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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我查出是谁敢对我的夫君动手，那个人就惨了！不过……白歆好像也没把我当成亲亲娘子看待喔……
原以为张凤咎会嘲笑自己脸上的伤，可在听完他劈哩啪啦的不平之后，便释怀了，紧跟着用右手轻抚着受创的眼睛，出言安抚道：“这个吗？其实这没什么……”
张凤咎讶然，“没什么？没什么会这样？你说，到底是谁敢揍冀王，我去找那个人替你扁几拳报仇！”
听张凤咎将话说得振振有词、一脸不平，白歆只好连连苦笑。
“这个……就是你那个要求害的。”
张凤咎又是一惊，“啥？我害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白歆脸上的黑轮是我害的？可是我又没找人给他盖布袋？
“这是那个秋千的代价。”说到这个，白歆就臭着一张脸。
一听，张凤咎的脸色蓦地一沉。
原来是白麟因为那个秋千架跟白歆要来的代价啊……难道白歆就为了我的一个要求而真的去找白麟说项吗？
张凤咎那张略带讶然的脸色混入了一丝复杂，将眸光轻轻挪回白歆身上，在望见他脸上的不在乎时，忽然发觉心底的某一个角落涌入了一股暖暖的水流。
“……你也可以不答应的。”
张凤咎忍不住喃喃自语，伸手轻抚着白歆受伤的眼睛，看着白歆因他出口的话而露出一抹轻笑。
“你说你想要，我也答应了，不是吗？”耸耸肩，白歆将话说得一派轻松，丝毫不知道张凤咎怜惜的眼底还夹着一抹微小的心虚，仍旧一副从容模样。“明天我就让人去动工，秋千架约莫晚上就会弄好了，等弄好之后你要在上面睡觉都可以。”
相较于白歆的落落大方，张凤咎就显得心虚多了。
“真是的……我还是先替你处理一下这个伤好了。”张凤咎淡淡笑道。
这一近，白歆和张凤咎同榻的距离少了约莫半尺又一点点。
隔天一早，白歆在命人通知过白麟之后，便让几十名的侍卫领命到白麟亲手所植的那棵大树边动工，准备替张凤咎做一个秋千架。
待吩咐众人赶紧动工之后，白歆又踏着缓慢的步伐回到殿里，打算告知张凤咎这个好消息，没想到放眼望去却是空无一人的状况，忍不住狐疑的皱起眉头来。
无趣的踱出宫殿、走出长廊，被顶上的暖阳照得满身舒畅，跟着耳畔掠过了一抹凉风，仰首一望，这才发现这个时候已经正值午时，当白歆收回仰望的视线时，没料到竟在自家殿顶上发现了一抹鬼祟人影，讶得他当场跃上殿顶一探究竟。
“凤咎？”
白歆诧异地望着张凤咎正佣懒地伸直纤长的四肢、悠闲的晒着暖阳，然后在微风轻送的屋顶上……吃点心。
他这个皇子妃似乎还当得满轻松自在的嘛！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用午膳了吗？”伸手拭去满嘴的点心碎屑，张凤咎发出疑问。
白歆没有答话，只是好奇的问：“你躲到这里……就是为了吃东西？”
最近我常常看到凤咎在吃东西，难道他一直是这种吃不饱的状况吗？不然他为什么好像每天不猛吃东西就会很难过的样子？
张凤咎在白歆极为疑惑的眸光下缓慢地点头招供，只见他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因为这东西得躲起来吃嘛！”
得躲起来吃的东西？
白歆先是一讶，然后才会意的轻问：“……这些东西该不会又是从哪里偷来的吧？”
“哎呀！你懂什么呀？东西要用偷的才能尝到它的美味在哪里啊！”张凤咎一面说着歪理，一边伸手捞过一块糕点，没两下就啃光的哈哈笑着。
白歆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却拿张凤咎没半点办法，也不晓得他偷来的点心其实是来自东宫，而且还是白麟命人当天现做的点心，失窃之后，白麟还气得当场找来负责这件事的人来追究责任。
算了，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只是几盘点心，御厨不会计较的。
“对了，你上来干嘛？”拍去手上沾黏上来的点心屑，张凤咎奇怪的提问。
“喔，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那棵树的事，早上我就已经让人去动工了。”
“喔……知道了！”
语毕，见张凤咎又继续低头啃着手上的糕点，那副吃得既开心又愉悦的神情不禁让白歆看到忘我，也就在他失神的时候，张凤咎已经把盘里的食物都给扫个精光，只余下碎屑。
