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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间。”高悦回头看着演戏所用的一应行头,“至于我们演戏用的行头,麻烦小哥替我们找一个地方放好,不要淋着雨。”
“好嘞。客房四间。”店小二满脸堆笑,一边鞠躬一边作出请的姿势,“大爷放心,所有行头放在后院的仓库,你们什么时候上路,我们什么时候替你们搬出来。”
“谢这位小哥了。”刘德上前一步,拦住店小二的步子,指了指后面,“替我们将马喂饱喂好。至于客房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哦,好的,好的。”店小二点着头,看着高悦、刘德等人上了楼进了客房,急忙转身出客栈,吩咐着打工的小杂役喂马的喂马,搬行头的搬行头。
夜阑人静,清晰的传来打梆的声音,三更!
后院库房中,一双小手缓缓的推开衣厢的盖子,透过缝隙,眼睛四处转了转。虽然困在衣厢中不知人间几何,但岁岁知道这里是一个客栈,是一个绝好的逃跑的地方,“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眼见库房安静之极,岁岁将衣厢的盖子整个打开,跳了出来。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咦,真够臭的。不管了,跑命要紧。”
夜极静,谁也没有发现,一抹火红色的小身影,已消失在了夜色中。
042章 踏雪无痕逢岁岁
如果说这个孩子是个富贵人家的子弟吧,满身的臭气让人退让不及。如果你说这个孩子是个小乞丐吧,可这身行头,只怕没有多少人家的孩子能够穿得上?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
典当行中,一位老师傅用放大镜看着小孩子递过来的几颗珍珠,点了点头,“颗颗饱满,难得的是色泽一致。每颗按一两银子算罢。你这总共有十颗,就折算十两银子罢。”
十两?岁岁的眼睛亮了起来,应该足够回合州的路费了吧?虽然高悦、刘德派人去了合州,但自己由于不熟悉路程误了许多功夫,只怕回合州后,高悦的人也早就走了。是以,岁岁决定回合州。
“这位小哥,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样的珍珠?”
闻言,岁岁摸了摸自己的腰包,摇了摇头,“没有了。”
老师傅有些怀疑的看着小孩子的脸,想了半晌,也是,如果有的话,只怕早典当了买身新衣穿了。想到这里,他递出一纸契约,“死当。在这上面签字。”
也就是说,再也不能赎回了?那个面具人对他极好,其实像这样的珍珠一共有一百颗,每次打猎后小丫头绿罗都会将珍珠取出来清洗干净放在他的腰包中,是以一百颗从来没有少过,如今一下子少了十颗,岁岁还有些舍不得。但饱肚子要紧,想到这里,撇了撇嘴,胡乱的签了一个名字。
岁岁接过老师傅递过来的纹银塞入怀中,扬起标准的笑脸,露出小虎牙,“老师傅,我想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咦?你不是我们濯州人?”
濯州?是什么地方?虽然知道自己不在合州了,但猛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州域,岁岁还是傻了眼。
看这小哥的一身行头,老师傅更能肯定,必是哪家大户子弟,“小哥,你是和家人走散了,是不?”
岁岁点了点头。
“你家住哪里?”
“合州。”
“合州?”老师傅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眼镜,“合州离我们濯州有一个月的路程。”
一个月啊?万岁岁摸了摸怀中的十两纹银,省着点用应该足够了。他再度扬起笑容,“老师傅,我该往哪个方向走?”
老师傅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方向,“一直往东南方向走就是了。”
“谢谢老师傅。”打听清楚了合州的方向,怀揣着十两银子,岁岁步出典当行的大门。
一袭雪白的衣衫,雪无痕行走在濯州的大街上,猛然看到一抹火红的身影从一个典当行中走出来,他的眼睛疑惑的眯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盯着岁岁的背影看了许久,“嗯短短的卷发,红色的衣衫?”说到这里,他看清火红的身影所去的方向,步进典当行中,“老师傅,才刚那个孩子来这里是赎当还是典当?”
老师傅将眼镜又往眼上推了推,“哪个孩子?”
“穿着一身红衣,头发卷卷的、短短的那个孩子?”
