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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忘记了这个人的容貌,但勉强记得她一些特征。
我和那个同样很像农村妇女的家伙有着一面之缘。
那是一次血腥的碰面,地点就在京郊的小诊所门口。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面具人首次正面与我们交锋的时候,曾在小诊所门口空手诛杀四名圈内高手,其中有一个似乎还是柳问天的师兄还是亲哥哥什么的。还有一个警察,而当时和那名警察同行的,就是一个拿着罗盘的农村妇女,那个女人的形象,非常符合我面前这女人的描述。
我面前这女人叫卢选兰,她姐姐叫卢月娥,是个神婆。
如果卢月娥真的就是那时候被面具人诛杀的拿着罗盘的农村女人的话,那么有些事情也就好解释了,只是我依然搞不懂,就算卢月娥认识我。就算她认识刘宏,她为什么会在一年前就寄出那样的信件去。
难道说,她和洛乾坤一样,有着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
当时,很多事情似乎容不得我们多想,卢选兰非常急切的让我们去她村里头看看,还说自己没有瞎说。说我们一旦到了村子里头看了她家里的照片,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无奈之下,我们等着秦天展回来,商量之后,决定我和萧玉儿两个人跟着卢选兰回到他们村子里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而秦天展和林一留下来等洛乾坤和他介绍的高人们。
可是等我们下楼准备坐大巴赶去那个小村庄的时候,林一却跟了出来,死活要跟我们一起去,说是跟着他师父开不了眼界,因为洛乾坤实在太厉害了。什么事儿都能挥挥手直接解决,他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
我们没办法,只好把林一也带了过去。
一路上,我还是觉得那个女人有点儿精神分裂,不管是人是鬼,都只能完蛋一次,哪儿有一会儿淹死一会儿被车撞死的。
但是,当我到她家里看见那些“照片”之后,就彻底相信了,我又进入了一桩诡异的灵异事件之中。
女人的丈夫死了,但她却没有报警,而是自己为丈夫收尸,并且把凶案现场给拍了下来。
照片一共六张,六张照片上尸体死法各不相同。
第一张是被车撞死的,浑身血污。脑袋一分为二,脑浆从额头中间的裂痕往下涌出,还和着粘稠的血液。
第二张是吊死在一棵树上,脸色青紫,手脚绷直,五指如同鹰爪一般的勾着。
第三张很是惨烈,死在一个仓库里头。整个人被锯成了两半,脏腑横流,鲜血溅满了整个仓库。
第四张是淹死的,人已经被跑得发白发胀,皮肉纠缠皱褶,看起来十分恶心诡异。
第五张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照片上甚至还有几只从尸体中钻出来的老?,这张完全看不出来是怎么死的,只能勉强辨认出面貌来。
第六张似乎是摔死的,手脚呈十分怪异的扭曲状,瘫软在地,浑身似乎已经没有骨架了。
让人惊奇的是,这六张照片,死的是同一个人。
一个人怎么可能连续死六次。
“这些尸体呢?都去哪儿了?”萧玉儿问那个农村妇女卢选兰。
“都是我收的尸体,都放在我屋头的地窖里了。”卢选兰怯怯地说。
“这么说,你的……你的六个丈夫,都有尸体?”我瞪眼问道,“你丈夫有兄弟吗?”
“我也这样想过,但我记不到他有冇有兄弟了,应该是没有的。”卢选兰摇了摇头,说,“我姊姊会算命噶,如果他有兄弟,我姊姊也会告诉我噶,不可能什么都不同我讲。”
我看了看萧玉儿,萧玉儿神色凝重地让女人带我们去地窖里头看看,女人点了点头。
我很是疑惑的问女人为什么不报警,那女人却叹了口气,说:“我们这个村子早就没有警察惯了,你们还不知道吧?”
