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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又不是狗。”我说。
背包里有一大瓶氨水也是防蚊虫叮咬的液体,几人相互帮忙快速彼此喷了个遍,个个身上重新被另一股消毒味给覆盖了。为了防止蝎子还能找到我们,我把一大瓶的氨水几乎喷洒了个精光,味道之浓烈,想必这里方圆半里的蚊虫都会对我们敬而远之。
“真没想到,这么古老而生涩的祭祀器品会在这里出现,那尊神像到底是什么人?”彦小晞心有余悸,不断地嗅着身上浓烈的药味,露出排斥的表情。
“反正、反正不是什么……权威的正经的大师就是了。”亦萱依旧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老拓咽了一口气,喘匀了说道:“看来这一趟行程对我们不是很有利啊,刚刚进入目的地,就遇到了这么件离奇的事情,估计我们所造访的旧病院跟这个土庙有种难以逃脱的干系。”
“对了,刚才咱们漫无目的的一顿乱跑,跟前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巷子,现在咱们位置在哪呢?”彦小晞举目四周,到处都是雷同的建筑,但是四通八达的巷口更加小了,很多还被认为地用木板钉死,或者用一些瓦罐横梁之类的堵死。想必我们已经来到了巷尾。
“糟了,一通乱跑,咱们现在可真迷了路了!”我说。
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原来是前去找向导的烨磊打来的。没想到跑进巷尾后,信号居然能接上了。
“喂喂,烨磊吗,我们迷路了,你在哪?!”我大声地问。
手机里传来嘶嘶嘶的一阵信号不良声,终于传来了烨磊的声音:“老旭啊,你们在哪呢?我去找到了个本地人,但是他一听说我们要去找旧病院,死活都不肯深入临祈老街的邕丘巷啊,不过,我好歹好说,费了好大劲,终于劝服一位肯带我们去了。现在我已经在邕丘巷的潍济五和医院门口啦!”
幸亏我们临时出发时烨磊分头去找了个向导,不然今天我们还会遇到更多的麻烦,听到烨磊找到向导后,我把我们周围的环境和一些显眼的标志讲明,向导毕竟是本地人,对这里的巷道了如指掌,他和烨磊很快找到了我们。
等我们见到烨磊和那名向导时,我们都大吃了一惊。这名向导长相十分古怪,瘦骨嶙峋,颧骨高高凸出,秃发,中年人,不算高但是微微驼背,上半身和下半身极为不对称,下半身的两腿患上了类似象腿病,腿肚很粗,肥大的裤腿胀胀的,大热天的,上半身他还是将长袖衬衫纽扣都钉得死死的。
“您好您好……”老拓习惯地去跟这位向导寒暄。
烨磊解释说:“我无意中窜到了郊楠社区的居民宅,那里发现了几户还没有搬走的居民,便挨家挨户去访问,但是里面住的都是老弱病残的患者,好像附近的人都得了疾病,尤其我说道请他们去潍济五和医院时他们都表现出极为惊恐的表情,有些骂我活得不耐烦了!”
“这怎么回事?”我们都有些不解。
交谈了一阵,我们这才知道,这位本地向导这一身的疾病是后天的,而罹患的原因竟然是跟旧病院有关,据向导讲明,他是在潍济五和医院被焚烧封闭后,曾经跟同伴一起偷偷溜进封禁的医院寻找可用物品。当年他刚十三四岁,几人钻进旧病院后出来没几天,身上就都患上了奇怪的病症,有些人身上长满了脓包水泡,有些人患上了白内障,还有的便后严重出血,最后脱肛而死。
他是很幸运的,虽然两腿得了奇怪的病症,但是病魔并没有夺去他的生命,苟延残喘至今,但是每天他都承受着病魔的折磨。尤其到了夏天的时候,他的两腿就会红肿得像两个大水缸,有时候还会发浓,从里面钻出一只只蛆虫。
此时也正是热天,我就闻到了其裤腿下飘出的刺鼻的草药味。
我觉得很为难这名向导了,因为他身上得了这种病竟然还忍着病痛为烨磊找到旧病院,这让我们十分感动。
“几十年了,我已经习惯了。”没想到向导摆摆手,脸上露出干涩的微笑说道,“其实走路对于我来说勒没多大碍,就是怕两腿肚磕碰倒什么东西,那时候就会很痛喇。”
老拓蹲下来,轻轻撩开向导的裤腿,很多散发着腥臭味的药渣掉了下来,裤腿撩起来后,我们看到他的两腿几乎是体无完肤了,很多发浓的水疱已经渗透到草药外面,染湿了裤腿。
亦萱和彦小晞有些不忍看。
“哎,也不是纯粹的象腿病,这得受多大的罪……”老拓倒吸了一口冷气,昂起头来,关心地问:“难道你们就不去看医生么?”
