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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在里面等您。”
林灼阳正准备走,突然背后窜出一个红头发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林灼阳,像个八爪鱼似的甩都甩不开。
林灼阳吓得差点跳起来,我了个去啊,和谐社会也有这大厅广众之下强抱良家少男的行为吗?!
“喂——喂变态啊,你他妈的放,咳,放手!!”
他拼命去掰那人的爪子,掰了半天,就在快被勒死的前夕,他才终于挣脱了那人的钳制,涨红着脸咳嗽着,转过头去。
当他看清那个流氓的脸的时候,刚才准备了一肚子的脏话全给硬生生咽了回去,嘴唇动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草,怎么是你?!”
眼前的人染着一头酒红的反翘头发,脸庞看上去很年轻,二十不到的样子,长着两颗小虎牙,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定是非常温柔可爱的,不过此刻他却一副火燎屁股的着急模样,扯着林灼阳就嚷开了:
“你他妈别管这么多,安民——安民被那女的给勾去了——我打他电话也不通,你说他要是被那女的给□了我找谁哭去啊我,快点,快点带我进去找他!!”
这个哭嚷的红头发小流氓不是别人,就是林灼阳那位发小,从小和林灼阳勾搭在一起狼狈为奸的混混,余小豆。
林灼阳知道,余小豆暗恋那个人民警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那警察是个直男,对余小豆的感情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避讳着,所以流氓一直没能吃到警察肉,林灼阳打心里同情自己这位青梅竹马。
虽然没太听懂余小豆在无欲伦次地嚷嚷些什么,但林灼阳大概猜到了,流氓暗恋的警察叔叔此时此刻就在面前这栋大楼里,而且情况他妈的还挺紧急。
“你为什么自己不进去?”林灼阳安慰性地拍了拍余小豆的肩,然后问他。
余小豆无比怨恨地剜了那些迎宾小姐一眼,说:“他们只放有贵宾卡的,我进不去。”
“好了好了,没事儿,那你跟我一起进去吧。”林灼阳又拍了余小豆两下,然后抬起头望萧典那边望去。
其实林灼阳是有些担心萧典误会的,毕竟余小豆和自己的举动这么亲昵,很容易让人多想,他原本以为会看到萧典黑着一张脸瞪着自己,就像自己怀疑211一样怀疑余小豆,可是当他的目光碰到萧典的脸庞时,林灼阳微微怔住了——
萧典好像根本不在意他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非常平静随意地站在旁边看着,当他注意到林灼阳在盯着自己时,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毫不介意地把脸转到一边,任由余小豆紧紧揽着林灼阳的胳膊。
林灼阳觉得自己胃里好像给倒了一桶冰似的,他知道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萧典根本不在乎自己和谁搅和在一起,不在乎自己和谁来往和谁拥抱,自己对萧典来说简直是无关痛痒的。
如果他真的在意自己的话,怎么可能会在看到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如此亲密之后,毫无反应?
如果是施小美这样抱住萧典,自己早就该沉不住气了吧?
可是萧典竟然在笑?!
林灼阳觉得不可思议,他瞪着萧典,萧典没有理会他。
这是萧典的一个失误,他不在意林灼阳和余小豆搂抱是因为他了解余小豆,当他还是电脑的时候,余小豆常来林灼阳家玩,这么多年下来了,两人就是哥们儿关系,从没有越过雷池半步,这个萧典自然心知肚明。
可是萧典没有想到,如果自己不认识余小豆的话,现在绝对不应该是这么平淡的反应,至少该把林灼阳拽到自己身后,虎着脸问余小豆:你他妈的找死呢?!
