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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艳村妇野性难驯:乡村小混蛋 作者:一窝驴-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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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傻子上前一步,拾起地上的碎砖就往他头上拍。
  啪的一下,鲜血直流。
  温大汉骇然失色,拉着头晕脑胀,眼冒金星的孙大汉往后退。
  “李傻子,你敢打你叔!你他妈是吃了豹子胆了?”
  “打你是轻的,别仗着你爷爷年岁大,就在村里横着走,麻痹的,昨天是你俩的兄弟在田上说我爹黑钱的吧?老子就明着告诉你,村委一分钱没黑,你们这两户年底也一文钱别想分到。这砖窑,你俩也别干了,要让我在这边见到你们,见一次,拍一次!”
  温大汉勃然大怒,把扫把一横,就要往李傻子脸上扫去。
  赵秀英一刀切在扫把杆子上,这竹扫把脆声一响,整个断成两截,差点就把温大汉的手也切下来了。
  惊得他老脸一白,往后一跳就踩在孙大汉的脚上,怎么说也是一百四五十斤的大汉,这一脚下去,孙大汉还捂着脑袋,就嗷叫一声,抱住脚掌倒在地上。
  “我说话不管用是不是?真要出人命才算完?”
  李傻子指着低身扶孙大汉的温大汉说:“村里有村里的规矩,你们两户说起来也是外来户,哼,也就你俩爷爷辈才过来的,我李家可是几百年前就在这里扎根的,你别不知高低。”
  温大汉听得心头一怯。
  这虽说都是李庄的人,李庄能叫李庄,那就是因为姓李的最多,他管赵秀英叫侄女,管李傻子叫侄子,那都是瞅着年纪喊。
  姓李的才是真正的沾亲带故,几百年下来,这论辈论亲都能分出亲疏高下来。说到底是外姓,不过是仗着家里老人年纪长。
  也不能夺了李姓的权威,人家真要玩命,温孙两户死活都玩不过。
  想得明白,眼神就怵了,说了一句下台阶的话,扶起孙大汉就跑了。
  赵秀英这才后怕起来,那温大汉要抽风,她还能往他身上砍?
  李傻子安慰她一句,就往村委跑。
  这温孙两个大汉别瞅被他拿话给吓住了,回头要跟家里人一说,那铁定又得闹腾起来。
  撞进村委会的门,就见到董玉兰在跟刘明德说话,她一转头,瞅见李傻子脸色就一变,勉强招呼他一句,听他叫婶子,这浑身都不在自在,忙结束谈话,低着头走了。
  刘明德喊住李傻子,听他说了在砖窑的事,就恨恨地说:“你做得好,打死那两个夯货都活该,啥玩意儿,说咱黑化肥钱,要不是咱跟化肥厂谈,能拿到这便宜价?就跟去年比对下不就知道了?哼。”
  李傻子对这事门清儿,化肥钱是没弄,可种子钱弄了。
  李家还分了三千多,刘明德这边少说拿了四五千。这也是,李四海一走,刘明德有了权势,不往家里弄钱,那还是村支书吗?
  这靠山坳,何家渡的,哪个村支书做了两年家里没盖上三层大砖楼的?就刘明德做好几年,还住着大瓦房,外头连个马赛克墙都没码上,说着都寒碜。
  这还是小钱,那公田往外租的才叫大钱。
  租给一家米业公司,那边每年是给500一亩,搁到村委这一卡,说给村里都是300一亩。这都是高产水田,还有些旱田,那是150一亩,往下说是100一亩。
  这出租的水田一年都是几十万的过账,李水根和刘明德一人能分润到两三万。
  没租出去,挂在村委下头的公田,才是春耕的重点。
  再加上别的收益,李傻子家就是每年不做事,躺着都有五六万的收入。这村长谁不稀罕去干?被老温头老孙头一搅和,那公田可也得等着出租给外头的,两百亩算算一年也有十来万,先将田捯饬好,到时人家米业公司来一瞧,才能给出高价。
  这两户算是跟村委作对,也是跟刘明德的钱过不去啊。
  刘明德恨他们,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李水根听到声音也跑了出来,说:“那俩夯货回家一说,那两个老头死了咋办?”
  “那跟咱有啥关系?”
  刘明德恨恨道,“早死早好,天天供着那俩货,说得远了,又不是咋李庄的人,凭啥分给他两户上好的水田。”
  “他俩户不说把水田交给村里帮租吗?”
