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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数秒钟的时间,我的肉体彷佛早已经脱离了意识的控制,自己有如一个悬线木偶般被摆弄着。完全在使用着本能战斗,在思考之前就已经先一步的采取行动,所有的招式变化就像是深植在潜意识之中。
身上伤势彷佛不曾存在,痛觉也瞬间消失无踪,存在的只有源源不绝的战意。
缓慢流畅的动作,全部陷入了一种无限的沈静。
从右手传来的硬实感,敲碎了我所处的世界。
我的拳头硬生生的击中了火狼的胸口,突然痛觉彷佛是一阵电流由指尖往脑干中冲击,蔓延转化成雷击般的苦处。
“去死吧!”火狼怒吼着,双拳夹击我的头部太阳穴。
我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在昏眩之中,我抬起手硬想要将火狼的双手拉开。
我无能为力。
就连“心有余,而力不足”都称不上。
记忆呈现了一种混乱的状况,既不是片段、也不是连续的展现出来。
但那些画面却丝毫不应该属于我……
秋凝捡起了我方才丢下的冲锋枪,往银狐的方向射击。银狐翻身一滚找到掩护立刻反击回去。而我则是被火狼给抓着头给提了起来,当作挡箭牌使用。
清楚知道这一切所发生的事的我,但却只能任火狼摆布。
当秋凝将枪中的子弹击发完之后,除了在广场中的我与火狼之外,两方都背靠着甬道的石壁,呈现了一种对峙的情况。
虽然我正咳出鲜血,但还是挺着一口硬气,大笑着断断续续的说道:“难道你们没想过,躺在地下……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秋凝听见我所说的话,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立刻摀住了口鼻。
“可恶的东西!”火狼一脚将我踢飞到半空之中。
撞倒地面的冲击力,依旧阻止不了我的笑声。
我没有赢,但是我却也没有输。
我已经将我能够做到的,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这是一场真正的战斗,血液中炙热的感觉,让我无视于所有一切的恐惧。
所有我所设下的陷阱,在此刻也不断的爆炸,像是冥冥之中有着默契,一波一波的震波、剧烈的音爆,既是像在喝采着,也像是在鼓噪着。
扬起的沙尘,笼罩在这个几近密闭的空间。
我往半空伸出了手,却也不知道该抓住些什么。
但紧紧被握住时所传回脑海的温度、触感,却又让我有着一种欲哭的冲动。
在沙雾之中,秋凝使劲将我拉了起来,从腋下将我整个人撑起,离开广场往着其中的一个甬道走去。
虽然秋凝架扶拖着脚步的我,但是我们的行动还是依旧十分迟缓。
眼前的甬道也不知道通往那个方向——是生路?或是死路?
我想,我们两人都正期待着,这是一条通往出口的道路。但是却也都明白这是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
我淡然说道::“妳自己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虽然我说了出口,但她却像是完全没听见似的,双眼直视着前方一言不发,就只是奋力的想要继续往前。
我甩开了她的手。失去了她的支撑,我背靠着墙壁,硬是不让自己倒下。
我装作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得了吧,妳只不过是在拖累我罢了!”
为了不让眼神出卖自己,我继续说道:“要不是顾及到妳,我布置的陷井,早就收拾了那两个畜生了,也不用弄得我现在要死不活全身是伤……”
说真的,我最讨厌这种情节——硬要让自己变成一个卑弊低劣的三流角色,但却又是非得这样才能够称得上是顾全大局。
我越说越是熟练,甚至开始一股脑的数落着她。
当之前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这种感受的时候,我还自认一定可以了解书里面那些大侠的心情,那时我不过只是猛想着:“死女人!妳到底在婆妈些什么!”
