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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光见我们不懂越国鸟字,她就解释给我们听,但在说话前还是吸了口气,看来她也不大确定自己所读的文字是不是那个意思。
“这些文字并不是难,说的是……”小光又停顿了一下子,说道,“救救我们,它要活过来了。”
“救谁啊,谁又要活了?”我听得一头雾水,但想来不会有人在这里拿孔明灯恶作剧。
孔明灯又叫天灯,相传是由三国时的诸葛孔明所发明。当年,诸葛孔明被司马懿围困于阳平,无法派兵出城求救。孔明算准风向,制成会飘浮的纸灯笼,系上求救的讯息,其后果然脱险,于是后世就称这种灯笼为孔明灯。另一种说法则是这种灯笼的外形像诸葛孔明戴的帽子,因而得名。
袁圆圆相信小光的解读,就连许少德也意识到孔明灯出现得极为蹊跷,所以便让小光再看看还有什么信息在孔明灯之上。我在心里思索,现在放孔明灯大多都是祝福思念什么的,但最初是求助之用。这个孔明灯明显是用来发出求救信息的,而且上面不写现代字,偏要写什么越国鸟字。如果说是在求救,干嘛写这种看不懂的文字,难道不怕求救失败吗?
小光将孔明灯吹灭,然后“解剖”了它,结果却发现它的构架不是普通用材,而是来自贵州关岭的金竹峡谷里的金色竹子。除了袁圆圆,我们都见识过金竹的厉害,这种竹子能生长在地下,质量恐怕是AAAAA级的,但是走南闯北有些日子了,却仅在关岭的金竹峡谷才见到过。
许少德立刻把脸扭到一旁,说道:“难道这里也夜郎国的人?那时候在峡谷里差点没害死老子,还没和他们算帐,现在还想让我救他们,做梦去吧!”
“也许救了他们会让你做国王哦。”我开玩笑着说道。
“哪有这等好事,你们看,除了金竹,还有这个……”小光说完就把拆散的孔明灯摊开,接着里面就露出了一个活蹦乱跳的东西。
我们全都低着头看着地上,孔明灯里除了金竹这个构架以外,居然还栓了一根神仙筋。我们在云南的梅里雪山就见过一大批神仙筋,虽然不是很凶残,但是也能折磨人到发疯的程度。小光当时还没认识我们,所以她见没见过神仙筋我就不知道了,但她并没有大惊小怪,估计没见过也听过。孔明灯里的神仙筋与梅里雪山里的不同,它似乎已经醉了似的,就在灯罩里蠕动着飞舞,并没有放肆的举动。孔明灯的放飞虽不复杂,但我们谁都没试过在地下放飞孔明灯,如果没有灯里的神仙筋,恐怕很难飞起来。
我本想捏起神仙筋,但它已经脱离了灯罩,而且清醒了许多,也意识到了危险,我还没碰到它,它就嗖地就飞进了黑暗里。我们都甚为惊讶,但又参不透它们为何出现在这里,灯里再无其他的奇特之物,小光也不再研究,于是将之弃在一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搜救,看看有无其他生还者,还要找寻我的亲人,这些古灵精怪的事情能避则避,现在的时间已去了半夜,若再耽搁下去,惟恐桥天监狱的活死人们会成为真死人。
采煤的地方有很多享道,但都标上了大记号,我们可以根据巷道口的标志来区分所处的位置。这些标志都是用红色的油漆写上去的,都是阿拉伯数字,瓦斯爆炸使得油漆几乎给烧成了煤一样的黑色,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原来写的数字是什么的。每条巷道的出口都排在一道铁门前,我们钻出巷道以后,刚想转身看看我们是从哪个巷道出来的,结果却有一个男人叫了我一声。
我听声音就知道来者是范里,这厮和韦龙在龙吐涎滚过来时散掉了,找了半天也没见人,如今却自动送上门来。我们高兴地转过身,范里和韦龙衣衫邋遢地站着,但是他们的灯具都已经不在身上,大概已经丢了。我欣喜地走过去,想和他们说说话,哪知道范里却大叫我们快把灯关了,我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就动手把我的矿灯帽摘了下来并扔到地上,最后再狠狠地踩上一脚,矿灯就这么黑掉了。
袁圆圆从甘军的兄弟的遗孀打听出来,桥天监狱的十号井切勿开灯,否则会有大灾难。这件事情我们已听说了,但关灯的速度并不能让范里满意,小光和袁圆圆动作慢了半拍,范里就已经将她们架起,接着提进了另一条巷道里。许少德一直就没开灯,但他也感觉到了危险,所以就追着我们跑。范里没时间解释,只一个劲儿地赶着我们躲进黑暗中,我心里虽有怨言但也不好发作。
我没了矿灯,脚下踩到了很多坑洼,崴得脚又辣又疼,最后忍不住了就喊道:“你别推我啊,到底有什么东西追你?”
