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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的神情。如今郡主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妃,太子又是整日将她当成宝贝似的捧在手心,哼,即便是再貌比天仙,我们也只有这站在远处望上一眼的命了。”
如此倾国倾城的红颜,举手投足之间又是弥漫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洒脱之气,这样的绝美女子,谁人不想拥有?
“罢了,胡将军,我们这等粗人,也就只能回边关与战马为伴了。”副将颇为感触的叹了一句,视线却始终跟随着吟婉的身形而动。
见他如此神情,胡副将也不多言,转过眼,看到楼林竟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抹耀眼颜色,心里不禁泛起惊异,难道京中从前关于吟婉郡主与镇威将军一见钟情的传闻是真的?
没有注意到任何异样,楼林的双眼早已被那个牵动心魂的身影填满。
胡副将疑惑更深,轻声试探,“将军与太子妃从前也是见过的……”他在提醒楼林,吟婉已经不是郡主,而是太子妃……边说边观察着楼林的神色,不放过一个细节。听到这话,楼林眼中掠过一丝复杂,正要回答,眸光一转,却看到鸿萧将吟婉送到长廊拐角处,很自然的抬手摸摸她的脸,眼中含满宠溺,吟婉则甜美一笑,转身步入内院。见状,楼林心中涌起点点酸涩,面上一怔,紧锁了眉头。
见他这个样子,胡副将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忙低声道:“将军万事当以王爷大业为重。”
听到他的话,楼林眉皱的更深,胡副将却不以为忤的继续劝说:“将军少年英才,莫要被美色迷惑了心智。”略一沉吟,瞅了他一眼,又道:“将军若是当真心许吟婉郡主,更应以江山权势为重,拥有了天下,还怕没有美人吗?”
他说完,一改嬉闹的神情,满脸肃然。
“你……”楼林面带薄怒,将目光转到他身上,看他如此态度,静默许久,终是一声长叹,“胡将军所言有理,楼林受教了。”
这身旁二人皆是跟随了楼章王多年的亲信,在军中威望甚高,对楼氏也是忠心耿耿,楼林自然是明白胡副将此番话语是真心为自己着想。
可是,当他看到那对‘天作之合’,他的心还是被狠狠刺痛了,因为,他是那样地妒嫉……
原来她早已经忘记,当年满堂华彩下与自己的相遇。她大婚当日毫不犹豫的跟鸿萧走,并非全然是因自己的无能为力,更多的,是她在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自己。
千军万马,挡不住她奔向鸿萧的心,如今满朝上下皆传言她如何受宠,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来是她早已经对鸿萧动了真情……
就在楼林沉浸在自己的伤悲中时,胡副将忽然拍了他一下,随即低声道:“旋靖王来了。”
他举目望去,本来各自攀谈的官员们早已向靖王爷围拢过去,各各脸上洋溢着欣喜之色,看着他们一副虚伪的奴才相,楼林心中暗笑,旋靖王受人尊崇到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十年之前太子锋芒未露,他一个外姓藩王独霸朝纲权倾天下。十年之后太子得势,靖王爷虽无子,女儿却是风姿卓绝且嫁作太子嫡妃,这一丈一婿,一个根基深厚,一个手段非凡,如若此二人生为父子,这江山岂不是早已被改为姓赫?
缓步向前,鸿萧绕过身旁众人,径直走到靖王身边,微一行礼,淡笑道:“岳父,别来无恙。”
靖王爷朗笑出声,“该是本王向殿下行礼才是,殿下怎么反过来了?”他这女婿又是想演哪一出?
亲密地与他并肩前行,呈现出一片父慈子孝的画面,鸿萧压低了声音,“岳父见笑了,小婿不敢啊!”
“为何?”靖王不解的挑起眉,却见鸿萧大有深意的眼角一撇,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远处吟婉正款款走来,略一细想,不禁失笑,“原来是本王教女不善,这臭丫头,又连累本王家声了。”
闻言,鸿萧也忍不住笑出声,引来众人又一番侧目。
“岳父,”笑容不改,鸿萧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吟婉前几日回府,可是为了京中另立耳目之事?”