但此刻,我真的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
当眼泪并不是一滴滴的落下之时,你会发现,其实那并不是哭泣。
虽然不曾想要了解对方,但我却在此刻彻底明了了一些无法言语的东西。
我们确实是同样的人,同样会将自己的情绪堆积到极限,却又勉强自己不断的忍耐着,直到麻木,甚至容许着自我渐渐被侵蚀、抹灭。
虽然我救了她,但这却不是重点。若我俩的处境交换,听到刚自己所说的的一切,不仅仅只是一种侮辱,甚至是等同于自尊被人给无情的践踏,却无法反击。
当日慕容直接的对我说出:“我并没有救你。”所代表的意义,在某一种程度而言,或许并不单只是一种冷酷无情的表现。
我只不过是一相情愿的想把当自己是个真正的侠士,拿着生命当赌注,只想着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甚至不知不觉逼着自己蒙蔽自己的双眼。
若不是之前我硬是要逞英雄,或许此刻我并没有加入组织,而能陪伴晴雪的身边,与耀前、小月们笑闹,过着平实的日子。
我直视着秋凝的双眼,认真地说道:“若是我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请妳帮我作一件事。”直到秋凝抹去了泪痕,同样直视着我,我才说道:“请帮我送一束白色康乃馨,给一个人。”而她,并没有问这个人是谁。
我知道,她能明白。
但“我的爱,永远存在”……真的是这样吗?
对于我人生至此的所有定义,好像都不曾达到坚定不移的地步,一再更换、一再改变,甚至连我自己都已经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谁。
“你还好吧!”秋凝急忙的到我身边撑住我软倒的身子。
“撑着点,我立刻带你离开这里!”
好冷……我颤抖着,说着不着边际的言语,脑子就彷佛心脏一般的跳动,伴随着晕眩感,肉体感到像似不属于自己……。就连意识也……
那是一片无尽的白色。
只有极远的地平在线,出现着推向两端的黑色直线。
我转过头,景色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改变,但让我感觉是被直线环绕着,虽然遥远但却让我有种被黑线拴住脖子的感受。
我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没有任何能够表示方向的指标。
这就是死?
虽然怀疑,但我不禁觉得可笑起来,这景象或许就是我人生的最佳写照吧。
此时,黑线就像急速的向我靠近一般。
我想闪躲,但却怎样也无法逃离,黑线由四方逼近着,直至环束住我的身体。
我想争扎,但却怎样也……
近如咫尺的声音,听起来却充满回音恍恍惚惚:“乔施主救伤未愈,又强催内力伤上加伤,且加上毒物早已流窜全身,即便是罗汉下凡也难以保证。”
“求求你们,救救他!”
“老衲当尽全力。”
我尽力想睁开双眼,眼眶缝隙中的视线中充满着扭曲的颜色。我断断续续的问了出口:“这……这是……哪里?”
“施主请回避,此乃回光反照,若不趁此刻施救,则难以回天。”声音才一入我的耳中,我立刻就感受到掌拍在我的胸膛之上。
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但我却知道自己还活着。
这是第二次感受到阴阳二气在我的经脉中窜流,但是趋向的路线却是直贯到底,劲道也不知比之前强猛了多少倍。
当阴阳两气交会之时,却不再是各自为政,反到结合成同一股劲道,像是钻又像是挤般的样子,集中往我的心脉直去。
那股劲道,快的让我难以想象。但最后等我能够自行催动内力之时,才发觉到实际上却是慢到有如停滞不前。
直至一个轮回之后,方丈全身剧震,同一时刻阴阳二气就如同在我体内互相抵销似的,让我半点也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方丈闭目调气,过没多久就说道:“井、荥、俞、经、合五穴,老衲以帮施主尽数贯通,但虽是如此,却也只是治标而已。”
由于七公之前告诉过我,我知道使用阴阳二气助人疗伤,是必须要冒着相当的风险、付出一定的代价。尤其方丈使用了高明的独门手法,更是不知道是否又是另一种繁复且必须以身犯险的赌注。
也不顾身上的痛楚,我连忙低头顶地,说道:“多谢方丈相救。”
方丈闭目不语,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此刻,本在一旁着急的秋凝,也忍不住上前将我扶起,恢复盘坐的姿势。
我对着秋凝问道:“这是哪里?”
