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道:
“不错,我正是要你这位总管大人给我垫底!”笑声末了,寒贬陡起,左掌发出刚猛无
匹的金刚掌力,右掌发出第九重的修罗隐煞功!
这双掌齐发的至阴至阳、刚柔并重的奇功,乃是孟神通毕生功力之所聚,寇方皋如阿抵
挡得了,但听得一声裂人心肺的惨叫,寇方皋似一团烂泥般的瘫在地上,血肉模糊,显见不
能活了。
孟神通仰天大笑,忽觉真气换散,腹痛如绞,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
道:
“孟老贼,现在轮到我和你算帐了!四十三倏命债,廿馀年的血海深仇,这笔帐该如何
算法?你自己说吧?”声音充满怨毒,饶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听了这个讨命的想毒
之声,也自不禁心头颤栗,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厉胜男。
孟神通回过头来,说道:“厉姑娘,你苦心孤谐,蓄意报仇,老夫好生佩!我杀了你的
一家,只有一倏性命抵偿,你要拿就拿去吧!”忽地身形一晃,自行迎上前去!
厉胜男早有准备,把手中所持的喷筒对准孟神通一按,一团烟雾,疾喷出来,孟神通大
呼一声,跃起三丈来高,说时运,那时快,厉胜男又飞出一倏五色斑栏的彩带,缠他的双
足。
孟神通头下脚上,倒冲下来,执着彩带一撕,那料这条带上满插毒针,登时在孟神通的
掌心上刺穿了无数小孔,彩带本身,又是十几种毒蛇皮所制成的,在毒蛇液中浸过.毒性可
以见血封喉。孟神通有如受伤了的野兽一般,狂嗅怒吼,全身三十六道大穴,尽都麻痒非
常!
原来厉胜男从西门牧野那儿,取必了《百毒真经》之后,已配制了《真经》中两种最厉
害的毒药,一样是喷筒所喷发的“五毒散”,另一样就是这样“蛇牙索”,这两件秘密武器
使将出来,即使孟神通未曾受伤,也自难当,何况他现在真气涣散,事先又未曾留意防备?
孟神通双眼圆睁,叫道:“好呀,你这小妞儿的报仇手段,比老夫还狠!”猛地嚼碎舌
头,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随着这口鲜血喷出,孟神通突然一声大喝,在烟雾之中冲出,俟的向厉胜男扑去,人还
未到,掌刀已似排山倒海般的压下来!
这是最厉害的一种邪派功夫,名为“天魔解体大法”,一用此法,本身亦必随之死亡,
但却可以将全身精力凝聚起来,作临死前的一击,威力可以平增三倍以上,孟神通与唐晓澜
比拚内功的时候,就曾经想过在到最后关头的时候,要用此法与唐晓澜同归于尽的。
厉胜男大吃一惊,急忙拔出裁云宝剑,说时运,那时快,孟神通已扑了到来,面广胜男
的宝剑亦已然剌出。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厉胜男正自给孟神通的掌力压得透不过气来,忽觉身子一
轻,给人拖着,转眼间已离开了孟神通十馀丈远。
厉胜男站稳了脚步,睁大眼睛时,只见孟神通已倒在血泊之中,胸口插着那柄裁云宝
剑,剑柄兀自颤动不休!
孟神通在血泊之中挣扎,忽地生了起来,拔出宝剑,一声泞笑,叫道:“这条性命偿还
给你,但却不能由你动手!”宝剑一横,一颗头颅登时飞了出去!
厉胜男自有知觉以来,即无日不以复仇为念,但如今看了这般景象,也自不禁目瞪口
呆,为之心悸!
金世遗走了出来,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真是一点不错。胜
男你今日报了大仇。我还望你以孟神通为戒,不可再蹈他的覆辙。”
救厉胜男脱险的正是金世遗,也幸而孟神通经过连番恶战,伤上加伤,虽用“天魔解体
大法”,功力平增三倍以上,也只不过比末受伤之前略高少许,所以金世遗才能禁安得起。
倘若他少受一点伤的话,只怕金、厉二人都要毙在他的掌下了。
厉胜男呆了半晌,方始定下心神,冷冷说道:“金世遗,你不到少林寺着你的谷姐姐
去,来这里作什么?”
