道是因为爱,被人爱和爱人可以如此大的改变一个人,一个杀神会成为一个温柔的母亲。
如今听说攸儿已经被青山玉家处死了,那两个孩子生死未卜,只怕也不会很好,自己是连想都不敢去想,一想那胸口就出现一个大洞,一个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触摸的洞。到现在自己仍然相信麒哥哥对自己是爱的,仍然宁愿活在虚幻中,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现实,没有。自己如此盼望被人爱,如果说这六年来的爱都是假的,那么自己所有付出的真爱不是变得极其可笑了么?
此时此刻终于明白爷爷为什么会如此痛苦,为什么会头白如银,爷爷曾经经历了和自己一样的苦难,这种苦难使他再也没有能够站起来重振龙泽,他终于丧失了所有的勇气,不想再离开龙泽,离开和胞兄沧泪一起长大的地方,爷爷也和哥哥一样,面对沧江想着那在石台上为龙神蓝烟弹琴吹箫的沧泪爷爷,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想来这件事上自己比爷爷幸福,因为有生之年,爷爷都会想着大爷爷,据说武功高到化境的人,没有什么问题可以活到一百二十来岁,那么爷爷的痛苦有多长,从他三十岁起就面对这种痛,痛了快有五十年了,还要再痛四十年么,这种滋味还不如死了好。而自己多么聪明,把这种痛苦留给哥哥,痛的人是哥哥,不是珠儿。哥哥,对不起,珠儿要让你有生之年都活在痛苦中,就当是你欠珠儿的吧。珠儿在天上也好,在地狱也好,都会念着你的。
还有以前自己非常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害死了沧泪爷爷,那个活活把自己未足月的孩子打下来的风萧然,爷爷不杀他,只是囚着他呢?而且对他还那么好,竟然舍了自己的身子在火蛇口里救了他,当时自己和哥哥跳下去,爷爷就紧紧地把风萧然压在身下,火蛇竖起巨头正在考虑要不要吃掉前任的龙神,因为蛇对龙还是有一种本能的畏惧的。但是当龙变得虚弱的时候,那畜生竟然想要造反了,它喷吐着火,用烈火锻烧着爷爷,那时爷爷全身的骨骼都叫那畜生绞碎了,就只能死命的用最后一点元气护着风箫然。要不是自己跳下去,一声断喝,那畜生见到现任的龙神和龙神剑,仓惶逃走,爷爷还有命么?自己看到爷爷被烧得如此惨烈的情形时,真是想不明白,爷爷究竟怎么了,做出这样的傻事,那个风萧然,你让火蛇吃了他好了,用自己的命救他做甚。
现在自己明白了,如果那个掉下去的人是麒哥哥,今天自己仍然会和爷爷一样跳下去救人,会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了空大师说过,龙神的心是最滑的,一旦被什么东西逮住了,那就死心蹋地的为人去生去死,这说得可不就是自己和爷爷么。
龙吟一声声轻轻地悲鸣:“麒哥哥,请别这样对我,给我一点点爱,让我死的时候有一丝的温暖好么,那怕你还是在骗我,我宁愿被你骗着死,你别把真相揭穿,别说你没有爱过我,只是骗我。”
半个月中,一直没有对他再用刑,甚至给他吃得也不错。龙吟的脑子又开始活泛起来,是麒哥哥后悔了么?后悔这样折磨我。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麒哥哥一定是后悔了,所以会对我慢慢好起来。
凤鸣没有办法告诉弟弟他将要面对的灾难,难道对他说:“那个畜生全是骗你的,你不要再傻想了么?”对如此伤心虚弱的弟弟,自己怎么能再伤他。凤鸣在牢外捂着自己的嘴哭泣,天哪,这种日子没有尽头了么?
好像是第十五天了,行刑手进来冷冷得对自己说,明天是昭烈皇后移灵的日子,你做好准备吧?该你露脸的时候了。昭烈皇后,哦,是然明死后的封赠,自己居然忘记了。真是可笑,一个明明活着的人,却被当成了为国而死的护国圣女一样供奉起来。是自己的过失,以为像姐姐这样的人只能听命于自己,低估了敌人,使自己死无葬身之所啊。将军打败仗责任自负,怨别人是没有必要的。可是你要把我怎样,麒哥哥,拿我来祭姐姐么?
