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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人那样说:‘我叫布朗,约翰·布朗。’他跟我们说话时,告诉我们他的名字
是布朗。当他跟小山姆玩儿时,他又说他的名字是约翰。”
“您的记性真好!”
“也没什么,主要是他来了好几次。第一天,还有随后的好几天他都来了。他
对那个房子很热心,我们就把雷·巴特尔先生的电话告诉给他。”
“我们想请你认认照片。我们需要通过这个来查他的身份。”
厄尼朗声大笑:“那玩意儿,能顶用吗?你有没有见过曾经有人跟那些照片有
一点点相似之处的?这样,我给你画一幅他的肖像。我能画几笔。”
现在,凯茨有了约翰·布朗的头像。画得极具真实感,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他们
发现的那个可怜的受害人。
“太精彩了,厄尼。你简直是天才!但是我知道我的老板会说什么‘你怎么知
道厄尼·金画的就是那个人呢’。”
听了这话,金抓过第二块板子,嚓嚓地在上面飞速地画起来。
“这个。”他说,“你给他们看这个。”他瞄了瞄自己手里的草图,又看看凯
茨,说:“你的脸有点瘦,女士。但是你太上相了。”
凯茨接了过来:“噢,是我!厄尼,我觉得你干错了行当。”
如果当时手头有纸的话,凯茨肯定不会让厄尼将这两幅素描画在两块树脂板上,
它们都比“A4的复印纸要大,不便携带。她高兴地留下来跟厄尼和山姆喝了茶,又
聊会儿天才走。走的时候,她手里拿着那两块树脂板,就像刚从上帝那里接受了刻
有十诫的石板的摩西一样。这是一个重要进展,她心里很清楚。
“我想把这个送回布莱顿,马里奥。给他们一个惊喜。如果可能,我想发个传
真件回去就可以了,但是我恐怕这个板子进不了传真机。”
警长马里奥看了两幅肖像后很感兴趣,咧着嘴笑了。这使他有点性感。“这很
简单,弗卢德,很简单!”
凯茨抱怨了:“快一点,墨索里尼!我还要赶火车。“别着急嘛。”马里奥说。
凯茨看了看表,时间还来得及:“赶紧去!”
30
火车在下午4点17分轻快地驶出曼彻斯特。
凯茨安顿下来,翻开旺达的那本小说——《异乡人》。她从头再次读起:
任何时候都有人失踪,你可以问问随便哪个警察。问一个记者更好。
失踪案对记者们就像黄油面包一样司空见惯。
年轻姑娘离家出走。小孩从父母身边走失,再也无从寻找。受够了琐
碎家累的家庭妇女带着买菜的钱打的去了车站。国际金融巨头改名换姓,
消失在进口雪茄的轻烟里。
很多失踪人员最后会被找到,有的死了,有的活着。失踪案,通常情
况下,总会有一个解释的。
晚上9点,火车会驶进南安普敦站。从那里她将驾车返回布莱顿,因此当火车上
卖副食的小车推过她身边时,她像一个好女孩儿一样只要了杯威士忌和一大包薯条。
她没吃午饭,因为她当时在看阿尔法三分部的失踪人员档案。
那不是一个看起来会发生失踪案的地方,至少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是这样。巴尔
德太太的小旅馆同1946年当地其他包住宿与早餐的小旅馆完全一样,毫无出奇之处……
火车开到斯多克港时,她已经沉浸在书里,终于忘记了旁边桌子坐的4个格拉斯
威哥口音的男子在喋喋不休、兴高采烈地侃些什么。
但是没有多久,她的眼皮就开始发沉。消遣性读物,特别是大厚本的,总会对
她起到催眠作用。她的眼皮终于合上了。在她头顶上的架子上,她的耐克包静静地
立着,拉不严实的缝里伸出两个树脂板的小角。
不久,她醒了、翻开《异乡人》,但是眼睛直直的,并没有在看。她发觉自己
在笑,很古怪地笑。望着头顶上树脂板的两个小角和身前桌子上那4个正在打牌的家
伙,她感到很古怪。这些人,所有这些人,谁知道她凯茨知道的事情?谁知道她头
顶上的耐克包里藏着怎样的秘密?
