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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松开他们的链条。”
“容我打断一下先生”彭芙蕾太太般勤地投下又一颗
重磅炸弹,“但这对那位已经身在此处的绅士不适用啊,”见
其余三人一齐转头瞪着她,忙提高嗓门解释道,“那位绅士是
在记者来之前就到了,开车来的,班森先生!前门一直没关
上!现在他在楼下图书室里,正浏览那些书呢。但他说……”
已经没必要把话说完了
他们之前并未留意到门外那沉重的脚步声。但此刻,有
一只手重重地旋开门把。门廊里那个巨大的身影,初一瞥之
下,令奥黛丽·维恩不禁畏缩退步。
“我这人本来够耐心的了”,那身影宣称,将屋内各人均
恶狠狠地瞪了一遍,“但该死的,竟让我在楼下那坟墓里枯坐
许久,眼看冥界的丧钟都要在午夜敲响了!莫非这就是你们
的待客之道?还是说成心要害我不成?”
彭芙蕾太太闪到一旁。
“这位是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她介绍道。
虽然这开局一塌糊涂,但随之而来的热情接待,连HM
本人都挑不出毛病。
吉特·法莱尔和奥黛丽。维恩都久仰他的大名,虽然原因
各异。对于奥黛丽·维思来说,他是那个牢骚满腹、在开罗带
给海伦许多乐趣的人;而对于身为律师的吉特·法莱尔而言,
他的意义则大不相同。
他是经验丰富的资深人士,是战事处那位足智多谋的
老怪物;如果可以选择向谁求助的话,吉特最先想到的人一
定是他。虽然吉特与亨利·梅利维尔爵士素未谋面,但对此人
却闻名已久。吉特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感谢老天,他差点儿要
激动得喊出来了。
那足智多谋的老怪物此刻正站在门廊里,一脸迷茫地东
张西望。说句题外话,天气倒不算太冷,但HM除了穿着厚
大衣之外,还戴着一顶旁边垂着两个耳翠的毛皮帽子——仿
佛是给他那宽大的脸庞套了个画框,加上鼻梁上那副眼镜,
看上去好生骇人,无怪乎连班森都惊得后退几步。
“爵士”,吉特·法莱尔说道,“见到您非常高兴”。
“是啊”奥黛丽随声附和,“快坐下烤烤火,喝点什么
吧”
他们像狗儿围在北极探险家身边那样簇拥着H。M。;将
他推到火炉旁的沙发上坐下。奥黛丽摘掉他的皮帽;RM。忙
伸手去抓,但扑了个空,只好看着奥黛丽把帽子放到璧炉上青
铜神灯旁边。吉特往炉火里多加了些煤,激起一阵青烟,直扑
这位大人物的脸上,把那发光的镜片、恶狠狠的嘴巴、锃亮的
光头都熏了一遍。
“不过,您怎么会突然从天而降呢?”奥黛丽问道,“莫不
是海伦请您来的吧?”
H。M的脸松弛了下来。
“啊不”他承认,“老实告诉你,我估计她未必乐意见我
呢。”
“那您为何不期而至?”
“这纯属巧合”,H m。抱怨着。他吸了吸鼻子:“这几天我
真是坐立不安,有个念头萦绕心头,知道吗”他扬了扬眉毛
以示强调,“如果我所料不错,那就一切正常。但要是我失算
了,那……噢,老天在上1!他打住话头,盯着奥黛丽,以酸溜
溜而又略带欣赏的目光端详着这位高挑、苗条、身穿深绿色
外套的女孩:“我猜你就是奥黛丽·维恩?”
“正是。这位是吉特·法莱尔。”
“嗯。也在我意料之中。”他嘀咕着上下打量了吉特
一番。
“您说什么。亨利爵士?”
“我说的是我的良心,”H。M吼道,“今天下午,为了让自
己安心点,我给赛米拉密斯饭店打了电话,听闻她已动身前
往塞文大宅,于是乎……我就跑过来了。不过,我看这小姑娘
已经安全抵达了嘛。”他冲壁炉上的青铜神灯点点头,“她现
在人呢?”
“她不在这儿”,吉特简洁地答道,“海伦在我们眼皮底下
消失了,把那盏神灯留在了楼下大厅的地上。”
大约有十秒钟;HM呆呆地瞪着他面部的肌肉纹丝不
动。即便是戴奥真尼斯俱乐部的纸牌高手,也会发现要解
读此刻他脸上的表情纯属徒劳。
不过这阵沉寂并未持续太久。吉特将整个情况简明扼要
地解释了一遍,最后还提到了林内尔先生那本关于密室的著
作中那段话。H。M渐渐回过神来,双唇仍因惊愕而微张着。
“老天在上!”他深吸一口气,大喊道,“真的是这么回事?