“我也不知道!”范里的回答把我气个半死。
韦龙在后面听到我不相信,于是站出来给范里证明,说道:“你们快往里走,这是一条龙啊,太可怕了!”
钻进来的巷道比先前的要宽一点儿,袁圆圆和小光在奔走时已将灯光关上,我们顿时陷入了黑暗。范里似乎一直在回头观望,韦龙也在喘着粗气,他们俩个好像经历了生死大劫般,我们都被他们的举动感染得心神不宁。因为四周一片漆黑,所以走得不是很快,范里倾听身后的声响,但我只听到我们六个人的呼吸声,却没听到任何古怪的声音。
大家谁都没敢出声,如临大敌一般地杵在原地,可是忽然一大片光芒却盖过了黑暗,刺得我们眼睛阵阵疼痛。我闭上眼睛,心里奇怪地想着,刚才灯光全部关上了,我的灯也被范里踩黑了,这道光芒是哪里来的。等我们瞬间适应了刺眼的黄光以后,这才发现飘过来的是两个孔明灯,和我们刚才碰到的一模一样。范里看到孔明灯愣了好一会儿,但很快就将孔明灯扯了过来,然后将其吹灭,但他只抓住了一个孔明灯,还有一个已经往出口飘了过去。被吹灭的孔明灯钻出了一根神仙筋,它没有跟着另一个灯飞去,而是钻回了黑暗里。
范里往回追孔明灯,我生怕他遇到危险,于是就跟了过去。追了几步以后,孔明灯忽然停住了,范里不失时机地抓住了孔明灯,但他还没吹熄孔明灯,里面的神仙筋就自己飞了出来,接着速度极快地往它来时的路冲了回去。我看得一愣一愣的,神仙筋莫非感觉到了危险的东西,因为范里在抓住孔明灯之前,它已经自己停了下来,没吹熄前神仙筋又自己飞了回去。范里顾不得理睬我,他焦急地就将灯火吹灭,但在他吹灭孔明灯之前,我却瞥到他身后有一条极其骇人的庞然异物。
第十八章 牵制力
那个异物粗如火车车厢,浑身长满了三角体的棱角,通体黑黄,犹如石雕一般。我还想看个仔细,怎奈孔明灯已被范里吹熄,再想看时却两眼一抹黑。那条异物并不是静止的,在孔明灯摇拽黄红色的烛火时,我清楚地看见那条异物竟在缓缓地移动。我本想说些什么,但范里似乎预料到这一点,所以就立刻捂住了我的嘴巴。
黑暗中冒出了隐约的喀嚓喀嚓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砍骨头,我们一动不动地站着,范里知道我肯定要说话,所以他的手一直没放下来,这一捂几乎让我窒息。范里力气比我大,这一点儿我一直好奇,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会有如此力道。我放弃抵抗以后,范里才肯把手拿下来,随后他用极轻地出声:“慢慢往前走,别弄出响声。”
其他几个人会意地慢慢往前挪,但是没有灯光根本寸步难行,时不时我们还撞到地上的煤块,哐啷四起。我总感觉身后有巨大的异物袭来,脊背像是背着千斤大石,怎么都摆脱不了这感觉。我的双脚迈得吃力,背上的积重感越来越强,我反手摸了摸身后,可是除了空气却什么也摸不到。黑暗里我分不清谁是谁,只知道自己已经落后,大家全都走在我的前面。袁圆圆身怀六甲已经十个月,但是她也走在了前面,远远地把我甩在后面。
我摸着黑往前挪步,身体已经筋疲力尽,其他人都不出声,我建议停下来休息一下,也许我们已经摆脱了危险。可是,我轻语了几次都没人答应,本以为大家懒得出声,可是我停下来仔细一听,却根本听不到其他人走路的声音。一路摸黑过来,肯定还有几条通道,我想他们一定是走到别处去了,这群人也不顾及落在后面的我。我在心里骂了骂,心里琢磨着该不该把灯打开,可是翻来按去,这才发现身上的照明器具都不管用了。
我再迈一步,竟撞上了一个人,这人被我撞上以后撒腿就跑。这人逃跑前惊叫了一声,我听声音就知道此人是许少德,怎奈他吓破了胆,跑得比兔子还快,脚步声一下子由近及远,追是追不上了。刚才他可能也是跟丢了队伍,所以想走回来找人,怎知一头撞上了我,但却以为碰上了危险。我好不容易发现一个人,当然不能这么容易让他跑了,刚才范里也嘱咐别弄出大声响,现在许少德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若身后真有危险的东西,而我还走得这么慢,这岂不是找死。
