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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风凉话!”难得玛莉疾颜厉色的斥责。——被杀的人和她有点关联,当然不能集中精力去准备比赛。
“对了,”片山义太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等一下一定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请各位务必说实话,调查案件最重要的是正确的情报。”
“凌晨两点,恐怕大家都在睡觉吧!”古田说。
“那也不尽然。”于是片山义太郎说出半夜两点走廊上的一男一女。
“哦,会是谁呢?”真知子的好奇心显然比较强。
“光线太暗了,我看不清楚。”
“这件事可真有趣,”长谷和美笑道。“是谁和谁呢?”
“是古田先生和什么人吧?”
“我不会受到那种欢迎的。”古田笑着回答。
第四乐章 终曲
一
“还有很多问题。”
听到晴美说的话,片山义太郎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又来了,你嫌还不够刺激吗?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
“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还活着吗?”
“有我在的一天,绝不会让晴美小姐遭遇危险的。”说这话的人非石津莫属。
“不可靠,你又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晴美身边。”
“只要得到许可,就是一天二十五小时我也会跟在她身边。”
已经进入第六天。
今天也有调查一课和管辖的刑警在这里进进出出,片山义太郎就利用这个时间回到警视厅办些琐事。他在警视厅遇见晴美和石津。由石津的提议,他们决定一起吃午饭。当然,是指望晴美的荷包。
难得三人在一起吃饭,如果在警视厅的餐厅也太不够意思了,于是他们到附近一家比较清静的餐厅。
“昨天,我做过统计。”晴美说着就由手提包中拿出笔记本。
“真受不了……”
“什么事?”
“没,没什么,你继续说吧!”
“先从看来似乎和这个事件没有直接关系的事情来看……”晴美说:“新曲的乐谱为什么多一份?朝仓把这一份乐谱藏在那里?还有,辻纪子的母亲与朝仓有什么关系?”
“他们的关系不是很明白吗?”
“可是,他们只是情人的关系吗?或是以身体为代价得到什么东西?这才是问题核心。”
“当然,当然。”
只要是出自晴美之口,那怕是微不足道如咖哩饭之作法,石津听了都会大受感动。
“还有,企图伤害玛莉的凶嫌是谁?到现在还没有线索吗?”
“目前还没有。”
“其次是关于须田的事。果真没有他杀的嫌疑吗?”
“他死于心脏麻痹呀。”
“可是,如果是制造极度恐惧的因素导致他心脏麻痹呢?而且,须田为什么会陈尸朝仓的家里呢?”
“他到朝仓家去找那个叫什么的女佣。”
“那个女佣也有说谎的可能。就算是真的,朝仓回来了,须田为什么还要留在那儿不逃走呢?”
“也许他在逃走之前就已经完蛋了。”
“是有这种可能。还有,尸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草坪上?”
“当然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只有这个可能。”
“不可能从地下冒出来吗?”石津道。
“又不是结头菜,如果是从上面掉下来,位置就很奇怪了,因为在鹰架的下方,如果是从上面掉下来,应该是靠外面一点。”
“因为是在半夜里死亡,掉下来以后也不可能移动过……”
“在发现尸体之前,我在二楼看过那个鹰架,并没有看到尸体,虽然不能说是绝对,但是也没有看到上衣。”
“也许在你看鹰架之前,他已经掉到草坪上了。”
“不可能的。后来我们回到客厅时会看到草坪,如果有尸体,在那时就会看到的。”
“啊!真复杂,一团迷雾……”
“啊!”石津也表示困扰。
“不要学我。——然后是火警。”
“对,那又是谁纵火呢?胶粘剂的燃烧力虽然很强,但还不至于自燃。”
“如果能自燃,岂不是到处都是火灾了。”
“这么说来,如果不是纵火……就是失火。纵火者不是女佣就是朝仓先生了。”晴美说道。
“可是,为什么要纵火呢?”
