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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永远地失踪了,再也找不回来了。他们可能都死了。
而且安琪尔还告诉你他见过一些照片,上面有男人能对小孩做的种种龌龊、无
耻的事的情景。太恶心了,他不能启齿,你可以自己去读那些书。他说全国大约有
5000名小孩在儿童保护部注册,但只有大约四分之一受到了正式保护,由国家监管。
他问你有没有意识到至少有3500名小孩还处在危险之中,与那些最有可能伤害他们
的人相处一室?
“投毒。”他说,“用手掐、用拳打、扇耳光、鞭打、强奸、火烧、烫伤、挨
饿、刀砍、鸡奸。你所能想到的邪恶,件件都有笔录,都有照片,都有档案。”
你能看见他想大哭一场,这对他的伤害太深了。一种野性的冲动刺激着你恨不
能立即离开,找到一个狗杂种把他的屎给打出来。
安琪尔说:“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有的儿童保护部如此庞大吗?那是因为小孩
无力自卫、无力反击。他们其中的一些甚至还不会说话。恋童癖是一种病,它到处
都有,必须有人来试着帮助那些孩子,他们需要帮助。”
他说这些话时直直地看着你,你感到他正在做一个决定。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摇
摇脑袋,接着他又看着你,又摇了摇头。
最后他说:“回家找你的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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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窗外稍微有点亮色,但依然很凉。或许你应该煮点咖啡,只要不吵醒瓦莱
丽就行。但是你的心里也被另一个问题占据了:儿童保护部的工作真能让你休息吗?
安琪尔已经告诉过你了,发生的案子将让你心为之碎,逍遥法外的家伙太多了!要
想判一个家伙有罪,必须满足许多如果:如果孩子大于5周岁,他才可以做证;如果
孩子告诉了妈妈,妈妈会相信他,如果妈妈报了警,警方能有足够的工作空间或可
能的机会来接近疑犯……
咖啡壶咕略作响,你把手放在壶把上把它提了下来。你想起了当初为什么不再
相信上帝:你看到的世界里充满了丑恶不公。而上帝似乎并未响应善良信徒对他的
召唤。你想啊,想,瓦莱丽,瓦莱丽,怎么办,你不知该怎么办。
你走回起居室,坐在那把宽大的米色椅子里,腿盘在身子下面。你的指头尖如
此冰凉,你紧紧地抓住了咖啡杯,让那温暖传到你的手上,传到你的心里。你做了
决定,你要让瓦莱丽做你的丈夫,争取做一个好妻子,但是想到父亲,汤姆·麦金
尼斯和安琪尔,你也感到自己决不能放弃与邪恶的战斗。
你伸展开身体,站起来,找了一片纸,在上面专心致志地写道:
瓦莱丽,我爱你,我不想等待。我们将卖掉一处公寓,我们将努力好好地生活
在一起。我爱你爱得刻骨铭心,如果你也爱我,记住我是真心的。同时也记住,我
是一个警察,这是我的工作。
然后你走进卧室,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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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7点。
你从瓦莱丽住的地方慢跑着回的家,到家时是早上五点半多一点。你轻轻地跑
过黄色街灯照亮的大街,霓虹灯在你头上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从那里到你住的公寓约有两个半英里,牛仔裤让你觉得不舒服,但是你还是一
口气跑完了全程。快到家时,凉风在脸上吹着,海在不远处轻轻地唱着歌。你知道
你一回去就会换了衣服再出来,穿着短裤背心重新享受晨风的吹佛。
你在屋里伸展了一下身躯,感到头还有点疼,但是你对此不加理睬,换好衣服
又悄无声息地出了门,门钥匙拴在鞋上。你又向瓦莱丽住的地方跑去,但是到巴黎
士码头你就折了回来。你喜欢早晨潮湿的气息,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大海泛着青灰的颜色,布满小石子儿的海滩一片金黄。当你跑下台阶向西而去
时,往日的记忆浮现在心头。你想起了那些在海滩下拼命逃窜、躲避追捕的罪犯;
想起曾经在追赶他们时掉进废弃的坑道里;想起曾因长时间断断续续在潮湿、滚动
的沙滩、石子上奔跑而终于体力不支倒地的情景……
凯茨回到家,脱了衣服,冲了一下,然后滑进暖烘烘的浴缸里。起居室里正传
来哈里·查宾快乐却又伤感的歌声,你不由地又一次猜想他本来是一个什么样的情
人。当然,他现在死了,但是有些人恰恰因此变得更特别,更有味道,更可亲、可
爱。
汤姆·麦金尼斯许诺说她从怀特岛见过詹姆斯·蒙洛后就给她一个答复。汤姆
原本想让她把跟这个强奸犯见面的事转给彼德·梅森,她不得不向他解释特雷沃·
琼斯曾说非她不可。
“好吧,弗拉德。我会尽快和总探长谈的。”
她想想今天,或许明天就会有一个结果,但同时她又有点儿迷惑,她应不应该
从这个案子中摆脱出去?这到底对不对?别的人难道没有跟她一样见过那么多,知
道那么多,也感受了那么多吗?难道她对这个案子就没有什么责任吗?