  李傻子问。
  “他们要500一亩才租出去,说要租不了,每年就问村里要500一亩的钱,”
  李水根昨晚没把话说全,“十亩就是五千,这买卖能做?要搁手里撂荒了,那得好几年才能复肥,咋算算这一年下来,种得好,日头好,也才一千五六百的收益,他们就拿走五百,这劳力啥的还没算呢,这账怎么算都不划算。”
  刘明德点头也是这样认为。
  “我过来就跟刘伯伯和咱爹提个醒,做好准备,要真死了个,这乡里追究,咱也不能没准备”
  李水根抽着烟咂摸了阵说:“支书,你瞧咱是不是过去瞧瞧,看他们闹不闹?不闹就把水田帮租算了,那边米业公司不说等春后过来瞧吗?”
  “那就去瞧瞧,这边春耕也要完了,他们撂挑的事,村委也得表个态,不能惯纵过了。”
  刘明德大手一挥,就听外头在哭闹。
  “爷爷啊,你咋个就不行了啊,都是孙儿不中用,让人打了,你气苦这才走了,我们内疚啊,我要帮爷爷求个理啊,不让那傻子给您磕头,您就不能顺气啊,您瞧,您还睁着眼呢,这是死不瞑目啊”
  李水根刘明德心头一惊,李傻子也是脸色一变,就瞧几片冥纸飘到跟前落下。
  嗬,还真死了?
  孙家几个大人,也都六十往上了,扶着口棺材就在村委会门口停下,孙大汉跟他同辈的几个堂兄弟往空中抛着冥纸。风一吹,那纸钱就摇摇晃晃的撒进村委会。棺材敞着,盖子斜放在一边。
  里头上好的白绸缎子做底,温家老头躺在里面,穿着寿衣寿裤,双手交叉,眼睛睁得老大,像一对铜铃,表情很憋屈,标准的不能合眼的相。
  孙家的女人往门外一停,就嚎啕大哭,眼泪跟雪花一样的飞,还有跪在地上捶胸的,使老大的力,真恨不得把胸给捶平了。
  “我的亲爹啊,您咋就走了,瞧您这眼睛,那可不是气的吗?上回县里还说要再请您过去吃酒啊!说等您百岁大寿的事,这县里还要开宴给钱帮您操办。您这怎么说走就走了?您活了九十六岁,我做儿子的就没尽过一天的孝,您这一走,我该咋办啊!”
  这孙家老大,也有六十九了,眼见就快七十的人了,头发都白了,在那哭天抢地的,也不怕人笑话,摆明就是在来村委闹事的。
  村里人好在都上田去了,除了一帮老少娘儿们,没个男人在。
  刘明德和李水根却是一脸苦恼,这回坐蜡了。瞧李傻子还在乐,李水根就骂他:“看你干的好事,把人老人真给气死了,好了吧,我看你咋办?”
  “咋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还能咋办?我瞅他们就是来闹,想要村委好瞧的,没听见吗?这还说要我去给磕头,我能磕这头?见他鬼吧。”
  李水根气得牙痒痒,扯住他后襟就要将他拉出去,刘明德拦住他说:“这事也怨不得小满,谁知那孙老头能真死了?九十六了,那也差不多到点了,我听着这转季的,他受了风寒,身子骨眼愁着就垮下去了。你猜会不会是他家人故意把他弄死,来咱们这吵闹的?”
  “那哪儿能?刘伯伯,他要活着那不更有用?就跟那戏文里说的免死金牌一样,孙老头活一天,咱就没法动孙家一天,这要死了,他闹得这一回,那等闹完了,那村委要再找上去,他们就没话好说了。”
  李傻子脑瓜灵,一说刘明德就暗暗点头,是这理,可就更棘手了。他扛着棺材过来,这是要给村委招晦气啊,还不知他要提个啥条件。
  要真提得大发了,能不能接下还另说。
  刘明德犯愁,这外头越哭越大声,总得有人去处理。李水根就扯住李傻子往外走。
  “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
  四十好几的孙大汉一指李傻子就放声痛哭,半点老脸都不要了,跪在他爷爷的棺材前鼻涕眼泪横飞不止,抱着那推棺材的板车轮子就在嚎。
  这口棺材是上等的柳木棺材,是订做的,八十五那年就做好了,一直搁家里摆着,就等孙老头哪天咽气了,马上就能用。谁想一装上他先就来了村委会。
  孙家老大扶着他就指桑骂槐的说:“也不知谁教出来的杂种,连叔辈都敢动手,打了人还把老人气死了,这种杂碎,不滚出李庄都没天理了。”
  李水根脸一沉:“你嘴里喷啥粪,你那儿子做孙子的,明知老人犯了病,这年岁又大了,被打伤了,还满头是血的跑回去,那是做孙子的孝道?明摆着就是要气死老人”
  “李水根,你给我说明白些,谁要气死老人?”
