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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快手腾地坐直了身子,“阿秋…这…”
“…大叔放心,九千多两赔付我拿不起,七八百两我还能拿得起,我刚才是在想别的事情。”提到平城,她想起了曾家,想起了墨雨墨雪,不知曾家到底把他们怎么样了,转而问道,“勇大哥出事的长治县可是在平城辖区?”
“就是平城辖区…”孙快手点点头,“…怎么了?”
“我…”穆婉秋低缓地斟酌道,“我有个朋友认识曾家人,不知道能不能求曾家帮上忙?”都知道黎君和曾家井水不犯河水,她没提黎君。
“…曾家?”黯然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孙快手激动地抬起头,“真的,如果曾家人肯出面,勇儿就有救了”
都知道,曾家在平城跺跺脚,大地都颤。
有病乱投医,孙快手想也没想穆婉秋一个孤女,怎么会认识那么多势力庞大的人。
取过笔墨,穆婉秋低头刷刷地写起来,最后解下腰间的黎字纹仙鹤主母绿玉牌沾了印汁扣上去,看着宣纸上清晰地印出一个黎字,穆婉秋轻笑起来,暗道,“想不到,他这玉牌还真好用,但愿能救勇大哥一命…”把干透了的信折好递给孙快手,“…大叔拿这个去平城曾家试试吧,找一个叫曾强的人。”
曾强是曾凡修的贴身小厮,上次黎君特意提过,让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
“…这个能行?”孙快手颤着手接过去。
“…也许吧。”墨雨墨雪下落不明,她也不敢那么滴定,“试试总比不做强,大叔千万别提这信是我写的,你就说…”她仔细回忆着秦健的模样,“是一个蓝衣童子,十四五岁的模样…”
如果墨雨墨雪遇害了,那么,她也在曾家的通缉之列。
“…为什么?”孙快手不解。
“我当时是男装…”穆婉秋顺口胡掐。
“好…”想起她现在就是男装,孙快手不疑有他,他站起身来,“大恩不言谢,不管这事成不成,以后大叔这条命就是阿秋你的了”
…
“我,白秋,郑重声明,参加斗香会用的佛点头,柏叶香秘方均系黑木祖传,我自愿放弃斗香会魁首名号…” 谷琴喃喃地念着穆婉秋刚写下的字据,手指忍不住微微发颤,良久,抬头看着她,“…你不后悔?”
有了这个字据,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修改斗香会记录,把穆婉秋在斗香会上辉煌的一幕彻底抹去,让市井间她欺师盗名的流言变成真。
“…不后悔。”穆婉秋欢喜地说道,“…黑公子给了我五千五百两银子呢。”一副财迷的模样。
“没有秘方,黎家每月只能给你八百文…”谷琴轻轻吹着未干的墨迹, “…你也愿意?”
“没事儿…”穆婉秋毫无城府地摇摇头,“我现在不缺银子了,黑公子说等五年后我回来他还要我,每月给我十五两银子呢。”她必须让谷琴知道黑木有多重视她。
谷琴脸色变了变,好半天,她摆摆手, “…你回吧。”
应了声是,穆婉秋轻快地推门走了。
“…师父就这么放过她了?”从侧门出来,傅菱望着穆婉秋的背影问道。
之前谷琴是誓要置她于死地的。
“…大公子爱才之名远播,她带了柏叶香秘方去黎家,前途利益将不可限量,绝不是区区五千两的事情,可惜…”谷琴冷笑一声,“她只为眼前区区小利,就自毁名誉前程,看似精明,也不过如此而已,不足为惧…”
冰寒寡情的双眸迷成一条缝,谷琴幽幽地看着窗外,不知是拿到字据的瞬间,还是看到穆婉秋那财迷模样的瞬间,总之,只那一瞬间,就令她杀意尽无。
明白过来,傅菱嘻嘻地笑,“师父说的是,这种目光短浅的小人,连大公子也会不屑,还不配做您的劲敌。”
“大公子…”背对着傅菱,谷琴喃喃地重复了一句,陷入沉思。
不知他去梓潼镇干什么?
为什么柳风说他此去之后,黎家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到底会发生什么变化?
