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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内务监刚分好,按去年的制,王爷的那份明日一早送过去,太医说近日王爷的身体大有起色。”
广福的话触动了罗耀阳心底的某根弦,他看着手里的书,忽然觉得乏味得紧,心里也有些莫名的气闷。太医院每次回话都说璟王爷的身体有起色……可他还是那么瘦,身子也还是那么虚,加上现在天气,渐天的转凉了。
有好一阵没见他了。
满朝文武都知晓,璟王一向早朝告假,现在早晚天寒,议事他是能推就推,等再过些日子一入冬,恐怕就更难见他人影。可又能怎么办?熠星身体不好,难不成还能强迫他到朝堂议事,殚精竭虑么?
广福在左右跟随多年,多少明白些主子的心思,
“皇上,王爷好阵子没进宫了,现在正是秋高气爽,白天不冷不热,趁这会儿外出走走,对王爷身体也好……”
圣上的心情烦闷,广福总有一招法宝,万试万灵——把王爷鼓动来,陪着圣上下下棋说说话,不用多久,一准儿拨云见月。
罗耀阳看着手里的茶碗,又看着书案上摆着的书,没心思继续,遂放下茶碗,起身,“更衣,跟朕去璟王府。”
广福在后面亦步亦趋,“皇上……那个……按规矩得……”圣驾要亲临璟王府,得事先通知王府安排接驾。
“朕去看看自个的亲弟,什么规矩?”
当天显帝寒着脸,对着璟王府的一干子失职奴才的时候,周奕,或者应该叫罗熠星,正陪着卫海宁站在京城东巷的一处府宅前院里。
熠星给海宁特别安置的——毕竟现在身份都不同了,他们不可能像在同华城那时还住在一起。这套宅院虽然比不过他们原来在同华城那处宅子开阔,相对来说也算典雅精致,就算日后海宁官再高也不会显得寒酸。
只是当前的气氛有些僵固,原本两人之间的亲昵也仿佛瞬间冻结。
相比他们之间的冰墙,另一拨人的反应犹显吵闹。
卫梓他们一下了马车就一窝蜂地扑向罗熠星,围着他团团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由内透外的疑惑和惊讶,
“哎,老大,不是吧……即使说书的也没这么离谱啊!”
“传言的璟熙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怎么看也不像啊!”
“要死啊,不许这么说老大,明明是笑面虎……”
“老大?!王爷?!哎,先生怎么看啊!”
“……”
海宁皱着眉,揉了揉额头,完全没有沾染到这边热烈喧闹的气氛,他漠然的扫过他们,“我有点儿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说完冲着周奕点点头,丢下一群人,独自跟着带路的仆役离开。
到了这个时候,吵吵嚷嚷的那个几个徒儿才后知后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熠星翘翘嘴角,对卫梓他们露出一个安抚微笑,“一路上都很辛苦了,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卫谋你们几个先留下来帮手安顿,看看还有什么事需要张罗。卫尘跟我回去。”
“是!”应声整齐划一,伴随着恭谦的动作。
熠星嘱托似地看了卫谋一眼,然后扫了一遍其他人,转过身,登上马车离府而去。
留下院子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卫畴结结巴巴的指着卫谋。“你,小龙,还有狗仔……你们…你们几个……刚刚的态度好奇怪啊!”