接着,她跟我们说了这村子的历史,一段有些骇人听闻的历史。
据说这个村子在解放初期也曾想要融入时代的洪流之中,但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被边缘化,而且,自古就有传闻,九宫岭一片区域地脉交错,很可能是伏龙沉睡之所,龙脉不可破,所以这里的人,虽然也想着要做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新人,但是却有一条底线,那就是绝对不从九宫岭阴面的半山腰搬下来,宁愿守着山洼过日子,也绝对不踏入都市。这一点,使得当时想要在这里修建盘山公路的镇政府非常恼火,因为这个村子所处的位置,是九宫岭一带最高的一座山峰,若是能连通公路,算是一次造福民众的大事。
因此,在几次劝阻无果的情况下,政府采取了强制措施。
可是公路修建到一半,却事故频发,不是塌方就是机械故障,甚至有人硬生生的被搅拌机卷了进去,和着水泥浆一起被打碎铺到了路面上。
那个女人,在带我们前往地窖的时候,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山头一条似乎修到一半就戛然断裂的公路,说道,“那条路上,还铺着不少死人呢,死人都绞碎在水泥里头了。”
我一时间不觉有些脊背发凉。
——也正是由于那些事故,施工不得不停止,修到一半的公路,直接断层,上头长出深深杂草来。
而当时,并不信鬼神的一帮镇政府领导,心内怀恨,总觉得那些事情都是村民们不愿意施工做的手脚,却始终找不到证据。
于是,在十年动荡期间,居然莫名其妙的流传出了一条谣言,说这个村子尽出牛鬼蛇神,巫婆神汉遍地都是,早该打倒清算。
这件事情,对镇子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三四十年前的一个夜晚,一队红卫兵冲入了村庄,准备对镇子里的“封建残余”进行清算,但可怕的是,这些人一夜之间,居然全部消失了,一个不剩,之后调查组进入村庄,也没能发现任何线索。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越来越多的人在村庄里头消失。除了原住民之外,那些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只要是为了“清算”、“破坏”进入镇子的人,就会离奇失踪。
没有人知道这帮人去了哪里,只是有传闻,有人在山间那条公路上见到过穿着绿色军装,带着红色肩章的人来回游荡。
那些人就像是已经迷失了方向,一直在原地徘徊。
那些人脸色青灰,骨瘦如柴,眼神淡漠空洞,只要遇见人就会问自己在什么地方,问回镇子上的路怎么走,但即便告诉他们怎么走,他们依然会莫名其妙的往九宫岭的深山里头没头没脑的窜。
自那之后,没有人再来管小村子的事情,政府不管、警察不管,一般人更是不敢管。即便是圈子里的人,也好想是说好了似的,没人过问这村子上的任何事情。
于是,这个地方变成了真正的“方外之地”。
听着这可怕的传说,我们也来到那地窖里头,地窖在村庄的中央,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我顿时觉得一阵深层的寒意,自脚底冒了上来。
我看见,我们的两边,居然都是大冰块,冰块上散发出来的冷气,与地窖里本生的阴寒之气相结合,让我不停地打哆嗦。
而我们要看的尸体,就在递交的中央摆着。
第一百五十三章地窖'
六具尸体,全都放在凉席上,铺在地窖的中间,那些尸体。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地窖阴冷的缘故,那些尸体似乎都已经停止腐烂了,之前腐烂大半的那具尸体,这个时候也基本保持了照片上的样子。
“这地窖是你家的?”我看着那些尸体,不禁问道。
卢选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我屋的,但是每次村子里有人‘过去’了,都要在地窖里停尸半个月,然后再下葬,也就是我家这口,因为情况太特别了,所以停了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了,你才来找我们吗?”林一挠着头问。
“我打听了很久你们在什么地方呀。”卢选兰叹气说,“镇上头都冇有人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噶。”
我的目光。这个时候落到那几具尸体上,我用手机光打过去,那几具尸体,除了死法不同之外,身体的所有特征似乎都是一样的。
就算是多胞胎,也不太可能有这么多的相似之处。
这六个人,似乎的确是同一个人。
萧玉儿这时候也蹲下身子来。查看了好一阵子,说:“确定不是皮障,都是活生生的人。”
“对,都是人的,我的老公,我不会不晓得是什么样子,也不会搞错的。”那农村女人卢选兰说。
这件事,我的确从来没有遇到过。
什么样的术法,能够让一个人变成六个。
这六个人,为什么会同时死在这里?
