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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不露声色的威胁,威廉叹了口气。
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上天和大地知道他有多冤枉了。
〃那好吧。〃
他又叹了口气,实在太无奈:〃我就把我能说的都讲给你听,但愿你肯相信。〃
从身分到来历,再到他们的考古小队,以及他是怎样误闯到这儿等等所有有关的讯息,他都一点也不保留地供了出来。
而他如此的坦诚,换来的只是对方一张沉思的脸,静默了片刻,蓦然扬声大笑。
威廉惊讶地瞪着伯爵,老实说,他真意外这个骨子里都散发着冷酷气息的男人居然也会这样笑。虽然他笑起来的样子非常有魅力。。。。。。不过,当他是因为一件实际上并不可笑的事情而笑成这样,这就不大有趣了。
威廉暗自提高警觉,终于,对方歇了下来,重新把注意力投回了他脸上。
〃你的创造力令我吃惊。〃塞缪尔说,嘴角还在恻恻地冷笑着:〃但如果是为了蒙混我,你不认为应该找个接受起来不会太难的说法?〃
威廉按住额头,他就知道多半会这样。虽然觉得再三被误会的自己冤极了,但他也很明事理地理解了对方的质疑。
假如双方的立场对换一下,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会相信对方。
〃好了,我就这么说吧。〃
他干脆豁出去了,摆出一副〃听不听随你〃的态度:〃我明白我讲的事情很玄,但那就是事实。而除此之外,你要我给的比较容易接受的说法,那只可能是假话。怎么样?你要听吗?〃这简直就是公然的挑衅。塞缪尔的目光闪了一下,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的牙齿相当尖利。〃
〃。。。。。。〃
威廉被弄得一楞,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塞缪尔紧接着又说:〃舌头也非常灵活。〃不动声色地靠上前去,当威廉意识到的时候,对方已经近在咫尺。
〃不如把这些留下来。〃呢喃般地吐出这么一句,塞缪尔猛然扣住威廉的腮帮,大力扣紧的手指硬是将他的嘴强行迫开,然后用自己的嘴唇堵了上去。
直到这时威廉才真的大吃一惊,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意识是自己被吻了。但下一秒从舌根传来的刺痛告诉他,这个判断有偏差。
在把他的舌头吸到口腔里之后,塞缪尔并没有像一般概念里的接吻那样,与之唇舌厮磨,而是狠狠地收紧了牙关。
所以确切地说,他是被连吻带咬了。
他大约在几秒后被放开,而之后回到自己口腔里的,除了一根剧痛着的舌头,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他捂着嘴巴瞪着塞缪尔,难以置信对方居然采用这么古怪又恶劣透顶的方式来对付他。
血丝沿着指间的缝隙往外蔓延,威廉毫不怀疑,当塞缪尔下口的一瞬间,绝对是想过要把他的舌头彻底咬断下来。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塞缪尔临时改变了主意。面对满脸震惊与困惑的威廉,塞缪尔嘴角微扬,竟然有一种孩子气般的得意。尽管威廉毫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塞缪尔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忽然闯进来的几个人打断。
〃伯爵。〃那个为首的男人走到离塞缪尔最近的位置,姿态不卑不亢。这张脸威廉并不陌生,没有记错的话,名字好像是叫昆廷。
与此同时昆廷也发现了威廉,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诧异。但他现在没空去探究,向塞缪尔说道:〃塞拉夫人和妮娜小姐来了。〃塞缪尔眉头一拧,〃说我不在。〃
〃咳,但是老夫人已经告诉她们您在,并在大厅接待了她们。〃
塞缪尔的眉头拧得更紧,过了一会儿松开,说:〃我这就过去。你们从后门把这个人。。。。。。〃他朝威廉的方向偏头示意,〃带到书房,再叫约瑟夫过去给他把舌头包扎一下。〃
〃王于你们俩就在门外守着,看住他。〃针对的是站在昆廷身后的两个人。
那几人当即应了下来,尽管都是一头雾水。
包扎。。。。。。舌头?
