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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脏跳得厉害,有些喘不过气来,梅西扶着墙壁往下走,他本能的觉得往下走,他的心跳没那么快。梅西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她看到一张旧椅子上放着一个老式的手电筒,顺手拿了起来。
长廊静谧,每一个房间的门都关着,略带欧式风格的灯的灯光昏暗。梅西害怕了起来,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盯着自己。
他不安的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可怕的东西,他打开电筒照向长廊的另一头,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可怕的事物。梅西并没有发现手电筒的一侧贴着一块白色胶布,上面写着,“京城大学82级 原野。”
梅西并不知道,他头顶的天花板上静静的蛰伏着一只巨大的人头蜘蛛,他毛茸茸的腿上长着一些黑色的尖刺,长长的头发垂下,几乎要触碰到梅西的发顶。就在这个时候,人头蜘蛛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响,侧过头望向了左边的墙壁。
灯在这个时候熄灭了。梅西打开了身侧的门,害怕的躲了进去。他惊讶的发现房间里布满了灰尘,破旧的铁片桌子上放着一个用报纸草草裹着的防毒面具。
梅西并没有注意到包裹防毒面具的报纸上的日期:1994年6月17日。
防空洞。
鼠群和人头蜘蛛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的血食。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谢莉颤抖的已经站不住脚。阿班咬牙扶着谢莉,他不明白防空洞里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人头蜘蛛和成群的老鼠。
原野的眼中有着一抹奇异的悲伤,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克制着自己,抿紧嘴唇不说话。他的恋人曾经说过,她最喜欢的动物就是蜘蛛,蜘蛛足够隐忍,也足够狠毒。
不知道为什么,鼠群并没有涌过来,那只巨大的人头蜘蛛似乎忌惮着什么,在黑暗里有些不安。
瓦剌大师从怀里掏出大半截蜡烛,用火柴点燃。烛光笼罩着他们,鼠群和人头蜘蛛后退到了烛光照不到的黑暗里,悉悉索索的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魏漫为瓦剌大师的本事暗自吃惊。他隐隐觉得瓦剌大师出现在地铁站,甚至跟他们乘坐同一辆公交也许不是巧合。
拿着蜡烛的瓦剌大师声音平静,“我们还是去指挥室拿到防毒面具,完成这个赌约。”不管三个大学生是人还是幽魂,都需要完成赌局。
谢莉啜泣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我想回家…”谁知道会不会再遇到那些可怕的老鼠和大蜘蛛!他朝着鼠群退走的反方向跑了出去,脱离了烛光笼罩着的地盘。
阿班没有来得及拉住谢莉,他听到了谢莉在黑暗中跌倒的声音。阿班飞奔了过去,只看到潮湿的地面上静静的躺着谢莉的手电筒,他不见了。
【墙中尸】
雅原走在宛如迷宫的地下走道里。DQ超市的负二楼停车场破旧潮湿,和他印象里的停车场截然不同。这里的空气充满了虚粒子,就好像密闭空间里充满了甲烷,一粒火星就可以引起爆炸。
他将手表对准了一面斑驳的墙壁,淡蓝色的光束以网络状扫描墙壁,显示墙的右下角密度不同。
她环顾四周,角落里堆积的杂物里翻出了铁铲,然后摸出微型电筒照明,对着墙壁的右下角铲了起来。潮湿的墙壁并不结实,薄薄的水泥层很快出现了一些朽烂的布料。
雅原闻到了淡淡的腐肉的气息,他拿着微型手电筒照相墙壁,他看到了半张脸。雅原小心的用铁铲将薄薄的水泥层铲开,露出了墙中尸体的真容。