金世遗末来得及说话,厉胜男已离开了他,只见她把孟神通的首级拾起,放入革囊之
中,然后一步一步的向孟神通的尸首走去。
厉胜男所用的毒药猛烈无比,不过一枝香的时刻,尸首已经化成一滩浓血,只腾下毛发
和一堆白骨和少许零星物件。饶是金世遗胆大包天,看了也不禁毛骨栋然。
厉胜男心里其实也有点害怕,但她却硬起头皮,取必宝剑,拨开骨头,细心检视孟神通
的遗体。
金世遗道:“不必找了,在我这儿!”厉胜男愕然回首,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金世遗取出孟神通留给他的女儿谷之华再出谷之华送给他的那半部武功秘笈,说道:
“你不是要找寻这本书么?”
厉胜男怔了一怔,问道:“你怎样得来的?”金世遗道:“你不用管。这本书应该归你
所有,你拿回去便是。”厉胜男道:“你怎么不要?”金世遗淡淡说道:“我本来无意要乔
北溟的任何东西,以前因为我对你有所允诺,要助你报仇,故此才学了那上半部武功秘笈,
现在你的大仇已报,我的心事亦了,我还要它作什么?”
金世这所得的那上半部武功秘笈早已交给了厉胜男,现在又将孟神通所得这下半部也交
了给她,从今之后,就只有厉胜男一人可以学全乔北溟的绝世武功了,可是她听出了金世遗
的话中有话,心中的恐惧远远超过了得书的喜悦,禁不住心头一震,颤声问道:“你、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世遗缓缓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已做了,从今之后,咱们可以各走各的路了!
你要是愿意的话,咱们还可以兄妹相称,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也就算了!”
厉胜男面色大变,厉声叫道:“好,好!你走吧!总有一天,我要你跑回来,跪在我的
面前,向我哀求!”
金世遗这一番话虽然说得极为平静,但心中却是痛苦万分,这一番话是他经过了无数个
不眠之夜,数十百次思量,才下了决心要向厉胜男说的,现在终于是说出来了!但想不到经
过深思熟虑,说出来之后,仍然是感到这么痛苦口他不敢再着厉胜男的面色,他不敢再听厉
胜男的声音,怕的是自己支持不住,决心又会动摇,他抛下了那半部武功秘笈,转身便走,
再也不敢回头!
天空中突然响起霹雳,雷鸣电闪,大雨帧盆,金世遗给大雨一冲,稍稍清醒,心道:
“这场雨正下得合时,他们不必费气力去救火了。这个时候,他们该回转少林寺了吧?”
“每一个人都有他要去的地方,我呢,我现在应该去哪里呀?”
在闪电的亮光中,远远望见少林寺最高的建筑物…金刚塔,原来不知不觉问他已走近
了少林寺了。金世遗猛然省起,他原来是要到少林寺去看谷之华的!
他向前走了几步,忽地又向后倒退几步,心底下自己对自己说道:“不可,不可!沁悔
今天没有在千嶂坪,一定是在寺中陪伴之华,这个时候,我还不宜于见她!”
金世遗回头走了几步,再想道:“我决心和胜男决裂,为的什么?不是要使之华明白我
的心迹么?她现在一定难过得很,可以安慰她的,只有我一个,我却为何要畏首畏尾。不敢
早去看她?”想到此处,又回过头来,同少林寺行去,但只不过行了几步,心中却又想道:
“她正陪着重病垂危的曹锦儿,那曹锦儿恨我切骨,我这一去,她见了我必定生气,说不定
就此呜呼哀哉,岂不令之华更为难过?而且少林寺人多嘴杂,也不是谈心之所。罢、罢、
罢,我还是再忍一些时候,待她经过了这场风波,创伤稍愈之后,再去看她!”
两下得越发大了,金世遗心中也似有漫天风雨,乱成一片。本来他所想的也很有理由,
但在他心底深处,这时不去少林寺似乎还另有一个原因,那是他连想也不敢想的。连他自己
也不明白,在和万胜男决绝之后,不敢即刻去见谷之华,这究竟是为了谷之华呢?还是为了
厉胜男?或者只是由于自己心底隐隐感到的惶恐心情?
