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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栽了-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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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刘妃被邹时宇毒杀,赵妃被摇姬毒杀,摇姬入了刑部大牢,玉姬被贬出宫这东宫中接二连三的发生不吉祥的事,而今天,楼宇烈带来‘摇姬病死大牢’的消息更是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娘娘,依花儿看,要不要去寺庙上上香。”避邪!
  楼惜君笑着摇头,“临时抱拂脚有什么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该来的都要来。早来她好早应付。
  “娘娘,你说说,摇姬姑娘平日身子骨不错,哪有病死大牢的道理?”
  “再怎么好的身子,终是一朵娇艳的花儿,哪受得住那大牢中的严刑逼供?只是如此香消玉殒,倒也令人难受。”说到这里,楼惜君看向绿罗,“绿罗,你去帐房支一些银子,待会子和小七去一趟天牢,将摇姬的事处理好。唉,终是服侍殿下一场”
  “惜君,谢谢你。”龙睿眼睛有些红红的步进鸾凤殿,看得出来他很伤心,只听他说道:“摇姬终是因我入的宫,如今这般枉死”说到这里,他有些颓废的倒在太师椅中,“是我对不起她。”
  “殿下。”楼惜君本是一直坐着的人站了起来,走到龙睿身边,捶着龙睿的肩,“人死不能复生,殿下结哀。再说,摇姬姐姐泉下有知,知道殿下怜悯之情,一定会含笑九泉的。殿下不必再心痛了。”
  “我本打算亲自去天牢看看,可摇姬所犯之事唉”龙睿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拍着惜君的手,“倒是你,和我想到一处,也算替我分忧了。”
  “殿下的事就是惜君的事。”楼惜君浅笑轻颦,看向花儿,“替殿下倒杯安神茶来。”
  趁着花儿倒茶的功夫,楼惜君问道:“殿下,小岁子呢?”往日焦不离孟,如今形单影只,连宫人们都看出问题来了,她岂有看不出问题的?
  岁岁?龙睿的眼中喷出怒火,一月有余了,他不理小书僮,小书僮居然也不给他台阶下,简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见龙睿脸上的神情,楼惜君‘噗哧’一笑,接过花儿递过的茶放到龙睿手中,“东宫中可都传开了,小岁子公公失宠了。”楼惜君故意将‘失宠’二字拖得极长。
  龙睿喝过茶,再次冷哼一声,“怎么?小岁子失宠了还有人想爬上来不成?”
  楼惜君虽然冰雪聪明,可这次她也猜不透龙睿和岁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见龙睿的神情似乎是悔不当初,想着只怕是龙睿得罪了岁岁。于是,她轻推了推龙睿的胳膊,“要不,惜君当个和事佬,替你们和解和解?”
  “不用了。”龙睿摆了摆手,正待说话,只听陈德全的声音在外传来,“陛下有旨,宣太子爷御书房觐见。”
  御书房?龙睿有些疑惑的看了楼惜君一眼,又看向外间,“知道了,本殿一会子就到。”
  “老奴告退。”
  耳听得陈德全远去的脚步声,龙睿站了起来,“好了,我要去御书房一趟,你好好休息休息。”说着,他又看向绿罗,“你按娘娘所说,去帐房支银子去罢。和小七队长说一说,一定要办得风光一些。”
  “是。”绿罗领命而去。
  御书房,龙释天看着手中的奏折眉头深锁,其余的一众宫人都不敢言语。听到脚步声,龙释天抬起头,看到龙睿,抬了抬手指着一张太师椅,“不必拜了,坐罢。”
  一如小书僮所言,他也看出来了,父皇是最疼他的。如今他似乎也明白了父皇当初为什么一定要送他去合州的用心了。无知、无抵抗力的他如果不深藏起来,只怕早就没命了。原来,疏离有时候也是一种保护。只是,父皇对母后的过于清冷令他有些耿耿于怀。
  见儿子坐下,龙释天将手中的折子递到陈德全的手中,“念给太子听听。”
  接过奏折,陈德全整了整嗓子,“玉门关总兵赵阳有本启奏:今痛闻爱女已殁,老泪纵横。奈何玉门关险居皇朝西南大门,老臣分身不得,不能进京亲送爱女,心痛之如绞。老臣独此一女,蒙陛下抬爱选为儿媳,又蒙殿下错爱遭妒妇毒杀。可怜小女从小失去母爱,如今老臣斗胆请求将小女尸骨运回家乡安葬,让她长伴拙荆身旁,母女相依为伴”
  字字恳切、句句动情,龙睿似乎看到一张苍老的脸在自己的面前哭诉后面说了些什么,龙睿已是没有大听。
  “睿儿,你说呢?”