“哦,他啊。”老师傅将岁岁方签的‘死当契约’在雪无痕的眼前晃了晃,“死当,十颗珍珠。”
“珍珠?”雪无痕更是诧异,照说他要寻找的万岁岁不应该有珍珠方是,难道是他认错了?而且他的视力极准,就在老师傅晃手之间,他清楚的辨认出那契约上的名字不是他所期望的‘万岁岁’三字。
“十颗。颗颗饱满晶莹。典当十两纹银。”老师傅说着话,直是摇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经不起劳动,只能靠典当过日子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哟,居然和家人走失了方向,唉我看,那孩子能不能够走回合州都是问题。”
合州?本来要步出典当行的雪无痕猛地站定脚步,转过身,“老师傅,您是说那个孩子是合州人?”
“是啊。他方才还向我打听合州的路怎么走?”
不会这么巧?不管是不是他都得跟着看一看。打定主意,雪无痕回转身,来到柜台边,“老师傅,能不能够将方才那孩子典当的珍珠卖给在下?”
看雪无痕一身雪衣,质地考究,老师傅迟疑半晌,伸出二个手指,“纹银二十两。”
嘴角抹过一丝笑,雪无痕未多讲究,从腰包摸出二锭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怀揣着十颗赎回来的珍珠,按着红衣小子方才行走的方向,雪无痕快步的跟了上去。不论那孩子是不是他要寻找的万岁岁,他都不想惊动,一切等回到合州证实再说。
跟踪了五天,雪无痕猛然发觉,这个孩子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除非是实在走不动了,这个孩子方才会休息会子。而且休息的地方一向是破庙。而今晚,那孩子又选择了破庙休息。
惬意的躺在寺庙外的大树上,看着天上的繁星,雪无痕的双眼如夜空的星,闪着耀人的光彩,“今天都已是花朝节了。选妃大典早就结束了。你这颗帝后星终于花落东宫了。看来,祖师的预言不会在我的身上灵验。”说到这里,他撇嘴一笑,“什么必遭天遣?祖师爷,您是在拿无痕开玩笑,是不?”
闻到烧烤的味道,雪无痕在树枝上坐了起来,看着破庙中忙碌的身影,再度笑了,“烧烤手艺不错,弹弓百发百中。仅凭十两银子能够走到合州是远远不够的。你这自给自足的办法倒也不错,一个孩子,难为你了。”
本想跃下树去和那个孩子攀攀交情,可一想到可能会惊扰那个孩子,如果那个孩子不是他要寻找的万岁岁,自己岂不是多此一举?“我踏雪无痕还从来没有完成不了的事情。就是找人这一件,整整三年了,真头疼啊。”
三年前的春天,他奉命去救助楼惜君和龙睿,又承诺龙睿去找万岁岁,不想一直找不到头绪。就这样,他每年除了回一趟无极山和师傅交待一些事后,就会出来寻找万岁岁。时光过得也快,三年转瞬即逝,春天又已来临。
“三年了,按阿睿所言,你当十二岁了。”说着,看着破庙中大口的嚼着猎物的红衣小子,“嗯,看这个身高,应该是十二岁左右。只是身子么?纤瘦了些。不像一个男孩子的身子。倒像一个女孩儿家的身子。”
想到这里,继续盯着不顾形象大嚼大咽的红衣小子,雪无痕轻笑出声,“不过么?世上也不会有女孩儿家有这般吃相。”
忽地,草丛中有了动静,雪无痕的眼睛眯了起来,“真是一帮不知好歹的人,居然将主意打到一个小孩子的身上了?”
这几天一路跟踪,雪无痕发现有一伙强盗居然盯上了红衣小子,只是一路上红衣小子似乎没有发现。而那帮强盗一直没有动手,雪无痕一直在等。
看来,这帮强盗已经彻底摸清万岁岁身边没有其他的帮手了,想趁着今天晚上动手。
“喂,本岁听到动静了,出来罢。”
本岁?什么意思?听着破庙中嫩稚的声音,雪无痕露出惊异的神情,莫不是那个小子知道有人跟踪?
闻言,那伙强盗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破庙中的人是不是在和他们说话。
“再不出来,本岁就动手了啊,活烹了你。”
活烹大活人?所有的强盗再度吃了一惊,大刀在月光的反衬下闪着寒寒的光。一个小强盗终于忍不住了,“三三哥,那小子发现我们了,还要烹了我们?”