卫谋没好气地戳着卫畴不开窍的脑门,“张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刚刚站在那儿的是我们大殷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璟王殿下,手握大权,就算当朝一品宰相见了也要客气行礼的人物。他的命令你难道当是废话吗?老大即便还是原来的老大,但是身份就是身份,以后你们也要这样……”
二十六个月,即使在人的短暂一生中也只算是沧海一粟,但已足够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卫谋朝着卫海宁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似乎能体会到先生心里的微妙感觉。
那么辛苦的追赶,从不放松,从不懈怠,本以为可以靠得近些,可到头来……却发现更加遥远,不可企及,缥缈的似乎抓也抓不住——这种感觉很难过,也不想接受,不过退一步想想,比起旁人,他们已经算很近了,能在那人心中占一席之地,也许只是轻轻一点,也应该……满足了。
***************
“先生他就是……太吃惊了……”坐在马车里,卫尘忍不住开口,“想当初,我们也挺吃惊的。再说,这身份……都快两年了,你也没写信告诉他们,先生当然会不高兴。”
虽然罗熠星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不过,卫尘他们算是他和海宁一手教出来的,私底下说话自然多了份亲昵,少了点禁忌。
“你以为海宁生气了?” 熠星笑着看他,然后用非常轻的声音喃喃,“海宁从来不会真正生我的气,从来不会……”
他靠在软垫上,闭上眼睛回想从前与海宁在同华城那两年逍遥自在——一个土匪似的县官用二十两银子敲诈人家万金家产,一个强盗似的奸商狠赚几大商家上万两的白银,加上‘十二兽’横行……吵吵闹闹的日子……
罗熠星神情里带着安然的甜蜜,眉眼间的柔和愉悦,干净的不染尘世喧嚣。
如此美好的过往,却只能从回忆中搜寻……
感觉马车行了没过多久,就微微一顿,停下来。
熠星睁开眼睛,撩起帘子看外面,已经是璟王府的大门口了,看着那牌匾上的威风凛凛的题字,眼里似梦似幻的回忆缓缓退去,只剩下淡然冷静,一个标准的王爷。
……那种快乐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前一篇已经完结了,有头有尾——两人相识,相爱,纠结到最后拉倒……(说BE也行),你们不要哭着喊着说那个是坑,多对不起‘已完结’那个三个火红红的大字呵。
奸情
——宠腻 PK 使性子,唉~某人啊,某人……
进了大门,才发现气氛跟平日不太一样,嗯,下人个个谨小慎微,战战兢兢,让熠星感受到凝重与肃穆,他知道这种感觉只有那个人能营造出来。
他怎么今天会来,是巧合吗?
罗熠星跨进了正厅的门槛,里面的情景真称的上‘蔚为壮观’,侍卫仆人黑压压跪了一地,正座上那位不言不语,一如既往地严肃,此刻正在喝茶。
看着他在烛火下依然不减的威严气度,清俊的脸上融合了岁月与睿智的魅力,像一个神祗。熠星小心的收敛着波动的心绪,走上前施礼,“拜见皇兄……”
“免了……”话到之前,罗耀阳已经出手扶他,却在摸到熠星冰凉的手后,明显流露几分不悦。
“皇兄……”熠星本想说个软话搪塞一下,却在抬头看了罗耀阳更加阴沉的脸色后,转口语气一变,成了调侃,“喝了我这么多极品青尖,怎么也不见你夸上一句?”
“星,”听到熠星说这种话,罗耀阳就知道他这是打算耍赖了……
“我饿了,”熠星打断他将要出口的责备,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一起吃,好不好?”
能不好么?
面对明显要泼皮到底的弟弟,天显帝只能妥协,转过头看着下面跪着的人,“都下去吧。”
“我今天出城……去接海宁了。”
饭后,熠星捧着药碗,半靠在暖榻上,阔袖宽领的绯色锦袍被根玉色腰带一拦,尽显着纤细腰身,层叠的锦衣掩盖不住微敞领口下的颈项与锁骨,几缕黑发散落在前,与他颈上细细的银白链子缠绕在一起,被象牙色的肌肤反衬,有种不经意的诱惑。
他此刻主动说起这个话题,自然不是为了汇报今天下午的去向,“为什么要让海宁进京当官?你知道,他的身分不妥……”
算算看,距海宁被贬为奴,发配军营不过七八年的光景,虽然海宁那时年少,但以他的学识见地在京城绝不是默默无闻之辈,本来冒名科举,在地方当官,山高皇帝远倒也无妨,如今在京城,仅凭着一个假身份作掩护,能保证他不被认出来么?
