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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停顿,张二郎又问道:“筝筝从你家果园出来吗?”
田筝把自己竹篮里的葡萄拿出两串来,递过去,道:“是呢,摘点家去吃。这个很甜了,二郎哥试试罢?”
张二郎站起来推拒了一下,推不过只接了一串,表情有些局促,道:“那我就尝个鲜,你有事就赶紧回去吧。”
张二郎也有十八岁的年纪了,应该有一米七五的身高吧,矗立在田筝身边,立时将她的身高秒成了渣渣,常年跟着张木匠做木工活,他一双手磨的长满老茧。
田筝本身也不想关注这些细致的方面,可是每每碰见张二郎,他就表现的很紧张不安,两只手掌不停的揉搓,弄得田筝莫名其妙。
然后,田筝恍然中以为张二郎暗恋自己,搞得她还自作多情了一段时间,窘事真不想再提。
与张家的交情自从介绍他们做香皂盒子后,就一直很不错,比如前段时间家里需要打一批储物架,张木匠就收了木材的成本费,连人工都不愿意收田家的。
燕脂坊生意很稳步,月月都像其他县城发一大批香皂,按客户群体不同,需要的香皂盒子有简易、精致等几个类别。无论哪种,需求量都很大。这也使得张木匠家光是做这个生意一年就赚了不少钱。
田筝家跟赵掌柜并没有断了来往,前几日去卖水果时,还送了一批过去给他尝,赵掌柜还建议田家干脆就在县城里开个铺子买水果。
赵掌柜还说可以帮忙留意有无合适的店面,这句话令田老三与周氏都动了心思。但一想想一下子又得去个百来两银子吧,一时有些犹豫。
赵掌柜的意思是,可以先租铺子,以后生意稳定了再买铺子不迟。
田老三当即就想答应下来,不过想到若是开了铺子必须派个人守着,而三房目前主要劳动力只有他一个人,他长期呆在县城,就没有人管理家里的事了。
于是这人选问题还没有解决呢,铺子当然开不起来。
田筝走了几步,张二郎突然追了上来,他想拦下田筝,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原本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田筝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道:“二郎哥,还有事吗?”
张二郎心里也恼自己怎的这样唐突,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忽的把自己身上背着的包袱解开,从里面挑了几样东西递给田筝,道:“拿回去吃。”
田筝瞧过去,见是一些包裹好的腊肉腊肠之类的干货,这性质就好比刚才她送张二郎几串葡萄一般,于是心里也没多想,就接了一块腊肉条,道:“弄一餐来吃就行了。二郎哥不用给我这样多。”
等着对方接了手,说不上啥感受,张二郎蓦地送了口气,裂开嘴就笑道:“是我大舅家年底时做的,保存的好还没变味呢,你回去与青菜炒着吃很不错。”
“那就多谢了。”田筝道。
走了几步路,明显的感觉到张二郎目光依然追随着自己,田筝忍不住摸了摸脸蛋,矮油她还是个小孩儿吧?这么早就有桃花真的好么?
进了家门,周氏吩咐田筝先把葡萄洗干净,烈日当空时摘下来的葡萄还含有温度,田筝又把之泡在水里十几分钟后再拿出来给人吃。
“怎的多了一块腊肉?”周氏奇怪的问。
今儿三妹三妹夫都要在三房吃饭,于是用完午饭后,周氏就开始琢磨该做啥菜式招待客人。想着,等会儿杀一只□□。
田筝把葡萄重新装进竹篮沥干水,便漫不经心道:“路上碰见了张二郎哥哥,他给的。说是从他大舅家拿的。”
周氏眼皮子一跳,沉默的把腊肉收起来。
见田筝的脚迈过了门槛,才若有似无的说道:“听你张胖婶说,张二郎快要定亲了,是他舅家的堂侄女。”
祖屋隔壁的张胖婶与张木匠家是亲戚,对于这类事知道的很清楚,村妇们除了说说庄稼收成,还有闺女儿子的婚事等等,平日里没啥好聊的。
田筝心里起伏了下,还是对自己那朵未明朗的小桃花挥挥手,说了一声拜拜后,才道:“哦,二郎哥年纪这般大了,是该定亲了。”
姑娘们大都十四五岁就开始议亲,男孩子会迟一点,也是十六七就可以成亲了,像张二郎现今十八了婚事还没影子才奇怪呢。
且张家条件越来越好,张二郎长得高大俊秀,做事情很踏实,村子里少女中芳心暗许的有好几个人呢。
周氏观察着田筝的反应,见没什么异常,心下不禁疑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唐有才帮田老三一块去做事了,堂屋里只有田三妹带着唐瑞,以及田叶和田玉景四个人坐下来随便说着话。
唐瑞似乎对田玉景的算盘十分感兴趣,两个人蹲在旁边一个详细的解说用法,另一个人羡慕崇拜的望着对方。
“姑姑,瑞哥儿,吃葡萄吧。”田筝把竹篮放在桌子上,然后道。
田玉景和唐瑞结束了教学,爬过来坐在桌子旁津津有味的吃,唐瑞充满幻想似的道:“景哥哥,我以后学会打算盘,也能像你那样厉害罢?”
