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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从楼道转角那儿穿出来的,是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身上穿着轻便的锁子甲,感觉上像是侍卫队的卫兵之类。
他们在下一秒也发现威廉和安迪的存在,楞了一下,紧接着就大步跨到跟前来。其中一个人大概是喝多了,身上酒气熏人,脸红脖子粗地吼着:〃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他瞥了瞥两人的穿著,〃这什么怪打扮?伯爵可不会欢迎这种人,是小偷吧!〃
说着他抽出了插在腰带里的斧头,本来只准备吓唬吓唬对方,可手却一滑,斧头对准安迪的头顶就落了下去。
可怜的安迪今晚已经受了太多刺激,这一次终于是彻底昏了过去。但他并没有死,甚至没受半点伤,尽管那柄斧头确确实实是落在他头上,并且穿过了他的身体,就像穿过一道空气。。。。。。
那个卫兵也惊呆了,酒意被吓醒了大半,楞楞地看向同伴。后者同样吓了一大眺,不过他反应得快,拉着同伴就往反方向跑。
〃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快去报告队长。。。。。。〃讲话声跟着人影远去,很快就从威廉的视野中消失。
鬼东西?威廉怀疑地捏了捏鼻梁。
状况越来越莫名其妙,威廉认为很有必要弄清楚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或者说,这是哪个年代。
再看安迪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暂时是不能带上了,但放在这儿置之不理也不行。威廉把人背起来,就近开了一扇门,门里是个空房间,没人,威廉就把安迪先留在里面。
离开房间,威廉认真想了想,还是不能贸然跑到大厅去。那儿人太多,万一引起骚动就麻烦了。
最后威廉决定就在二楼找找,看哪个房间有人在。
也就这么巧。当他推开这扇门,一眼就看见屋子中央有两个人。一个人站着,手里握着一柄剑,空气里还隐约残留着剑锋挥过的寒光轨迹。另外一个人,正在倒下去,喉咙上的鲜血像喷泉似的涌出。
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发生了什么事。威廉整个人像根木桩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古尸他是接触过不少,但一具新鲜的尸体。。。。。。咳,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面前被杀死,这对威廉来说还是生平头一遭。
腥红的鲜血在地面上扩散,让人触目惊心,而古尸是不可能有血的。所以说,其实新的尸体比古尸更恐怖。
当威廉还在发楞的时候,那个杀人者已经察觉到什么,缓缓转过头,目光捉住了这个杵在门口的陌生人。
而威廉也感受到了自己正被人盯住,两条发软的腿跑又跑不动,他无计可施地回视了那道让他背脊发凉的阴冷目光。
有那么一瞬间,威廉觉得心里所有的惊惶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赞叹。
美得令人为之屏息的男人,他是见过的在电视里、在杂志上。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夸张的说,就如同一个从画像上走出来的人,是那么高贵,气宇轩昂,几乎叫人不敢直视。
威廉甚至后悔没把相机带来拍照。这样的〃美景〃不给更多人看到,简直是天大的浪费。
只是那双眼睛,太冷了,没有任何感情,仿佛所有的一切看在他的眼睛里都是死的。
或许正因为这样,他才能那么若无其事地夺走一个人的生命吧。
那么下一个,是不是就。。。。。。威廉猛然想到这个问题,顿时后悔没有在目睹凶案后立刻拔腿就跑。
但转念一想,他似乎不必担心,更不必逃跑,因为这个空间里的人根本碰不到他。。。。。。
好吧,看这家伙挺狂妄的,敢随随便便杀人,如果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东西,应该比别人说的还有分量。当然,前提是他肯合作。
不管怎么样,试一试总不碍事。