“见到他开心吗?”罗耀阳不答反问。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熠星说的毫不犹豫,话里的暗指也传达了他的某种意向。
确切的说他们是患难之交,而海宁的温柔和热情最终在他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在看到海宁的一刹那,心里一直紧紧绷着的那根弦渐渐放松了。
凭他如今的权势地位,再怎么大逆不道,也定要保住海宁。
“嗯,那就好。”扫过熠星眼底的强硬,罗耀阳低头轻啜了一口茶,以稳心境,“卫海宁的身分不用担心,星,我把他调到京城……”
……就是希望你能开心一些。
罗耀阳早就知道他们交好,不然俩人也不会闯下弥天大祸,偷天换日地一起跑到同华城,一躲就是两年多。他这次破例把卫海宁提拔上来……希望能扫去熠星眉宇间淡淡的怅然……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他真正开怀过了。
只是这些话到了嘴边,却被罗耀阳下意识的岔过去,“……这个卫海宁确实有些能力,何况他做的那些事,若追究起来哪个跟你没关系?”他伸手揉了揉熠星的头发,“你呀,惹祸精,总是弄乱摊子后,一走了之……”
原本就松垮的发髻在罗耀阳的拨弄下立时散开来,一头青丝从头顶直泄,密密的铺在熠星的肩头和罗耀阳的手里,丝缎样的触感让某人有明显的闪神……
密麻的头发满头满脸的盖下来,熠星不耐地甩甩,这长头发没少让他费心,同时两只手胡乱在头发上扒拢,错过了对方一闪而逝的恍惚。
“好了,好了,星……”罗耀阳出手挡住熠星,实在看不过他野蛮拉扯头发的样子。
让熠星背向自己,仔细捋开发丝,同时忍不住数落他今天的任性,“……不想天天把补药当饭吃,自己平时也要仔细点。以后出门多带上些人,卫谋他们几个本事不错,但毕竟年纪太轻,粗心……”
头发很快就顺开了,但是黑亮柔软的头发摸起来好似种享受,罗耀阳反反复复的捋着,停不下手,上瘾了一样。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星靠着软垫舒服的半眯眼……
直到熠星打了呵欠,罗耀阳才收回手,“好了,天色不早,早点歇着,我也该回宫了。”
没有让熠星送出门,罗耀阳就这么轻车从简的离开王府,一路无言,眉宇间也似乎有些倦怠。跟随在旁的广福,用眼角溜着,心里也难免忐忑。
为什么行了一遭璟王府,却没见圣上有丝毫开怀,不应该啊……
*** *** *** *** *** ***
每日上午的例行,熠星都要在书房处理手下的一些杂务。不上朝,鲜少参加朝议,并不代表他就能好命的当个闲散王爷。
笃!笃笃!
“进来!”
“王爷,大理寺少卿,叶大人求见。”管事敲开书房的门后,手拿着名帖,进来禀告。
“哦,放这吧!”说话的同时,书案后面的人没有停下笔,等传话的管事刚要离开了书房,罗熠星抬头,七分迷茫中带着三分清醒,好像刚刚回过神,“大理寺少卿?”
现在的大理寺少卿不是海宁么?哦,对了,他现在姓叶……
“有请!嗯,等等,”熠星又把管事叫回来,“以后只要是这个叶大人来了,不用通传,直接请过来就好。我到花厅等他。”
嗯,还以为得再等上两天海宁才能来找他,没想到这么快他就释怀了。
他就说么,海宁什么时候真的生过他的气?
熠星等到的,是海宁紧绷的脸和丢在桌子上的官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写,存货少啊,很少啊……
回家
——啊,爱情的力量。
直视着周奕的眼,海宁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充满不屑与讽刺,“璟王殿下,这算什么,皇家的施舍吗?下官可承受不起!”
如果周奕就是大殷风头正劲的璟王爷,那自己不合理的调任、升迁、一切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还以为他遇到了危险,还以为京城一行有多么不堪,还以为……结果不过是自己杞人忧天,事情转了一圈,原来只有他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耍弄的团团转。
家族的没落没有谁对谁错之分,海宁并不幼稚,朝堂上向来如此,立场决定成败,他们只是不幸站错了边儿。家族在父亲的手里衰微、蒙尘,而他,最好一雪前耻的方法就是让家族再一次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