  直到父皇问话,龙睿方回过神,“赵总兵的奏折也不为过。一来赵妃虽入东宫,但终未正式册封,犹似尚未出嫁的女子终要回到父母的身边。”
  “你同意将赵妃的尸骨送回玉门关?”
  龙睿点了点头,“但是,儿臣一定会为赵妃留一个位置。四妃之首,贵妃之尊的位置永远为赵妃留着,无人再能及。”
  盯着儿子坚定的眼色,龙释天略有所思,“也好。只是真要送赵妃的尸骨回玉门前,你觉得,派谁去为好。”
  “赵妃殁了之事,儿臣脱不了干系。儿臣想亲自前往。”
  似乎正合龙释天的心意,“玉门关离子墨的晋地不远了,只怕得去晋地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不似我们这里,你一路上要入乡随俗,万事小心。”
  如果说平日里龙睿微服出行总是隐瞒身份,而此次送赵妃的遗骨归故土却是东傲国人尽知,民间多传颂着太子多情亲送赵妃归故土的桩桩件件。
  “难得啊,太子情深,居然亲送赵妃娘娘的尸骨归玉门关!”
  “是啊,以太子殿下之尊能够如此做,赵总兵也该感到欣慰了。”
  “何止啊,听闻太子殿下已在陛下面前启奏,它日太子爷继承大统,赵妃将位居他的四大妃子的贵妃之尊,而且贵妃之位永远为赵妃保留着,无人可替代。”
  “太子一行,仅带五百侍卫,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会不会碰上劫匪或者出其它的意外,唉,令人担心啊。”
  “太子爷是帝星下凡,自有天神护体,你担什么心?”
  “我也是听传闻,听说太子爷的丽人阁中如今是邪门得紧,一时间什么刘妃枉死,一时间什么赵妃被毒死,还有什么那个害死赵妃的恶妃病死于大牢,再有什么有一个美姬不知为了什么原因被驱逐出丽人阁”
  “你消息倒是灵通?”有人嘲笑那暴料之人,“那和殿下送赵妃回玉门关有何关联?”
  “你想一想啊,接连出事,只怕是邪气泛滥”说到这里,那人似乎有些担心,凑近另外一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你这是鬼神之说了。”听者明显不赞同,“我就佩服太子爷。这说明太子爷对丽人阁中的一众美姬是一视同仁。你想一想,太子爷亲送赵妃归故土,可见是个痴情之人。不谈这亲自送葬的荣宠,只说赵妃以后位居贵妃之姿这份荣耀,他们赵家就可以世代受恩宠了”
  一席红衣走在你论我议的人群中,“恩宠个屁。”方方从岁安杂货铺归来,岁岁不屑的撇嘴,赵总兵独赵妃一女,如今赵妃已亡,还谈什么世代受恩宠可言。即使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赵总兵还有子女可享恩宠,可是赵妃呢,能够抱着贵妃的头衔过日子?死后的恩宠要来何益?
  如今,她越来越觉得皇宫不是人可以待的地方。而龙睿似乎也变了,变得有些陌生。虽然龙睿没有削她的权,她一如以往的在东宫中位居高位,掌管着东宫的一切宫人事宜。可是,她知道,如果是其他的人有像她那天那样和龙睿针锋相对的话早就被龙睿扫出局。她之所以还未被龙睿扫地出门,只因她和龙睿那一段不同寻常的际遇。
  一位天生的权谋论者,怎么可能允许对他不利的事发生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允许对他不忠的人留在他的身边?现在,她之于他,就是不忠不利。而龙睿偏偏是一个天生的权谋论者他们二个,谁也改变不了谁。
  一路低头沉思的人没有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二抹身影,直到碰上冷战,岁岁才站定脚步,抬起头,眼睛睁大,“你你不是陪”看了看四周的人流,岁岁急忙噤声。
  冷战和冷袖对着岁岁作揖,冷战又抬手示意不远处的软轿,“主子有请。”
  主子?龙睿?五天前不是早就出京了?岁岁有些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的软轿。难道龙睿在软轿中?
