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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医生将他的这个想法收回了。”
“他有可能说过有关的什么话。”
“我检查过。”
“他没说,麦金尼斯、布莱克赛或者比利·廷格尔中的哪一个肯定说过。”
“我也跟他们一一核对过。”
96
安琪尔动起手来非常敏捷,非常有力。凯茨几乎没有时间躲闪。他不动声色地
站直身子说:“我去弄点咖啡。让我把那个盘子拿回去。”但他却迅猛地将凯茨压
倒在床上,在短短的过程中,凯茨觉得她好像听见他说“对不起”。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枕头已经压在了凯茨的脸上,他身体的重量也在上面,
但是她好像还可以呼吸,但紧接着枕头下他的双手抓住在她的衣领并将其勒紧,勒
紧,她只来得及想“啊,这个手法……”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97
安琪尔开着他新近买的二手车向北行驶,先上了23号公路,接着是25号和1号。
他在雷赛斯特森林服务处停车加了油,在24号交通道口掉头向左,经过沙德罗向德
比开去。在那里,他还问服务员到拉夫伯洛最近的出口在哪里,还跟他开了个玩笑。
他在德比走了环线,开上A38号公路,然后又拐上AS。在布朗山他在一个咖啡厅
停下来,喝了一杯茶,吃了点鸡蛋。咸肉和薯条。
他并不想伤害凯茨,她是个好姑娘,但是他对此无能为力,她会明白这一点的。
他运用的窒息法无痛,快速。勒晕她之后,他给她整理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的行头,
悄悄地离开了。
他并急于掩盖自己的踪迹,但是他也不希望在自己的事情做完之前被人抓住。
如果他们跟上来,他在雷塞斯特森服务处开的玩笑可能能为他赚到皿个小时,或者
至少可以把一些人引到那条路上去。他一路上故意留下一些他要去诺丁汉和林肯郡
的蛛丝马迹。这些线索很不明显,但很快就会被像麦金尼斯这样老练的侦探发现。
这正是安琪尔所希望的。
他用60-65英里的时速前进。那天晚上他停在一家小汽车旅馆里,付的现金。
他将两支枪拿进屋,放在一只黑色的耐克包里。
98
弗拉德苏醒过来,全身肌肉酸痛。她昏迷时被侧身放着,腿蜷缩到了腰际,手
被折回去压在身下,她当然会痛。
安琪尔的活儿做得很有条理。他将凯茨的性命押在她不会呕吐两次的条件上。
她肯定已经吐过一次了,因为她能闻见呕吐物和清洁剂的气味儿。她还能闻到氯仿
淡淡的酣香味儿。如果她猜得没错,安琪尔在用熟练的手法将她勒晕后,等她苏醒
一点,吐过一次后,给她擦干净,又用沾了氯仿的布塞住她的嘴。这样她再一次昏
迷过去,不过这一次是被麻醉了。等她醒来,安琪尔早已走远了。
如果她能站起来四处走动,她肯定会感到头晕目眩。但当她试图这样做时才发
现安琪尔将她铐到了散热器上。他真他妈的做得漂亮。
她花了5分钟才发现了钥匙,又花了5分钟才把钥匙勾过来,开了手铐,她终于
自由了。当她想起看看表几点钟时,发现已经差5分5点了。从现场的情况,凯茨可
以猜出安琪尔曾守候在她身边看她会不会再吐,安琪尔杀死儿童虐待犯,但是从本
质上来看,他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家伙。其实如果他要求凯茨给他几个小时的时间
让他先走,她肯定会答应的。
她将昏迷前在安琪尔枕头下摸到的那张纸抹开来,希望上面能有些什么。然后
她走进洗手间洗了个脸。再次回到房间里,她开始将安琪尔的房间大卸八块,进行
搜查。
99
一开始,似乎没有太明显的线索。但是凯茨深知,任何不起眼的东西,任何看
起来什么都不是的东西都有可能隐藏着重要的线索。因此她对每件东西都不放过。
她的脖子很痛,身上的气味也不好闻,但是她很高兴地意识到这总比死了要强很多。
在洗手间,她发现了六七块撕碎的纸片,剩下的被他放水冲走了。在马桶里她
又找到了一片,上面散发着粪便的气味。她把它们都放在浴缸边上戴着橡胶手套一
一洗干净。
在厨房里的炉子上,她找到一小堆烧焦的纸片和灰烬。显然安琪尔很匆忙,如
