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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坐下来共进早餐,李小虎要走,玉虎道:“小虎别溜,待会我们去香山荒园瞧瞧,整理一下,晚上最好搬过去住。早晨我发现那边果有妖气……”
孟巧娥道:“那荒园是前朝一位蒙古王爷的别业,易鼎之后,一直不太乾净,一连换了几个主人,住不了三天,据说到了早晨,屋里的人都被搬到院子里来了!
娘只花了五千两银子便买下了,一直没空去住,只靠园外一块十亩田的佣农照顾著,你们去瞧瞧也好,若不能用,就早做别的打算。“说著,拿出一个簿子,递给李玉虎,又道:“娘买的宝石及历年积蓄都存在‘通宝’钱庄,你拿去用吧!”
李玉虎打开一瞧,里面写著进出帐目,最高曾多达百万两,不过目下只剩下三十五万五千两了。
李玉虎把簿子交给张出尘,问道:“娘,银子存在钱庄,利息多少?”
孟巧娥道:“这通宝是京城最大的一家,据说有官家为后台,十分稳靠,不过利息较少,活期的每月五厘,定期的一年八厘,二年一分,三年以上一分二厘,不过要是换成银票,就不给利息了!”
李玉虎又问道:“他们也放贷吗?利息多少啊?”
孟巧娥道:“他们放帐条件很苛,必须有土地房舍抵押,利息是三个月三分,半年期二分八厘,一年期二分五厘。”
李玉虎笑道:“这放银子的利息,相差实在太多了,出尘哪!我看咱们也开一家钱庄,来营低利放贷如何?”
张出尘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先得把鞍山的金银搬来才行啊!”
李玉虎笑道:“这个简单,你先和娘研究一下开设钱庄的手续及最低资本。
娘!最好也托人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小钱庄要出让的;另外,儿也想开家珠宝行,请几位制造首饰的师父来,共同制造经营……“孟巧娥笑道:“儿啊!你的野心太大了吧!这些咱们都不内行,又需要大本钱,行吗?”
李玉虎亦笑道:“娘,不内行可以学嘛!再说咱们不一定亲自经营啊!!只要知人善任,让别人做不是一样?至于本钱嘛!儿在鞍山有个银矿尚未开发,而库存的黄金有九百万两,银子八百万两,珠宝三大箱,必要的时候都可动用。”
孟巧娥咋舌道:“儿啊,这些是如何来的?怎会这么多呢?”
李玉虎笑道:“鞍山本是一马姓盗窟,已历数代,前几天被儿扫平,他们的财产都是不义之财,咱们拿来用于正途,替他们子孙积点阴德,不是更好吗?”
孟巧娥担心道:“儿子啊!你没伤人性命吧……”
李玉虎笑道:“这一点请放心,儿子只是废了恶人武功,并未伤他们性命,同时还把恶性不重的组织起来,改行做其他行业了呢!”
孟巧娥这才放心,道:“谢天谢地,若真如此,就好办了!”
众人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望著她瞧。孟巧娥又道:“事情也真巧,前几天得到消息,正有一家钱庄、一家珠宝行要顶让呢!”
李玉虎众人均不相信,都忍不住齐声道:“真的?”
孟巧娥笑道:“不仅如此,长辛店大安镖行为这家珠宝行保镖,由南边运一批珠宝回来,哪知到了山东地界,却失了镖,连总镖头都死了!镖局赔不出三百万两银子的红货钱,自己倒了不说,也连累了那家珠宝行跟著要倒!而那家钱庄则是贷放银子于珠宝行进贷的金主,本钱收不回来,只好跟著关门大吉……”
李玉虎大喜道:“真是天助我也!好,好,好,等会娘遣人去找这三家负责人来,咱们把三家一口吃了,岂不又多了三处基地!”
说著,耳中已听见前面人声吵杂,便道:“小虎,麻烦你出去叫帐房、领班过来一下。”
小虎领命而去,李玉虎又道:“尘儿,上午你出去看看,第一添置一些用品,第二拿一小袋金沙去通宝,请他们鉴定一下纯度,顺便领十万两银票回来备用!”
张出尘连口答应,翠儿脆声道:“爷,我和六妹做什么?总不能闲著罢!”
李玉虎起身离桌,接著余玉莲递上的热毛巾,一边抹著脸,一边道:“你俩先跟著大姊学学,看自己喜欢做什么再说。等下出去,先到布庄转一转,订做几套衣服,知道吗?”