“也许想烧毁什么东西,例如乐谱……”
“是一些不愿意被警察看到的东西吧!但是,藏好就没事了,房子那么大,找个地方藏,何必纵火。”
“也有道理,那么是不是想烧上衣?”
“把上衣藏起来也不难啊!”
“是啊,跟自已的衣服混在一起就行了。但事实是上衣和鹰架都烧掉了。”
“有关火灾的部分也在进行调查中,但是棘手的是找不到纵火的证据。而且,事情发生在这栋房子里,只要朝仓先生不追究,最后恐怕还是不了了之。”
“还有,那个须田的死八成也一样。”
“没有他杀的迹象,只是情况有些怪异,这样还不够条件成立专案小组。对须田的生平交友情况都调查过,找不出什么可疑的地方。”片山义太郎解释情形。
“朝仓先生很依赖须田。有一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就是那个窃听装置,我怀疑是须田去安装的。”
“有这种可能。”
“找到窃听器了吗?”
“昨天为了要证实杀人现场是那个地方而检查每一个房间时,我请刑警顺便寻找窃听器。”
“找到没?”
“没有。也就是说凶手已经把它拆除了。”
“动作还真快。”
“那个录音机也详细检查过,但是没有指纹。布置那个东西的人十分谨慎。”
“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吗?”
“他们是不可能去安装窃听器的,所以我想还是和须田有关。”
“你是说有人收卖须田去安装那个东西,偷听别人的练习。那真是太不公平。”
“可是,依朝仓先生的说法,进第三天时,还不可能有人能完全演奏那首曲子,因为七个人的实力都差不多,录音机在那个时间就被发现了,效果应该是不大的。”
“嗯,但是如果知道是谁干的,他是不是会失去比赛的资格?”晴美问。
“那是当然的。——完毕了吗?”
“还早哪,现在才开始正式的。”晴美坐直身体说:“现在才谈到杀人呢!”
“你的喉咙在咕噜咕噜抗议了。”
“别开玩笑。我先问你,那个被杀的女人是什么人呢?”
“现在还在调查她的身分,衣服及饰物的照片都已发布新闻,我想,不久就会知道她的身分了。”
“她真的是樱井玛莉的亲生母亲吗?”
“不是。据调查,玛莉的确是樱井夫妇的女儿。”
“除非是另有复杂的内情,否则是不会错的。那么,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说谎?是不是自己己经先相信了自己的谎言?”
“这种推论可能就是正确答案。”
“那么,原因在那里?为什么要编谎言来让自己相信?而且又正好在玛莉决定要参加音乐比赛时出现。”
“大概是有人指使吧!”
“这样可能是扰乱玛莉情绪的最好方法。还有,把樱井充子推进水池里的是不是同一人呢?充子女士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但是我在饭店看到她时,我觉得她不像是会使用暴力的女人……”
“这么说来,凶嫌另有其人吗?喂,你不要故意把事情弄得很复杂。”
“那个女人为什么被害?”
“还有。是谁下的毒手?”
“这些当然都是问题,不过最重要的是第一现场在那里?房间的检查已经完成了吗?”
“嗯,可以确定第一现场不是在那栋房子里。”
“可是,片山先生,”石津打岔道:“那个……叫什么保来着的,变成神经官能症的那小子……”
“大久保。”
“对,他不是割手腕自杀吗?”
“是呀,在浴室里自杀。当然,他的浴室里有血液反应,可是和被杀害的女人血液不同。”
“原来如此。”
“但是,石津先生提出的这一点很重要。如果在同一间浴室杀人,血液反应就成掩护作用了。”
“我就是这样想。”石津好像很遗憾地说:“现在的警察在科学方面太进步了。”
“身为刑警怎么可以说这种话。”片山义太郎笑着说。
“现在的问题是,那个女人是在哪里被杀的?为什么把尸体送到那栋房子里去?”
“是为了嫁祸给樱井玛莉吗?”
