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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住手!”靳少伍气喘不止的抬身,抓住维拉的手压制在两侧。
“这才该问为什么。”维拉皱眉,他没像以前那样用武力,有些慵懒的问道,“你不是也很饥渴?还要假惺惺清高到几时?”
靳少伍狠狠瞪他:“没男人喜欢被侵犯!”
维拉的脸上出现一种不耐烦的疑惑:“你在意这个?那换我被上你就没问题了?”
“你肯?”靳少伍的心开始沉下去,疼痛的感觉却浮出水面清晰异常——他在心疼这个决绝不留一丝余地的男人?
维拉笑了,咧开嘴有点玩世不恭,明亮的蓝眸中却是认真,认真得有点悲伤:“要我说荣幸之至吗?”
(21)下
竟然到这种程度吗?靳少伍的目光自上而下垂直坠入那双眼眸中——纯净不带丝毫瑕疵杂质的湛蓝,没有迷茫没有疑惑。
靳少伍只觉得瞬间灵魂被吸了下去,点滴不剩。这个男人的确让他感到痛,痛恨的痛,也让他感到疼,心疼的疼。
身下的维拉不正经笑起来,右手轻巧抚上靳少伍的脖颈,滑过锁骨到胸前,延着腹线直探男人的欲望中心。
毫无防备下遭到这样的挑逗,靳少伍忍不住低吟一声,慌忙抓住那只手。
“很有感觉嘛。”维拉坏笑着,左腿抬起继续揉弄靳少伍胯下那团肿涨,右腿向外侧拉开,“来啊,今天我让你报仇报到高兴为止。”
“够了,我不会用这种该死的方式……”靳少伍怒道,试图起身。
维拉却不依不挠拉他的手去磨蹭自己胸前细致的肌肉,漫不经心道:“知道知道,你跟我们这些禽兽不同,不过你好歹是男人,你情我愿的泄欲总算天经地义吧?”
“你……”靳少伍只觉得喉咙里火烧火燎,小腹里激流乱窜到四肢,身体几乎失去控制想去抱住诱惑他的人。
“你真是很麻烦哪,靳少伍”,维拉抬手按着额头,手指插进发顶,“这种事,眼一闭,你爱把我当谁都成?你喜欢的人,女人……”
像一把刀插进胸口下的闷痛,拉开维拉挡在脸前的手:“我没那种作贱人的习惯!我很清楚你是谁,我很清楚我抱的是个叫维拉。杰立卡的男人!”
再压抑不住顶进脑袋的冲动,俯身第一个吻印在维拉的额头,接连着眉骨和眼睑。本还心存局促,可所有的动作自然顺畅进行了下去。
吻上维拉的唇时,察觉到轻微的颤动,低声问道:
“你紧张?害怕?”
片刻后,才听到鼻音嗤笑一声:“笑话。”
肢体贴合肌肤亲密的细腻声,紊乱的呼吸,监狱的窗外夜越来越深,空中的墨蓝越来越沉,星辰却不时发出璀璨的光泽。
“伍……”声音含糊不清,欲望的混沌,维拉诡异的低笑,“你到底要忍到几时?不难受——”
话被截断,隐约有牙齿碰撞的声响。
“还不行,你——”靳少伍的手指仍能感到那地方的生涩紧窒,缓缓进出的抽动也困难。
维拉揽住他的脖子,轻咬他的耳朵,笑道:“你管我这么多?当初我是怎么对你,你现在完全可以照做。”
靳少伍冷哼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放得更柔:“欢爱这种事,应该是两个人都获得快乐和满足。”传统却不封建保守的保守,塑造的性观念健康也健全。
“快乐和满足吗?”维拉轻轻抚划着他的肩线,若有若无的叹气,“只是付出的代价未免太高了。”
“没人强迫你付出,也没人能保证你付出一定有回报,这就是感情,你不懂吗?”打开维拉的腿,将忍耐多时的欲望慢慢插送进去,尽管前戏准备充分,那处仍无法顺利适应强劲的入侵。
维拉略抬起身体,配合被进入的角度,淡淡说道:“抱歉,我没有被人这样付出感情,更没有对人付出感情,所以我不懂。”
喉咙好像被什么哽住,靳少伍不再说什么,他的心越来越容易被这个男人淡漠下的悲伤刺痛,让他只想紧紧抓住,再不放手。
握住维拉的肩胛,男器长驱直入下感到维拉的身体剧烈的痉挛,包裹他的火热几乎灼烧起来,快感像冲击而来的潮水,来不及喘息就淹没一切。
“快……一点。”维拉的声音,压抑着痛楚,却硬到带上些嬉戏的玩笑,他忍耐不住呻吟起来,体内收缩的更快。
“维拉!”开始失去控制的用力冲刺,去抓快感巅峰的那一点,索取的渴望让自己恨不得贯透这具纠缠着他的躯体。
室内的温度攀升,体液的味道越发浓烈弥漫开来。
两个浑身汗透的男人满足筋疲力尽的喘息,许久才渐渐平复。
“伍……我想问你。”
“什么?”