翠儿、余玉莲齐声应“是!”同时翠儿已将一杯热茶捧到他的面前!
孟巧娥看在眼中,内心又喜欢又感叹,觉得几年不见,儿子果然长大了,长得令人莫测高深,那股天生的威仪,不笑的时候,还真让人有点胆怯呢!
她不禁暗疑:“这人真是自己的儿子吗?”
李玉虎刚在客厅坐定,小虎、琳儿已笑嘻嘻当先跳了进来,后面跟著两个年约四旬的壮年汉子。
当先一个黑布棉袍,一项毡帽,颔下有半尺的胡子,细眉细目,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
后面一个一身棉袄棉裤的短打扮,脸上透著精明,大眼蒜鼻海口笑嘻嘻,则是一副很四海形状!
两人一望见上座的李玉虎,先是一惊,怔了片刻,转眼见孟巧娥也在座,忙拱手行礼,著长衫的道:“恭喜东主平安归来,前面小的们已到齐了,是否今午开张,请东主示下!”
孟巧娥微微欠身回礼,笑道:“孟老哥,王领班,老身替你们介绍一下,他是老身的儿子,名叫李玉虎,以后店里的事都由他做主,是不是今天开张,你问他罢!”
两人这才面对李玉虎,又一齐拱手,同道:“见过少主……”
李玉虎拱手还礼,微微而笑,道:“不敢,两位请坐下说话!”
两人不安的道:“少主有话尽管吩咐,小的站著也是一样!”
李玉虎也不勉强,又笑道:“本人昨晚回来,救回家母,准备趁著年轻多做一点事业,这间客栈只是其中之一,以后也很难有时间长期待在此地照顾各位同仁,因此店中各事,就要仰仗两位大力帮忙了!”
两人均显出一副不安表情。李玉虎又道:“两位放心,只要两位用心办事,本人绝不会亏待二位,将来等一切安定下来,本人会订出一套制度,将店中股份分出一部分,让各位同仁各占若干。不过,这话还要等等才能实现,目前呢!从这月起,在店中任职的同仁,无论新旧,月费一律加一倍支领!”
孟姓帐房先生先是一喜,接著却又低声道:“少东主,本店生意并不太好,只怕赚的还不够支付薪水呢!”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讲句不怕你老哥见笑的话,一个月赔上十万八万银子,本人还赔得起,只要两位和其他同仁认真干活,诚实无欺,不存私心,即使赔钱,本人的话一样兑现。不过本人一向赏罚分明,有哪位不肯安分工作,你两位可得立即请他走路!”
两人躬身连连应“是!”
孟帐房道:“这一点请少东主放心,小的与王领班一定不负所托!”
李玉虎又道:“两位已成家了吗?眷口住在何处?”
孟帐房躬身道:“小的家人口简单,有一妻一女一子,均住在乡下!”
第四章 安家兴业
王领班也躬身道:“小的一妻三子,与父母兄弟二十多口住在天桥附近。”
李玉虎道:“隔壁院落乃是小四合院,就给两位合住,把妻子儿女一齐搬来,也免得每日奔波,两位意下如何?”
两人大喜过望,一齐跪下叩头道谢!
李玉虎笑道:“快请起来,两位好好干,一个管帐,一个管人,只要合作无间,哪怕生意不来?将来只要做得好,这客栈内同仁人人有分,就变成大家的了!”
他语气一转,又道:“从今日起,咱们先休息三天,请各位同仁先整理一下环境,晚上大会餐,则请厨下大师傅表演一手,做几道拿手好菜,让咱们全体同仁品尝评鉴一番,若是自己人都不满意,又怎能吸引客人上门呢?是不是?”
孟巧娥一旁听了,对儿子这番断然安排,不由打心底佩服,也只有这样,才能一下子把人心都抓过来啊!她长长叹了口气,觉得儿子确确实实是成熟了。
李玉虎听得她叹息之声,虽知其意,却仍然问道:“娘,您老人家有意见吗?”
孟巧娥连连摇头,极力把眶中喜悦的泪水忍了回去。
李玉虎又道:“另外有件事麻烦二位,即刻派三位夥计去请长辛店大安镖局的负责人!还有谁啊?娘!”
孟巧娥道:“还有万利钱庄的老板及如意珠宝行的老板。”
李玉虎接口道:“对,就是这三个人。就说本店有个大客户,想和他们谈谈购买或是合作的问题,务必请他们申时到达!”