死者因为某种原因脱水,变成了黑褐色的干尸,长长的头发如同枯草一般延伸至他的腰际。死者的指甲在她死后仍然生长了不少时间,长约两寸。她的右手紧紧的握着什么什么东西,隐隐发光。
雅苑想要掰开死者的右手,却发现尸体居然动了动!他站了起来,发现墙壁里的干尸似乎正在发生某种诡异的变化。干尸在颤抖,原本干瘪瘪张着的嘴忽然大大的张开。一群黑色的小蜘蛛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
黑色的小蜘蛛似乎把这具干尸当作了巢穴,它们吸干了他身体里富含营养的肉汁,静静蛰伏在他的腹腔和胸腔里。
黑色小蜘蛛们婉如流水一样流走,他们并没有攻击雅原,也许,它们听到了更重要的召唤。
雅原戴着手套,从干尸的右手里取下了微微发光的东西,那是一片骨状物,像是动物的牙齿,又像是宗教祭祀里的特殊物品。
骨牙离开墙中干尸的手不到一分钟,干尸就化为了黑褐色的尘土。雅原叹息着转身,继续走向他的目的地。他惟愿自己能令宿雾逃过这次死劫。
深深的地底,被数千具干尸围绕着的黑棺笼罩着氤氲雾气。被青铜锁链捆绑着的黑棺的棺材盖,不知在什么时候裂开了一指缝隙。源源不绝的雾气就是从这道裂缝冲出了黑棺。青铜锁脸上发光的咒文被雾气侵蚀着。
雾气渐渐形成一个灰色的漩涡,缓慢转动如遥远宇宙里的星云,奇异的引力甚至令他附近时间空间发生了轻微的扭曲。
防空洞。
阿班拿着谢莉遗失的手电筒失魂落魄的回来,“谢莉不见了,我找了很久。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原野将手电筒递给魏漫,“不能再待在防空洞里了,我和阿班去找谢莉,你们也快点儿离开这里吧。”
宿雾看着原野,总觉得原野的眼底藏着秘密。
阿班局促不安的问,“原野,你说会不会薛美心的哥哥做了什么手脚?”
原野沉默不语。
瓦剌大师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阿班恨恨的说,“薛美心的哥哥古里古怪的,是美国生物博士,她还说什么要培育特殊生物,提取有效物质来治疗基因缺陷。”
瓦剌大师阴沉的说,“那只人头蜘蛛起码活了两百年才有那么大的个头。而且这个防空洞并没有那么简单,难道你们没发现吗?我们已经迷路了。”
阿班摇头,“我在每一个叉路口都用粉笔画了箭头。”
瓦剌大师说,“我们可以试着走一走,我总觉得防空洞不是死物,仿佛拥有生命。”有某种力量正在影响着通道,即使根据阿班画出的箭头指路,也不过是一个死循环。
原野眼中有痛苦闪过,“我们的确不该今晚来这里探险。”他曾无意间在薛家的花房里听到眉心和她哥哥一段奇怪的对话,薛美心的哥哥说,薛家的现任家主绝对不会让美心和他在一起。美心的答案也很奇怪,美心说,她冥冥中确信他和她的儿子将会融合出最优良的血脉。美心是他的学姐,高傲冰冷的薛家大小姐。他却深深的爱上了她。最近一个多月,美心变了许多,他有时会抚摸着小腹温柔的自言自语,有时候会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自己。
原野出生在偏僻的山村,她的父亲是当地的猎户,母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他五岁开始就会偶尔梦到一些事情,那些事情有些会在后来的日子里发生。母亲说,他有一双慧眼。前晚,他梦见美心抱着一个男婴,他和美心的孩子。他梦到那个男婴被人丢弃在了墓园里,夜风很急,墓园附近的山林里还有着野兽的叫声,天空开始下雨。
原野的视线落在了宿雾的身上。她还梦到了眼前的女孩儿。女孩儿站在墓前,深色疲倦而悲伤。
宿雾看着清澈温和的原野,他微微一笑,“别担心,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离开的路。”
魏漫不满的斜睨了原野一眼,“他们怎么可能找到出路?一切都已经发生,无法改变。”
原野不明白魏漫再说什么。他却知道眼前的美少年因为宿雾对他的态度温和而吃醋。他保持风度,微微低下头不说话。
【痒】
半小时后,冷汗已经湿透了阿班的衣服,他找不到出去的路,渐渐变得暴躁。
他嘶声问,“你们是不是和薛美心的哥哥一伙的?”
