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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从疑惑变成了惊恐,同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骇然转过身去。
原来的走廊虽然安静却也明亮,但此刻却如同有一阵浓雾突然飘了进来,使周围变得昏暗且混沌。迷雾中,仿佛有什么在其中走动,挑得那白雾不断如沸水一样翻滚,同时‘咚’的一声从迷雾中沉重地传来。
那声音如此有震动感,如同重锤砸在人的心上,让那护士吓傻了,只呆呆的瞪着前方。
咚——咚——咚——
那声音越来越近,渐渐的,一条直挺挺的灰白物体姿态诡异地闯出了雾气!
裹尸袋还包在身上,象衣服一样的盖住了身体,因此也看不到四肢,中间拉链上的牌牌标明了死者的身份。此时随着他的跳动一甩一甩,象是向人招手。
尸袋的上方,露出了死者的头……脸色青青的,眼睛下两个重重的阴影,头发和脸上有冰雪的痕迹,嘴里突出了一颗兽牙,象是从极寒之地挖出来的古老僵尸,正一顿一顿地跳了过来!
在尸冷柜中的死人!
这时护士的第一意识,然后还没来得及做出跑的反应,就被身后的日本女人猛得一推,直摔到那僵尸的身上。
“对不起,不想伤害你,可是我丈夫冷啊,只好对不起啦!”身后的日本女人甜甜地说。
‘嘎’的一声,就像小鸡被杀时的惨叫,并不高大的僵尸一把抓过护士,把她拎了过来,一手抓住她的脖颈,一手扯开她的衣服,鬼手一下子印在她的前胸上。
护士只感觉到身上的热气和体力随着印在心脏部位的手不断外流,好像全身的能量便成了一条细丝被生生抽走,然后又被一种说不出的寒气所替代。她被吸附在那只鬼手上,无力反抗也无力叫喊,只企盼着这折磨快点结束。直到渐渐地没了意识。像破布一样软垂在地上。
“您不一次用完吧?还是不合口味?”松井贺子疑惑地说,好像主妇问丈夫自己做的菜如何一样。
僵尸不说话,只贪婪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五指虚空一抓,那护士就突然僵直地立了起来。
她牵线木偶一样走进僵尸,任它在自额头上画着隐形地符咒。几秒钟后,地眼中闪过一丝红光,“主人……”她对着僵尸喃喃地叫了一声。
松井贺子见状,很感兴趣的走上前来,拉开护士的衣服。只见她地胸口正中,赫然出现了一个雪手印。本来温热的不能存住冰冷的胸前,竟然有一个雪花堆砌的男人手印!
“是啊,雪女没了,可以收几个雪骷髅嘛!反正这里的女人多得是!”她捂着嘴,装腔作势的笑,向后退了一步,看那护士机械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和散乱地头发,施施然穿过白雾,回到工作站去了。
“可是松井君,请您快点恢复起来。老师说,虽然犬鬼大人在盯着那个中国人,但怕是不能长久困住他,所以请您三天之内动手。”
僵尸还是不说话,但冷哼了一声,嘴里突出的兽牙狰狞地动着。
“您当然不怕他。”松井贺子献媚地说,“可是老师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夜长梦多。前天被那个姓岳的女人一搅和,弄得我们措手不及。老师目前不能亲自动手,务必拜托您要完成任务。这可是个百年难遇的修炼式神的好东西,无论如何也要得到手,顺便了结了那个中国人,以后有机会再找姓罗的师傅算账!”
僵尸面色木然。只眨了一下眼镜,然后突然跳转身离开了,但那团白雾却始终不散地围绕着他。
她站在那里不动,可僵尸却在黑夜中不断地潜行,借黑夜和白雾的保护,借着寂静无人地环境,整整在医院游荡了一夜。天快亮时,才回到停尸房。
“你气色好多了。”松井贺子望着僵尸死气沉沉的脸,“再修炼一天一夜,功力一定会大增。放心,不会让你被解剖尸检的,作为你的家属,我不能同意这样做。好好睡吧,松井君。”她说着把她的‘丈夫’又重新装回到冷柜中,然后悄然隐身,消失不见。
这一夜,谁知道又多少女人被印上那可怕的雪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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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你的内线怎么说?”万里一边吃苹果一边问。
他们目前还在小王村里,因为从日本人离开后,他们被要求停留三天配合警方调查。没什么人权的问题,人家警察可是客客气气地请求他们尽公民义务地,甚至为小夏和万里两个趁周末休息来旅行的人向单位请好了假。
“刚打过电话,她说一切正常,日本老头和他美得冒泡的儿媳根本没出过医院的门。”小夏懒洋洋地说,虽然她的病来得急去得快,但还是不太有力气。
她地内线是在A市工作的大学同学,她来a市的第一天就住在人家的家里,而那个同学毕业后恰巧托人进了公安医院,做一些行政方面的工作。
这个案子不是个秘密,所以小夏就谎称日本人本身有问题,又没什么证据,想让老同学帮忙监视一下。她这个同学本来读书时就很热血,正义感十足,当即答应下来,于是主动申请行政值班,做了小夏的内线。
不过小夏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个日本人有邪术,让她朋友小心,不要太靠近,免得被发现。
“你呢?阿瞻?”