被他一语点破,靖王却无一丝惊异,坦然开口:“不错。”
他当然不奇怪鸿萧会知晓这件事情,只不过没想到他会直言向自己问出而已。
向身旁躬身行礼的官员微一点头,鸿萧目不转睛的望着正向他们而来的吟婉,稳步走着,“楼章王早在我远征北野之时,就已将造反之意暴露无疑,京中藩王联名上书,想必岳父对此事的见解与小婿并无二致,对此,小婿在此多谢岳父当日的成全,若非如此,日后除去这些零零碎碎的绊脚石,还要花上小婿很多的时间与精力。这些日子,吟婉的举动多有异常,从那块百年白玉到后来的高旋之行,我们一直都是按照岳父引领的路途前行,当然了,也包括江西巡抚上奏之事,他虽是受到楼章王指使,但凭岳父在朝中的耳目与势力,若是想要阻拦,那江西巡抚便是连踏进京城半步都是妄想,但是岳父却没有,岳父的此番举动,看来是与楼章王一样,想要试探一下小婿会对此事作何反应吧!”
[萧婉天下:037 物是人非]
没有打断他的话,靖王爷只是静静聆听,淡笑依然,毫无异色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二人正在谈论些什么。
“父皇前几日亲自到太子府上来过一回,竟是来质问小婿究竟何时才着手铲除赫氏一党,父皇虽没有言明原因,小婿心里却是清楚,他不过是痛恨岳父杀害了谢贵妃母子,对此,小婿没有一丝责怪之意,谢允当日胆敢设伏于吟婉,即便是岳父不出手,小婿也是断然不会放过,只不过这一件件的事情有些过于环环相扣,小婿自问并无孔明之智,所以至今为止仍有一事不明。”
“真不愧是本王的贤婿!”含笑道出,不知是赞是讽,靖王爷从容接口,心中却是由衷生出赞叹,他这女婿果然高明,今日这一番话说出,一来可以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在放权,二来若是他还有争权之心,这便是对他最后的警告,“贤婿有何不明之处,尽管提出,本王知无不言。”
拐过长廊,吟婉身形已近,鸿萧略一沉吟,停住脚步,对吟婉温和一笑,不动声色的问:“京中内卫的虎符是不是已经不在岳父手中?”
靖王爷本已料想到会是这个问题,但听到鸿萧亲口问出,还是不免有些感叹,转头看向吟婉,眼中亦是盈满柔和,缓缓道:“确是如此。恕本王冒昧的问一句,殿下此事是从何而知?”
鸿萧不紧不慢的走向前,低声浅笑,“若非如此,在小婿远征北野之前,岳父又岂会对楼氏父子的兵马汇合不加阻拦!”这不正是说明了,靖王爷你虎符已然不在,根本无法调动京中内卫兵将了吗?
听到了原因,靖王爷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很淡然地轻点几下头,随即唇角扬起无比宠溺的笑,“走这么急做什么?瞧你,满头都是汗。”
没有任何怀疑,吟婉上前不由分说的挽住靖王爷的手臂,胡乱在他衣衫上蹭了蹭额头,无赖道:“父王,人家这不是想您了嘛!”
“臭丫头,尽是说的好听。”雅笑出声,靖王爷抬手替吟婉理了理额前碎发,“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祸,累及父王的家声了?”
“哎?”听到这话,吟婉立刻将目光移到鸿萧身上,心里愤愤不平,“谁说的?女儿是何等的端庄闲雅贤良淑德美丽温柔举止得体……”
“咳咳……”实在没忍住,鸿萧硬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抬眼见吟婉正怒视着自己,忙解释道:“这,我是一不小心,绝不是因为你说的不对……”
“鸿--萧--”
见状,靖王爷感到一阵欣慰,轻敲了一下吟婉的额头,假意严肃的打断她,“就这个样子,还敢说自己是端庄闲雅贤良淑德?你若是能做到举止得体的万分之一,父王就可以跪告先祖在天之灵了。”说完长袖一挥自顾自地向后院走去,留吟婉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鸿萧看着靖王爷身影走远,转头看到吟婉的表情,顿时啼笑皆非,缓步随着靖王脚步而去,边走边叹,“到底还是岳父见多识广,佩服啊……”
……
酒宴并没有如宫宴般设在殿堂内,而是随意的摆在花园中。
众人原以为太子的凯旋宴必定煊赫隆重,却不料眼前场景更像是平常家宴。朝中大小官员王公亲贵皆至,满座名门云集,俨然一片喧闹浮华之象,如此显贵的一群人,却也只能毕恭毕敬的坐在太子府的内院中。