在将威廉带到书房后,由于不确定挂在他颈上的相机是不是什么危险品,卫兵将之予以了没收的处分。
威廉在打架方面的天赋为零,想抗议吧,舌头还疼得厉害,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人掳走。颓丧地倒进了椅子里,他开始怀疑这趟到这儿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但他并不后悔,他的工作本来就常常与未知的危险为伍。
不久,大门被打开,上次威廉见到过的那位斯文男人走了进来,约瑟夫。
他手里拎着一个方盒子,走到威廉面前,示意后者抬头,张嘴。
〃我是庄园里的医生,你可以叫我约瑟夫。〃约瑟夫这么说着,检查着威廉口里的伤,用手指翻了翻,〃咬得不轻,自杀?〃
威廉一楞,眨了几下眼睛。没办法含着别人的手指讲话,何况他的舌头真是太疼了。不过为什么他会被说成自杀?
他的沉默被约瑟夫视为默认,点点头说:〃虽然这种行为实在很愚蠢,不过你碰上了戴维斯,会选择自杀,我倒也能够理解。〃
〃。。。。。。〃戴维斯?威廉又眨眨眼睛。
〃就是我们的伯爵。〃
约瑟夫开始着手包扎,还一心二用地继续讲着话:〃说起来你也真是,上次逃过一回,今天怎么又跑回来了。这儿有什么让你这么感兴趣。。。。。。这儿也不是你该感兴趣的地方。如果这次你有机会离开,希望我不会再看到你了。你要知道,给我增加工作负担,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威廉听着这一席话,判定这个男人心地是善良的,只是语气中渗透着一种释不开的无奈。
起因大概就是那个人吧?戴维斯伯爵。
约瑟夫的医术很不错,不一会儿就麻利地处理完伤口,把用剩下来的纱布等等往盒子里收拾回去。
〃痛是难免的,你记住不要吃什么刺激性的东西,肿大概过几天就会消了。〃约瑟夫站起来,看着威廉微微一笑:〃虽然想跟你多交流些,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还是让你的舌头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就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在迈出去之前稍微停了停,送给威廉一份忠告。
〃下次再要咬舌自尽,就一鼓作气咬彻底吧,否则下场也许更惨。〃
直到约瑟夫走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威廉仍然张着嘴望着那个方向,一脸莫名。
。。。。。。真是误会,他可从来都没想过要自杀什么的啊。
现在人也走了,能跟他讲话的对象也没有了,无聊的感觉就这么窜了上来。
威廉知道门外有人守着,想出去是不可能的,索性自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这并不难。毕竟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对他而言除了考古以外最能打发时间的书房。左右两侧靠墙的书柜里摆着的大量书籍,估计一个人一辈子都看不完。
威廉过去翻了翻,柜子里的书有很多类型,从历史到地理,从政治到人文,叫人眼花缭乱。
而威廉经过千挑万选,最终从书柜的最高一层挑出了一本厚厚的绘本。
族谱戴维斯。
翻开第一页,是戴维斯家族第一代主事的画像,并附注有相关资料以及生平。往后依次下来,第二代、第三代。。。。。。
威廉不得不说,戴维斯真是个血统优异并纯正的罕见家族。居然每一代都是单传的男子,伯爵的封号也是从一开始就世袭下来。
虽然每个人的外形不尽相同,有的甚至差别颇大,但相貌等级在良好以下的人,是一个都没有。至于像塞缪尔那种俊美程度的人,也并不止他一个。
这个家族,简直打破了人类繁衍规则的极限。。。。。。他们真的是人类吧?威廉叹息着继续往下翻,在翻到第九代主事的时候忽然呆了一下,感觉到某些不大对劲的东西。
为了确认到底不对劲在哪儿,他重新翻回前页,再翻到后页,反反覆覆,很快找出了原因所在。
在第九代之前的主事者们,不单英俊,眉宇间更洋溢着奕奕的神采,非常耀眼。即使是呈现在稍嫌粗糙的画像当中,依然能让人感觉真切,甚至很受感染,乃至吸引。
而从第九代开始,画像上的脸英俊依然,却少了那股吸引人的神采。这个变化来得太突兀,威廉想不去注意都很难。
他们有的表情烦躁,有的眉头紧蹙,还有的目光空洞仿佛一个没有心灵的人。。。。。。一直到现今的这位主事者,威廉看到的,是一双已经不陌生的冰冷而阴惊的眼睛。
如果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相似处,那就是浸透在每张画像当中的黑暗气息,几乎令人误以为这些画像是遭到了什么诅咒才会如此诡异。
威廉搞不明白。从现状来看,这个家族并没有没落,主事者们却是为什么表现出这种毫无道理般的厌世感?