“王姐也说房子没动静。”阮瞻无意识地摆弄着筷子,眼睛望向窗外。
“你认真一点,正在开小会呢!”万里拉回仿佛处于神游状态的阮瞻,“你答应王姐帮她们一家回村,不会因为超生受到处罚吗?”
“你不是招鬼术来吓唬那位老人家把?”
“我不会用术法对付好人的。”阮瞻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过是让她他看了一点幻术,给他算了算命,还有严大爷帮腔。你要知道,杨大爷在这村子里说话,可是很有分量的。”
“可是帮助王姐是对的。”万里继续吃,山村里纯天然的东西很和他胃口,“你也不能用这种利益交换的方法,花钱让她帮你盯着那房子,而你想法子保证她回村不受处罚。”
“她自己也恨那个恶鬼的,虽然她胆小,可是很想为懒三报仇,
那是个不成功的人,却是个心慈手软的老板。“阮瞻说到这里,想起王姐一直害怕鬼怪会顺着线路找到她,咬了半天牙才肯接受这个任务,当然也没忘了报酬时,不由得微笑。
一边的小夏正在偷瞄阮瞻,见状连忙把头转过去。
好家伙!这个人也不用一大清早就表现他杀女于无形的技巧吧!
害得她的口水都差点留下来,没想到她岳小夏原来是个色女。
“话说回来,你就是懒惰,不肯修炼,不然你如果有杨幕友那种小飞鹤监视器,我们只要扎那个松井老家伙一刀子,折几个纸鹤,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小夏不用整夜担心她那个担任监视工作的同学有危险,你也不用掩人耳目的在市区和郊区跑来跑去。”万里说到这里也微笑,和阮瞻一样有魅力,只不过气质不同而已,“至于伤人的工作,就交给勇敢的岳小夏同学,你看她对自己都下手那么狠,还不一刀把那老家伙直接送去见阎王!哈哈!”
小夏一次成功的被气到,不过此刻她缠着厚厚绷带的手臂还在疼,也没力气和万里闹,只白了他一眼,“你尽管气我好了,我不和你计较。可是你最好别养成习惯,不然我伤好后会打的你见到我就发抖。臭男人!”
“你看,小夏似乎越来越暴力了!全是你带坏了。”万里对阮瞻说。
阮瞻不说话,甚至不敢看小夏一眼,生怕在外表马虎,但内心精明冷静的万里面前泄露了内心的秘密。
可在小夏眼里,却担心阮瞻那天听到了她和两个雪女大叫‘这个男人是我先看中的!’这句话,这样让她无法自然地面对他,影响她的计划。
多日的相处,让他在她的心里更加深刻,她本来打算着怎样不知不觉拿下这个男人,收归己用,连计策和口号都想好了,就叫农村包围城市。可是她发现自己是那种只会叫的狗,咬不了人,特别是这种无从下口的男人。
“针孔摄像机有什么不好?”阮瞻答了一句。
昨天他避开耳目,偷偷返回市区,做了一下午的摄像技术和劝导王姐的心理工作,还要冒充小商贩在隔壁洋楼的地下室租房子做仓库。好让王姐顺理成章地进去做监视工作。
情人旅店的地下室肯定是一切事情的根源,所以那里的肮脏窗子是最好的监视角度。
“小心不要被那个暗中监视的东西发现。”小夏冒出一句。
看阮瞻这么跑来跑去,她觉得真担心哪!
“放心,那个苯东西不知道咱们阿瞻各个的金蝉脱壳法,一直蹲在房子外面傻等呢!”
