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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雾的脑海。
宿雾有些眩晕,谢长卿扶住了她的肩,“你怎么了?”
宿雾苦笑,“可能是没休息好。”19年前的失踪事件很可能与薛家人有关。如果原野是雅原的亲生父亲,那么薛夫人为什么要将他置于死地?
谢长卿扶着宿雾在附近的长椅上坐好,“我给你把脉。”
谢长卿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宿雾的脉象很奇怪,上次在静美山庄的余毒还未完全清除,似乎又中了新毒。
宿雾问谢长卿,“怎么了?”
谢长卿勉强笑笑,“没事儿,就是有些余毒未清,我这里有一些成药,等会儿拿了给你。”
宿雾对自己的身体并不在意,雅原死后,她对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关心。
宿雾问谢长卿,“你小姑姑和雅原是什么关系?”
谢长卿有些尴尬地回答,“小姑姑喜欢雅原,但是雅原似乎心有所属。小姑姑觉得雅原和薛美心似乎关系暧昧。”(我觉得这三处的雅原应该都改成原野,我是按原文打的,可能这是bug吧…)
宿雾的眼神一凝,“原来是这样。”
谢长卿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会对19年前的旧事感兴趣?”
宿雾看着谢长卿,“我昨晚梦到你小姑姑还有失踪的另外两个人。我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梦,却没想到梦里的人真实存在。”
谢长卿震惊地望着宿雾,“你说什么?”
宿雾的语调宛如梦呓,“一切都有原因。我梦到19年前的旧事,很可能是因为这些旧事和现在的人有牵连。”
谢长卿艰涩地问,“在你的梦里,我小姑姑到底去了哪里?”
宿雾叹息,“我记不太清楚梦里的细节,我只知道她就死在了人防通道里,是被人头巨蛛拖走的。她的灵魂不得安息,一直在通道里徘徊,寻找着出路。”
花树上的花瓣静静落下,四周太过安静,令谢长卿陷入泥淖一般不安。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寂寞的通道,看到了鬼魂般游荡的小姑姑。
宿雾说:“我梦到你的小姑姑和薛美心的哥哥打赌,他们三个人必须晚上进去人防工程里,去通道尽头的指挥室的桌上拿一个防毒面具作为信物,再回到地面上。那是一个陷阱。通道里有着可怕的怪物蜘蛛,将他们三个人逐一猎杀。”
谢长卿摇头,“你根本不认识我小姑姑,她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你为什么会梦到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开始相信宿雾那个荒谬的梦境。
宿雾怔怔地看着谢长卿,“是啊,那只是一个荒谬的梦而已。”
时间和空间变得无序,生和死的界限消失。只是,她还是没能梦到雅原——
又或者她其实梦到过他,却自己忘记了。
chapter 19 旧楼凶怨
【暗影】
午间新闻报道:吴某离婚后独自带着半岁大的儿子生活,结识了男友阿强。吴某和阿强白天上班时,就在浴缸里铺上毯子,将儿子用布条绑在浴缸里。吴某始终没有给儿子取名字。
半年后,被当做宠物狗的儿子静静的死在了浴缸里。这幼小的生命没有婴儿床没有玩具没有被爱过。泥潭一般绝望的人生很短暂。
没有邻居知道吴某儿子死亡的原因。谁会想到,那个文质彬彬的阿强其实是一个懦弱暴躁很有虐待习性的兽类。
而对此无动于衷,甚至谦卑讨好的阿强的吴某比凶手更该死。她没能保护她的儿子,她眼看着这鲜活幼小的生命在冷遇中逝去。
梅溪与吴某相反,她为了未曾谋面的的宝宝,愿意献出一切。她拥有挣扎但失败的人生。贫穷的童年,沉默的青春。遇到家明,她的人生突然有了起色,却因为家明要和别的女人订婚,陷入绝境。
梅溪爱着那个她和家明的宝宝,即使那个宝宝变成了怪物,她的爱也没有停止过。
中午的时候,梅溪坐在学校餐厅里吃炒饭的时候,看着餐厅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电视机得知了吴某的故事,而下一条新闻报播的却是家明的死讯。
梅溪机械地咬着饭粒,思维冻结。一个声音在她的心底回响:家明……死了?家明……死了?
家明跪着死在了他的别墅,屋子宛如台风过境。他死前忏悔的到底是什么?
