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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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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执微皱了下眉,顺手一把拉起有可能是吃坏东西的人进房间,往床上一推,想了想后拉过被子给他搭上。

  半旧的丝绸带着丝质所特有的冰凉触感冰得人一激灵,但很快就渐渐地暖和起来了。

  这有些年头的丝绸被已经有些微微发黄了,然而由于品质上好,现在依然轻薄柔软,只是外观上看不太新了。

  如同被盖在苏伟毅身上这床半旧的丝绸破,这母子合住的百来坪大小的公寓里,还有很多类似的家具。曾经华丽精致的物品而今却显得有点款式过旧,与这家中新添置的一些便宜电器格格不入,这房子似乎从另一个侧面代表着这个家里由美丽辉煌走向黯淡落寞的女主人。

  到过他们家后,苏伟毅才多少有些理解了为什么魏母执着于对财富与地位的追求。

  很少人能在尝试过好的东西后,还能甘愿回到卑微贫困。

  作为成年人,他不怪她有那种想法。

  只是愈发地可怜起无端被母亲所拖累的魏执。

  「你的早餐……」

  虽然说他昨天为了赶截稿期熬了一个通宵,是今天疲惫的首要原因,但在来这里之前看到的一个身影,才是促使他心神不宁的直接因素。

  「柜子里有饼干,饿了我自己去吃。」

  自顾自地走到桌前,魏执顺手泡了两杯牛奶,一杯放到床边。自己把另一杯搁在旁边,拿起书看了起来。

  「不好意思……」

  虽然魏母恳求他来的目的是想让他像上次那样,有时间多多开导魏执,然而苏伟毅可怜的勇气只是昙花一现,从那次之后到现在,除了做饭,他几乎连话都没跟魏执说几句。

  年轻人的生命力的确很强,恢复旧观的魏执身上不再流露他所熟悉、并擅长与之相处的稚童气息,这更是让苏伟毅退缩回自己自卑的壳里的原因。现在的他只是单等哪天魏执彻底厌弃他存在的时候好离开。

  「你好像很累——要不要吃饼干?」

  头也不回地指出他目前的精神状态,魏执虽然冷淡,但并不是粗心的孩子。

  「哦……不,不用了,你自己吃吧。不好意思我今天状况不佳。」

  他肯定没吃饱吧?

  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儿食量像头小老虎似的,自己的儿子虽然又叛逆又别扭,但玩累了后肚子饿了还是会乖乖回家。

  唉,说起来,要不是自己儿子打小起叛逆心就不是普通的强,现在进入青春期后更是说他什么他就必定往反方向去做,导致他这当爹的越来越不敢管教儿子了,不然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像这次这事情出来后,他也只是悄悄地往儿子的书架上放了一本有关性启蒙教育相关的书,也并不敢开口跟儿子谈论他的早恋问题。生怕反而会让那倔强的孩子走向另一条崎岖的道路,非要碰了壁才回来。

  苏永琪也不笨,只是有点偏激,而且喜欢耍小聪明。对自己儿子,苏伟毅还算是了解的。

  「嗯。」

  简短地答了一句,似乎已经对他频频的道歉不耐烦,看了一会儿书后肚子饿起来的魏执还是走到橱柜去找来了饼干。

  注意到魏执在做这一切时全用右手,他的左手虽然已经好了,可是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在那之后他的左手几乎很少使用。虽然医生说幸好抢救得及时,那只手并不会造成残废,对以后基本也没有任何影响。但苏伟毅只见过他用左手抚摸一张放在书桌上方的银架相眶。

  那是一个有着典雅花纹的银质相框,是卡卡地亚的最新产品,拥有极佳的密合度,号称普通相片放进去都能保持五十年不变色,那个系列的名字叫——「典藏珍爱」。

  在魏执所拥有的那个「典藏珍爱」相框里,绽放着少女清扬婉兮的笑容,似多情似无意的目光打量着日日与之相对的人。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苏伟毅也不是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了,但每次看到桌上的那只相框,和在桌前默默用功的魏执时,心头总是忍不住浮现纳兰的这两句词。