你们说的都是实话?”
四人异口同声地确认属实。
HM盯着炉火,沉默良久。随即他长身而起。
“听起来真是糟透了,”他说,“要多槽有多糟。”
“您看海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奥黛丽问。
“不,小姑娘。只能说是有这个可能。就算是老人家”,——
HM。的下一句话令人吃惊地表明,他有多么忱心忡忡——
“就算是老人家也难免有失算的时候。还有什么情况?”
吉特答道:“只有一件,就是有人向报社走漏了风声。而
且塞文伯爵发来电报,要我们九点打电话到开罗给他,”他详
述了经过,“问题是,爵士,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长时间的沉默。
H。M深陷沉思之中,似乎彻底忘了在热烘烘的房间里
自己还穿着厚厚的大衣。班森上前来轻轻地帮他脱下大衣,
就像扒手摘手表一样悄无声息,H。M。全然没有注意。
H。M。又坐回沙发上,神色严峻。他从衣袋里摸出一个小
盒,抽出一支黑色雪茄,贪婪地嗅了嗅,放到嘴边——班森从
他肩上伸手点着火——吸了好一阵子。所有人都望着他。
仿佛忽然醒转过来,他突然问道:“你们想知道该怎么办
吗?”
“求之不得。”
“最重要的是,”H。M悠然地吐出一口烟:“打电话给塞
文伯爵,将整件事和盘托出。”
“什么?”
“你问我,”H。M。说,“所以我才说的。”
“但是塞文伯爵——”
“是啊,是啊,他身体不好。但是门外就有一群记者在吵
吵嚷嚷,你们觉得这事又能瞒他多久呢?”
“ 我们还没和记者见面,他们什么确切消息也不知道。”
“噢,孩子”H。M闷闷不乐,“一个能干的记者根本不需
要什么确切消息。只要你未曾否认,他便会认为此事板上钉
钉,然后飞奔到编辑那里去。就这么简单。你看,”HM捏着
烟头,愁眉不展,若有所思,“我很想亲自和塞文伯爵谈谈。”
“塞文伯爵?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H。M以不容置辩的威严口吻说道,“听
老家伙的准没错。现在差不多九点了吧,电话在哪儿?”
班森咳嗽了一声以引起注意。
“有两部电话能往外打,爵士,”他回答道,“一部在图书
室里,一部在我的餐具室里。吉特先生我能否问一下,您觉
得几点吃晚饭比较合适?”
吉特法莱尔今晚这是第二次想开口痛骂“晚饭”这个词
了。但他瞥见奥黛丽疲惫的脸庞,嘴角和眼角无力的线条,方
才意识到自己也是精疲力竭、头重脚轻,神经几已不堪重负。
“班森!”
“先生?”
“海伦小姐不在的情况下,我们就把自己当做主人了,可
以么?”
“那是自然!”班森微笑道。
“去图书室里,”吉特指示他,“给开罗的萨沃伊大陆饭店
打电话,找塞文伯爵。他们肯定要过好久才能连上……”
“难道,”奥黛丽·维恩忽然插话,“吉特,难道我们打电话
给桑迪·罗伯森不是更好吗?要是亨利爵士不反对的话?”
“我?我没意见。”
“然后桑迪就可以……唔!比较委婉地……然后亨利爵
士再去和老伯谈谈,”奥黛丽轻松自如地补充,“我能自己和
桑迪说句话么?”
吉特点点头。
“就这么办,”他对班森说,“去给在同一间饭店的罗伯森
先生打电话。还有,班森,亨利·梅利维尔爵士也会留下来吃
晚餐,今晚就留宿在此,”他认真地对H。M说,“还请您务必
留下,我就自作主张决定了。”
“多谢款待”HM。说,“我本来要去格洛斯特的贝尔旅
馆,不过留宿此处也不错。我在期待这件事的新进展。”
“新进展?”奥蜜丽叫道。
“嗯哼”。
吉特艰难地把注意力转回到班森那里。HM则叼着雪
茄,像是在嘴上挂了个胡椒粉瓶一样,缓缓审视着海伦的房
间。中间那张桌子上的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趣。
吉特继续说:“把亨利爵士安排在黑色房间吧,那间所谓
的鬼星。我们一打完电话就可以开饭了。务必要把记者挡在
外面。”
“知道了,先生。”
“就这样,谢谢。”
H。M把雪茄从嘴边拿开。
“等一下,班森。”他轻轻地说。
班森的背上仿佛被扎了一下。H。M。开口时,他正转向门
口,客气地示意彭芙蕾太太先走。吉特法莱尔觉得他那微笑
的神情中似乎略带一丝嘲讽,但班森依然顺从地低下头。
“你就是班森,嘿?而你是彭芙蕾太太?嗯我想和你们
谈谈,”H。M。略带歉意地说,“这件怪事中的一些情况。”
“爵士,您的意思是……?”