“同样的事,为什么事后你恨我入骨,我对你反倒迷恋得更深了?”
“……”
“伍,多抱我一阵,还是——你非要办事的时候才能抱?”
“……好了!别乱动,我照你说的做就是!”
“伍——”一声叹息后的喃喃自语,“认识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22)
佛劳伯,三十四岁,比维拉晚两个月入狱。像所有囚犯一样乏味单调漫无目的的活着。
此刻他倒真希望这样的日子继续下去,但他的入狱本就有目的,指令已经到了——干掉狼骨维拉,因为他的父亲背弃信约。
五年前狼盟提出与猎人帮合作开发黑市买卖,但狼头皮戴乐的阴险狡诈显然不能让猎人帮放心,所以他唯一的儿子就成为保证合作的人质被关押进双方势力交汇处的黑森林,也顺便卖给联邦调查局一个顺水人情,让他们对国际刑警那边有所交代。
几个月前戴乐秘密安排了维拉的假释,并紧接着背后一刀致使猎人帮损失严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像精心布置的棋局环环紧扣,出人意表的却是维拉竟在紧要关头闯出祸来滞留在黑森林中。
佛劳伯沉重叹气,作为猎人帮潜伏的暗杀者,他却分不清自己和维拉谁会成为最终被屠宰的猎物,但完不成任务的杀手只有死路一条,就是侥幸从敌手逃脱,也会被自己帮内的清道夫解决。
放风时间,佛劳伯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注意到他,闪到楼后的死角拉开下水道的入口。下水道内有十二道钢网,并不可能成为越狱的捷径。
最近监狱里的下水道经常出问题,水管工进进出出,很容易混进一个根本不懂疏通管道的人,他会在约定的暗洞里放一把剔骨尖刀,能豁开牛肚子的那种。
佛劳伯已经找到了刀,锋利的寒气映在他皱痕深刻的脸上,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上一圈,没了年轻时的冲动幻想,他早厌倦无休止的杀戮,却也早不能抽身一走了之,但这次——他握紧刀柄——只要杀了维拉,立刻会有他们的人以提审的名义带他出去,他会拿到一笔钱,然后去找那个等着他的女人……
谁?!霍然回头,心脏剧烈的跳动,他感到有动静,可是阴荡荡的下水道里哪有第二个人的影子?缓慢的水滴声,持续着,绷紧人的神经。
佛劳伯松了口气,转过头,一张漂亮的面孔撞进他眼中,柔和的笑容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噩梦,几乎下意识就把手中的刀向前刺去。
他看到那人嘲弄的淡笑,手腕被一股力量缠上,并不大却很滑腻的力量,自己的劲道像擦边球反弹回来,蓦然见就听到利刃破肉声。
低头看见刀子埋入自己的身体,甚至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已经瘫下,身体像个正在漏气的皮球,呲呲微响。
“除你之外,还有两个人。”好整以暇的语调,那人蹲下身,声音中带种关切,“肺被刺穿要无声痛苦的挣扎十五分钟左右才会结束,如果你肯说出他们的名字,我可以帮你。”
佛劳伯已发不出声音,但还可以煽动嘴型。
“谢谢。”满意的微笑,然后勾住佛劳伯的后颈,唇贴了上去,窒息十秒,灵魂彻底脱离了残破肮脏的躯壳。
“愿你安息。”纤细的手指,抚合了死者突出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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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说是被凌辱或者侵犯?”洒然阳光下金发的男人慵懒而惬意,“我倒觉得是我在接纳,包容,紧紧抓住他了。”
身旁的莫比干笑两声,撇撇嘴:“能说出这样话的,也只有维拉少爷你了。”
“能把距离缩到最小,用什么方式还需要计较吗?”