“有可能。玛莉小姐即使没有被逮捕,光是被怀疑。精神就会受不了而崩溃的。”
“仅仅为了嫁祸于樱井玛莉就杀人,啊?”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有人会为了鸡毛蒜皮大的事而杀人不眨眼呢!”
“真可怕。”石津说:“我要呼吁请尊重人命。”
“将尸体搬进那栋房子,一定是从某一个入口进去的找到了吗?”
“嗯,大厅有一个窗户被剪开了,技术非常精巧,没有仔细看简直看不出来。”
“从窗户搬进尸体一定很麻烦吧。”石津说。
“那倒不一定,自己先钻进去,再打开大门将尸体搬进去。”
“哦,原来如此。”
“还有电热炉……”晴美说。
“四个电热炉,那时真让人热得难以忍受。”
“热度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凶嫌怎么会知道那里有电热炉。”
“对,这么说来,七人之中有一人是共犯。”
“知道电热炉放在那里的还有一个人。”
“谁呢?”
“须田。”
“原来如此,也许一切都是须田安排好的。”
“还有,为什么要用电热炉给尸体加温呢?”
“当然,那是为了死亡时间的推测……”
“我知道。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就没什么意思了,找不出其他的理由吗?”
“喂,这可不是在写推理小说或演侦探电影。”
“好吧,暂时这样。还有那个厨师叫什么的女人?”
“市村智子。”
“对,是她早起,使得凶手来不及把电热护收起来。可是,要使死亡时间的推测出现错误,那得有相当理由。”
“通常这样的话,是为了不在场证明吧。”
“对。那么在那一段时间中,谁最肯定自己在做什么?”
“哦,你是说实际死亡时间是在两点,而凶嫌原计划警方误认为是在十二点到一点之间,最大的用意是,那段时间里,凶嫌有不在场证明。”
“这个推想很高。凶嫌做了这种安排反而露出狐狸尾巴。只要能查出那个女人的身份,嫌犯就呼之欲出了,然后宣布死者死于十二点或一点、凶手必然会有恃无恐地提出不在场证明。”
“那倒不见得,电热炉已经被发现,我想凶嫌也会了解这种情形。”
“说得有道理,真可惜!”
“另外是……对了,就是那些百科字典的问题。”
“顺序被弄得乱七八糟,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也许没什么大碍,但也不要忽略了这一点。”
“那家伙好像不会使用百科字典。”
“使用百科字典通常都是先拿下一本,看完之后放回原位,有必要时再拿下一本,顺序应该是不会改变的。”
“这么说来,凶手一次把百科字典全部拿下来,到底是做什么用途?”
“其他的书有没有被动过?”
“不知道。其他书在上一次地震时弄得乱七八糟的,随便捡起来放回去,所以不知道凶嫌是否动过这些书。”
“那么,这些书本还有什么用处呢?”
“可以当作枕头用!”石津立刻回答。
“用那些百科字典吗?头会痛得睡不着。如果那些书能利用的话,只有重量了。”
“重量。”晴美点点头说:“好像有道理。”
三个人话说至此都沉默下来。一会儿,片山义太郎深深吸一口气说:
“现在,我还要回到那栋房子里去,明天就结束了,希望能够平安无事。”
“没有其他问题了吗?”晴美翻看自己的笔记本说。
“这些问题己经够多了。”片山义太郎苦笑着。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你来调查一课到底有什么事?”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须田的案子。”
“石津,你是干什么去了?”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须田的案子。”
“你这小子!”片山义太郎忍不住笑了,“那么,我再去一次调查一课,也许能够看到验尸报告。”
“我也去!”
晴美这种反应,片山早该应料到。
“我也要去。”
“随你。”片山义太郎说。
“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栗原说。
“为了表示特殊,用手枪射进一枚子弹吧!”南田耸着肩说。
“那可太好了。——刀上没有指纹。尸体有没有可疑的地方呢?”
“没有找到谜样的刺青,后脑勺也没有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