“一个女孩走进一间房子,”HM。说,“然后像破灭的肥
皂泡一样,在观众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班森几乎是在呐喊:“我也说不上什么来啊,爵士!千真
万确!绝无虚言!”
“好吧‘好吧”H。M。安慰他,“我并非怀疑你,只是想多
了解些情况罢了。”他沉默了一会儿,“你肯定知道海伦·洛林
小姐从埃及回到英国的消息吧?”
班森瞪大了双眼。
“当然了,爵士。事实上,我还去伦敦见过她。”
“喔?在饭店?”
“是的,在赛米拉密斯饭店。”
“那么,”H。M用雪茄指着壁炉上的青铜神灯,“你也听
说过那东西了?”
“爵士,这两年我一无所长。”班森笑道,“光顾着把报上
提到考古队的那些新闻剪下来做成剪贴簿了。”
H。M像触了电似的:“你有个剪贴簿?”
”有关这家人的?是啊,做了好多年了。”
“真是振奋人心呐,嘿,”H。M频频颔首以示嘉许,我也
有个精美的剪贴簿,在楼下轿车里”。他斟酌了片刻,很不情
愿地甩开这个话题,“算了,以后再说。随即又突然问道,本
来你以为海伦小姐今天会在哪里?”
“天啊,不知道,爵士!我还以为小姐至少要再过一周才
来呢。”
HM闭上双眼,旋又睁开。
“你呢,彭芙蕾太太?”
因为沉默了很久的缘故,彭芙蕾太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
怪异:“这里所有的安排都是由班森先生负责的,我并不知道
海伦小姐今天要来。”
“所以打了你个措手不及,对吗?”
“是的,爵士。”
“就像干坏事时被抓了个现行那样慌张?”
班森咳嗽了一下,“大致也可以这么说,爵士。”
“我没理解错的话,当看门人打电话进来说小姐已经开
车上来的时候,你们都在餐具室内?嗯。然后你们直接从餐具
室前往大厅?嗯。到大厅用了多长时问?”
“啊,两分钟,或者更多一点。”。
“ 两分钟? ”H。M。厉声重复道,“或者更多?挺久的啊?仅
仅是从房子的后面走到前面?”
“彭芙蕾太太和我交谈了一会儿,爵士,我们——有点心烦意乱。”
不知是不是出于自己的想象,吉特感觉,彭芙蕾太太好
像张了张嘴有话要说,而班森好像是非常凑巧地碰了碰她的
手臂。
吉特没法确定。H。M真的不怀疑班森和女管家在串谋
些什么?班森会卷进什么阴谋里面,这念头也太离谱了,简直
是个笑话。但下午那整个怪异、不自然的气氛又浮现在脑海
中——常青树旁沙沙的雨声,划破天幕的闪电,凭空消失的
海伦·洛林。
“我的意思是”,HM耐心地解释,“去大厅的途中,可有
什么事情拖住了你们?任何事?”
吉特敢发誓,彭芙蕾太太差一点就要吐露些什么了。
“当时你和彭芙蕾太太一直在一起吗?”
“是的,爵士!”仆役长似是松了口气,又似紧张不已,一
口气说道,“从接到看门人的通报开始一直到发现大厅地上
的雨衣和青铜神灯为止,我们都没有离开彼此的视线。彭芙
蕾太太可以证明这一点。”
“据法莱尔说,有个叫鲍尔斯的水管工听见海伦进来
了。”
“是的,爵士。”
“他听到前门打开又关上一个女孩的声音说了些什么,
他又听到了脚步声,然后脚步声停下了,喔,天哪!停下了”
HM脸上满是敬畏,“你们听到这些了么?”
“没有,爵士”班森答道。彭芙蕾太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