看着张凤咎抬手抹抹嘴、一脸满足的笑颜，白歆忍不住开口轻问：“你这么喜欢吃东西？”
张凤咎开怀的微笑着，“嗯，是啊，我最喜欢好吃的东西了！”
白歆又无言了，脑中想起了张凤咎会跟他回到无垠国似乎也是因为食物的诱惑，还是为了追查是谁害死了沐青。
所以，凤咎应该不是自愿随我回国当皇妃……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白歆的脸色当场拉了下来，顿感有点不快，可张凤咎却没有发觉他的不对劲，继续说道： “对了，说到这个……”
“什么？”白歆抬眸觑着张凤咎继续把话接下去。
“最近很安静嘛！”张凤咎撇唇回道。
白歆不太懂得拢眉。
“那个幕后主使者，他们没有动静。”张凤咎冷着脸提醒。
白歆也跟着冷下脸，“的确是。”
望着白歆的表情思索了一会儿，张凤咎轻声道：“反正不管他们怎么做，我们接招就是了，我一定要揪出那个人的狐狸尾巴！”
“嗯……”淡淡轻吟一声，白歆转眸瞥着张凤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明天，之前订做的那套衣服会送来殿里，记得试试看，不合身就让他们收回去再修改。”
“知道了。”张凤咎撇唇回应。
这一夜，白歆因为天凉，忍不住往张凤咎睡觉的地方靠过去几分。
第六章
张凤咎照旧用过宫女端来的早膳，照旧问了一下白歆的去处，也听见同样的回答，那就是十五皇子的去处并没有人知道，也无人敢干涉皇子殿下究竟要去哪里。
张凤咎当场无力的翻翻白眼，顿感无趣的噘起小嘴，因为平时白歆在的时候，好歹有人可以跟他讲讲话，现在白歆不在了，没人陪他斗上几句，他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托腮思考了一会儿，张凤咎突然双眼一瞪，大动作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要死！我该不会是有被虐狂吧？不会的、不会的啦，我只是太过无聊而已！每天待在这座大殿里发呆，就算脑子没坏去，闷也闷坏了吧？所以，我才不会有那种毛病咧！
深深叹了一口气，张凤咎无力的坐回椅子上，失神似的喃喃自语。
“……我看，白歆才可能得那种病……”
没错，就是如此！白歆那家伙看似有趣，其实个性闷得很！算了、算了，还是出门晃一晃好了，或者潜去御膳房拿些好吃的，再去秋千底下坐着大快朵颐，那种感觉才真的是对味啊！只可惜我不知道宫里的酒窖在哪里，不然偷几坛回来放好像也挺不错的……
张凤咎边思考边踱出殿外，沿路走走晃晃，偶尔经过其他皇子的居处还会停下来观望，算是认识认识一下这个地方。
也就是这么几圈乱转，最后，张凤咎来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并且这个地方还有一座宫殿楼宇矗立，一个好奇，他便往不知为何而开启的殿门走去，然后侧耳听见自里头传来几句交谈声。
“聆，你有听到最近的传言吧？”
熟悉的嗓音和低沉的音调教张凤咎一讶，仔细瞧去，此时坐在大位上开口说话的人就是白歆的皇弟白戎。
“是，就是太子殿下为了那棵树的事和十五殿下之间产生了些许龃龉的传言。”
“没错！如果他们继续发展下去，我们便可以毫不费力的除去他们，到时王位就是本宫的了！”
“是，主子英明。”
“虽然先前派去刺杀白歆和无极贵妃的刺客没有达成的目，反而挑起了白歆的疑心，没想到现在竟有这个绝佳机会可以完成本宫的大事，上天还真是待本宫不薄啊！哈哈……”
想到未来的胜利，白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而门外的张凤咎则是听得一脸心惊，当下冷颜。
原来沐青的死真的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白麟的怀疑果然没有错！
张凤咎寒着脸色，没有将话听完就旋身离去，无言转回白歆替他架起的那个秋千架，默默的落座。
为了王位，没想到白戎竟连自己的亲手足都可以下手，甚至害死了沐青和白歆的手下还一点愧色都没有，难道权力真的可以让人泯灭良心吗？如果答案是，那么我也不会认输，我绝对会亲手揭开他那张虚伪至极的小人面具！
与此同时，没料见谈话会被人听见的白戎踏出了自家的阴极殿，在转往太极宫的木桥上时，恰好遇到了才刚从皇帝那里回来的白歆，笑道：“十五皇兄，皇嫂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