瓦剌大师淡淡的看着阿班,“你想太多了。”他发现阿班身上有血肉的气息,基本断定他是一个活人。这令他对死门里蛰伏的阴物由衷敬畏。
时间的力量足以摧毁一切。瓦剌大师曾经只有一次见过能够扭曲时间的存在,那是一块被奉在塔卡拉神庙的水晶石,它内部蕴藏着奇异的能量,能够令他附近的花朵停留在永恒的时间断层里,永远盛开不败。
阿班摇头,“你们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所以那只可怕的人头蜘蛛和那些老鼠才没有攻击我们。谢莉……谢莉就是因为离开了这里才会被人头蜘蛛拖走。”
瓦剌大师仔细看着阿班,探手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你中了蛊。”阿班的左手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隆起了一个硬结。
阿班觉得那个硬结奇痒无比,忍不住挠了起来。他掌心的皮肤被他轻易的扣下一小块,他看到硬块下蠕动着的细小半透明的蜘蛛们,瞪大了双眼,拼命扣了起来。
宿雾忍住呕吐的冲动,头皮发麻的退开半步。魏漫扶住了宿雾,他猜测阿班寻找谢莉的时候,被不知不觉注入了蜘蛛卵。
阿班神经质的将掌心里才从卵里孵化的小蜘蛛摁死,将手心戳的血肉模糊也一无所觉。
瓦剌大师紧拽着阿班的手腕,“没用的,肯定有其他蜘蛛卵顺着你的血管进入到你身体其他部位。我可以帮你。”
阿班瘫倒在地上,他颤抖的如同秋风里的树叶,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说不出话来。它能够猜到这些可怕的小蜘蛛说不定已经在自己的心脏里孵化。这样恐惧的想象令阿班的意志彻底崩溃。
瓦剌大师划破了自己的左手掌心,将伤口对准了阿班血肉模糊的掌心。他并非心存善意想救阿班,他只是想要这罕见的人头蜘蛛的幼虫。他的血里蕴含着庞大的精气,吸引着阿班身体里刚刚孵化的小蜘蛛们。
魏漫看到阿班的脸上,脖子上以及他的手臂都有什么顺着血管游走,心底也有些毛骨悚然。
那些游走的小蜘蛛争先恐后的从阿班的伤口里涌出,进驻到了瓦剌大师的伤口里。瓦剌大师的左手握成了拳头,他的心中对藏匿在暗处的人头母蜘蛛多了一丝感应。
瓦剌大师心中一动,“宿雾,你拿着蜡烛,跟在我的后面,我想,也许我能找到出口。”
梅西心中很害怕,他明明是在DQ超市的某个员工通道里走着,灯息后,他推开了一扇门,发现了一个仿佛十多二十年没人清理过的房间。可是,他再也找不到那个员工通道。旧房间只有一扇门,门外是潮湿破旧的甬道,就像是数十年前修建的人防工程。
梅西缩在椅子里,握着不知道哪里拣来的手电筒,他呆呆看着桌上放着的防毒面具,鬼使神差的翻阅裹着防毒面具的报纸。这是一张崭新的报纸,还散发着油墨的清香,应该是早晨才从报摊被人买走,顺手用来包裹这个防毒面具。只是,为什么报纸上的新闻都那么古怪?梅西想。遣词造句都很古怪。报纸上的照片也有一种错位的感觉。
梅西的视线落在了报纸的一角,她瞪大了双眼。1994年6月17日。
电流从头顶一直透到了脚底,麻痒的感觉令梅西的心脏都快抽搐了起来。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一张19年前的报纸会这么崭新的放在这间鬼屋一样的房子里?
梅西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不敢走出屋子,总觉得黑暗里会有什么东西将自己吞噬。他想了想,将门的插栓插好,又将椅子抵在了门后。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却令梅西多了一些安全感。他将报纸垫在桌子下,整个人缩起来,躲在了桌子底下。
他对自己说,也许这一切都是梦,等他再度睁开双眼就会发现自己睡在寝室的床上,听着讨厌的室友们讲八卦。她讨厌和一群人住在一个屋子里,可是他要节约每一分钱。男人喜欢你的时候可以说尽甜言蜜语,但是,不喜欢你了,就会把你当做一块用脏的抹布扔掉。
梅西闻着空气中的霉味,心中凄凉。她默默的思念着他不见了的宝宝。宝宝,你还好么?
距离梅西呆着的屋子不远处,鼠群们蠢蠢欲动。他们之所以还没有扑上去吃掉屋子里的血食,只是因为那个血食身上散发着一种古怪的气息。这气息血腥残忍,带着更强生物散发的威压,令鼠群门本能的戒惧,那是蛊童子的气息。无论如何,蛊童子是从梅西的腹中孕育。
CHAPTER 13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铁柜】
有一种精神病患者无法在夜晚入睡,他会害怕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当所有的人都睡去,也许黑暗和死亡会突如其来。所以,他要醒着。
其实,即使万物欢腾,每个人依然孤独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