“看啦,没用噻,开刀吖,做手术吖,打吊针吖,吃药吖都不行勒,根本治不好。大医院也治不好,一些私人诊所的老医生说啦,那不是人体自然的发病,是受诅咒,受蛊啦,没有施法本人的解药,一辈子都治不好啦……有些人后来就说,我们身上蛰伏有恶魔,能传染,对其他也不好,最后连我们进医院都被轰出来了!”
第20章 :一身疾病的向导(完)
第21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听罢慌忙示意老拓别轻易靠近和触摸这名患者,不然身上落下什么不治之症,殃及鱼池,我们就都得下半辈子在医院里躺着了。
老拓却没有任何顾虑,他十分同情这名患者,一直跟其问寒问暖,亦萱突然觉得此人的罹患可能跟我们刚才遇到土庙和毒蝎子存在干系,刚要提起,老拓马上打岔了她的话,并用眼神瞪了我们一下。
我明白刚才我们已经是惹了祸了,也不知道此人是不是土庙的供奉信徒,就这么口无遮拦地讲出来,对我们的处境很不好。亦萱也心领神会,不再吱声了。
我们把话转到了潍济五和医院的话茬上,向导说道:“你们要真想去,我就不想再去了,刚才我已经带他去到了医院门口。”
向导的话里有极大的忌讳。
烨磊赶紧说:“大叔,刚才你一路带我来这里拐弯抹角,去医院的路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要我现在去我哪还能记得清?”
向导微微弯下腰来,按了按大腿,表示乏累:“难道你们来这里没听说过潍济五和医院是个禁地么?很多地方都标志有这个旧院是不允许靠近的。”
烨磊说:“可是我们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来这里的啊。刚才咱们都说好了,你要带我们去那地的,你要是走不了了,我背着你,这总行了吧?”
向导缄默没发话。
老拓说:“老哥,或许旧院是有你们所说的这么可怖,但是我们这次来是为探索和揭秘而来,为寻找真相而来,等我们的节目播出了,也许会引起高层的注意,以后会有特别的政策落实到岗番郡,甚至到各条老街老巷,你们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上层会考虑这里的住房条件以及医疗条件,这里的环境将会有所改善……”
向导摆摆手:“不是因为这个叻。”他顿了顿,说道,“其实,我们是无法走出这条老街,真的走不出,哎,说了你们也不懂,以前感染上疾病的人背井离乡,可是都莫名死在外地了,一个接一个的,后来,只要有人患病了,就会退回到这条老街来,虽然生不如死,但是却能存活很多年。”
老拓一怔,不知说什么好。
亦萱直接说:“可是,你们就这么情愿一辈子苟延残喘下去吗?这么生不如死地活着有什么意思?你们的亲朋好友如何看待?是不是都敬而远之呢?他们一年半载都不敢见你们一次,跟老鼠见猫一样躲着,残忍地说,就是把你们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了,要是换了我,不疯掉也得服毒自杀!”
老拓瞪了亦萱一眼,亦萱仍是想再说一些过激的话。
没想到向导也沉默了一会,才说了句:“怨不得别人,怨不得别人啊……”
“老哥……”老拓刚想说话。
向导却开口了:“那好吧,我再带你们去一趟,这是给我自己积德呢,还是给我造孽呢,带你们去哪里分明就是……哎。”
不管怎么说,我们很激动,跟着向导拐弯抹角,好一阵子,终于在偌大的临祈老街找到了邕丘巷,而潍济五和医院就在邕丘巷巷口内几十米处。我们居然在这个巷口再次看到了一道障碍。而这次障碍粉刷的文字是:“病毒感染,请勿靠近!”、“闯入者后果自负!”“活人禁地”、“死亡域”等等权威性的公文批示公告。
这次不是街道办居委会的签名了,而是医院人员自己留下来的!
