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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整个屋子转了一遍,没有找到自己的佩剑,正准备向崖虚询问,却发现自己的师父不知何时消失到屋外去了,此刻正拿着两把剑从外面走来。
对于崖虚某些堪称神奇的举动,李白和小五早已不再大惊小怪,只有克纱儿和拓耶贝鲁略显惊讶。
这老者的行动神出鬼没,若不是目睹他正从外面走来,只怕他们都不会意识到他曾离开过。
崖虚在李白面前止住脚步,轻松说道,“我就不陪你们继续玩了。”
然后,他举起手中那把造型奇特,隐约泛着光泽的剑,将它横在李白面前,挠着头顶的白毛,又心虚地咧嘴笑道,“这个就是你先前拿来的那把刀,只不过,我不小心将它弄断了……
“哈哈!不过,我将它跟少量铁融合后,发现它性质没变,并且比以前更坚固,就造了这柄剑。不知为什么,像前天那种妖怪,好像只有它能砍。”
“你原来的这柄剑里面,也被我试着熔进一些,还有五小子的那个也是,你都拿去吧。”他说着,将另一把也举在李白面前。
“我要带这么多剑做什么?一把就好了。”李白从崖虚手中接过那柄泛着透明蓝紫光华的剑,忽然看得有些走神,直到听见崖虚的告别声,他才抬起头。
崖虚那挥着手的身影,已迅速消失在院外。
很少看见师父如此匆忙的身影,这几天,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此牵动着他?李白凝视崖虚消失的方向,有点想不明白。
朦胧中,唯希知道自己又陷入先前那个未完成的梦境中了,这次,她清楚地知道。
没有环境,没有光线,一片虚无中只有那个孤立的身影。
孤寂,深沉的孤寂,是她唯一能从那个身影感受到的资讯,她的心情沉重,虽不是死一般的压抑,却是更加虚无缥缈,无所寄托。
伸出手,那水面再次环状波动,一圈一圈荡漾开的涟漪,轻柔,却强行将那身影压碎,推开。
带着孤独的存在感,唯希极不情愿地从梦中醒了过来,屋内荧蓝的光线诉说着夜的谧语,仿佛梦的丝弦还在这空气中无声震奏。
清冷的月光穿透纸窗,星星点点洒在圆桌上、地板上,还有幔帐上。朦朦胧胧的光氲,让屋内的摆设清晰可见。
早上从拓耶格雷身边逃离之后,她就将这整个宅院转了个遍,只可惜,她没有机会逃出去,前门后门均有人把守着,不让她踏出一步。
最后,她只能回到这个房间,将自己关在里面,躺在床上一觉睡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谁叫她从来都没有戴手表的习惯呢,以为有手机随身便是全能。现在,她的手机应该还躺在教室的书包里。
唯希坐起身,叹了口气。自从到了这,她的时间概念就越来越模糊。
不知李白和小五怎么样了?她想起小五那个妩媚的笑就觉得恐怖,而后来杀出的那群人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少年,他对李白说的话,自己离得太远听不清楚,但他要杀小五……小五会不会已经死了?
唯希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
尽是胡思乱想,这种事不会发生的,李白一定会阻止。可是,万一那个少年不听呢,他与李白打起来,李白有伤在身敌不过他,然后……也死了。
“哇……”唯希惊恐地捧住脸颊,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得嘴都合不拢,差点窒息得憋过去。
呸,呸,呸,真是乌鸦脑!她恨不得使劲扇自己几个大耳光。
这时,窗外忽然有个影子从房顶上跃下,唯希警觉地跳下床,蹑手蹑脚的快速来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向外望去。
对面的房里晃着微弱的烛光,刚才那个人影,便是进了那个房间。
“得到消息,那些人要往这边来了。”夜深人静,树影扶疏,杰的话语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哦?”拓耶格雷略微沉思,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饮下杯中的醇香甘露,接着说道,“你派你的人去,务必将圣石给我找出来。”
“罗什克纱儿不是说……”
“她的行动似乎没那么顺利,我已经帮了她一次,不能总等着她吧?”
“是,知道了。”杰领了旨意,便恭敬地退出房间。
烛光摇曳,橙红的微光将整个房间照得暖暖的,那微光在拓耶格雷精美的五官上跳跃着,更将他衬出几分绝魅。
他将已空的酒杯伸向一边,旁边,一双颤抖的手捧起酒壶为他斟酒,不连贯的水落声,在这安静的空间中被放大。
“怎么,凝珠,害怕了吗?”