终于到了玉然明的国葬日了,清晨,行刑手破天荒地给玉龙吟灌了两碗拌着参汤的米饭,这是为了让他有充分的体力来表演今天的活祭。然后将他洗得干干净净,练龙神功的人伤口的收缩能力真是好得很,养了半个多月,全都结痂了。身上虽然有伤痕,但白嫩的肌肤,修长四肢,绝美的身形和绝色的脸,仍然让围观的老百姓流口水,连女人都不能不承认,这个人妖确实美得不可方物,不过人人都相互告诫越是美便越是毒。
到了七时许,玉然明的棺椁盖着黄帔被抬了出来,她的幼子风畅捧着母亲的灵位。玉龙吟乍看一眼风畅的时候又是激动又是伤心,怎么就是自己的攸儿呢?转念一想攸儿一年多没见了,他们是同你异母的兄弟,两个自然就像,自己身体虚弱,眼睛有点花了也是正常的。如果攸儿还活着现在也是在当个下人,怎么会是皇太子呢。他可真没有想到,那玉然明宁可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扼死了,却留下了风攸,给他吃了许多奇怪的药物,让他脑子变得一片模糊,然后就改名为风畅了。玉然明想好了,龙泽总有一天还要破泽而出,那时节,谁才是对付他们最好的武器呢?当然是风畅了。看风畅和玉凤鸣舅甥两个骨肉相残,这不是件趣事么,待他们相互残杀完了,到时候再把真相一说,那有多精彩,活下来那个表情肯定好看。对了人妖一定要活着,叫他看着儿子和哥哥决一死战,那多有趣。
老百姓们都认为昭烈皇后是为国而死,全都发声恸哭,昭烈皇后,那是多好的人,杀了那个大魔头华云,为民除害,却死得那么惨,被折磨得体无完肤,脸上被还划了四十九刀,听人说临死还被那些龙泽妖孽给玷污了。这都是那个人妖做下的罪恶勾当,今天就要拿人妖来活祭皇后了。
玉龙吟经被押来了在皇后的棺椁前临时搭了一个刑台。他跪在刑台上。刑部尚书命令他将残害皇后的罪行再招一遍,他就按照供词上写好的说了一遍,他觉得十分可笑,明明没有死,却将她当死人,明明是个魔女却将她当圣女,所以他的虽然一边招,脸上却露出了冷笑的讥讽神色。风净尘冷冷地看着她,他早就认定人妖没有心肝,没有骨血之情,但是没有心肝到这一步,对自己姐姐做出如此恶行,对着死者的棺椁、灵位和幼子,还笑得出来,那不是没有心肝,而是狼心狗肺。这样风净尘更认定自己的处置只能算是宽容,他心里有些埋怨林从容,对这样一个畜生,林从容要发一发慈悲之心,要不然处置还要严厉一些。
他念完了以后,风净尘对着玉然明的棺椁大哭,他说道:“爱妻,你英灵不远,愚夫在你生前不能保护与你,只能在你死后雪你奇冤,你放心,虽然愚夫没有立即将人妖这个阴阳畜生处死来祭你,但以后你的生辰和祭日,愚夫都拿这个畜生来活祭你,你若满意便托梦于为夫,若不能尽意,为夫自当尽力刑处于这个畜生,来呀,上刑。”
行刑手先给玉龙吟上佐餐,无非是夹棍、拶子和皮鞭罢了,玉龙吟对这些刑法已经习以为常了,小菜一碟而已,虽然痛楚倒也还能忍受。上完佐餐。刑部尚书一拍掌,行刑手抬上一只大火缸,火缸里插着无数根亮晶晶的三寸银针,都已经被烈火烤得通体晶红了。大法官长念道:“通身穿针衣。”玉龙吟对这种火刑是最怕了,每次这种刑法施用后,自己都比死还难受,怎么都无法突破龙神畏火的禁制。他拼命地扭动,想要逃避,但却并不求饶,他不想向别人示弱,他那个横性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