果经过技术分析,应该能分辨出几个字来的。好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认出“阿伯……”
和“……斯”几个字母。
她按了一下电话的重拨键。不知什么地方的一个手机响了,但是没有人接,也
没有电话留言机的声音。她敲了一个当地出租车公司的号码,等铃响了第一声后将
电话挂了。
她又回到厨房,把垃圾篮里的东西倒在地板上。安琪尔主要靠罐头度日,为此
她很感激上帝,因为她不用在腐烂的食物残渣中翻来翻去了。在一个罐头盒下,她
找到一封信皮上写着安琪尔的信,邮戳的日期是星期三。笔迹是那种老派的手写体,
她猜是安琪尔的妈妈写来的。信发自切斯特。
她还发现缺了有关页面的《菲埃斯特》杂志被放在花园里的一只黑色垃圾袋里。
袋里还有几本手册,放在很容易就能发现的地方,一个是诺丁汉附近靠近巴尼村的
一个旅馆的介绍手册,另一个是林肯郡斯戈尼斯的一家旅馆的手册。那里还有三只
袋子,她觉得这线索里有文章,根本就没费神去打开那几只袋子。她转身去找消防
出口。
走回那个小小的房子,她将找到的东西摆在床上。她想起了她跟她自己打的赌:
安琪尔不是一个杀人犯,他只不过是个清道夫,专切社会毒瘤。
从厕所里找到的纸片上是用圆珠笔划的一些字,有三张纸片是空的,什么也没
有,有一张上头写的是“旅馆”这个字的前几个字母,另一张上面是“OYLE”几个。
最后一张纸上,是一个词“曼克斯”!后面好像还跟着一个箭头。
但是她还没有看那张从枕头下找到的纸。凯茨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等了这么长时
间。她问自己是不是高估了斯维特的水平?这张纸会不会像花园里的手册一样是他
留下来的假线索呢?但是,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不是,而且也不愿意相信这种可能性。
上面应该有些什么……
是一封母亲写给儿子的信,哀悼一个小孙子的离去。
100
我亲爱的杰克:
我知道要相信上帝是很难的,但是你必须相信上帝。是他决定我应该失去我的
小孙孙,你应该失去儿子,我们的小泡泡。我为此事对你与珍妮特的婚姻带来的伤
害深感痛心。我过去像爱女儿一样爱她,我现在依然爱她。我很伤心,但或许这样
最好。你们离婚了,或许你们彼此都能因此找到一条忘却之路。早点来看我。所有
的这一切让我感到非常
凯茨把那张纸翻了过来。因为老年人常在信纸背面接着写。但是在背面的是一
首诗,没有作者名字:
如果我能防止一颗心使它不致破碎
我就没有虚度人生。
如果我能减轻一个人的痛苦
或抚平一份伤痛;
或帮助一只昏迷的知更鸟
回到它的巢里,
我就没有虚度人生。
在这页纸的最下面,被重重的箭头围着的是两个词“曼克斯”和“阿伯”,后
面还分别跟着一个问号。
101
凯茨向家里走去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码头上的灯亮了,她好像听见音乐声。
她必须从50码左右的地方经过汤姆的公寓,意识到他和旺达在里面,她有一种负罪
感。
她如今脑袋里极为清醒。她不仅想到了自己,还有瓦莱丽、莫伊拉和比利·小
坦蒂、吉姆·布莱特还有吉尔·巴瑟露米。她的选择还将可能影响到汤姆·麦金尼
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到家,她将自己泡在一大缸粉红的热水里。她揉着自己的脖子,口中忍不住
叫痛。她犹豫不决,十分苦恼。
自外人看来,她从来就没去过杰克·斯维特的住处。他们之间也没有发生任何
事,她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布莱顿。他去了哪儿,去做什么跟她毫无关系,而且更
重要的是,她从来就没有牵扯其中。而且如果安琪尔要去完成他想干的事,也跟她
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他有可能最终被捕并谈到对弗拉德做了些什么。这真他妈的讨厌。抑或可
能的是他干完了一切,留下一张坦白信,这也他妈的讨厌。她曾想过驾车去追他,
但追到之后该怎么办呢?她一点儿头绪也没有。那么——那么?她不知道“那么”
后是什么,但是眼下看来决定已经有了,她只能接受,没有选择其他办法的余地。
她拿起了电话。
“汤姆?”