从卢选兰的口中我们大概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就在几个月前,卢选兰的丈夫忽然得了一种怪病,越来越嗜睡,而且每次睡着了还容易梦游,卢选兰带着他去了好几次市区的医院,检查都查不出任何问题来,他们也没多少钱住院。
直到有一天,她在丈夫离奇失踪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就在卢选兰快要绝望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他的丈夫在几里外的公路上躺着,等他跑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丈夫已经被车压死了,死得非常惨烈。卢选兰伤心欲绝。但是,他也明白这村子的情况,没有人会来管着村子里的事情,他们只能自认倒霉。而且村子里有个传统,也可能是无奈中形成的不成文规定。
那就是生死有命。
村里人都相信,人的出生和死亡都是有命数的,与外界无关。不可能改变的,所以卢选兰只能认命,把自己的丈夫停在了地窖里,按照村里的规矩办。
但是就在两天后的一个夜里,卢选兰起床上厕所,却看见客厅里的灯亮着,她当时自然是吓坏了,跑到客厅里,看见的一幕却让她瘫坐在地上。她看见,那个几天前就已经被车压得面目全非的丈夫,居然活生生的坐在了客厅的饭桌旁,默默的抽着烟。
卢选兰以为自己在做梦,呼唤了几声他丈夫的名字,而那男人也“嗯嗯”应答,卢选兰确定了自己不是做梦,便觉得老天可怜她这个年轻寡妇,显灵了,于是拥抱了自己的丈夫,甚至还和丈夫一起回了卧室。她告诉我们,她确定那是自己的男人,没有任何不同之处,唯一不对劲的就是那男人不怎么说话,一直嗯嗯回答问题,即便说话也只是简短的几个字。
她当时只道是丈夫心情不好,毕竟是死过一回。
于是,也不多问,想着等丈夫心情稳定一些再说。
可是第二天,她的丈夫再次失踪了,过了几天,她又看见了丈夫被吊死的尸体——就这样,连续六次。即便是本就笃信鬼神的村里人,这回也有些怕了,把他丈夫的尸体放在地窖里,却不敢火化,甚至已经开始不敢靠近那个地窖了,也就只有卢选兰,时不时的会去地窖里看看,盯着丈夫那六具尸体默默的发呆,默默的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自第六次死亡之后,丈夫再没有回来了,卢选兰当时甚至在每个夜晚都期盼着,期盼着丈夫再次回来,哪怕是又多一具尸体,她也想再见自己的**人一面,可始终没有了丈夫的踪迹。
于是,她开始沉下心来给丈夫整理遗物,却无意中在家里翻到了一年多以前自己姐姐留下的那封信。为了搞清楚这一切,开始踏上寻找我和二叔的征程,几个月时间,才找到我们。
听了这一切,我算是彻底懵了。一开始我看到照片的时候,还考虑过是不是囚魂作祟。因为囚魂会不断的被囚禁在某个地方,甚至不断重复着死亡的痛苦过程,与这件事有些相似。但现在看来,这些并非厉鬼魂魄,而是活生生的人,血肉之躯。
我看了看萧玉儿,萧玉儿当时的表情几乎是直接在告诉我她也没有任何头绪。
我有些心烦意乱,林一这家伙又特啰嗦,一直在旁边一面溜达一面说:死人怎么会活过来呢,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尸体呢。
我越来越烦躁,看催提议先离开地窖,查查有没有别的什么线索。
谁知道,我们刚离开地窖,就看见一拨子人吹吹打打撒着纸钱就过来了。
一出地窖就碰上出殡的队伍,我当时就觉得有些晦气,而且,我发现这支出殡的队伍没有棺材,倒是几个人像抬担架病人似的用两根木头中间捆上布匹串起来的“担架车”,架着一句尸体走了过来。那是一个老太婆的尸体,老太婆身体感受,尸体像是已经萎缩了,眼窝深陷,唇?暴突,双眼并没有完全闭上,第一眼看见那尸体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尸体肯定不是安详死亡的。
而那出殡队伍领头的一看见我们,就走上前来,指着卢选兰说:“卢寡妇,你该让位了吧?你那六个丈夫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天了,放在地窖里头时间够久的了,赶紧拉出去埋了吧。”
“陈兄弟。”卢选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