这是鸿萧与吟婉无意闲谈出的安排,既然庆功宴的目的是挫杀楼章王的气焰,那就莫不如连同这朝中所有权贵全部一挫到底。而且旁人也的确没令他二人失望,皆是感觉出了这摆设的用意,再加上方才亲眼见到靖国公与太子的和睦之景,太子如今是何等的权势煊天,已经不用再多做言语。
众人落坐之后,望着一左一右坐在吟婉身旁的二人,似乎都有些怔忪,回过神来,立刻有几个官员端起面前玉杯围拢过去,又是称赞太子又是奉承旋靖王,连连敬酒,一阵媚话空话官话鬼话连篇,看着他们一个个一副明明惧怕却还要讨好的样子,吟婉不动声色的站起身,与从前一样,她还是很讨厌这样虚伪的场面,侧过头对鸿萧淡然一笑,转身离席。
走出花园,吟婉独自漫步在长廊中,耳边还回响着不远处传来的喧闹之声,情不自禁的地,思绪回到十年之前,自己随旋靖王入宫,见到的大多都是这种场景,只是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想到过,席宴上会遇到两个少年,一个如春风般温暖,一个如寒冬般清冷,温暖的那个,如今已是她的丈夫,清冷的呢……
一股幽香飘然而至,吟婉错愕的抬起头,他……
“郡主,好久不见了。”楼林只身坐在廊栏上,淡然说道。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久到吟婉似乎已经认不出他,他却仍然叫自己郡主……
仔细的闻了闻这奇怪的香气,吟婉感觉头脑清明了许多,勾起一丝浅笑,轻轻点头,“将军别来无恙。”
楼林并未起身,悠然的含笑道:“看来郡主半路退席的喜好,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当年皇宫中秋宴她半途遛出,他其实也注意到了。
吟婉面上一怔,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是啊!”
说完,竟是不由自主的愣在当地,神情微微有点恍惚。
将她的神色一丝不落的收入眼底,楼林后背靠向廊柱,目不转睛的看着吟婉,淡然的话语中透出些许关心,“那日在高旋……郡主没有受伤吧?”
吟婉缓缓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回答:“多谢将军前去相救,我没什么的。”
“郡主知道我是去救你?”楼林面色上并无太大变化,言语中却有些异样,“我还以为郡主只会觉得太子前去是为相救,旁人都是为了加害呢!”
苦笑了一声,吟婉微蹙起眉,心中因这句话而有些不是滋味,看向楼林的眼中带了更多的犹豫,轻声问道:“原来将军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吗?”她始终没有说过他是去加害自己的呀!
“玩笑话而已。”楼林转过目光,不敢再看吟婉的脸,只怕再多看一眼,他费劲力气坚定的心又会因她而动摇。
“玩笑话吗?”自言自语般,吟婉无意识的重复念了一遍。
感觉出她的异常,楼林感到心中某处紧绷的弦应声而断,情不自禁的转过头,映入眼帘的却是犹如正在游魂一般的吟婉,胸口一窒,楼林无奈的叹了口气,“真的是说笑的,没有敷衍郡主。”
院中的喧闹并未停止,仍然哗音环绕,而长廊内的空气却压的人快要窒息。
物是人非,吟婉忽然想到这四个字。原来这世间最可悲的,并不是什么前尘往事难再续,良辰美景已成空,而是一句‘雕栏玉砌应尤在,只是朱颜改’。
“郡主……”一声低唤,吟婉抬眼看向楼林。
“出来这么久了,将军还不回去吗?”吟婉浅笑接过话。
从容的站起身,楼林的气息更显清冷,“在下正是此意。”
没有言语,吟婉转身走在前面,刻意与他保持一步的距离,“是吟婉照顾不周,楼将军请吧!”
楼林缓步走在她后面,望着眼前摇曳生辉的身影,神色稍敛,忽然脱口而出,“吟婉,等等。”
身形徒然停住,却没有回头,吟婉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努力平复着突如其来的心慌。
“吟婉……”话音一顿,楼林眼中掠过一丝复杂,沉吟许久,终是举步走向院中,只在经过吟婉身旁的时候,淡淡的道了句,“没事了。”
[萧婉天下:038 筵席生事(上)]
鸿萧与靖王爷踞坐首席,席前迎奉祝酒之人络绎不绝。吟婉翩然坐回原位,矜然含笑,任由身旁侍女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