她闭上眼睛,让过去的事一件件往回走,直到她能清楚地看见鲍勃、莫伊拉在
作战室里讲述案犯作案的过程。
她仔细地听着:
一、受害人被击昏,绑到椅子上
二、阉割,受害人当时昏迷
三、用厨房里的烙铁烫伤口
四、时间过了一会儿
五、受害人本醒来时被剁掉了几个手指,嘴被胶带封起来。受害人脸上有胶带
被贴上,又去掉,再贴上的痕迹。可能又过了一会儿。在此期间,最可能的情况是
受害人又昏过去了。鼻子里有氨的残留物,证明使用了某种药品来刺激受害人苏醒
六、其他手指、脚趾在死亡之后被割了下来,嘴唇、耳朵、鼻子也被割掉
七、某种园艺用的大剪刀被用来剪掉手指和脚趾。脸部和腹部用的是一种类似
屠刀的利刃。肚子整个被豁开,就像这个样子……
盆里的水有点凉了,她打开水龙头,加了一些热水。多余的水从浴盆上部的排
水口溢了出去。她感到肚子在咕咕叫,不禁想起早餐,想起瓦莱丽此时或许已经起
床,在吃早餐;她还想起曾经在南安普敦早上五点半与莫伊拉一起吃的一顿早餐,
咸肉三明治加热茶。
接着她想起她所知道的情况与警长穆尔报告里谈的好像有些不同,但到底是什
么,她却想不起来。她放松自己,在浴缸里躺得更深,尽力去想,却想不明白。该
死的!
7点21分,她将车停在约翰街警局,兴高采烈地穿过走廊。她比大家来得都早,
可能只有布莱克赛与麦金尼斯比她更早。她来得早的原因是她要离开做点准备。
她走进餐厅,要了两杯咖啡。一杯多加牛奶,另一杯加了个纸盖儿。然后端着
咖啡去办公室检查了一下办公桌,进了作战室。这时,第一杯已经喝完了。
她小口地呷着咖啡,看着伯尼那张破碎的脸孔。外面传来的噪音每次都会令她
微微一惊。伯尼的“照片”也挂在墙上,是根据骨骼复制的;旁边是厄尼·金画的
素描。她看一眼照片,再看一眼素描,心里越来越清楚:厄尼·金不喜欢伯尼。金
与山姆的话语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他对小山姆很好。这个你说的伯尼先生对山姆的儿子很好。他看起来是个不
错的家伙。”
“我不太喜欢他。他有点虚伪。”
“但是你不能因为别人说话好听而指责他。”
“他自称叫布朗,约翰·布朗。他并没像电影里的人那样说:‘我叫布朗,约
翰·布朗。’他跟我们说话时,告诉我们他的名字是布朗。当他跟小山姆玩儿时,
他又说他的名字是约翰。”
“也没什么,主要他来了好几次。第一天,还有随后的好几天,他都来了。他
对那个房子很热心,我们就把雷·巴特尔先生的电话告诉给他。”
她又看了看伯尼的画像,画里透出的味道是确定无疑的:一种淡淡的厌恶。这
不是蒙娜丽莎,但是这张画里是有东西的。是那双稍微有些眯缝的眼睛,还是那不
太自然的笑容?
她听见其他人走进走廊的声音,他们说着话,不是“他妈的”,就是“大粪”,
要不再来句“我操”,以显示语言的丰富多彩。
门砰地一下开了,凯·米歇尔,弗兰克·里奥德,雷·卡弗尔和乔伊·琼斯。
“呀!灰姑娘!”