但是这是一个怪异的,令人作呕的秘密,是一种令人不安的成就感。有几秒钟,
凯茨怀疑自己的自鸣得意是不是和致伯尼死命的凶手在杀死他以后体味到的得意有
些近似?是不是这就是他为什么做了这一切的真正原因?就像那些把偷来的名画藏
在家中地窖里从来不加以展示的艺术品收藏家,这样做只是为了体味那种独占秘密
的乐趣?
火车穿过一个短短的遂道,在黑暗中行了几秒,终于停了下来。到站了。凯茨
下了车,走过一个关了门的报刊亭。就着车站的灯光,她看见广告板上用黑体字写
着:最新消息!比利发现恐怖尸体!
取车的时候费了点周折,虽然她向他们出示了证件,做了解释,并查看自己的
车钥匙,终于取了出来,随车还有一个警长梅森给她的条子,还装在一个信封里。
她将信封放到一边,打算明天再读。她急切地想离开这里。如果顺利的话,午夜前
她就能回到家,美美地洗个热水澡。不管什么事儿,都可以放到明天再说。而且,
那字条很可能只不过是几句客套之辞。
31
凯茨驾车走在回家的路上,夜色如幕笼罩大地。两边的景物飞快地向后掠去,
过去的一些东西慢慢地再次浮现在眼前。她记起以前在南部沿海一带驾车巡游,追
踪罪犯的情景那一次,她追踪杀人嫌疑人特雷沃·琼斯,在一个考古发掘地的大坑
里与他四目相对,终于将其擒获;还有一次为了追踪一个强奸惯犯,她不得不在凌
晨4点就起床在其出没处守候。
小车在夜的怀抱里像一只鸟一般轻快地滑过大地,过了机场,过了弗厄海姆,
向山下朴茨茅斯的灯光靠近,又迅速地经过切切斯特,伯格纳尔,最后离布莱顿只
有几英里了。她让车子轻轻地走着,仿佛怕惊醒了什么。等她将车拐进自己住的大
街时,车子发动机发出的声音轻柔得就像母亲哄宝贝睡觉时哼出的摇篮曲。到了,
到了,这儿就是她的家,这里有瓦莱丽,有她钟爱的男人。
车子在大门口停下时,荧光表显示11点40。街上一片昏黄的路灯光,像睡眠中
的眼睛。海在远处轻轻地唱着。房子并非漆黑一片,一缕灯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溜了
出来,她心里非常温暖。
进了门,她的脚步很轻,不愿破坏这静美的气氛。推开门,埃尔顿·强的歌声
飘进她的耳朵,瓦莱丽在沙发上睡熟了。
她溜进屋子,放下包,脱掉了鞋。
瓦莱丽的睡相很可爱,所以她没有吵醒他。她解开牛仔裤的扣子,让它掉到地
板上,把T恤下摆放了出来,钻进浴室,关上了门。
当她走进喷头下的水雾中时,她感到非常幸福。水珠带着温热在她身上滑过,
她甚至有些眩晕。用一条宽大的浴巾擦干身体时,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很激动,充满
了渴望。赤着脚走出浴室,她并没有急着叫醒瓦莱丽。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现在是叫醒他的时候了!
32
凯茨极尽温柔地碰了碰瓦莱丽,想像着自己的动作如果上了电影会是一种什么
效果。她拉着他手臂,抚摸着修长的手指,抚过他淡棕色的头发,这些动作都伴着
一种极度的小心与怜爱,接着她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唤道:“瓦莱丽,瓦莱丽……”
他动了,从侧卧倒成了仰卧,迷迷糊糊地抬起上身,不明白怎么回事,嘟哝了一句
什么又倒了回去,继续他的甜梦了。
夜深了,凯茨想,就放了瓦莱丽这一次。她忽然莫名地笑了,用手又抚摸了瓦
莱丽的头几下。熟睡中的瓦莱丽看起来小了一点,更加柔软,更加温柔,她爱他,
没有理由,就是感到爱他。他有时很讨厌,但此刻她心里荡漾的全是爱的柔情。
她喝光了杯中的酒。最后一口酒在她的口里荡了好几圈,醇美的滋味让人陶醉,
让人渴望。她很想再来一杯,但犹豫了一刻钟,决定放弃。她放下酒杯,用双手去
解瓦莱丽的皮带。
他又哼哼了,头偏到一边。凯茨将手滑进了他的裤子。他还不兴奋,但是他的
身体比他的意识醒来得更快。凯茨的手隔着浅蓝色的内裤抚摸着他,她的头移过来
枕在他的胸口。他起来了,变硬了,但是意识仍然拒绝醒来。她继续揉着,隔着那
层棉织物,直到他的手从她背后温柔地、如此温柔地搂住她的脖子。
“凯茨?”