  少年,少年时青涩又真挚的感情啊……

  如果真的一头栽了进去,谁也逃不过一辈子的掂念与思量。

  晚风吹拂,带来樱花的香气。

  苏伟毅躺在床上看背对着自己的少年那柔软黑亮的发丝飞扬,在风中一起、一落,一起、一落……

  有规律的摆动叫人睡意顿涌。

  因为倦怠而有些蒙眬的视线中,桌上的相架渐渐变形,色彩鲜明的照片似乎褪化成一片泛黄的陈迹。

  就像他很熟悉的那一种,放在相册本里因年岁久远而泛黄模糊的照片。

  记忆的相册在风中一页一页地翻过,终于在其中一页定格。尚依稀可辨其面貌的相片上,有着一脸灿烂的阳光。

  恍惚中,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对自己召唤,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轮廓,但仍依稀能辨识那渐渐走近的少年是笑着的,带着自己无法抗拒的魅力。

  「伟毅,我说你别趴在桌上看书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一只手取下了他鼻梁上的黑框眼睛,好玩似地挎在指尖转圈圈,浑然不怕那厚重的眼镜下一秒就坠地化成玻璃碎片。

  「我又不像你,睡觉也能考上好学校。眼镜还我。」

  近千度的近视,离开了眼镜后眼前只余一片模糊的影。

  好不容易摸索着找回了自己的眼镜后,苏伟毅赫然发现自己在缠闹间,几乎已经是跟他鼻子对着鼻子、脸对着脸,而且……唇快碰到一起的样子。

  这小于怎么越长越漂亮了……脸上的皮肤细腻得几乎连毛孔都看不到,斜斜上扬的眉眼润满了笑,就算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伙伴,乍然接近这张脸时都有一种倏然心跳的感觉。

  突然发觉自己好几分钟都在盯着别人的脸发呆,苏伟毅赶紧一下子弹开好几尺,这才定下神来朝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怒斥道:「叫你没事别开这种玩笑。会害人的知不知道?」

  说着这话忍不住又想起了几天前自己同桌牛晓勇说出来的话了,虽然说者无意,但听者却不能不有心——「喂喂,我说你和你那个死党该不会是玩『那种』的吧?我跟你多说几句话他都要瞪我,什么玩意儿!男人长这么漂亮干嘛!?」

  听到这话后苏伟毅怔了一怔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不远处的他以一种严峻的表情看向这边,嘴角抿得紧紧的,鼻子也皱成一个小肉包——那是他生气时特有的表情。

  他,为什么生气?

  找下到答案的苏伟毅心里头有些隐隐不安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是什么,只是在这一发现后,有些刻意地逃避他太过随便的触碰。

  然而,他这种隐晦的暗示显然完全没有把疏远的意图传达,过下了几天那家伙就跟他缠闹一番,美其名日叫「考试前的压力放松」。

  但那却是给自己增添压力的根源!

  上了初中后,有一种很朦胧的性别意识开始萌芽。

  男女生们自觉地划清了界限。

  与光着屁股就可以玩在一起的稚齿孩童相比,年纪大了是一回事,但那家伙……长得太美也是叫人不得不避嫌的原因。

  「你少来。我的功课不是你教的?笔记也是抄你的!」

  因出色的外表轻易就可以将众多视线聚集的美少年无视苏伟毅的不悦,一屁股挤在他身边坐下来,嬉皮笑脸地拿起一摞迭得整整齐齐的数学作业本,从中熟练地抽出一本,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东西了不是普通的多后,咋了咋舌,把苏伟毅推过去一点就着桌子抄起来。

  「你昨天……又去哪玩了?」

  实在拿他没办法!

  苏伟毅看看同桌没回来,索性挪了个位子,方便让他霸占一个完整的空间。

  「没什么,到老娘开的那个发廊去了一下,跟她要钱。」

  和教师世家出身的苏伟毅不同,他有一个当老板娘的妈,风骚且美丽。

  「放学后我请你吃冰。」——当成是给抄作业的报酬。他眨眼,笑了笑,笑容在阳光下不可逼视,苏伟毅不自觉地低了头。

  「哟,小俩口又挤一块了。好热啊。」

  阴阳怪气的声音发自一张微有点左撇的唇,正欲回到座位上的牛晓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他不知道为什么,跟那美丽的少年总是不对盘。

