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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女一字跪在李玉虎面前,都定睛望着他,一人道:“奴才等六人得蒙府主解救,铭感五内,今日一来道谢,二者恳请府主将奴才收在身边,伺候六位夫人及府主的起居,以报深恩!”
李玉虎朗声笑道:“快请起来!你们不幸被黑道劫卖,实则仍是自由之身,本府解救你们,曾嘱咐钱兄妥为安排,送你们返家与家人团聚,又怎好收为下人呢!”
另一女子,道:“府主曾说过,要买回奴才等伺候六位夫人,此时怎好食言反悔?奴才等过去虽是被逼,现在却是甘愿,请府主收留!”
李玉虎一怔,笑道:“好个伶牙利齿,本府昨日乃是一句戏言,岂能当真?”
那女子又道:“君无戏言,府主堂堂一府之君子,怎可拿奴才的命运开玩笑?奴才天生命薄,若真被送回家去,即使不再被黑道劫卖,也可能被家人卖入娼门,府主救人行善,岂能为德不卒?”
平阳公主笑道:“爷,看来这几位小妹妹是铁了心了,你就收下她们吧!”
李玉虎望望张出尘,见她也露出一副欣赏爱惜的表情,便道:“夫人意下如何?”
张出尘笑道:“这几个小丫头天生媚骨,较如字辈姊妹更胜一筹,若在平常人家,再过两三年,只怕更要招灾惹祸,真不如留下来呢!”
李玉虎凝目注视六女片刻,笑道:“好罢,就交给你们俩啦!先帮她们治治病吧!”
六女大喜,一同叩头,道:“多谢府主,多谢两位夫人!”
张出尘笑道:“起来吧!先随如意上楼安顿,下午再替你们治病!”
钱一飞已圆满完成任务,起身道:“府主还有什么吩咐,属下该告退了!”
张出尘还给他一份名册,一本活期存折,道:“府里尚需要二十名人员,册子中已然勾出,明日请钱兄派车送来就好,不必亲自来了,剩下的四十七人,等其他事业接手之后,再行分配吧!”
钱一飞双手接过,施礼告辞。李玉虎三人送到厅口,钱一飞坚请留步,这才作罢!
李玉虎摸摸腹皮,张出尘会意,嫣然一笑,屈指轻弹,餐桌吊灯上挂着的六个银铃连响三声,不多时,厅右厨下已走出五名少女,由如环带头,送上五只大托盘,四菜一汤,外带三个大包子及三套纯银餐具。
李玉虎望望银铃,坐在餐桌王位,笑道:“夫人这番设计甚妙,但万一有生人在座,不怕有卖弄之讥吗?”
张出尘与平阳公主对面而坐,一边为他布菜,一边白眼相加,笑道:“爷当妾身这么呆?当着外人,妾不能拍掌为号吗?”
李玉虎大笑,道:“好,好,算你聪明,老爷才是真呆,对不对!”
新来的四名送菜丫头皆年约十五、六,一身的新衣服,一脸喜气,望着李玉虎俊美模样,都不由有些傻了!
如环垂眸一笑,道:“咱们府主,你们不是说都见过了吗?怎的还发呆呢!还不快行礼退下!”
李玉虎挥手笑道:“家居无大礼,大家以后整天见面,礼来礼去,烦不烦哪!记住以后只要各守其分,本府绝不会亏待人的!”
四名丫头眉开眼笑,齐齐屈膝万福,恭声应“是!”后退去。
李玉虎道:“看这些丫头个个面有菜色,晚上夫人赐她们一粒药,补一补罢!”
张出尘笑道:“赐药可以,不过新来的二十名男丁,可得麻烦老爷与虎爷一下!”
平阳公主笑道:“怎的不见虎弟、琳妹?他们已用过饭了吗?”
李玉虎笑道:“他啊!不晓得又野到哪儿去啦!不管他啦!”
饭罢,平阳公主带来的宫女与如意一同下来,一同立在一旁伺候。平阳公主忍不住问道:“刚才你跑到哪里去了?”
那宫女兴奋的笑道:“回公主的话,奴才在楼上参观,看着如春姊他们在琢磨宝石,好好玩呢!”
张出尘笑道:“你想学吗!上去跟如春一同玩罢,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了!”
宫女望着平阳公主,一脸期盼,却不敢行动。平阳公主笑道:“长夫人吩咐了,还不去吗?”
那宫女行礼上楼。平阳公主道:“大姊,妹子这身棉衣好热,有没有凉快一点的,借妹子穿上!”