“确实是地图上标明的‘邕丘巷’!”彦小晞激动得手指着巷口说。
我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惑,一直以来,医学和巫术都是相互排斥的,处在相互对立面,这次怎么连医生也信邪了?莫非这医院曾用巫术给患者治疗过,抑或送来的一些患者让医院无能为力,最后都请教堂的驱魔人来撑场面了?
我赶紧把这些提示用镜头拍了下来,镜头拉了几次焦距,字体很清晰,向导说,这些提示的缘由是这样的,几十年前医院废弃后,这里发生过一场瘟疫,听说里面的病毒库被泄露了,而瘟疫的源头就是在潍济五和医院内。医院无法抑制,只得里三层外三层将此地重重封锁,禁止外人进入。
看得出,这地方对潍济五和医院的重视,一定是这里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居委会和医院才连续设封了两道关卡,并且用各种触目惊心的标语警示他人。
向导解释说:“你们不知道叻,这个瘟疫啊,是在医院的地下太平间发生的叻,听说当时候冷冻的尸体全部变热了,然后自己腐败融化了,里面各种细菌传播出来,医生们用了很多消毒药都无济于事叻。”
“太平间……”亦萱听了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老拓。
烨磊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苗头,问:“很少说医院里能发生瘟疫的,一般医院都有绝对与专门的隔离区和消毒药品,这到底是发生的什么瘟疫?”
向导摇摇头:“这个就不懂了,据说,太平间突然间爆发的瘟疫很可怕,尸体被速冻后细菌仍旧存活,只要被带出太平间,瘟疫就会被激活,先是负责看管停尸房的管理人员和负责运输尸体的工作者患上了疾病,这些人都活生生成了行尸走肉,身上有一股跟尸体一样的臭味,臭不可闻,后来只要跟尸体有接触的人甚至跟这些感染了的工作者有接触的人都会被感染。”
我听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
向导说:“那时候的医疗水平很低,在瘟疫早发阶段都无法抑制,就像纸包不住火一样被传开了,后来,被感染的人都被医院带去不明的地方处理掉了,包括太平间成批的冷冻尸体。因为,连死者家属送去殡仪馆火化的时候,殡仪馆的工作者也是被感染。”
烨磊跟我一对视:“这算是生化危机出现了吗?”
我耸耸肩。
向导说道:“那段时间传出来一件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发生瘟疫后,大家还蒙在鼓里,工作仍在循序渐进,后来有护士发现,工作人员推尸体进太平间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是推空车出来的人越来越少,细心的一名护士发觉了这么个蹊跷,被送进去的尸体脚上都是带着一块记录有死亡时间以及原因和姓氏的牌子的,后来不知怎么的,速冻的尸体拿出来的时候,这些牌子就不见了,脚上什么都没有,由于包裹着蓝色的密封袋,工作人员也不便拆开查看。后来就有人发现了,一些医院里的工作人员推尸体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脚上莫名地佩戴着一块死者的证明牌……而他们全部带着口罩,但是目光空洞没有任何生气……”
彦小晞吓得不轻:“这不就是诈了尸了吗?”
老拓问:“这个瘟疫是发生在火宅之前还是火宅之后?有没有具体的时间?”
“火宅之前啦,不过是时隔不多久的,就几天而已,医院的人刚觉得不对劲,然后就发生了那场大火灾。”
“既然都传出瘟疫了, 你怎么还朝病院里钻?”
“哎,甭提啦,还不是因为贪图小便宜……”
这位向导最初进入病院想找掉能够当回收品典当的东西,没想到却落了这么一身疾病,他已经记不清是赤脚踩到了遗落的针头上还是皮肤挂到了吊瓶碎片,抑或呼吸到了带有细菌的空气,反正一罹患后,病魔纠缠就好几十年,痛不欲生地苟延残喘,至今仍是无法治愈,莫大的得不偿失。
也难怪,当时候旧院爆发瘟疫和火灾,听闻缘由的人都闻之色变,避之不及,更别说调遣人员来维持秩序和看管事发地了,只要发生****,一切都止不住。
向导说:“不瞒你们说,我曾经自杀过,但是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还牵连到了别人,哎……这咒诅是戒不掉了,这一生就死在这种疾病上了。
当我们再问相关于旧病院的一些事情时,向导已经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