  「笑话,就你那粗坯小爷还看不上呢!」

  不理会他的话中有话,那美丽的少年一把揽过苏伟毅的肩,挑衅地看着比同龄人要高大很多的牛晓勇。

  拿他这惫赖模样儿没办法,两边差点又要吵起来时正好班导师有事进来找班长,人家一哄而散。

  晚上饯了请苏伟毅吃冰的约,微微的风吹得少年发丝飞扬。

  「我说……你以后还是别这样跟他们对上吧……那帮人嘴坏!」

  苏伟毅深皱着眉,嗫嚅地跟一跳一跳走在前面的背影说着,转不料他谑地转回了头,漂亮的大眼睛像是要喷火般,冷笑道:「我怕什么?那个牛晓勇本来就不是好东西,他也下知道到我妈的店来过几回了,总跟我说一些不三不四的疯话——你偏还愿意跟那种人处得来!难怪人人说你这个班长软柿子好捏!」

  「可是……嘴在别人身上……你多少也避避嫌……」

  被他一顿夹枪带棒的抢白抢了回去,苏伟毅本来想说就是因为你的性子跟谁都处不来,所以自己这个死党才得费这么大心思去讨好那些人啊!

  但转念一想,就算跟他说了原委他也不会领情……多半只会更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反而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咬着手上快融化的红豆冰。

  「避嫌?我心里没鬼我为什么要怕那帮人的嘴?」

  撇撇嘴,毫不掩饰地透露出鄙夷的神色。好像想说什么的人突然听到风里依稀传来不同寻常的动静,少年的脸色立刻变了。

  低声道:「搞不好是那老不羞的王胖子又来了……上面又要闹开了,我去看着我娘。」

  说着,匆匆把自己还没吃完的奶油棒冰往苏伟毅手里一塞,挥挥手就猫腰跳上了狭窄的楼道,像最警惕的猎犬,悄无声息地向三楼的平台攀爬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苏伟毅也不敢叫出声,提心吊胆地看着他进去了,这才皱眉看粘乎乎化在自己手上的棒冰,白色的奶油与红色的红豆冰汁交融着化在一块,冰凉而甜腻的感觉沿着血脉浸染而上,怎么擦也擦下干净,总像是在皮肤层留下了冰冷的记忆。

  苏伟毅怔怔地看着早已人去楼空的过道,好半天才转身向回走。

  是的,他说得没错。

  他心里没鬼,为什么要怕别人说?

  心里有鬼的那个人,是他……不是他。

  似梦似醒间,犹记得那只沾满了糖渍的手冰冰的、麻麻的,被浆得定了型,一直保持着想抓住什么的姿势悬在空中,既张不开也握不成拳。

  如果那天自己伸出手去,拉住了他,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已经僵化到好像存在自主意识的手在虚空中抓着——

  蓦地,在感觉终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被自己握在了手心,冰冷的记忆潮水般退去,苏伟毅悚然一惊地清醒过来,眼前放大的,是魏执有点尴尬不自在的微红面孔。

  「你好像……不太舒服。」

  死紧地抓上来的手冰凉,几乎让人怀疑是地底的僵尸,在彻底地被埋藏前,还不死心地伸出手来想抓住仅存的一线生机。

  古人把手掌相握这一动作叫「执」,是以才有了诗经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千古佳话。

  魏执有些默然地看着刚刚那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松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刚自梦中醒来的男人的脸。

  「不好意思……我大概是……寐着了,现在几点?」

  今天真的下对劲!

  很不对劲!

  似乎有什么要发生的样子,多少年没有回想过的往事如此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似乎从来就未曾被遗忘过,只是被主人刻意的遗弃在角落染尘。

  苏伟毅虽然坐了起来,但身上还是冷一阵热一阵的,胃部有一种空泛的痛涌上来,让他有点犯恶心。

  「一点三十分……」

  他睡了还不到三小时。

  皱着眉打量他那种汗涔涔似乎被恶梦惊醒的样子,魏执不知道自己是下是应该关心地询问他要不要找医生。

  「这么晚了!」听到他报出的时间却被吓到惊跳起来,苏伟毅这才想起今天应该要做又忘之脑后的事,「不好意思,今天不能帮你弄晚餐了,我父亲六十岁生日,我要回老家给他祝寿。」

  原计划是做完午饭后把魏执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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