  孙大汉腾地站起来,就吼。
  “就是你,你个夯货,光长个不长脑,四十几岁的人成天在村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给你找个砖窑的活,做个活又出工不出力,还巴望着赵秀英的身子,你还有脸冲我吼,有力气先把你家田里的秧苗给插正了。”
  李水根口舌不饶人,孙大汉气得脸色大变嗷嗷的叫。
  孙家老大就说:“你那儿子打伤叔辈还有理了?要他不动手打人,大郎怎么会流血,他不流血,我爹怎么会死?根上还在你儿子那,他要不磕这个头,就滚出李庄。”
  那些孙家的人都大喊起来,都齐整的叫上口号,在喊“滚出李庄”温家也派了一群人来声援,这才赶到,先跟着喊了几嗓子,温大汉就走出来,声泪俱下的将砖窑里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遍。
  然后扶着棺材就痛心疾首的说:“孙爷爷,您死得可真惨,咱李庄,也就是有这样的不良子孙,才会变成如今这样,连叔都敢打,我这真是”
  说着他竟然还干吼了几嗓子,硬将干了的眼眶挤出几滴眼泪来。
  李傻子撇嘴在瞧他们表演,这帮无耻之徒,就连老人死了,都还要利用,为孙家挣利益,半点没有想早着入土为安的心思。
  “你口口声声说孙大郎是小满的叔,我这个做爹的来问问你,他算我李家哪门子亲戚。说穿了这是李庄,你孙家来这里才六十年,就占了我李庄的好水田,还仗着家中老人长寿,就想分润村委公田的利益”
  前头还好说,后头就是李水根在诬陷了,他也不傻,这阵仗要不给孙家人泼粪,都没法解决了。
  “你信口雌黄!”
  孙家老大喊道,他年岁也不小,这年轻时还是把插秧能手,苦活累活都干过,身子骨早就松散了,一口气吼出来,胸口就憋闷得发慌,摇晃了几下,孙大郎忙扶住他冲李水根说。
  “我们啥时要黑村委的钱,村委黑咱们的钱才是,那化肥你们分了多少脏,你们心里清楚。口中说是帮咱们着想,就是想拿回扣,一千多亩田,每亩一百多的化肥钱,这就是小二十万,你们没拿个七八万,我就不信了”
  李水根哈哈大笑:“你傻了吧?这快一半的回扣了,哪家厂子能给得上?”
  孙大郎见温家人也没说话,就脸一红。
  “你们就拿了钱了,这钱本来就该是我家的。”
  孙家老大喘够了气,就指着李傻子说:“你过来,磕头D了头,我再跟你爹说事,我的条件要他都答应,这事才算过去。”
  “你先说条件,要咋样,才肯把棺材给拉走!”
  刘明德走出来,手里夹着烟,阴着脸问。
  “我家水田都租给村里,每亩一千,年底分钱”
  “你不如去抢!”
  李水根急了,他怕刘明德真答应,这开了口子,下回再有人闹,还得这样办?
  “咋了?你们不同意,我们就推着爷爷的棺材去县里,我看县里咋个说!”
  孙大郎大声道。
  李水根望向刘明德,这事得他点头,可头哪能点得下。
  “爸!”
  突然李傻子大喊一声,李水根以为叫他呢,转头就看他冲过去,抱住棺材,眼泪哗啦啦的流,抱住孙老头就叫:“爸,你死得好惨啊,我那大侄子他不是个东西啊,把你活活气死了,你原来是有一百九十岁的寿限的啊,这一下减了九十多年,都怪他啊”
  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相互看去,瞧见别人也是惊诧的表情,才都清楚自己没听错。
  “你发的哪门子疯?”
  孙大郎被他占了便宜,他管孙老头叫爸,那不成他亲叔了吗?很不爽的伸手要拽他,他被一肘子挡开。
  “爸,我当年死得早,没能孝顺你,这都怨大哥啊,他把我从山上推下去的,我才死了连个坟头都没起啊。”
  一句话说得大家毛骨悚然,有年长的就扯着附近的人说:“还真有这么个人,是孙家的小儿子,跟孙家老大去打猎,说是从山崖上摔下去了。可那头都是树杈,这要摔下去也这得被树叉住才是,再不济也能找得到尸体。可就是连块骨头都没找到,说让虎崽子给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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