这样才是一个正常情人该有的本能反应。
萧典却没有这么做。
对比余小豆对安民警官的一往情深,再看看萧典那副大老爷们儿样,林灼阳的肺都要气炸了,他铁青着脸,用眼神狠戳了萧典一下,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很好,萧典,你在这里等着,不用进去了!……小豆,我们走。”
说完拉着余小豆的手,就把小流氓往娱乐厅里拽,萧典一下子扭过头来,皱起了眉头——他哪里知道林灼阳是憋气,还以为自己老板抽了哪门子羊角疯了突然给自己甩起了脸子。
“林灼阳?!”萧典在背后叫他的名字,皱着眉头,神情是有些愠火和纳闷的。可是这次林灼阳竟然没有听他的,而是自顾自拉着余小豆,跟着迎宾小姐进了那栋大楼。
想太多了
萧典虽然挺郁闷,但依旧不放心让林灼阳就这么冒冒失失闯进去,他向等候在娱乐厅附近的保镖打了招呼,让他们紧跟着林灼阳,自己在外面等着。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萧典还是不太放心,拿起手机拨通了林灼阳的号码,结果一直没有人接,这是非常反常的,因为林灼阳很少会不接自己打过去的电话。
萧典沉不住气了,像他这种总以自我为中心,喜欢将风吹草动都牢牢掌控在手心里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明明东西就在眼鼻子下面,却无法把握的感觉。
他向迎宾小姐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一开始那女的还挺犹豫,但是面对萧典那张挂着礼貌笑容的俊脸,拒绝的话却又说不出口,盘桓一会儿,便放萧典进去了。
萧典原本还担心楼层太多,一时半刻找不到林灼阳,可是进了娱乐厅,才没走两步,他就看到林灼阳和一个女人站在电梯旁边,那女人正和林灼阳激烈地争辩着什么。
远远看过去,林灼阳脸色煞白煞白,瘦瘦的小身板靠在墙上,显得相当无助,那女人不耐烦地一挥手,又说了一串话,林灼阳眼睛睁得大大的,跟个机器人似的摇了摇头。
操,这女人明摆着是在拿林灼阳这颗软柿子捏啊!
萧典蓦地就觉得心里一阵毛躁不爽,在他概念里,林灼阳只能被自己欺负,只能被自己弄哭,这是他的专属品,如果哪个混账敢挑战他的权威,那么他绝对会像守卫领地的狮子似的,把入侵者赶出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他们走过去,距离近了之后,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当初欺骗你的感情是我不对,可是林灼阳,你如果再这么多管闲事惹人嫌的话,绝对没有一个人会真心喜欢你。你说我水性杨花,所以才会抛弃你,那你自己看看,你和我分手这么久了,我结婚了,而你遇到过其他认真对待过你的人吗?”
顿了顿,她又说:“你就是太粘人,太没情调,也太招人讨厌了,你别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有钱又怎么样,我现在的老公也很有钱,像你这种埋汰货色,谁都不会稀罕你——”
这位大姐想必就是林灼阳的前女友陈小染了,扒下纯情的外壳后,她说话的语气是那么不客气。
有一句老话叫作“与人相斗,需攻其短”,而陈小染的这番话,字字戳向林灼阳的软肋,把林灼阳最不敢正视的东西,掏肝掏肺地挖出来,一一摊在他眼皮底下,逼他去看。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打扰您了,可是我有公事要找我的老板面谈。”萧典阴森森地从拐角处转了出来,伸手推了推眼镜,声音冷漠刺骨,他刮了陈小染一眼,一字一顿地说,“请允许我把林总带走。”
林灼阳猛然抬起脸来,当他看到萧典时,面庞上仅剩的血色也消失了,他嘴唇颤抖着,垂下了眼帘。
陈小染也吓了一跳,显然没有想到在自己大放厥词的时候,背后竟然还会有一个人听着,她那张看似纯情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萧典没有理会她,径直走过去,揽住林灼阳的肩膀,强势地把他掰转过来,坚决地把他往外推。
林灼阳的肩膀在萧典手掌下微微颤抖着。
等把林灼阳塞进车里,开出了一段距离,萧典找了个人少的巷子停下,扭过头来瞪着蜷缩在一边的林灼阳,责问他:
“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保镖跟着你的吗?还有你那个姓余的朋友呢?怎么刚才就你一个人?”
林灼阳摇了摇头,不说话。
萧典眯起了眼睛:“……刚才你和她的对话我听到了一部分,她就是你前女友吧?你以前的品味真糟糕啊,这种人渣你也喜欢?”
“……你随便嘲笑我好了。”林灼阳把脸埋到手臂万里,闷闷道,“反正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陈小染说的也确实不错,我们分手后,她结婚了,我却依旧找不到一个真心爱我的人,这已经说明了让人讨厌的并不是她,而是我。”
他发出一声类似于哽咽的苦笑。
萧典没有作声,过了很久,他把手搭到林灼阳肩头,可林灼阳怯懦地缩了一下,萧典握得更紧了。
“你他妈的缺心眼儿不?她的话你也照单全收啊?林灼阳,你说你这么好欺负,以后被人卖了该怎么办,嗯?”