李玉虎起身脱去长衫,身上只剩一身短打的绛色丝衣裤,道:“我出去走走,你们去后面换换衣服,休息一下吧!”
张出尘带着平阳公主又回到后洞,推开右手第三间房门,笑道:“以后妹子就住这里吧!愚姊去拿衣服来给你!”
平阳公主人内一瞧,房中一色鹅黄的家具被褥、铜镜、妆台,无一不备,珠光宝气,更是华丽无匹,光是用来照明的黄宝石、夜明珠,使已价值连城,连宫中皆是少见。
她芳心暗暗诧疑,坐在妆台前一照,只见铜镜中出现一个美人,竟把她吓了一跳,仔细一瞧,却又不禁哑然失声,大笑起来!
张出尘正捧了衣服进来,见状奇问道:“妹子,你怎么啦!”
平阳公主又笑了半晌,方指着铜镜道:“哎唷!姊,小妹是被镜中人吓着啦!姊,说实话,小妹实在想不透,老爷这身功夫是怎么练的?他师父是谁?多大年纪?连婆婆我也猜不出到底是几岁!怎么到了这里,好像一切不一样呢?”
张出尘拍拍她脸蛋,笑道:“妹子,你今年才十六、七吧?”
平阳公主道:“妹子虚岁十七。”
张出尘笑道:“你信不信,五十年后你还是这副模样,你永远不会老了!”
平阳公主大惊道:“真的?”
张出尘笑道:“快换上衣服,来!待愚姊告诉你吧!”
平阳公主换过一身单薄的绸衫,两人平躺在柔软的床上,张出尘便开始如讲神话一般,将李玉虎与自己的过去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
平阳公主惊喜交集的听着,一声不响,最后方才长叹一声,咬了咬自己的手指,查觉真痛,才道:“果然不是做梦!想不到妹子的福缘这么大,晋身府中,得侍李郎,实在是大姊恩赐!……”
张出尘挺身起来,笑道:“这是公主的福缘,与愚姊何干?前因后果妹妹都晓得了,就好好珍惜吧!”
平阳公主翻身下床,瞥见李小虎、琳儿正走了进来,便道:“二爷,你让我摸摸,到现在我还不能相信,你不是人呢!”
李小虎脆声笑道:“哎,姊,别骂人嘛!小弟可没对不起你吧!”
平阳公主“嗤嗤”娇笑不已,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妹不是这个意思!”
李小虎正色道:“好啦!别疯疯颠颠的啦!出尘说的无一丝虚假。你们快出去吧!老娘已回来啦!”
张出尘赶快出去,平阳公主在后跟着,两人一到厅上,果见孟巧娥正带着李玉虎、翠儿、余玉莲进来!
两人上前迎接,张出尘道:“娘怎么现在才回来?吃过午饭了吗?”
孟巧娥笑着坐下,示意众人落坐,道:“这两车金砖,足有五千五百斤,合八万八千两,折算白银,乃是十七万六千两银子,数目虽不算大,但足够通宝的伙计搬上老半天呢!”
随即翠儿拿出一叠银票,交给张出尘,道:“大姊,这银票你收着吧!一万两一张,共十七张,千两一张的五张,百两的十张。”
李玉虎摇摇头,道:“两车金砖只换这么一点点,差太多了!我看得想想别的办法,才能筹足五十万两银子盘下万利来呢!”
张出尘顺手把银票交给如意。如意走到一边,在柜中取出一个小木箱,打开来把银票放入,又在一本帐薄上记下。
张出尘道:“昨天妾身抽空做了几个玉佩玉镯,待会拿到如意珠宝坊估个价如何?”
李玉虎道:“可以啊?不过娘还有熟悉的吗?”
孟巧娥笑道:“北京的珠宝行,为娘都熟,不过上次为娘也没亲自出马,是托空空门下代劳的,他们门路广得很呢!”
李玉虎拍腿笑道:“对麻!我看还是等武老回来再说吧!反正他今晚一定回来!对了,娘,清平楼的生意如何?”
翠儿抢着道:“中午娘和咱们就在那儿吃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孟先生还说,已与万利的老板谈好了呢!”
李玉虎道:“等会公主的座车回宫,顺便把几个学帐的女孩子送过去吧!将来先两人一组,担任这四处的记帐工作。出尘,你写封信给孟先生说明一下!”
张出尘领命而去,便走入左边书房。不一会已然写好,交给一边的如玉,道:“你去通知如菊,叫她们收拾一下。”
李玉虎道:“刚才巡视了一下,觉得这儿缺少马房,娘,石牌楼之外还有一里之地,不知是否属于咱们的?”