威廉认真观察着每一张画像,试图从中看出更多异常。他已经完全投入进去,以至于没能察觉有人开门走了进来,并且来到了他的旁边。
〃嗨。〃一声招呼在威廉耳边响起,他不禁肩膀一震,绘本从手里滑下去掉在地上。
倍受惊吓地转头看去,面前是一张特大号的脸,还对他笑眯眯地眨了眨眼。
〃小伙子,没吓坏吧?〃对方说,直起身后退了些,给威廉一个适应的空间。
威廉按住胸口做了几轮深呼吸,这才集中注意力打量起面前的人。
那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少说有七十几岁了。尽管白发苍苍,皱纹像沟壑般一道道布在脸上,但依然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甚至比很多年轻人的都要明亮。
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
〃唔。。。。。。〃威廉肿着舌头不奸发音,仓促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急急忙忙站起来向老人鞠了鞠躬。
老人笑出声来:〃哈哈,别这么拘谨,我不是来跟你问罪。嗯,你讲话很不方便吧?〃
〃嗯。。。。。。〃
〃哦,那没关系。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塞缪尔的祖母,你可以叫我戴维斯夫人,或者老夫人,当然我更愿意你叫我奶奶,没必要弄得太生疏。〃
虽然在这之前威廉还不知道〃塞缪尔〃这个名字,但经过这几句话,很容易便理解了过来。
〃我听约瑟夫提了一下你的事。〃老夫人接着说,亲切地挽住了威廉的胳膊,〃在房间里闷着很枯燥吧?走,跟我到庭院那边坐坐去,聊聊天。〃
威廉诧异地看着她。他是被这儿的主人下令关起来的,就这么带他出去没问题吗?唔,不过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位老太太比起那主人还要高上两个级别哩。。。。。。
老夫人没他那么多顾虑,领着人就往外走。恰好这时门被打开,伯爵就站在门外,看到屋内的情形,原本要跨进门里的脚步因此而煞住。
相较于立即紧张起来的威廉,老夫人倒是不在意,笑嘻嘻地迎上去:〃来得正巧呢,萨米,我们正打算去庭院坐坐,你要不要一块儿来?〃
塞缪尔因为那个听了这么多年依然听不顺耳的昵称而皱了一下眉,他看了看祖母,又看向威廉,脸上没有表情变化:〃不了。〃
〃哦,那可真是太遗憾了。〃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奇怪的是威廉从中听不出有任何遗憾的意思。
〃对了,你怎么上来了?〃老夫人又说:〃那两位女士呢?〃
〃回去了。〃塞缪尔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不大愉快地瞪了祖母一眼。
先是不经他的同意就把人接待进来,之后又把他单独留在那儿应付麻烦。这世上再没有比女人更不可信赖的生物了。
〃哦,这样呀。〃看塞缪尔的表现,老夫人知道客人无疑是败兴而归了,也就不多问什么。
说到底她这个祖母也只是做做样子,小事她可以插插手,但轮到大事,真正有决定权的只有塞缪尔一个人。
而婚姻,牵扯到终生,当然也是属于大事的范畴内。
说她完全不急是不可能的,否则她就不会接待那个想嫁塞缪尔都快想疯了的小姐以及小姐的母亲,之前也不会明知塞缪尔不喜欢还坚持在城堡里开办舞会结果却闹出了人命,让人很不愉快,尽管事后不了了之。
不过再想想,当初她嫁给老戴维斯先生的时候,丈夫已经三十好几了。而他们的儿子也是在三十岁以后才结了婚。
所以到冬天才满三十的塞缪尔,就算再迟几年娶妻也没什么可指责的。
〃那么我带客人出去转转了,没有意见吧?〃老夫人明知故问似的。
塞缪尔考虑了一下,实在不好阻挠什么,点头同意了。
老夫人眉开眼笑:〃呵呵,如果你觉得寂寞了,也随时欢迎你去找我们、加入我们哦,亲爱的萨米。〃边说边凑上前去,看样子有给孙子一记香吻的打算。
塞缪尔立即后退两步,主动给屋里的人让开了位置。
第三章
距离城堡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块花圃,面积约有上百坪,里面种着各色鲜花,奼紫嫣红竞相争艳。
在花圃中间开辟了几条走廊,地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