难道一路踩点踩空了,那个小子身边有人保护?要不然,不会这般妄言要烹了他们?为首的三哥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冲进去?
“三哥,我看不要进去,里面肯定有埋伏。”
“三哥,这个小子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喜欢作恶作剧呢。看着是一个人,身后其实都有暗卫保护,就是为了冒险寻开心。”
“是啊,三哥,这么多天了。这小子喝的是泉水,吃的是野味。就算他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只怕身上真没有别的什么宝贝了。抢了也是白抢。”
“对对对,三哥,这段时间我算看清楚了,陆路上的强盗不好当啊。”
“对对对”
看了看破庙中,红衣小子居然飞扑起来,似乎在捉什么东西般,只是看不真切。又听着那群强盗的猜测,雪无痕又好气又好笑,轻声咳了咳。
“三哥,树上有人。”
小强盗一语方落,众强盗抬起头,只见雪无痕笑意盈盈的伸出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声,“我是我们家小主子的暗卫。”
果然有暗卫?那被称作三哥的强盗眯了眼。仔细的盯着雪无痕,这个暗卫在他们的头顶那长时间他们都没有发觉,也就是说,这个暗卫的功夫超强?就算自己的刀再快,只怕也不是这个暗卫的对手。
眼见一众强盗不知所措,雪无痕又‘嘘’了声,“我家小主人想体验生活,身无分文了。你们抢了也是白抢。嗯我就当个没有看见的,你们走罢!”
似乎在揣度雪无痕的话,众强盗将眼光看向那个为首的称为三哥的人。只见三哥思索半晌,点了点头。
眼见那伙强盗抬步欲走,雪无痕急忙‘诶’了一声,“轻一些。”
为首的三哥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感觉到雪无痕气场的过于强大,他才不会这么窝囊的走呢。只是现在,陆路上的行情确实不怎么看好,不能太过冒险,是以决定走为上策。
看众强盗一时无了踪影,雪无痕俊眉微挑,“这一下,你们再也不会打这个孩子的主意了吧。”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却是一个自立自强的孩子,一如小时候的他般,令他想心疼。
“哈哈,说你逃不了了还不信?这一下,本岁就真活烹了你。”
又是本岁?看着破庙中被红衣小子抓在手中的一条小小的蛇,雪无痕哑然失笑,原来,这个红衣小子发现的不是强盗,而是一条苦命的蛇啊。
043章 无痕岁岁初过招
看着眼前高大的城楼,‘合州’二字映入眼中。
“哈哈哈”岁岁大笑不已,举起双臂,“本岁又回来了!”
虽然他万岁岁原来在合州的名声非常响,可现在离他失踪已经三年,长相、身高已发生变化,守城的一些士兵自是不知道这位兴高采烈的孩子是谁。只当是一个讨要饭的孩子碰到了一座城池终于可以讨要些吃的饱肚子了,于是,任他进了城。
沿着记忆中的路,岁岁一气跑回自己的家,在临近拐角的地方,他机警的蹲了下来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动静,“看来,高大哥、刘大哥派的人应该走了。”他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过长,应该没有高悦、刘德派的人腿快。
再四下看了看,确信没有动静,他方往熟悉的屋子走去。
可是大门上挂的锁,锁上结的厚厚的蜘蛛网和厚厚的灰尘残忍的说明,这把锁,只怕有几年没有开启了。
“小七、小九、花儿、天牧”岁岁迟疑的抓起锁,“你们真的走了?不等本岁了?”他一把将锁狠狠的扔在门上,“不,本岁不信!”
他四下看了看,找了一块砖头,将锁砸开,推开大门,满院都是一人多高的杂草和树苗,眼前的景象再一次残忍的说明,这个院子很长时间已经没有人整理了。
岁岁急忙小跑几步,推开修得极牢固的睡房,里面荡然一空,除却熟悉的摆设外,衣柜中什么也没有了。再推开另外一间睡房,衣柜中仍旧什么也没有,桌子上的那盆绿草已经枯萎了,说明这里早就不住人了。
咬着牙,倒退着走了数步,岁岁一转身,跑向大厅,大厅用饭的桌子上接满了灰尘,那些制造雨伞用的一切工具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已经腐烂了。
岁岁有些难过的蹲了下来,“小七、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