但愿是他死了最好
只有这样,黑木手里的证据才不再是威胁。
不知为什么,每每想起临来朔阳前柳风那明亮诡异的目光,她总猜想黎君此次会有去无回。
目光空洞洞地望着幽幽蓝天,她思绪飘向了梓潼镇,期盼想象着黎君血溅梓潼镇的瑰丽奇幻情形能够出现…
…
飘香茶馆今天比以往都热闹,平日里只零星几个客人的茶座人满为患,满头大汗地擦着桌子,茶楼小二余光偷偷扫着北面雅座的白衣公子,心紧紧地绷成了玄。
咣当,门被一脚踢开,一个络腮胡子的镖形大汉领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在靠门的桌子上坐下,喊道,“…小二,上茶”
手一哆嗦,茶楼小二手里的抹布险些掉在地上,“来了,来了…客官您要什么茶?” 嘴里说着,脚下快步向茶炉走去,眼角却飘香北面雅座的白衣公子身上,见他仍然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心里暗暗叫苦,“…这位大爷怎么还不走,没看出这些人都是冲他来的吗?…这紧绷的气氛一个火星就引着了,大掌柜都吓的跑后堂躲起来了,他怎么竟感觉不到?”
此时的店小儿恨不能上前给那位白衣公子磕两个头,叫几声爷爷,求他快点离开飘香茶楼,不管有钱没钱,这茶座上的任何一个大爷都不是他一个茶楼小二惹得起的,单看一个个那一脸的横肉,他腿肚子就直转筋。
可千万别在这儿打起来,哪怕一出门这位白衣公子就喋血街头,只要不在这儿打就好,这店里的器物可不够这些人摔打的。
“小儿,结账…”像是应了小二心里的哀求,白衣公子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
“哎…来了…来了…”仿佛听到仙乐般,茶楼小二心下一轻,脚像生了风,直奔白衣公子的雅座,“客官只要了一壶碧螺春,五百文…”
“是大爷先叫的茶”啪的一声,门口镖形大汉猛一拍桌子,“…小二,要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声音一落,哗啦啦一声巨响,镖形大汉身前的桌子瞬间散了架,坐在桌边的小男孩尖叫一声,跌到地上;又被他拎小鸡似的扯着脖领给拽了起来,一把扔到蹬子上。
身子一软,茶楼小二险些瘫坐到地上,他脸色青灰地扶着桌子,哀求地看着白衣公子,“爷请稍等…”
白衣公子淡然一笑,站起身来。
呼啦一声巨响,四座之人瞬间全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白衣公子。
见势不好,吱溜一声,茶楼小二钻到桌子底下。
“…到了我黑风四鬼的地盘,不留下点什么,黎公子就想这么走了?”脸上横肉一凛,镖形大汉闪身挡住门口。
不是别人,白衣公子正是只身带着秦钟来到梓潼镇的黎君,站在他身后的秦钟脸色灰白,袖底下的手止不住地哆嗦,满眼哀求地看着门口的镖形大汉。
只见镖形大汉一挥手,一阵响动,黎君主仆两人瞬间就被围在了中间。
悠然地摇着扇子,黎君注视着僵直地坐在门口的小男孩,微微笑道,“…怎么?温老大想让我留下什么?”
黑风四鬼是梓潼一带的瓢把子,老大姓温,叫温红旗,人送外号猛鬼温神,自出道,便以狠辣著称,把一套阴煞功练得出神入化,听说江湖上和他交过手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的。
爬在桌子底下,听道外面的人竟是猛鬼瘟神,茶楼小二吓尿了裤子,哆哆嗦嗦地向墙跟缩。
听到桌下一阵响动,猛鬼瘟神猛一抬手,只听哗啦一声巨响,众人回头望去,黎君身侧不远处的桌子早已断裂成沫,茶楼小二脑浆碎裂,凄惨地爬在一堆碎木中,两条腿还不住地蹬着。
一阵恶心,秦钟险些没吐出来,他脸色苍白地拽着黎君,“公子…”
没有回头,黎君静静地看着温红旗和他身边那个脸色死人般灰白的小男孩。
“…留下命”收回手,猛鬼瘟神温红旗狠狠地冲黎君说道,“今儿进了这茶楼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留下命?”黎君皱皱眉,眼睛扫了一圈,“就凭这些人?”