“你好,宝贝。”
“凯茨。”
她坐了起来:“你好,宝贝。”
“我不知道该不该走。最后我想还是留下吧。旺达不在。”
“她整星期都在汤姆那儿。”
“我挣扎着保持清醒,我先看电视,又放《爱情之歌》。对不起,亲爱的。”
“对不起,为什么?”
“是这样,你必须去出差,可你回来的时候我又睡着了。”
“已经过了夜里12点了。”
瓦莱丽坐了起来,贴过身子来吻凯茨,却发现不可能,因为凯茨移开了身子。
“嗨,欢迎回家。”他说。
“让我们到床上去。”凯茨说。
他摸了一下她的脸,停了一下说:“噢,对了,汤姆·麦金尼斯9点左右给你来
电话。他说如果你回来,早上尽早给他往约翰街打个电话。
“哈,太好了。”凯茨说,“好像我真的非得星期六也去上班。”
“已经是星期六了,凯茨。”
“是又怎么样。”凯茨说,“我困极了。抱我上床。”
33
星期六。
你可以起床去跑步,你可以溜下床,穿上跑鞋,出去跑上5英里,这对你有好处;
或者,你也可以在6点40醒来,想起你的男友就在你的身旁和你在一起,嗅嗅昨晚留
的气味,这不是很幸福吗?你伸手过去,轻轻地搂住他,爱抚他,感觉他的兴奋,
然后你把嘴唇贴着他的耳朵,问他:“你醒了没有,亲爱的?”他翻过身子,将你
压在身下……
弗拉德给麦金尼斯挂了电话。他告诉凯茨:
“警探卡弗尔去看那个他唤作凯的眼线,那人的真名叫罗伯特·福斯特。凯在
广场后面有个小窝。他心惊胆颤,引起卡弗尔的怀疑。凯神经质在站在一个面包箱
前面,于是卡弗尔就说:‘吃点面包,凯。’凯听了这话,撒丫子就往外跑。”
“他跑掉了吗?”
“当然没有。雷小小地敲打了他一下,把他带了回来,让他打开箱子。”
“发现了什么?”
“两张照片。是那个约翰·伯尼的,一张正面,一张背面照。”
“我的天!”
“因此凯被关了起来。他涉嫌谋杀、共谋或者是与之有牵连,总之有某种可能
吧。”
“我记得卡弗尔说凯没那本事,先生?”
“他说过,而且我也认为他说得没错。这个家伙是个可怜虫,没用的废物。如
果他能做出那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即使是对一个绑起来的人,那就是我退休的时候
了。”
“你一直这样说。”
“说什么?”
“说退休。”
“或许那是因为我的确想退休了,小姐。”
“或许。”凯茨说,“所以你要我去了。”
“只是上午。”
“好吧,先生,给我三四十分钟的时间。”
凯茨能感觉瓦莱丽在她身后。她可以现在就急匆匆地去上班,但她并没有这么
做。
34
凯,就是那个叫罗伯特·福斯特的人,是一个个子矮小、皮包骨头、脸色发黄、
棕灰色的头发理得乱七八糟的人。他神经质地不断把额前的一缕往后甩。他的腮帮
子上生着一个硕大的黄色的肿块。即使隔着最宽的桌子,凯茨还是能闻见他身上多
日没洗的衣服和身体散发出来的浓烈气味。录音机正在沙沙地转。
“好了,凯。”麦金尼斯轻轻地说,“你再说一遍,照片是从哪儿来的?”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麦金尼斯先生。我发现的。”
“而且我昨天晚上也已经告诉过你,如果你不能找出一个比这更好的回答,你
就得因谋杀受审。像你这样的小身量在帕克赫斯特、达特莫尔那样的地方关上一辈
子,凯,你想像过会是汁么结果?”
凯的双手放在桌上,指甲很脏,皮肤还算自。当麦金尼斯说话时,那双手捏成
了拳头,又松开,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