眼泪从梅溪的眼中涌出。她慢吞吞地就着泪水吃完了炒饭,蹒跚着离开。家明曾经很宠爱她,然后开始厌倦她,最后他不喜欢她了,但是还残留着一丝温情。他表达温情的方式就是给了她一笔学费当做分手费。
梅溪仓皇的走在校园里,寻找着僻静的地方,她站在旧楼楼道里哭出声来,心脏抽搐一般疼痛。
就在这个时候,梅溪听到重物坠落的声响。梅溪顺着老式水泥楼走到了楼上。蒙着厚厚灰尘的发黄的窗户外,阳光照了进来。光柱里是飞舞的尘埃。
梅溪有些惶恐,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阿来到了医学实验旧楼的三楼!梅溪想起了她在楼下看到的谢莉的幻影。谢莉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十八年。
梅溪听到走廊尽头的屋子里传来了痛苦地呻吟。她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走廊尽头的门大开着,就像是鳄鱼张开的嘴。梅溪看着那扇门,她想转身就跑开,却控制不住的想要知道那间屋子里到底是谁在呻吟。
梅溪慢慢走了过去,仿佛却被蛊惑,她站在门口望了过去,空荡荡的房间地板上躺着一个女生,她不是幽灵,而是活物。
梅溪觉得女生的样子有些熟悉,她在校园里见过她几次。她似乎和宿雾一个班。
女生的衣服有些凌乱,腿上还有一条划痕,血迹斑斑。
梅溪走了过去,轻轻推了推女生的肩,“醒醒,醒醒。”
女生的眉头微皱,她的眼睫毛颤了颤。
梅溪提高了声音,“喂,醒醒!”
正午的阳光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照进房间也变得暗淡。屋子里淡淡的霉味和灰尘味。薛琪睁开双眼,没有焦距,她看着天花板,过了很久才惊觉自己躺在地板上,薛琪坐了起来,看着梅溪,结结巴巴地问:“这里是哪里?”
梅溪回答:“这里是医学院实验旧楼,你怎么躺在这里?”
薛琪的神色变得古怪,她目光有些游移,“我记不清了,有些恍惚。”
梅溪不想再多管闲事,“那你快点离开这里吧。”
薛琪点点头,吃力地站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全身酸痛,脑海里掠过的确实自己在牙科诊所杀人的情景。
薛琪伸手摸了摸嘴,指尖感觉到了两颗犬牙的存在。被牙医拔掉的那颗犬牙居然又长了出来。
梅溪脚步匆忙地走出了那个弥漫着霉味的空房间,她一边下楼一边语调急促地说,“你没事,我就先走了。”她眼角的余光瞟见了谢莉,谢莉站在长廊的阴影里,垂着眼帘,如同墙壁里生长出的某种阴郁的植物。
梅溪飞快地跑下楼,冲出了阴暗的旧楼?她站在阳光下,心中的紧张情绪缓解了一些。在地下天井的经历,令她本能地恐惧阴暗的地方。
薛琪走到了热闹的食堂附近,人流涌动着,恋爱的男孩女孩们拿着饭盒,男孩娶排队,女孩负责占位置。
室长高佳媛叫住了薛琪,“薛琪,你去哪里了?连手机也不带。你的朋友在寝室里一直等着你。”
薛琪愣了愣,““谁啊?”