“黎公子出师仙侠山,号称谪仙,单凭我黑风四鬼当然留不住你…不过…”他话题一转,“如果黎公子中了毒,就难说了。”
“…中毒?”黎君眉头一挑。
“…喝了我独门秘药消筋软骨散,黎公子还想走吗?” 见他神色不动,温红旗嘿嘿冷笑,“黎公子不信,就提气试试,看看还能不能聚起内气…”
脸上神色不动,黎君暗暗一提起,经脉中果然有一股阻滞之力,他心一惊,扭头看向秦钟。
第一百三十二章功成
扑通一声,秦钟瘫跪下去,“求公子原谅,小的一家老小都被黑风四鬼抓去…小的迫不得已,才…”
话没说完,只见黎君袖子微微一动。
目光龇裂,秦钟仰面倒在地上。
他竟然还能使出内力
看到只一瞬间,秦钟就五脏碎裂,七孔流血而死,温红旗心里止不住一阵轻颤。
消筋软骨散只需一盏茶功夫,就令人内力尽失,动弹不得,想到黎君出师仙侠山,内功强大,他特意让秦钟多加了分量,又等了近一盏茶功夫才来收网,本想片刻间就能让这位号称大周奇才的黎君身首异处。
不想,他竟然还能使出内力
这黎君,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地步?
虽还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温红旗心却虚了几分。
没见黎君动作,就令武功不凡的秦钟连挣扎都没有,瞬间丧命,围住他的众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瞧见温红旗目光瞪过来,又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却没一个人敢首先出手挑衅。
只一瞬间,就两人毙命,而且死相都极难看,门口的小男孩吓得一把跌在地上,哇哇地吐了起来。
“…废物”温红旗狠狠地骂了一句,一把拎起他重新扔到凳子上,随手捡了块抹布,胡乱给他蹭了两下,见小男孩咧嘴要哭,眼睛一瞪,“…闭嘴”
身子一哆嗦,小男孩脸色煞白地闭上了嘴,战战兢兢的看着众人,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你就是穆相爷的小儿子,穆荣?”黎君语气温和地问道。
“我…”小男孩想要开口,看看温红旗,又闭紧了嘴巴。
“…不错,他就是穆相之子,穆荣。”温红旗冷哼一声,穆相爷灭门前秘密送出一儿一女,却有意将女儿的消息透露出去,想迷惑阮大人,保住穆家的一条根…”他狠踢了穆荣一脚,嗤的冷笑一声,“可惜,阮大人明察秋毫,他的儿子,女儿,一个也活不了”
话说得极慢,温红旗难得耐心地解释着,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黎君的神色;他内功未失,一定是时辰不够。
“…这么说,穆相的女儿也落入了阮大人之手?”也不着急突围,黎君神色淡然地摇着折扇;一年前就传说穆相的女儿穆婉秋在槐荫山一带失踪,他和曾凡修四处寻找,却一直未果。
“…穆婉秋一年前就死在了槐荫山”温红旗冷冷一笑,手指着穆荣,“阮大人之所以还留他到现在,就是为了引你来这儿…”狠狠地说道,“今日这梓潼镇就是你的鬼门关”
这个局,他布置了半年之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黎君逃脱了,温红旗气焰嚣张地说着,不着痕迹地拖延着时间。
“槐荫山…”刚一开口,胸口一阵窒闷,黎君皱皱眉。
瞧见他脸色变了,温红旗心里一阵窃喜。
药起作用了
再呆上一刻钟,他 就可以出手了。
原本就经脉不畅,刚刚又强行用内力杀了秦钟,此时的黎君,只觉得七经八脉像被万蚁噬咬般刺痛难忍,强撑着神色不动地说了这半天话,黎君感觉自己已到了强弩之末,现在的他,怕是对面的温红旗只一掌,就能要了性命。
难道他今天真要命丧于此?
一股不甘涌上心头,他凄然冷笑,就是死,他也要这些人都给他陪葬
脸上神色不动,黎君暗暗提着内力,一点一点地蓄积着,五指成网,他准备拼劲内力使出师门绝技满天飞花。
什么香?
集中了精力,黎君但觉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飘飘渺渺地飘入鼻中,经脉中被蚁蛇噬咬般的刺痛顿时轻了不少,他心一震。
“…你可别小看了它,这可不同于一般庙上的观音香,我费了一年功夫才凑齐了香料,又专门找了大福寺的无觉大师给开光…”
“…记得了,你去梓潼镇一定要随身带着,就能保佑你这一辈子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你去梓潼镇一定要随身带着…”
“你去梓潼镇一定要随身带着…”
“你去梓潼镇一定要随身带着…”
那日穆婉秋的话又浮现在耳边,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