“弗拉德。”
“我想我有重要情况汇报,先生。有关杰克·斯维特。”
“等一下。”他说。
她能感到一只手捂住了话筒,然后她听见她的好朋友冲他的情人喊了句什么,
对方的声音更微弱地喊了回来。这还是有点怪……
汤姆的手移开了:“说吧,弗拉德。出什么事了?”
“杰克·斯维特,先生,我认为他跟这些凶杀案有关,至少是包庇案犯。今天
晚上他攻击了我,打昏了我,然后逃跑了。”
“多久以前?”
“我不是很确定,先生。我昏过去了,然后我回来了。你可以到我这儿来;我
还能支持。我稍微有点头晕目眩。”
“你男朋友瓦莱丽在哪儿?”
“我在我的家,先生。”
“我有点儿……”
“旺达不能开车送您吗,先生?”
“10分钟后见,弗拉德。”
在等候的间隙凯茨给瓦莱丽拨了个电话。他告诉过她晚上七八点回来。他接了
电话,凯茨告诉他她正在等探长,一有空她就给他打电话。她说话时声音有点颤抖。
“你没事吧,凯茨?”
“没事。”她说,“工作很累,没别的。”
“我爱你。”他说。
“我也爱你。”她说。然后她问起汽车拍卖会的情况,他呻吟了一声,说:
“应该留在家里,跟你在床上度过下午的时光。”
凯茨突然看见了安琪尔的脸,还有他的眼睛……“那本来会很好的,”她缓缓
地说,“但是生活就是这样。”
102
“先生,我发现很多疑点,所以旁敲侧击了一下,但是在有确凿证据之前,我
不可能直截了当地说他有什么问题。”
“你到他那儿去了?”
“不是去告诉他,先生。天哪,你不会认为我有那么愚蠢吧?我今天下午没事,
就顺路去他那儿看看他怎么样,要不要我帮着买点东西。他屋里摆着一个全家福,
有他,他的妻子和一个小男孩。我跟他聊了几句他最近的工作,他说了点别的。我
问他小孩的事,问他为什么对我撒谎,然后他就疯了。”
“他会的。”
“什么?”
“会发作。那个小孩失踪了。5年以前1月份的事了。”
“你可从来没说过。”
“我当然没说,弗拉德。这是私人档案。”
“他的妻子呢?”
“后来在孩子失踪的纪念日也去了。小孩的事儿让他们两个离了婚,后来又害
死了他的老婆。因为这斯维特才申请调动工作。他说他需要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他的心理医生也认为这对他有好处。”
“然后他就选了南部海岸?”
“我们大家只想到他是为了离伤心地越远越好,谁会想到这个?”
“现在我们发现他不仅仅只是包庇某人,掩盖他的踪迹,可能有比这还严重的
事。”
“可能是这样吧。我想我们最好还是给总探长打电话。”
103
星期六。晚上8:02。
诺曼·布莱克赛本来要去参加一个晚会,出了这个紧急情况当然不能去了。但
是他还来不及换下为晚会准备的正式行头:庄重的西服和捏亮的皮鞋。这是几个星
期来他第二次以这种隆重的服装出现了。衣服映衬得他的身材十分高大,神采飞扬。
凯茨对他这身装扮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词就是“神采奕奕”。
她自己在汤姆·麦金尼斯来之前擦干了身子,穿上了一件网球T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