这样想着,威廉迈进了屋子里,但仍保持了一段他自认为安全的距离:〃不好意思,很抱歉打扰到你。。。。。。〃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赶紧又收了目光,〃呃,我想请问一下。。。。。。〃
一道寒光突然从眼前闪过,威廉来不及作出反应,甚至都没看清对方是怎么来到跟前的,他就已经被一剑从胸膛刺穿过去,刺得彻彻底底。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此时的他已经和地上的那人作伴去了。问题是,现在的情况显然不那么正常。
对面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细微的波动,浮现出几丝讶异,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威廉。后者被看得尴尬起来,干笑几声:〃忘了告诉你,你跟我好像是互相碰不着的。所以你的剑。。。。。。〃他指指对方手里那根仍然插在自己胸膛里的凶器,〃可以收回去了吧?〃
终于,剑慢慢从威廉身体里拔出来,但视线没有离开他身上,那两颗琥珀色的眼珠闪烁着宝石般的冷光,〃什么东西?〃男人这么问,低沉的嗓音很有质感,显然上天非常优待他,既给了他无可挑剔的容貌,同时也赋予了一副蛊惑人耳朵的好声线。
〃东西?不,不是什么东西。〃威廉抓抓头,怎么说都不大对劲,〃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来问个路。〃
〃问路?〃塞缪尔挑了挑眉,倏地伸手往前一扣,目标就是对方的脖子。结果当然是失败了如果他的动机是要拧断那根脖子的话。
威廉看着他的手从自己颈上收回去,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我就想问问,这是哪儿?〃
〃哼。。。。。。〃塞缪尔讥诮地反问:〃你人就站在这儿,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讲话的过程中,他的手一直放在威廉身体里缓缓移动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像是为了确认什么。
尽管双方的触碰完全没有真实感,毕竟是自己的身体里有个异物在动,就算感觉不到,但这么看着总是不大舒服。
威廉下意识地想往后挪一点,忽然感到两腿膝盖以下的部位传来一阵恶寒,就仿佛南极的冰河从他脚下流过,瞬间就把他的脚冻得失去知觉。
他哆嗦了一下,近乎麻痹的脚连这么个小小的动作都支撑不住,无视主人的意志就把他放倒。
就这样,威廉往前一跌,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正着撞在对面的胸膛上。
总算他没有摔个狗啃泥,两脚也逐渐恢复正常,就打算从别人怀里退出来。但他在尝试了几次后发现,有一条胳膊牢牢环在他腰上,使得他只能保持这样的姿势紧贴在别人胸前。。。。。。等。。。。。。等等!
威廉豁然抬起头,对方正垂着脸看着他,唇角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那笑容让人联想到危险的嗜血动物,就像在对猎物说:这下我抓到你了呢,是不是?
尽管威廉非常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嗯,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威廉无法理解,他认为应该不是这个男人干的,不过显然对方因此而占到了一个大便宜。
〃你只有一次机会。坦白你的姓名,来历。〃塞缪尔一个字一个字慢条斯理地说着,明明是威胁,却还是那么优雅,如同恋人耳边的情话:〃否则你将永远没机会再开口。〃
威廉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了头,一半是被那语气给冻的,一半是因为双方距离过近,对方讲话时呼出的气息拂过他脸上,居然带着暖意。这令他有些禁不住的颤栗。
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是鬼怪,更不是幻象。
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存在于不知道多少个世纪以前。换句话说,也许是一个在交错的时空中活着的。。。。。。古人?