出租车穿过午后僻静的旧村,径直开往村后的墓园,墓园在山坳里,终日不见烈阳,树木长得格外茂盛。
前方没有可以行车的路,神官让司机等在路的尽头,然后下车走上了羊肠小道。这夏末初秋,囚禁里没有虫鸣,静寂如坟墓。
神官看到暮园的铁门旁有一间荒废的旧屋,应该是以前守墓人住的地方,推开虚掩的木门可以看到屋子里的地上和榻上都积了一层薄灰,至少有数月无人来过。
他的脑海里。记忆涌动。三个月前,薛雅原就是在这里辗转一夜未眠,下定决心去泰国找降头师昆猜。利用蛊蚕斩断身上的命运锁链。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这样的锁链,强行将你拉扯着靠近命定的宿命。
神官无法理解雅原的行为,在他看来太过软弱和愚蠢。有趣的是。宿雾的面容居然和数千年前的那个最适合成为脸蛊的女人一模一样。
命运从来如此,陌生的人也许有着微妙的关系。
神官对宿雾冰没有好奇心。即使宿雾和数千年前那个女人有着灵魂的交汇,也不能动摇他的心。他只是答应雅原。让宿雾活下去。
神官走进荒草丛生的暮园。他看着那一排排参差不起的墓碑。眼神沉静如深湖。薛家家主的心够狠。被埋入这里的人永世不得超生。
神官的记忆。或者说雅原的记忆里曾经有模糊的片段,雅原曾经被抛弃在这个墓园里七天七夜,靠着雨水生存下来。也有人说,雅原曾经被幽灵抚养。薛家那丝古怪的血脉在雅原身上变得浓烈。
神官得以从这丝血脉里追踪到数百年前的画面,那个加入薛家的小妾,薛绯氏。神官垂下眼帘,唇边带着神秘的笑意。没想到自己的旁支血脉居然会流传下来,在数百年前的薛绯氏的身上显现。那丝血脉的异力和疯狂都源于神官那种沟通幽冥的天赋。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逃不了因果。
【凶童】
下午的兴趣课,宿雾没有去,一个人待在宿舍里。
宿雾站在学校女生的洗手间里怔怔看着镜子里对自己。她有一种古怪黑暗的情绪,总觉得镜子里的自己的脸冰冷诡异,就像是覆盖在自己面孔上的一张面具这种怪异的情绪 令宿雾不安。
记忆模糊,本能里隐藏的不安和恐惧却令生活难以继续。
宿雾是手机响了。她看到是谢长卿的号码,按了接听键。手机似乎出了故障。传来奇怪的沙沙声,谢长卿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宿雾,不要来!快逃!快逃!”
通话中断,宿雾立刻拨打谢长卿的手机号码,谢长卿却一直不接。
谢长卿和她约好半小时后在学校的医学试验旧楼见。学校BBD论坛里。有摄影爱好者在傍晚拍到了旧楼的神秘女孩,照片气氛鬼魅。谢长卿骇然发现那个神秘女孩和自己的小姑谢莉年轻时候的照片十分相似。
也许谢长卿如今就在旧楼里。
薛琪眼神冰冷地回头看着宿雾的背影,她的犬牙在发痒,上午在牙科诊所的杀戮只是本能的过激反应,她的心态此时由惶恐变成了小兽狩猎时的跃跃欲试。
宿雾气喘吁吁地跑到医学试验旧楼前。新大楼已经建成旧楼不久后就会被拆掉。这栋三层建筑在树木的掩盖下看起来阴沉而压抑。
宿雾再度拨打谢长卿的手机。她的耳朵动了动,熟悉的手机铃声正从旧楼里隐隐传了出来。
宿雾走进旧楼。凉意从四面八方涌来水泥地暗淡光滑,老式的门卫小屋空无一人,窗框绿漆斑驳,乳黄色的铁栅栏锈迹斑斑。
天花板上挂着旧风扇,薄薄的叶片就像是死去经年的蜻蜓的翅膀。带着死亡的轻浮。
宿雾顺着楼梯上走去。手机铃声时远时近。她戒备地四下打量。总觉得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暗处漠漠地注视着她。
楼梯的拐角处是就窗户,宿雾看到窗外的树林小道上,一个小男生正蹦蹦跳跳地走着,他的面容可爱,五官生得极好。只是……他的眼睛……也许是光线的问题,宿雾觉得那个小男孩的眼睛是绿色的。
宿雾木再看窗外的小男孩,她往楼梯上跑去,因为谢长卿的手机铃声不响了!
二楼的每一个房间里都没有谢长卿的踪影。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原本被木条封了起来,如今却不知道被谁砍断,形成了一个狭窄的出入口。
宿雾屏住呼吸,战战兢兢穿过狭窄的出入口,衣服都被木刺刮得簌簌作响。她厌恶阴暗幽闭的空间,似乎自己曾经徘徊在类似的地方,绝望而焦灼。
宿雾站在楼梯拐角处望向三楼,有女孩子的拳脚一闪即逝,她找了了三楼的每一所房间,最后在走廊的尽头的屋子的地板上看到了谢长卿的手机。
手机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其他的房间都布满灰尘,为有着一间屋子的地板一尘不染,仿佛有大风凛冽地吹过。
宿雾走了过去,捡起手机打开,滴的一声提示有彩信发来。
宿雾迟疑了几秒,打开了彩信,彩信里是一件及其陈旧的屋子,屋子的角落里放着旧浴缸,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孩子侧躺在浴缸里,四肢发青,长发蜿蜒如蛇。
宿雾站在原地,她的视线无法移开。那诡异的画面似乎想要冻结她的灵魂。是谁站在她的背后冷冷的看着她?是谁的指甲轻轻滑过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