白歆因为不解白戎为何提及张凤咎而拢眉，“我刚刚去父皇那里一趟，而你皇嫂就留在殿里。”
“这样啊……”白戎转着眼瞳，表情似笑非笑。
“怎么了？”望着白戎有话不说的模样，白歆紧紧蹙眉。
“没有……”白戎浅笑着从白歆身边经过，然后缓慢回眸，笑得别有用心。“像皇嫂那么美丽的女子……皇兄，皇弟劝你一句，你要替皇嫂小心一下其他的觊觎者喔！”
听毕，白歆一边回头望着白戎的身影渐渐远走，一边讶愕。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白戎对凤咎……？
脸色因自己的猜测而黯了一黯，白歆第一次对白戎产生了排拒感，之前不管白戎如何在皇帝面前挑拨父子的感情，在白麟面前暗指他手握兵权，来日必定谋反，他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从来没想过要跟这个皇弟计较，但是……
这一次他竟然把目标打到我的皇子妃身上！
霎时，张凤咎那张美丽的小脸于白歆的脑中浮起，小小的巴掌脸配上一双狭长的凤眼，挺直的巧鼻和如花的软唇，还有那副似笑非笑的绝尘模样、会令人心揪的泪眼，全都在他的脑袋里缓缓飘过、停留。
不行！我绝对不可以让皇弟乱来，凤咎是我的皇子妃，我不可能将他随意出让！
绷着一张俊朗脸庞，抿着唇的白歆忽然觉得大事不妙了。
以皇弟阴险的程度，他一定会先采出凤咎所有的弱点，然后再行针对，最后，凤咎就会乖乖的跟着他走，而且凤咎很喜欢吃，如果皇弟针对凤咎的死｜穴去勾引他的话……我保证凤咎绝对会二话不说就转头走人！
白歆的脸色因为这个可能而瞬间变黑，只要一想到张凤咎会离开他，改站在他人身边，他就觉得他的心有抹惊慌因应而生，然后愈形扩大，直到他被这个想法弄得心神不宁、回过神来。
“这比那个人当初拒绝我的感觉……还要难受！”皱着眉头的白歆缓慢喃着，然后于 下一秒立即转身，快步往自己的殿门走去。
我绝对不让凤咎离开……绝对不！
清心阁里，张凤咎因为心情烦闷，便让宫女去搬来两坛酒，独自坐在小厅边用午膳边痛饮，顺便思索着他前不久才听到的真相，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让白戎露出狐狸尾巴，然后把他抓来砍成肉泥。
“不过，白戎是白歆的老弟耶……”
我这么做的话，白歆会不会抓狂啊？如果我一刀砍了白戎，白歆会不会把我抓起来，也效法我的方式把我砍得四分五裂，那可就惨了啊……因为我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的！
烦恼的挠了挠头，张凤咎托腮在桌边兀自猜想着，直到门外走进脸色同样不好看的白歆为止。
“咦？你不是……不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的张凤咎，连连打了好几个酒嗝。
见状，白歆有点担忧的踱近张凤咎，在他身边坐下，然后没好气的翻个白眼，“早上我去父皇那里……”顿了一顿，瞥了一整桌的好菜和好酒，“……你哪来的酒？”
当疑问句脱出口的时候，白歆也闷闷地拿过一旁的空酒杯，学张凤咎倒了一杯饮尽，跟着，眼神锐利的瞄向张凤咎。
“让人……让人去拿来的嘛！笨……”张凤咎微笑道。
“刚好，我也想喝一杯。”白歆哼了一声，忍不住再斟第二杯酒。
张凤咎望着白歆的怪模样，轻哼一声之后才开口说：“喂，你是受到啥刺激啊？干嘛这副德性？一点都不像你。”
白歆撇眸盯着近在咫尺、被酒染红的瑰丽小脸，心跳忽然间脱序了，只能望着张凤咎那张被两朵红云侵占的脸颊，恍神道：“是吗？”
张凤咎歪首望着白歆，伸手就扯过他的衣襟，让两人的距离变成极为接近的状况，然后从唇畔轻然吐出一串话来。
“你在烦什么啊？看到你那像是在烦恼什么的脸色，我还真是怪不习惯的。”
听见张凤咎的质疑，白歆脸色怪异的瞟了他一眼，唤道：“凤咎……”
“嗯……”没仔细听白歆说话的张凤咎松开了手，改以疑惑的眸光望着白歆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什么？”
“仔细听我说啦！”白歆忍不住一个扬声，将眸光挪向被惊得神志一醒的张凤咎，“如果……”仰头深吸一口气之后，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