田玉景自持比唐瑞年纪大很多,于是一派老成的样子道:“阿瑞乖乖听我的话,自然就会打算盘了。”
田三妹见小孩们说的有趣,便笑道:“打算盘要学,读书也要认真才行。”
唐瑞一听读书,立马苦着脸,垂着头默默的缩起来。他刚刚开蒙不久,是送到镇上的私塾去念书。
先生是位常年考不中秀才的老童生,教学非常严谨刻板。学生只要没有完成功课,或者答辩不出,就会打人板子,唐瑞自从挨了几板子后,就对读书的事很抵触。
老唐家的人虽然心疼,可想到唐瑞是去学学问,读书识字才有成为人上人的资本,故而上至爷爷奶奶下至爹娘都不允许他退学。
田筝瞧着三姑姑,自从生下唐瑞,过了两年又生了个男孩,唤名唐源,这次被爷爷奶奶带在身边就没跟过来,她比几年前要丰腴不少,可能生活没压力,眉目依然十分柔和,嘴角潜着笑意的看着几个孩子。
田叶挪动身子,在自己弄乱的针线篓子里翻找了一下,最后还是问道:“姑姑,我绣这种花色,该用哪种线?”
田三妹靠过去,打量一番,就帮田叶挑好了线,看着田叶那张细嫩的脸蛋,忍不住也起了做媒的心思。
只不知三嫂到底想给田叶找什么人家,待会儿少不得要找周氏打探一遍。
傍晚时分,周氏果然杀了一只鸡,田筝姐弟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为每只鸡鸭都取了名字,然后每当家里要杀鸡鸭,就会哭得一脸都是鼻涕眼泪。
人的心就是这般,随着年岁的增长,在自己尚未察觉时,就变化了。
鸡被分成了两份,一半用来炖汤,下了自己晒干的香菇进去,浓郁的香味可以把传染到整个屋子。另一半砍成块,做一道辣子鸡。
周氏做的菜式总是很够味道,尝一口就停不下筷子。
都是自家人,也不特意分男女桌,大家围拢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田老三与唐有才两个人分别弄了碗酒喝。
田叶夹了一筷子菜,问道:“娘,我们家不是没有腊肉了吗?”
田筝带回来的腊肉,被周氏洗干净切成片,放在锅子里面直接蒸熟,不用加什么调料就可以开吃。
年末时,家家户户都会做些腊肉,家里的早就吃完了,田叶当然很清楚,于是就很疑惑提了出来。
周氏尚未答话,田筝就道:“是二郎哥哥给的。”
田叶眼睛闪了下,垂下眼睑,她很明白二郎就是张木匠家的那位,握着筷子的手狠狠的往掌心里面掐。
没有人发现田叶的异常。
其实田筝也很奇怪,小时候张二郎与田叶玩的好,来往很是频繁,可是就这几年,两人关系越来越糟糕,偶尔相见也只是礼貌打个招呼,甚至一方不主动问话,另一方就绝对不开口讲话。
田筝问了几次,田叶都闭紧嘴巴不提。她见姐姐打理家事,做绣工等等都没有什么反常,所以就没多想。
那张二郎甚至更愿意找田筝说话,遇到需要来田家时,对着田叶目不斜视,反过来对着田筝时,还能扯出几个笑容来。
田筝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上辈子之所以偷偷暗恋学长,也是过了好久才意识到,结果等她醒悟过来自己喜欢学长,人家学长已经从单身优质男,变为名草有主了。因粗神经,她就没过多关注田叶的心理状态。
周氏道:“他舅家腊肉倒是保存的好,我今天费了老大劲才切成片,吃着也香。刚好用来做下酒菜。”转而就招呼道:“三妹、三妹夫你们都多次点。”
唐有才和田三妹纷纷让周氏不用客气。
唐有才抿一口酒,放下杯子后问道:“你们说的是那张木匠吗?如今他们家在县里颇有名气,就是给燕脂坊提供香皂盒子的吧?”