“这算是变相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莫比戏谑的歪歪脑袋,弯起食指敲中坐在地上的男人的前额。
维拉微躬起背,倚靠到墙上,腰还是酸得紧,灿烂过火的大阳恍得他有点晕晕忽忽,索性闭了眼。他知道操场那边靳少伍一直在看着自己,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大约是皱眉吧,伍总是无意识的皱眉思索,鼻梁上显出一道浅痕,使得那张纯阳面孔露出一点可爱。他是不是又像个固执到死的傻瓜那样自责后悔?或者在心底愤恨的大骂不知廉耻放浪勾引他的男人?
是什么都无所谓,维拉略扬起嘴角,他没有睁开眼,却知道靳少伍已经站在他跟前,这种超越五感之外的觉察,也许有了肌肤之亲的人都有。
“听着——”靳少伍的声音有些迟缓,却坚定。代表着经过思索作出了抉择。
“我拒绝。”维拉干脆的截断,“至少现在,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为什么?——”尾音消掉,显然说话的人已自己找到了答案。
“根据经验”,维拉淡淡笑道,“你正经八百跟我说话就意味着短暂愉快的终结。”
“希望这次也不例外。”靳少伍轻踢了维拉的脚踝,“要不要……跟我交往看看?”
维拉睁眼,直直盯着靳少伍看了半晌,带着一脸疑惑转向莫比:
“交往是什么东西?”
莫比认真思索片刻回答:“是一种建立恋爱关系的请求,流行于少不更事纯真幼稚的大学校园中。”
靳少伍脸上发烫,有种被戏弄调侃如坐针毡的焦躁,说辞确实显得可笑,尤其与环境格格不入,如果按照原本正常的生活轨道,现在他应该大学毕业,这句带着初恋稚涩的话也早该送给某个长发白裙的女孩,也许此刻已挽了她手开创出自己的小天地。
但从父亲事故丧生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就彻底改写,他进了曾经只在电视上看过的臭名昭著的监狱,遇上了维拉。
“这么说,你爱上我了?”从维拉自嘲的口气,显然他根本不认为答案有肯定的可能。
“我不想逃避什么”,靳少伍缓缓道,“我有接近和了解你的念头,但这并不意味着——”
“你早说过我根本不懂那玩意”,维拉满不在乎的耸肩,蓝色的眼眸深邃下去,“或者……你可以教教我……莫比,你怎么看?”
“不划算的买卖。”莫比不假思索的说,“维拉少爷你会输的血本无归,因为你已倾尽所有,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付出一丁点来榨取更多。”
这话像一根钉子扎进最关键的部位,靳少伍僵住,说不出话——这绝不是他的本意,他并不想去索取或利用,只是没有语言可以替自己的行为辩解,亦无此需要。
转身准备离开时,维拉漫不经心的声音扬起:“跟你交际,不对,是交往——可以随时作爱吗?”
“恰恰相反”,靳少伍头也不回冷冷道,“杜绝暴力和强迫的肉体关系。”
“确实不划算”,喃喃自语中维拉站起身,“那至少可以索取你的嘴唇吧?”
“你!”在耍我吗?——愤恨的转身,正被抓住肩膀,维拉的面孔压上来掠过他的唇,很快,也很轻。
“成交了。”维拉甩手笑了,那笑像晴朗的冬季天空,清澈寒冷,一往无回的决绝。
靳少伍蓦然间认定,他大概穷尽此生也忘不了眼前这个男人,充满裂痕的笑。他也更压不住一种蠢蠢的欲望,想带他离开,远离所有血腥和污秽,想伸手去拉他,拉他到自己的世界。
(23)
“伍,交往的人都会,做些什么?”晚饭后照例被关押回牢房,维拉心情似乎很不错,散漫拖着步子,歪斜侧躺到床上。
靳少伍却有些不自在,费力想了半天才回答:“如果在外面,通常是约会,一块吃饭看电影逛逛马路。”
“真无聊。”维拉打着哈欠,邪邪笑道,“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