  迟疑的走近软轿,早有轿夫掀起轿帘,轿内空无一人。
  看着空荡荡的软轿,岁岁自嘲一笑。五天前龙睿带着冷战、冷袖和五百侍卫出京,没有和她道别,也没有和她说一声以后会如何安排她就走了。
  起初因了那晚的争执她和他已一月有余未再说话,她只当龙睿是在考虑如何打发她的事。后来龙睿不辞而别,她只当龙睿是要她自己卷铺盖走人,所以她才来岁安杂货铺和天牧说及要天牧请龙睿提前放她出宫的事,天牧似乎意味深长的答应了,只待龙睿归京他就去提这件事。不想现在,龙睿居然又想起了她?是用这顶软轿送她去关禁闭还是将她送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从此了无音讯?
  “请上轿。”
  听着冷战和冷袖冰冷冷的语调,虽然知道他们兄妹一惯如此,可听着这些话,岁岁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她看了看岁安杂货铺的方向,“天牧,看来,我要被送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去了,和你们再也不可能碰面了。”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大步跨进软轿,放下了轿帘,闭目沉思。
  如果是原来的她,一定会想着什么办法逃走,因为谁也不能主宰她的命运。可现在,她有些心甘情愿的愿意让龙睿主宰她的命运,因为她觉得,她欠了龙睿。
  作为一个一出生就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太子而言,龙睿的成长道路多了许多其他的人所不能经历的荆棘,养成了猜忌、多疑、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个性也无可厚非、本没有错。可她不喜欢,天生的不喜欢杀戮,而龙睿以后要登上帝位,只怕杀戮很多,不是万骨枯,而是万万骨枯都有可能与其那个时候她和龙睿反目成仇,倒不如现在眼不见为净。
  她可以说出主人的真实身份。可说出来就真的能够阻止杀戮?难道只有主人一人对龙睿有杀戮之心?只怕是前赴后继吧。如果龙睿的帝位是要杀尽血缘之亲方能稳坐龙庭想到这里,她有些矛盾的睁开眼睛,茫然四顾。
  “为了生存,我会。”
  “如果他们将我当兄弟,我自当他们是兄弟。可是,如果他们不将我当兄弟,难道要我伸着脖子任他们来砍不成?”
  “那就将我这条命送给他们。反正我欠楼府许多。”
  “”
  忆及那晚同龙睿所言,岁岁又觉得心中隐隐作痛起来,“如果你真能容忍楼家对你的不忠不义,为什么不能容忍你的兄弟对你的不忠不义?”
  “小公子!”旦凡出门在外,冷战、冷袖习惯性称呼岁岁‘小公子’,这也是龙睿一再要求的。“已经出城了,我们得换另外的马车了。”
  出城了?换马车?岁岁从回忆中清醒,嘴角抹上一抹苦笑,看来,是要将她送到一个非常远的地方了。是要囚禁她一生?
  这马车,真够豪华!在冷战和冷袖的搀扶下,她上了马车。呆呆的坐定,嘴角的笑居然抹上了一抹甜蜜,再怎么说,龙睿终究不舍杀她。
  “岁岁那么,你一定是要等到他杀我的时候,再来做决定?”
  猛然忆及那晚龙睿心痛的神情和无奈的语调,岁岁心中似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她颓废的倒在软榻上,“主人,我该怎么办?”主人救过她的命,养了她三年,有恩有义。
  可龙睿呢?在合州,他们亲若一家。在浅水湾,他为了救她而身负重伤让她有了从所未有过的感觉。为了龙睿,她可以不要性命。为了龙睿,她也可以在必不得已的时候杀了主人?可龙睿要先杀主人呢?想到这里,她的头痛了起来,整个身子蜷成一团,抱紧着自己的脑袋,“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自己终要被送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了此残生,还想这些干什么呢?当一只鸵鸟没什么不好,眼不见为净,对什么也不上心,也勿需烦心。
  马车日夜不休的奔驰着,即使是吃喝,冷战和冷袖似乎也都非常心焦的让岁岁在马车上解决。
  看着满案几的食物,岁岁苦笑一声,“这般急啊。”也是啊,冷战和冷袖是龙睿的随身侍卫,如今因了她的事离开龙睿自是心焦,只怕是想将她早些送到目的地后再追随龙睿去玉门关吧。
  “也好,也好。”岁岁胡乱的吃着食物,“你对本岁有救命之恩,你对本岁犹如一家人,而本岁明知你十数年的心结和梦魇却不愿替你解开,是本岁的错本岁的错可是,本岁不喜欢杀戮的你。”
  “主人之于我,不过有恩有义,谈不上喜欢和不喜欢。而你”似乎出现浅水湾山脉那个心慌意乱的吻,似乎想起慕容府中那个骤不及防的吻岁岁摸了摸自己的红唇,“如果,如果你赢了,杀了主人,本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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