噢,他喜欢这个概念!从来他只摸得到古尸,哪儿有机会亲眼目睹古人?虽然这一切都来得那么莫名其妙,虽然这位古人不是那么友善。。。。。。
〃我叫威廉。〃他很坦白,因为认为没必要隐瞒,〃我来自英国。〃
〃英国。〃塞缪尔重复了一遍,忽然单手掐住威廉的脖子,一点一点越掐越紧,〃你错过了这个唯一的机会,威廉。〃
威廉想拉开勒在脖子上的手,但收效甚微这个男人有着恶魔般的怪力。
从这样的反应来看,他知道对方一定是以为他在信口开河,编造出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国名来蒙骗。但是上帝可以作证,他的话里没有半个字是假的。看来也只有上帝才能够为他作证了,因为他的喉咙就快被捏碎,无法为自己作出任何辩解。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斯文的瘦高男人走了进来,先是看见了被掐着脖子的威廉以及掐着别人脖子的塞缪尔,男人发出〃呃〃的一声。随后他看到那具横在地上的尸体,又〃喔噢〃了一声。
〃看上去又有麻烦了,是吗?〃约瑟夫摊开右手,望着塞缪尔这么问。后者从眼角瞟过去一眼:〃不。〃
掐着脖子的手缓缓松开,威廉还没来得及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紧接着他的头发就被人扯住,用粗暴的方式逼迫他把头颅高仰了起来。
那个外表媲美阿波罗神、心灵却黑暗的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漠然,似乎他在他眼睛里已经成了死的。
〃刚才弗农子爵在跟我谈话,这个疯子突然闯进来,抢走了挂在墙上的剑,在房间里乱砍一通,而子爵不幸死在了他的剑下。〃塞缪尔说,这样一件算得上惊悚的事,他用了过于平淡的口吻来叙述,使得整件事缺少了可信度。
然而,约瑟夫却没有提出任何质疑,很顺畅地把话接了下去:〃哦,那可真是太不幸了。那么,我去叫昆廷队长来一下?〃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很快却又折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卫兵打扮的男人,其中一个就是他刚才提到的昆廷队长。至于这几个人之所以来得这么快,很简单,因为他们原本就要过来。
昆廷走到近一些的位置打量着威廉:心想着就是他吗?那个奇装异服,偷偷潜进城堡里的。。。。。。怪人。
先前那两个和威廉相遇过的卫兵已经报告了情况,这也是昆廷匆匆带部下找过来的原因。
城堡里闯进了身分不明的家伙,侍卫队首要做的就是确保城堡主人的安全。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把他两个部下吓到的家伙似乎没什么了不起,也没有像他们讲的那么离奇,什么杀不死、什么幽灵之类的。。。。。。
昆廷走过去探了探子爵的鼻息,一丝不苟地报告说:〃子爵已经确定死亡,伯爵,怎么处理这个刺客?〃
昆廷向威廉看了看,后者简直无话可说。他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
自始至终,那柄染着血的剑一直握在塞缪尔的手里面,可这些人却都像是看不到一样。这不明摆着就是嫁祸?
〃我没杀过人。〃威廉表示抗议:〃你们明明都很清楚,你们怎么能这样?〃
他把人一个个地瞅过去,而回应了他的只有约瑟夫,对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掺着无可奈何的歉意。
约瑟夫没有为他解惑,转而向昆廷说:〃昆廷队长,你留几个部下在这儿,先守着子爵的遗体。另外再让两个人押着刺客,送到一楼大厅那儿去,伯爵要把事情向所有客人说明一下。〃
昆廷答应下来,让两个部下到威廉身边,一左一右扣住他的胳膊,强行把他押出了房间。
眼看着下楼的阶梯越来越近,威廉知道他下去了就要面临什么,想象着那一幕,他突然连恐惧一下都没办法了。
坦白说,现在有两个壮汉慎重地扣着他,这甚至让他觉得好笑。不是他没有危机感,而是这一切发展得实在太戏剧化了,反而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去认真看待。
不过,如果在这儿被杀死,说不定就真的是死了。威廉想了想,准备再试试跟对方沟通,忽然有一股不完全陌生的寒意从他脚下漫了过去。
而这时他已经被押到了阶梯边缘。
就像先前那样,那股看不见却又异常强烈的寒流仿佛冻结了他的双脚,他膝盖一软,就从楼梯上咚咚咚地滚了下去。
说起来似乎难以理解,虽然他自己站不住,但他身边还有两位大个儿,要想护着他本该是不成问题的。
在这里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的确护了,确切地说他们的手压根就没离开过威廉身上,然而手里却一下子就空了。可以说,他们是眼睁睁看着威廉的身体穿过他们的手,然后滚下了楼梯。
这个惊吓令两人当场呆住,完全忘了要去把人抓回来。而威廉经过了这一番折腾,浑身骨头几乎摔散了架,头昏脑胀地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试着往上看,依稀看见那个衣着华丽的伯爵走到了最上一层阶梯的前方。距离太远,他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表情,眼前就绽开一道刺目的白光。
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几秒钟之后再张开,视野里却是乌漆抹黑的一片,找不到半个人影。而一直充斥在大厅里的音乐声也消失了,周围沉浸在过分的安静当中。
在地上趴了大概半分钟,威廉咬咬牙,忍着浑身的不适站了起来。
黑暗中,他摸着楼梯扶手上到二楼,打开其中一扇门,凭着记忆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