林灼阳拿衣服蹭了蹭眼镜,自暴自弃地说:“卖了就卖了,反正除了我爸妈也没人在乎我死活,把老子卖到山坳里,我他妈吃糠喝粥种田去。”
萧典拧起了眉头:“操,还吃糠喝粥呢,你怎么不说挑水浇园啊?你脑子卡住了是不是?我呢?我算什么?”
“……”林灼阳眼镜红红的,和兔子似的望着萧典,然后他说,“萧典,你真的在乎我吗?”
如果是平时,萧典一定会扔一句“我操好恶心”砸得小林公子七荤八素找不着北,但是直觉告诉萧典,眼下万万不能再欺负林灼阳,于是他点了点头。
林灼阳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他妈扯淡,其实你一点儿都不介意我,如果你真的在乎的话,刚才我和余小豆在一起,你就不会无动于衷,连问都不肯过问一句。”
萧典怔了怔,把林灼阳这句话咀咽了半晌,然后心里咯噔一下,操,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竟然忘了自己作为一个“人”而言,是不该认识余小豆的,今天的反应也绝不该如此冷淡。
他盯着林灼阳,林灼阳朝他强挤出一个笑容:“刚才在娱乐厅里,出了些挺危险的状况,萧典,你派给我的保镖,我已经让他们护着余小豆和安民从后门出去了,你应该看一看余小豆是怎么样为安民拼命的,我看到他们,才明白其实一直以来,老子一穷二白,什么都没得到过。”
能撂出这种话来,证明小公子的心情已经糟糕透了,萧典暗骂该死,真不知娱乐厅里出了什么乱子,把小公子的自卑心理统统给引诱了出来,他刚想开口宽慰林灼阳两句,可是手机响了。
萧典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林灼阳看了一眼屏幕,跳动的是“小美”两个字。
他把脸别了过去,望着后视镜说:“……我真是个傻缺,还以为给你搬个家,她就不会再来找你了,操,傻得够厉害。”
林灼阳说完,蜷过身子,默默打开了车门,然后垂着头道:“她找你,你开车先走吧,我想在这里静一静。”
29我能相信你吗(入V)
萧典不是那种会在别人下了逐客令之后,依旧死皮赖脸一定要留下来犯贱的人。
既然林灼阳想一个人静一会儿,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咬了咬牙,开车走了。
林灼阳望着那辆蓝色保时捷消失在拐角处,眼眶渐渐湿红,鼻子也不争气地发酸,最后他实在忍不住,缩靠在垃圾箱边凶巴巴地抹起了眼泪来。
其实林灼阳真的挺希望萧典能够说两句软话安慰自己,也隐隐期盼着萧典拒绝开车离去,可是这些希望与期盼最终都落了空,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小巷子里,孤零零地望着萧典离开的那个转角,好像萧典还会突然回来似的。
刚才在娱乐厅,自己带着余小豆冲进去直接要找安民,一开始仗着保镖多气焰高,还能在气势上震慑住陈小染。
可是当与陈小染独处的时候,那个善于戳软肋的女人立刻抢占了上风,言之凿凿地把林灼阳逼到了死角里,挖苦他,讽刺他。
他和林灼阳相处过,直到林灼阳喜欢什么,畏惧什么,她可以做到把每一个字都扎在林灼阳心坎儿里。
一根一根都是嶙峋的刺儿。
后来想一想,她说的,未尝不是实话。
自己好像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爱情,活了二十多岁了,一大半的人际关系都是靠人民币堆起来的,没有人会在乎真正的林灼阳在哪里,是不是正蜷缩在这些钞票后面掉眼泪吹鼻涕。
真正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呢?
刚才他和余小豆赶到娱乐厅楼上的时候,安民正被迫和一个狐狸眼的男人纠缠在一起,余小豆在自己身边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扑上去红着眼睛就要和那个狐狸眼玩命。
林灼阳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个青梅竹马这么疯狂盛怒的模样,就好像一头咆哮的雄狮,和对方撕扯在一起。
林灼阳突然有些羡慕那个叫做安民的警察,可以被一个人这样爱着,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