孟巧娥想了一下,道:“大概是吧!当年买这栋宅子的时候,卖主曾经说过,由大路向里直到谷底,都属咱们的。”
平阳公主忽道:“不是也没关系,妹子回去对父王说,将来把香山就赐给虎弟好了!”
李玉虎笑道:“这不好吧!听说山中有许多王爷朝臣的别墅,也是一般民众的游乐区,怎好据为己有?”
平阳公主笑道:“那有什么关系?爷只要对原有别墅风景,任人使用游玩,不收回来就行了!其他可以利用的地方,还多得很哪!”
李玉虎笑道:“这倒也是,只是不知道皇上肯不肯!”
平阳公主笑道:“父王对爷感激在心,哪有不肯之理?”
张出尘道:“如此说来,咱们得先拍拍皇上的马屁才成。如意,你去取两块最大的温玉佩来!”
如意领命上楼,不多会回来呈上两方粉红色玉佩。
张出尘递给孟巧娥、李玉虎各一块,又道:“妾身新雕的玉佩想送给皇上娘娘,娘以为如何?”
孟巧娥细看玉佩,大如巴掌,花纹虽甚简单,却十分朴拙,尤其玉理极细,拿在手中,一股暖意传上身来,感觉十分舒服,不由叫道:“哇,这玉好暖和噢!是宝物呢!”
李玉虎把玩一下,交给平阳公主,她也立即察觉到玉佩奇处!
张出尘凤目一闪,颇得意的道:“这是妾身在后洞池旁采的,俗称万年温玉,佩在身上冬暖夏凉,避邪强身。这两块要是拿去卖,非百万两银子不可!”
平阳公主吓了一跳,道:“哇!这么贵重,还是卖了吧!爷不是正在筹钱吗?”
张出尘秀眉一挑,笑道:“这两块在人间是宝,但在咱李府可不算什么!还是先送给皇上、皇后,让他们暖暖身子骨吧!”
李玉虎也笑道:“对!咱这岳丈日理万机,每天靠着个火盆取暖,满可怜的!老岳母母仪天下,仪态重要,大寒天老裹着重裘也不是办法,这两块玉佩拿去,用丝绳穿起,吊在心口,必定妙用无穷,殿下群臣一定会傻眼的!”
平阳公主想到那种情形,不由“嗤嗤”而笑,道:“那么,妹子就代表父皇、母后谢谢爷、大姊及娘了!”
孟巧娥笑道:“谢娘做什么?这可都是出尘的功劳、心思哪!”
张出尘笑道:“若不是娘生了两个好儿子,皇上怎能沾到光呢!公主妹子只怕也嫁不到这般佳婿,她不谢娘谢谁呢?”
孟巧娥得意的望了玉虎一眼,起身道:“小虎这小子,又不见影啦!野到哪儿去啦!”
李玉虎笑道:“娘去后面看看吧!他和琳儿正在后面修房子呢!”
孟巧娥走去后洞,口中喃喃道:“又修什么房子,还不够住吗?”
李玉虎见几位夫人也有疑问之色,便道:“是我叫他再辟一间琢玉房、一间书房出来,这样夫人若有空暇,琢玉磨珠,就不必跑到前面来啦!是不是!”
张出尘笑道:“总不能把丫头们都叫进去吧!对了,妾身想请个镶金师父回来,教丫头们做首饰,爷以为如何?”
李玉虎摇摇头道:“这个我没意见,你做主就是。不过还是等武老来了,请他帮忙,一定找得到高手!”
他望望外面的天色,已近黄昏,空中乌云浓密,又是要下雪样子,便道:“公主,我看快打发他们回去吧!你是否该写封信给老岳母呢!”
平阳公主笑道:“好哇!妹子就去写信,翠姊陪妹子去好吗?”
翠儿脆笑道:“好哇!不过你若不会,可别问我,我是一个大字也认不得!”
李玉虎站起身来,道:“走,咱们去瞧瞧假山。对了,新鲜的雪莲子还有没有?能不能种在水底呢?”
张出尘摇头不语,与玉莲一左一右,陪他步出大厅,只见六丈外假山挺拔俊秀,山壁上青苔苍苍,石隙中数株尺余苍松斜挂而下,却有巨树的雄姿风貌,张出尘不由叹道:“爷,你真会选材造景,这假山多美啊!”
走到前面,只见那大的水池中,七株睡莲,约十几片巴掌大小的叶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