金世遗终于还是向少林寺相反的方向走了,他在漫天风雨之中了然独行,但感一片茫
然,自从他和万胜男相识以来,他使一直为了不能摆脱她而烦恼,如今是摆脱了,他似乎感
到了一阵轻松,但随即又似乎感到另一样深沉的烦恼。好像一个人突然不见了自己的影子,
禁不住悯然如有所失。
忽地有一倏黑影从他旁边数文处掠过,风雨中天色阴暗,那倏黑影又快得异乎寻常,若
非金世遗自幼练过悔花针的功夫,目力特佳,几乎就要给他毫无声息的溜过。
金世遗吃了一惊,猛然醒觉,喝道:“姬晓风,是你!”姬晓风不得不停下步来,回头
说道:
“金大侠,是你!上次多蒙释放,姬某这厢有礼了!”金世遗道:“你鬼鬼祟祟的干什
么?”姬晓风道:“我找师父,我知道你们都憎恨他,可是他到底是我的师父。他受了伤,
我不能不找他。”金世遗道:“想不到孟神通竟有你这个忠心徒弟,他也应该溟目了。”姬
晓风惊道:“你说什么?”金世遗道:“你不必再找了,你师父已经死了!他一生不知杀了
多少人,如今被仇家所杀,这正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你也不必为他哀痛了。你赶快走
吧。少林寺的人就要回来了,我可以放过你,他们未必肯放过你!”说到这里,果然已听到
远处有纷乱的脚步声。
姬晓风急忙溜走,金世遗不愿与冯琳这些人碰头,遥望少林寺叹了口气,小道:“待之
华回转邙山,我再去见她吧。”加快脚步,也冒着暴风雨走了。
谷之华在病榻旁边,陪伴着曹锦儿,心情本已阴沉,更兼风雨如晦,更增伤感,曹锦儿
似是回光反照,忽地挣扎生了起来,靠着床壁,问道:“有消息么?”谷之华道:“没
有。”曹锦儿叹口气道:“我只怕等不到好消息来啦,不过,这次有唐大侠主持,我是放心
得很。我不放心的只是你……”
谷之华吃了一惊,道:“师姐不放心什么?”曹锦儿气呼呼的咳了雨声,沉声说道:
“之华,我要你答应两件事,否则我死难溟目。”谷之华道:“请掌门师姐吩咐。”曹锦儿
握着她的手道:
“第一件,你一定要接任掌门,本派能否中兴,全仗望你了!”谷之华道:这个,这
…”曹锦儿双眼一翻:“你,你,你当真要教我失望么?”谷之华道:“这个,我,我尽力
而为,受命便是。”
曹锦儿方始露出一丝笑意,道:“好,这才是我的好师妹。”谷之华扶着她喝了一口参
汤,她喘了一会,又再说道:“第二件,这、这,我或者是要强你所难了,你、你、愿不愿
意答应在你,但,我、我却是不得不说!”谷之华道:“师姐但请吩咐,不管什么为难之
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曹锦儿道:“本派是六个正大门派之一,你既答应接任掌门,
我望你重视这邙山派的掌门人身份,不要再与那魔头来往!”曹锦儿挣扎着一口气说了出
来,睁大了眼睛看她,咳个不停。
谷之华一听,当然知道她所指的魔头乃是金世遗,不禁又羞又恼,横起了心肠说道:
“师姐放心,我这一生决不嫁人!”话是说了,泪却倒流,心中如割!
曹锦儿咳了几声,含笑说道:“这,我就放心了,不过不嫁人嘛,这也不必……”正要
再说下去,忽听得风雨之中,似有喧闹之声。曹锦儿惊道:“出了什么事情?难道,难道是
孟、孟神通杀进来了?不、不会有这样的事吧?你、你叫沁梅去问问着。”曹锦儿虽说是信
赖唐晓澜,但今日之战,关系太大,她又病在垂丘,一有风吹草动,便禁不住疑鬼疑神。
谷之华尚未走出房门,只听得自英杰已在高呼“师姐”,匆匆忙忙的撞进门来日曹锦儿
忙问道:“英杰,甚么事情?”白英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曹师姐,大喜大喜!”曹锦
儿道:“喜从何来?”白英杰道:“那孟、孟神通已是不能活命了,咱们的翼师兄亲自打了
他一铁拐!”曹锦儿呆了一某,道:“此话可真?”白英杰道:“千真万确,千嶂坪已经有
人报讯来了,唐大侠他们随后就到!”这白英杰乃是留守少林寺的邙山派弟子之一,他从监
寺那儿听到了这一个消息,赶忙来报,一时来不及讲述详情,便把翼仲牟打了孟神通一拐之
事提出来先说,听起来,却似是孟神通给翼仲年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