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将视线绕过她。看到了铜门,才知道原来我身处在巨佛殿的平台之上,且下方集聚了许多闭目盘坐的和尚。
“子云呢?”话一出口,我立刻由各个角落开始搜寻他的身影。
但在找到子云之前,却先看到了李奇飞。他身倒靠着大佛的脚掌,虽然是一副满是血迹的狼狈样,但却还是扬起了手,向我示意打招呼。
就在我想起身质问李奇飞一些事情的时候,知客僧抢先一步按住我的肩头,说道:“请施主先行服下解毒丹药。”也不等我应答,就捏住了我的下颚,一口气就把丹药往我的嘴里扔,然后才说:“有失礼之处,请多见谅。”
虽然我知道知客僧并无恶意,但是却可以感受到自己变成了不受欢迎的人物。
当秋凝扶着我到李奇飞的面前,当远看之时,我确实不知道他当下的状况如何。但现在一看,就有如只吊着一口气似,脸上毫无任何血色。由胸前的血迹看来,是受到了致命的枪伤,只是暂时藉由封穴止血拖延时间罢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他的满腔不满心情,好像一点意义也没有。
李奇飞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我的面前,说道:“这里面……有我寻宝过程中……的一切收获……就……交给你了。”
当我的捏住信之时,李奇飞先是垂下了头,才渐渐的松开了他的手。
“乔峰!你没事了?”身后传出了子云的声音。
他快步的来到了我的面前,气色看起来虽然有点虚弱,但却并无大碍。
“你还好吧?”我正想去找他,可是他却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子云微微指了指李奇飞,说道:“是他救了我。”
听到这里,我握紧着手上的信封沉默不语。就某一程度而言,我错怪了李奇飞,但至此我却再也无法向他表示任何歉意。
我心不在焉的问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期间,火狼跟银狐的动静呢?”
秋凝指着入口处的铜门,说道:“他们无法攻破那扇铜门,距离他们最后一次的尝试,已经将近八个小时没有任何动静了。”
听到八个小时,我才知道自己大概在恍惚昏迷的状况过了多久。
“各位施主,方丈有请。”知客僧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转过头,我看到方丈正另两位大师盘坐在平台的正中央。走没几步路,我与秋凝、子云三个人,已经同时站在他们的面前。
方丈对着我说道:“世俗纷扰,已沾染至佛门圣地,老衲不得不队对各位施主下达逐客令。”听到他这样说,不就摆明叫我们去门外送死,我正当我想出言之时,方丈又继续说道:“施主心魔以成,老衲已无力开示,机缘不到不能将本门练养之术传授与你,望施主自放屠刀,以免魔性反噬残害己身。”
我皱着眉头,越听越是不以为然,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都还说不一定,眼下哪有时间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概念。
“此佛之下,有通往山底的密道,待老纳集合众僧之力开启,再请各位沿路速速离去,且勿将此地之事外传。”当方丈一说完,两位知客僧立刻将我与秋凝、子云三人强请到一边。
接着,方丈开始颂念着佛经,起初喃喃细语但却彷佛清晰至极。其下所有僧侣缓缓有序的由铜门为界,开始分隔成两边,空出了一片数十丈的空间之后,才席地而坐开始同样颂念起经文。
经由内力激发出来的声音聚而不散,起初百多位的朗诵之声,在不到一刻钟之内,就变得有如万人同时吶喊似的,在这个密闭空间之中不断激荡着。
子云与秋凝渐渐忍受不住巨大的声响,用着双手摀住而耳朵。
而塑立在平台上的大佛,虽然双足依旧踏着地面,但却像是活物般的在抖动身上的石泥,又像是在使劲的踏动地面。
最后,一声巨响。大佛平直的倒了下来,头顶就像是撞上了铜门,将整个入口用着千斤的巨像给封住,就算是最顶尖的凿山爆破高手,也无法让再铜门动弹分毫。
“请随我来。”知客僧说道。
此时,我才看到巨佛的双足之下,出现了左右两个往下的通道。
最后我们沿着右边的密道,弯曲着一直往下,离开了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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