拓耶格雷看向坐在身边的女子,以那充满磁性的性感嗓音问道,声音飘缈平淡。
“因为看见我杀了你姐姐,所以害怕了?”
只听“匡”的一声,酒壶被抖落,凝珠的呼吸紊乱而急促,目光有些呆愣地低下头,心神恍恍惚惚,她怎能不害怕?
拓耶格雷将酒杯放至几案上,俯身将凝珠压在身下。他那透着橙色微光的发丝,从脸颊两侧如瀑布般垂落,将盈满笑意的双眼遮入阴影中。
他轻轻撩开她额前乌黑的秀发,在那里印下细密的吻,并一路吻下。
凝珠没有丝毫反抗,对这个在她面前杀了她姐姐的男人,她依然无法克制地沉沦、迷醉,堕入深渊无法自拔。
她知道,只要能换来他对自己的一丝垂怜,她便会义无反顾,即使是自己的命也可以双手奉上。
悲哀的泪在长长的睫毛下晶莹聚集,带着跳动的烛光滑入微笑的嘴角,她已经……无可救药了。
第八章幽暗之林
在还来不及预示来不及思考的时间里
那个我所不熟悉的事物
便已悄然滋生
从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
破土而出
绽放在思想的每一个角落
苦涩而甜美
李白、小五和克纱儿三人骑马跟随吉鬼跑了近一整天,吉鬼的路线竟也一直是向着去长安的方向。
这小家伙确实正如他们所想,似乎拥有某种特别的直觉,对于要选择的路没有丝毫犹豫,好像有某个强大的力量牵引着它,虽然他们并不完全确定,那个力量是否来自唯希。
马儿们奔波了一天已十分疲累,于是他们下马,牵着马儿行走了一会。
天空披着阴郁的云层,压缩了天与地之间的距离,目光所及之处,是灰濛濛的扁平一片。
沉闷的空气夹杂着潮湿的水气在四周笼罩,仿佛一层密不透风的金刚铁甲,压迫身体不能自由呼吸,汗珠不断向外渗出,湿了贴身的衣衫。
连马儿也时不时地,从鼻孔中发出喷气的粗重闷响。
刚刚穿过村落,眼前又是一片如墙林海。
吉鬼带领的路线很少出现转弯,而幸好这一路上,平原多过于山地,走来一路顺畅,只是这眼前的密林……似乎弥漫着一股无可言喻的诡异。
三人稍稍歇下脚步,不约而同地相互对视片刻,似乎全都觉察到前方诡异的气氛,不容多想,吉鬼已经隐没在那片幽暗的林中,他们也循着它的身影快速跟上。
黑暗瞬间如夜幕压盖下来,就在李白、小五,还有克纱儿踏入林中的那一刻起,某种知觉闪电般地触动了他们的神经末梢,随即又消失。
众人提高了警觉,牵着马儿缓步向前移动,三双眼睛四下环视着,不肯放过任何异样。
吉鬼已经消失了踪影。
原本灰暗的天空,被头顶的繁枝盛叶遮盖得不留痕迹,林间浮动着薄雾,丝丝缕缕地围绕在三人周围,跟随着他们身体的起伏缓慢飘移,如同活物。
艳蓝的微光在这雾气之外,衬托着歪歪斜斜的树影与杂草,无数的黑色长影将三人包围,似一群鬼魅跟随。
枝叶哢嚓碎裂的声响,自他们脚底向周围波动开去,引出林间栖息的各种生物,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唯一没有的,就是鸟鸣。
“呵,我们似乎深陷千军万马的敌阵了。”李白那略显轻松但充满试探的话语,适时缓和了压抑的气氛。
“少爷,不要说得那么轻松吧,我们可是危机四伏耶。”小五谨慎地小声道,生怕触动这黑暗中的玄机,引发轩然大波。
但小五话音刚落,就见克纱儿突然上前一步,伸开左臂拦在他们身前。
“小心,有秘术者。”她警觉道,背对李白和小五的身影显得异常紧绷。
这时,缭绕的雾气在瞬间如洪水猛兽般,从四周八方向他们快速聚拢,遮蔽了视线。
那雾气冷冽无比,接触到皮肤有被刀刃划伤的错觉。很快,他们已经看不见彼此。
混沌中,马儿们嘶叫着四下乱窜,使劲踏蹄,好像被什么东西惊扰。
紧接着,只听“啊”的一声,厚重的浓雾中,克纱儿惊慌地惨叫。
与此同时,李白感到周围有什么东西在向他靠近,拉扯着他的头发和衣服。他用力甩开,但它们却越来越多地攀附上他的身体。
来不及思考,他挥动手中的剑,凭直觉砍削着那一群缠绕他的东西。
“呜哇……少爷,这是什么啊?”