“我们不也是在等吗?“小夏脾气急躁,有点沉不住气了。
“让他们做工程吧,我们做黄雀就形了。”阮瞻安慰道。
他通过一天的试验已经完全放心了,他们可以随时离去,也可以随时回来,不惊动任何人。
第四部 鬼影 第二十二章 一排护士
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小夏象被电到一样,立即扑过去按开电话,由于太急了,不小心碰到受伤的手臂,疼得呲牙咧嘴。
“有消息?”等小夏三言两语地讲完电话,万里马上问。
“小玉说没动静。”小夏忧心重重。
小玉就是他在A市大学工作的同学,她的内线。
“不行,我得回去!不可能没动静我。”小夏想了一下后断然说,“咱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如果那日本人要动手,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嗯,是有点问题。”万里转头看向阮瞻。
这两天他一直这样,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窗外,整天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别急。”阮瞻还是没有动,只吐出这两个字。
“可是我怕小玉有危险,她已经连续值班两天了,会让人怀疑的。”小夏见阮瞻不动,干脆走地去板他的脸,让他把目光从窗外转向自己,“她不了解内情,不能把她牵连到里面。”
她焦急之下,几乎是捧着阮瞻的脸,但当他深逐的眼神瞄到她时,又慌忙放开,象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涨红了脸。她在是晚上,他们只在二楼的小客厅开了一盏壁灯,不过她心里仍然暗骂自己无胆鼠辈,不明白为什么她对万里可以那么轻松,可是一见到阮瞻,她就手足无措。以前她对他也不是这样的,难道因为心里有鬼,在打人家的主意,反而不正常了?
“今晚一定会有结果的。”小夏手指的柔软触感仿佛还存留在脸上一样。让阮瞻只得咳了一下才开口,“沉住气”。
“可是我有不好的预感。”小夏想到同学的事,担心加剧,“我想去医院看看,不然我不能放心!”
阮瞻有一丝犹豫。
这件事是有点让人无法完全掌握之感,对方一定有什么行动是他们所不了解的,就像他的行为对方也不能完全了解一样。如果不让小夏去,假如她的同学真的出事。她的良心会不安,甚至会自我谴责一辈子,假如让她去,他又怎么放心得下!
现在他甚至已经形成了一种定式,只有她呆在他身边,他才能安心!
“怎么样,让我去!”小夏差不多求阮瞻了。没有他,她可脱不了壳。
阮瞻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
“好吧。你可以去医院,但你要保证不做危险的事。”他又转向万里,“你也去。”
“行啊,不过不只是陪妹妹那么简单吧?”
“你要盯着那家日本人。”
“你呢?”
“我还要演戏哪!。”阮瞻瞄了一眼窗外,“放心,来得及地!”
“你想让我怎么做?”
“随机应变吧。我想你并不需要我嘱咐。”阮瞻说着站了起来,把手伸向小夏。“你的护身符拿来看看。”他想加持一点灵力在上面。
小夏下意识的抚住了脖子,“那个在衣服里面,不好拿出来。”
她怕阮瞻问这个问题。
事实上,她的宝贝护身符丢了!那天打雪女的时候,她手边没有东西了,情急之下,只好把护身符当作武器扔了出去。然后就是阮瞻受伤,而且黑灯瞎火的,她也不知道那块小小的玉器被扔到了哪里!
山坡太大了,而且还有厚厚的大雪!
对这件事,她心疼如绞,那是奶奶留给她的唯一遗物,而且照阮瞻地说法,那上面有很强的念力。那是对她无尽的、不需要回报的伟大的爱啊!
可是那种情况,她根本来不及思索。她只是要救他。也必须要救他!
之后她就在各种情势下再也不能进去山里,如今也知道,她永远找不到那个护身符了!她有多么舍不得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她不想让阮瞻为此而内疚,所以还是决定瞒着他。
阮瞻看了一眼小夏,终于放下了手,“小心。”他只说出这两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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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后,万里和小夏决定分头行动。虽然彼此都不太放心,可是对方实力强,而他们只有阮瞻一员杀将,不得不分散开,发挥最大的团队效力。
万里去病房查看情况,而小夏则去找她地同学。
找到小玉后,她费尽唇舌,才把这个因连续夜班而憔悴不堪的热血青年打发到里间地办公室去睡觉,她自己则躲在窗帘后用望远镜观察整个医院的后院。
行政楼是一栋独立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