“滚一边去,凯。早上好,雷。早上好,乔伊。早上好,弗兰克。”
“你到底要走还是要留啊?我记得你去干什么特别任务了。”
“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雷蒙德。我早上醒得太早,就想我该干嘛?洗我的
头发,洗我的内衣还是赶到局里来替小伙子们收拾一下?”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我的内裤早送去洗了,我的头发也还干净。”
米歇尔说:“我这样才便宜了我们这些小伙子!”
“你怎么还在这儿,凯,我记得今早上你在性病专科有个预约吧?”
凯嘿嘿地笑了:“爱情是伟大的!”
“没错。”凯茨说。
接着她做了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提议:她要去为他们端咖啡,条件是他们告诉
她约翰·伯尼怎么死的。
“这可是个很难的问题,对不对!”她问。
“去端该死的咖啡,弗拉德!”
凯茨不动。
“好。那家伙遭到攻击,器官被割下来,阴茎煎了,脸、手指、脚趾、肚子,
一塌糊涂。”
“谢谢,凯。你呢,雷?”
“嗯。”
“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样?”
“凯刚说过。”
“不,他没说。”
“去把咖啡端进来,弗拉德。”
她瞪着眼睛不动。
“好,好。约翰·伯尼,大约50岁,男性。租房住,被人袭击,受到折磨,被
阉割阴茎在厨房里,几乎做熟了。死前、死后都受过伤害。死于心脏病。封嘴的胶
带被反复粘上又撕下来多次。有人在问他什么情况——”
“乔伊,该你了。”“弗拉德,你是不是特爱听这个?”
凯茨冲他翻个白眼。几秒之后,乔伊说:
“雷说的就不重复了。手指、脚趾、嘴巴、耳朵、鼻子。哈!真是个诗人!有
些伤害有知觉,有些没有。煎锅艺术,不过那也无关紧要,因为人已经死透了。咖
啡?”
“还有你呢,弗兰克?”
弗兰克转了转身子,装着愚蠢的样子说:
“这个家伙,又白又肥,赤身裸体,不过什么都没有了。下身的伤口都用烙铁
烫过。晚间大餐,客人献艺,但是他早已不省人事,跟这世界说拜拜了。
“我马上就回来!”凯茨说。
她奔出大门,下了楼。
“唉,弗拉德!”米歇尔把头伸在门外喊,“再拿四份点心,一个蛋糕?”
凯茨只是向空中竖起了她的右手中指:滚你妈的!
她急急地冲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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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茨,见到你真高兴。令人疑惑,但是很高兴。赶紧找凳子坐下。
吉尔·巴瑟露出一头如女一样的金发,笑眯眯地说:
“下面的话你可能听过,但是我还是得说一遍。在接受问话培训之前,你不能
做任何讯问或面谈。重要的是,不能吓着孩子,更重要的是不能引导他们回答问题,
我们必须非常谨慎。”
“我不是很清楚在这儿我要做什么,吉尔。我来这儿是出于一种本能,而并非
一时冲动、而且——”
“嗨,凯茨,没必要解释。你的口碑很好,我们很高兴你能来。”
“但是你说你有些迷惑。”
吉尔又笑了,眼睛光彩闪烁:“我这样说过?我只是在想杰克·斯维特刚来时,
提起过你。然后不几天,你就来了,他又走了。挺有意思。”
“安琪尔说起过我?”
“主要是问问题。关于你在拉扎兰特岛上的事,总有一些小道消息。他有点好
奇,然后他就说你是个好警察,在儿童保护部工作错不了。”
“是吗?”凯茨略有惊讶,“你对他那句话是怎么反应的?”
“我笑了。我说你认为这工作乏味无聊。”
凯茨深深地、慢慢地吸了一口气。
“我们昨天晚上在阿曼多一起吃的饭。安琪尔告诉我一些事。不管怎么样,反
正我现在知道这工作的重要性了。”
吉尔的脸上又浮现了笑容。小孩儿肯定喜欢她。
“好的,好的!我们去喝咖啡!”
探长麦金尼斯曾说过“怀特岛,好,明天你去。”这个总探长也同意了,但是
他又说来自南安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