小五一声惊叫,感觉脚底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在视觉完全发挥不了作用的情况下,他的身体被未知物摩擦碰撞,脚下踉跄不稳,任由那些东西将他向李白的方向推挤。
“不要靠过来,小五,试试用土行符咒。”李白听见小五的声音从左边传来,便对那个方向喊道。
符咒?想起师父教的很多东西还没有试验过呢,小五竭力在冲撞中稳住身体。
两秒钟之后,一串咒文从他口中急速念出,泛着金色光晕的符纸划破黑暗,如一颗明星般飞向上空,带动周遭的气流向它强缩旋动。
黑暗中,雾气向着那光亮的中心,被吸了进去。
在这短暂的片刻中,雾气有稀疏的倾向,也让李白和小五看清了彼此所在的位置,但没有找到克纱儿。
不容乐观的是,这符咒的效用太过短暂,还未维持多久,淡去的雾又重新变得浓厚起来。
藉着刚刚雾气的淡化,李白终于能够辨识纠缠自己的东西的形状,虽然还不足以看得清楚,但那似乎是千万只枯槁的手在拉扯着他,并且只有手而已。
似清非楚的东西最能让人乱想,他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待雾气再次封锁他的视觉,那些手便簇拥着他,将他强行向右推,任凭他如何挥剑,哢嚓的断裂声过后,身上刚落出的空位又被新的手臂缠绕。
那千万只手的动作丝毫没有韧性,不似活物。李白被那机械似的力道推压在一棵树干上。
猛烈的撞击震动了他后背未愈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地低叫出声。
“少爷,你怎么样了?”小五听见李白痛楚的低叫声,一边挥剑砍杀着身边恐怖的东西,一边着急问道。这可恶的雾气却遮罩他的视线,即使他转向李白的方向,仍是一片黑暗。
无数的手狂虐地撕扯着李白的衣服,他的颈项与脸颊更被一只强硬的枯爪猛然箝制,逼得他将头扭向一边,以免被划伤眼睛。
那确实是枯爪,干涩如同树皮,而当更多压制他的手接触到他的身体时,他只感到有千万的尖锐物体摩擦着皮肤,将地底的冰凉湿气传至全身每一滴血液。
他费力地驱逐侵入脑中的腐败气味,保持清醒,初恢复的意识突然在腰间捕捉到一块手掌般大小的温热,虽然就手的温度来说可算是冰冷,但仍与那些枯槁的死物有着绝对的差异。
有人在搜他的身,直觉告诉他。
鼓足一股气力,他挣脱出左臂,在那只手还未探到他腰间的木盒前将它捉住。
那隐身于雾气中的人,显然吃了一惊。突然间,连压制李白的那些枯槁之物也松了力道。
那人想将手抽回,但那只手却被李白抓得紧紧的。
李白猛然挣脱撕磨他身体的厉爪,左手一用力,将那尚在诧异中的偷袭者从背后揪了出来。
此时,不知是什么力量的作用,四周的浓雾开始转淡,渐渐消散开去。
林内变得清晰起来,虽然仍是黑暗,但那艳蓝的光已足够众人看清一切,也让李白立刻认出了眼前的黑衣人。
“是你?上次没有得手,这次又来偷袭了吗?”
身体虚晃的他,重心有些不稳,他拢了拢衣衫不整的领口,刚才那股夺人心志的瘴气仍让他晕眩。
而眼前这人,分明就是上次在客栈里,与他对手的那个黑衣人。
李白并不吃惊,这些人会再来找他,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倒是这些围绕着他们的树根——就是刚刚袭击他的枯爪,它们一副似手的形态从土壤里冒出来,表面被腐烂的树皮覆盖,看上去形同深埋地底的千年古树烂根。
“废话少说!”
那黑衣人迅速从背后抽出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