田老三与周氏同时点点头,夫妻俩不由自主想到若是香皂还是自家来做,他们三房的银子该是要用一间房来堆积了。
感叹了一下人生际遇无常,反过来一想,香皂已经给自家带来足够的利益,家里日子能平稳和乐的很该知足了。
田老三喝完一杯酒就不多沾,周氏马上给他打了一碗饭,他匆匆扒拉一口,然后抬头对唐有才道:“有才说的我想过了,我们就合起来开个铺子罢。”
田三妹与唐有才一听,禁不住露出喜色来,唐有才甚至等不及喝完酒,就又自发给自己满上了杯,道:“铺子我前儿就留意了。面积虽然比较小,可位置处在西街的闹市处,每天不到禁宵时分,都有人来往。”
周氏事先就了解到田三妹他们来此的目的,这时候一点不奇怪,只是问道:“那铺子买断是什么价钱?”
唐有才伸出手指比出价位,才道:“铺子的银钱我可以出八成,看铺子的活计也有我打理,三哥三嫂你们出二成,只需供应水果就行。”
两人之前也有商讨过,这时也是旧话重提。田老三之所以耗着不开铺子,就是因为担心自己不会打理铺子,如此一来,算是皆大欢喜。
当然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就利润分配如何,接下来两方人把各自的疑问提出来,然后最终就商定为五五分账,两方都很公平。
酒饱饭足,唐有才带着唐瑞洗漱后就歇息在田筝家客房里,趁着周氏在打扫灶房时,田三妹走进去悄声问:“三嫂,叶丫头的大事,你有什么打算?”
周氏一顿,接着笑道:“心里有几个人选,还得再看看。”
田老三夫妻俩给三个孩子早已备置好了成亲的银钱,田叶的婚事迫在眉睫,可附近村落都找不到好人选。
自家孩子怎么瞧都是好,配给谁也觉得不行。田老三甚至对周氏说道:“叶丫头迟几年再嫁不迟,咱们养的起。”
他如花似玉的闺女,从小乖巧听话,想想真舍不得嫁出去。田老三至今还沉浸在孩子们小小一只,需要他抱着的景象中。
田三妹略微一笑,道:“人选不怕多,三嫂是该仔细挑。你要不介意,我那儿有个不错的人家。”
周氏便道:“我求之不得,三妹给我说说。”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当然是希望她日子和顺。周氏找女婿,首先要挑家境好的,其次就要找那种吃苦耐劳,身体健康的小伙,再次就得挑公婆温和的人家。
于是,这么一通筛选下来,总是选不到合意的。按照田老三夫妻的意思,就是要就近找女婿,最好能是同村人。
曾经那张木匠家的二郎,便上了周氏的人选名单,可惜观察后,被她剔除了。原因是张二郎母亲不是个省心的,且那张大郎媳妇也泼辣的很。就是在眼皮子底下,周氏也担心田叶会被欺负。
想多了,周氏叹一口气,静静的听着田三妹细说。
田三妹道:“是我那堂大伯的二孙子唐清风,比叶丫头大两岁,能读书识字,且如今还能管着家里的绸缎铺。”
计较起来,唐家日子远远比不上堂大伯家,那三侄子相貌清秀俊朗,言行举止不俗,田三妹就想着与田叶十分般配。
周氏听闻了田三妹详细的解说,心里也动心了,道:“你那堂大嫂为人怎么样?”
田三妹道:“我与她来往虽不多,可她为人还是不错的,并且只是二儿子的婚事,要求不高,我们叶丫头绝对合她意。”
唐清风不是长孙,将来分家后,要出去自立门户,但他小小年纪就很有手段了,田三妹一点也不担心田叶跟着他日子不好过。
周氏心思动了,便拜托田三妹回去探试一下对方爹娘的意思。可以的话,最好两方父母能见个面,她也瞧一瞧那唐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