瞬间做了权衡,我也不顾一切地往前奔,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我只知道要不停地奔跑。在孔明灯熄灭前,我曾看见一个可怖的东西,所以早就意识到觉得身处危险之中,可范里硬是要我们慢慢走,现在范里不知跑哪儿去了,他的嘱咐已被我抛到九霄云外,所以跑起来十分卖力。袁圆圆怀着身孕,根本不能急跑,小光扶着她不知走到何处去了,范里和韦龙是否和她们在一起。若她们还和我在一起的话,我肯定不能这么自顾自地逃跑,当下心里竟觉得被丢下是幸运的。
巷道里有很多煤块煤堆,我每跑几步就给绊得差点儿倒下,惊起的煤尘也呛得我咳嗽起来。其他人并没有走远,我和许少德这一跑居然惊起了阵阵跑步声。我知道可能是范里他们在奔跑,因此自己没敢怠慢,就差没有四肢并用了。如果在黑暗里奔跑,你一个人倒没什么,跑几步也许就停下来了,可现在偏偏是几个人,每个人都惟恐落在后头,所以一跑就一发不可收拾,大家似乎越跑越快,因为其他人的奔跑声已经离我远去,不再那么的清晰。袁圆圆怀孕了,我真不明白她是怎么跑的,但现在也没时间考虑别人的问题。因为我一反常态,跑得最慢,其他人一下子就甩开了我。
并不是我没力气,腿脚不灵活,在我身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制着我,使我迈步都觉得吃力。我先前慢慢挪步时就觉得身子背了千斤巨石,本以为是神经过敏,完全是心理作用,可是现在跑起来才发现身后一直有力量在牵制我。我回头瞥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随即又用手拍了拍身后,也没摸到什么实体的危险物,顿时心里困惑不已。我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心里的恐惧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一上一下地在黑暗里奔跑,我的体力消耗得极快,但身后那股无形的力量却增强了,似乎有一千只手在把我往后拉,怎么都甩不掉那股力量。
自从来到桥天监狱,这里每一处都透着邪气,我小时候生活在这里只觉得古朴,从未有过这种诡异的感觉。身后那股无形的力量超出了我的世界观,难道这世界当真有神鬼仙妖,要不身后拉扯我的力量是怎么来的?我怎么抖动身体,怎么用手拂脊背都没有用,那股力量就如在我的身体生根发芽了一样,牢牢地牵制着我。虽然跑得慢,跑的时间也不长,但是这样奔跑用的力气太大了,所以我渐渐觉得嗓子眼发甜,浑身酸冷,两腿不听使唤地停了下来。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我碰上了这样的情况,他们谁都没等我,也许是黑暗里谁都看不见,他们以为我还跟着他们。我停下来,无力地扶着煤壁,大口地喘气,两腿不停地打颤。我再也顾不上身后有什么东西追赶,现在的嗓子眼儿像是要爆炸一样,气都快提不上来了。我想伸展一下麻木的双腿,怎知一只软绵绵的东西却在这时候凑到了我的脚踝处。
我没料到会有东西窜到脚踝,冷不防吓了一跳,那东西没有恶意,只是一个劲地往我脚踝上蹭。我镇定以后就弯腰把脚下的东西抱起来,这东西浑身是毛,但很温和,任我摆弄。到了现在我想起裤子的左边口袋里有根小手电,是做应急用的,但只能亮一个小时。我把手电从裤袋里拉了出来,然后对着怀里的东西一照,顿时惊奇万分。我用一只这东西提了起来,说着不可能,绝对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在这里见到它——大灵猫。
当初在云南的梅里雪山,大灵猫引着我们到沸泉,并把它的孩子救出来。大灵猫宿于一堆古怪石函里,我们要寻的石函便在其中,但是那个石函落下并砸死了一只母猫,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石函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