两人齐声应是,李玉虎指著一旁的人又道:“那位是我的大老婆、五老婆及六老婆,以后有什么事找不到我,跟她们说也是一样!”
李小虎脆声道:“还有我呢!怎么,我做不得主哇!”
李玉虎笑道:“是,是,是!这位是我……二弟、二弟媳,他俩可是人小鬼大,能找到他们也是一样!”
孟、王两人一一行礼拜见,最后恭谨的告辞。李玉虎又道:“今晚二位回去收拾一下,最好明日一早搬来。对了!帐房里还有钱吗?”
孟帐房道:“帐口还有五千两,足够了!”
李玉虎道:“好,你们看著办吧!问问大夥喜欢吃些开么菜,赶快去买,别忘了晚上咱们要大聚餐哪!”
两人走后,孟巧娥忍不住赞道:“儿啊!你真的长大了,看你这般果断处事,宽诚待人,娘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李玉虎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第一,你儿子会望气,任何人给你儿子一瞧,可用不可用,马上知道。第二,对可用者放心大胆的授权,绝不会有大差错!”
他站起身来,又道:“走啦!儿子和小虎现在去香山,娘就带著媳妇们出去走走吧!”
孟巧娥本来就喜欢热闹,这时更被他挑起了万丈豪情,道:“走!娘在牢里被关了几天,闷死了,正好出去逛逛,你们先走吧!”
李玉虎三人问清香山之路,即由后门出去,见街上行人稀少,便展开六合神行步法,似慢实疾,一路穿街过巷,不到顿饭功夫,已然出了市区,望见了香山。
香山在京城西方,位于宛平县西北,早在金朝大定二十六年已辟为风景区,并营造香山寺,以为皇帝行官所在。
元蒙之时多有建筑,朝中的皇亲国戚也都在山中修了别业,以为避暑之用。
明初,洪武帝定都南京,北平封给三子燕王朱棣,有些别业,便荒废了。
孟巧娥所买的这一处,坐落在香山南路,入冬以来,行人稀少,道路上落叶遍地,更见荒凉。
三人踏著落叶,转过山脚,见路左一片农田之中有三间农舍,炊烟袅袅,足证里面必是住著他家佃农。
而路右有一岔道,由林隙望去,已可看见里面有一座高大的石楼。
三人心意相通,决定先去瞧瞧,于是沿岔道前进半里,便到达石牌楼下。
石牌楼四柱擎天,顶上两层,下层尺厚石板上横刻一行蒙古文字。
李玉虎飘身拔起,凌空一抹,石粉飞散而下,石板上的蒙文已被抹平。接著健臂挥动,由右至左刻上“李府”两个大字,最后面则又刻上“玉虎题”三个直行小字。
牌楼无门,里面是一片广约百丈的广场,气势开阔雄壮。左右连著牌楼,各有一排成弧形的平顶古屋,数约百间,一直延伸到正面大楼两翼,既可住用,又可当做围墙,确实是一举数得。
正面大楼是一座楼宽二十多丈的两层建筑,七株合抱巨树罗列楼前,枝叶广茂,均是千年巨松。
三人见广场枝叶盈尺,便各自展开身形,舞动衣袖,将枯叶“赶”在中央,最后李玉虎弹出一点“三昧真火”,枯叶立即燃著,烧了起来。
趁这空档,三人分途把平屋门窗打开,所有不洁之物一齐运功扫出,能烧的全丢到火里去了。
一直等到火势烧尽,三人相视一笑,这才走近石楼。石楼乃是花岗粗石筑成,坚牢无比,正中央两扇丈半大门,正面一排五十馀户竟全是精钢铸制。
小虎拉开锁头,推开两扇重数百斤、高有丈半的大门,一阵腐霉气味扑鼻而入。
门里一楼,是一正方形的大厅,高达两丈,广有十丈见方。正面墙边有一石筑楼梯,直上一丈,又分左右,上楼梯后有门可通后院。大厅两侧,中间各有条通道,可通两侧耳房。
大厅里左前有一组高大厚实的桌椅,右手则有一列长餐桌,十六张高背木椅。
由于空间太大,仍令人感觉空荡荡。
三人快速打开前后排窗户,把奇厚的积尘蛛网,运功吹出厅外,空气一阵鼓荡对流,霉味方始去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