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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貌似累赘的怀中美人,曾几何时却也变成了丁崖用来对付敌人的工具?也许花舞魅的出现一开始就注定要被丁崖当做工具来利用,就算是诱惑织夜按下黑匣子的机关也包括在其中。因为丁崖知道黑夜流星斩只有一次机会,当他看到妩媚动人的花舞魅时,便以最快的速度作出了这个决定,他决定用花舞魅的妩媚来赌一把,便决定露出破绽让对方下手,只要知道对方何时按下机关按钮,要想躲过黑夜流星斩已然不难。
“呵呵……”织夜冷冷一笑,眼睛闪过一丝亮光,他嘴角轻轻形成一个上扬的弧度,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而且,还很狡猾!”
丁崖笑笑,弯腰俯身看着织夜,他离他那么近,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瞬间压向了对方。他的这种傲慢,这种轻佻不得不让织夜感到颤抖,他突然发现红色魔焰之所以厉害那是因为用它的人是丁崖。这次他输了,正如丁崖之前所说,黑夜流星斩只能出鞘一次,倘若织夜一次之中取不了他的性命,那便是他取对方性命的时候。
不过这一次丁崖没有取织夜的性命,他从怀中抽出一缕白布递给织夜,织夜诧异的看着丁崖,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眸突然有些水雾,他低下头去,良久才再度抬起头来。他的额前一缕发丝随着他的起身滑过消瘦的面颊,他接过丁崖递来的白布熟练的用左手包扎好右手,那只残缺不堪的右手如今只剩下一根手指头。
“你为什么不杀我?”织夜明白丁崖并不准备杀自己,否则他也不会多此一举的递上白布让他包扎。
丁崖浅浅一笑,然后双眼直视着他道:“因为你今天来了,我知道你来并不是你蠢。反而是因为你无所畏惧,像你这样无所畏惧的人是我喜欢的,所以我不杀你。”
织夜内心一阵澎湃,此刻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丁崖并不是敌人反而像是久违了的老友,只可惜他们见面的方式不对。他叹道:“我从不畏惧什么。”说完捡起他的断指,抱起黑匣子,按动机关收回黑夜流星斩,然后转身离去。
杀手知道在什么时候来,更加知道在什么时候走。
就在他踏出第三步的时候,突然挺直了身子,顿了顿,然后侧过脸颊,并未回头,发缕轻垂,淡淡的道:“……可你却让我畏惧了。”
倘若要问能让黑夜流星斩畏惧的是何人?那便只有丁崖。
他们是敌人吗?不是。
他们是朋友吗?也不是。
丁崖收回他的红色魔焰正准备走人,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沙哑性感的声音,“怎么?丁大少利用完了我就要走了吗?”
说话的人是花舞魅,此刻那些原本妩媚妖娆的美人们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唯有站在一旁的花舞魅显得格外动人,因为面对这场刺杀的时候她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出口尖叫,反而愈发显现出她万事不惊的本事来,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丁崖笑笑,用手不自觉的抚了一下打斗中洒落额前的乱发,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花舞魅拖着滑落双肩的长衫,摇摆着腰肢朝他走来,走到面前的时候停了停,用一只手慵懒的拎起一边滑落的衣襟,重新挂在香肩之上,然而她身上的春光妩媚本不是要去遮掩的,这么做也只是一些调情媚人的小动作罢了,她也不在意男人是用什么眼神看她。她抽出怀里的紫丝香帕,拾起他的右手替他包扎伤口,原来之前丁崖抱住花舞魅时是用右手挡过织夜的黑夜流星斩的,那些星星模样的铁镖早已将他的手背划出不规则的伤口来。
不是他不曾注意,只不过是花舞魅太过在意。
花舞魅抬起头来眼角轻垂,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妩媚的一笑,“人家刚才做了你的挡箭牌,你要如何报答?”花舞魅果然聪明,又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刚才的情形虽乱,但她心里却明明白白。
丁崖略倾脑袋,摆出一副慵懒的模样,嘴角一笑道:“那你想要我如何报答你?”
“以身……”花舞魅说话的瞬间,伸出食指轻轻捅了捅丁崖的胸口,然后沙哑性感的道:“相报啰!”
丁崖呵呵一笑,毫不犹豫的抱起花舞魅娇柔的身躯,直径朝她的香闺走去。
夜,漆黑而寂静,一轮明亮的弦月周围挂满了繁星点点。美人在怀,如沐春风。
丁崖抱着花舞魅穿过后园,后园里的花开得格外妖娆,大朵大朵艳丽得极,不过这些百花再美也不如此刻怀中的花舞魅动容,她的唇脂光亮,眼神朦胧,轻身依偎在丁崖怀中,似有点点醉意。
月隐水长衫,浓情花照晚。
到了花舞魅的房间,丁崖将她安放到床上。她的床很香,而人更香,然而丁崖放下她后却转身准备要走,躺在床上的花舞魅有些急了,忙起身大叫:“你要走?”
丁崖愣了愣,然后用手摸了摸脑袋,一副忘记什么似的问:“我记错了吗?”
“什么?”花舞魅不解。
丁崖道:“你刚才不是说让‘我以身相抱吗?’”
“对呀!”花舞魅认真的点头回答。
丁崖眼角露出一丝丝笑意,歪嘴邪笑,“可我刚才不是‘抱’你回来了吗?”
花舞魅听完才知自己上当了,不由仰头咯咯一笑,她觉得眼前的男人不仅冷酷而且还很聪明,这着实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她慵懒的起身走到茶桌旁边,给自己倒了一盏香茶。在指尖优雅的晃了晃,放在嘴边嗅了嗅,并未喝下,只是举着茶杯,姿势优美的斜靠在茶桌上问他,“既然你有心要放过他,为何还要砍断他的一根手指?”
花舞魅此刻说的人自然是织夜。
丁崖道:“你可知道黑夜流星斩是什么?是一把极其厉害的刀,而织夜便是这把刀的主人。在我看来这场刺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想对于织夜那样的杀手来说是一根指头重要还是一条命重要?”
花舞魅双眼一震,只觉丁崖看似无情但却有情,不过江湖便是这样,把有情的人都制造得无情起来,最终再把无情的人变得温柔起来。她起身道:“依我之见,像织夜那样的杀手是不会因为你放过他就不杀你的,所以你要告诉他,刺杀丁崖是错误的,让他以后都断绝掉这个念头!”
丁崖笑笑,不能否认这个美丽的女人同时拥有着一颗聪明的脑袋。他叹道:“倘若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我丁崖害怕的,我想黑夜流星斩便是其中之一!”这番话说来颇有些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即便如此,黑夜流星斩还是败在了红色魔焰的手下。”
“你错了,杀手在刺杀之前一定事事考虑周祥,绝不会贸贸然行事,所以红色魔焰的一招一式他必定了解,然而刚才他对付我的时候我却使的是沧澜刀法,也就在那一瞬之间混乱了他预计好的套路,让他一时无从考虑才得了手。黑夜流星斩一旦出鞘只能一招制敌,所以他也只有一瞬间的思考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想破红色魔焰施展出来的沧澜刀法就显得极难。我这招出其不意,其实已是下招。”
花舞魅点点头,叹道:“这是他没有考虑到的意外,你居然没用自己的刀法接招!不过江湖就是这样,没有过程,只有结果。”
丁崖冷冷一笑,“倘若他不是今夜来,我一定躲不过!黑夜流星斩的绝杀在于瞬间偷袭,在对手毫无防备的时候出招,任谁也躲不过,可是他选择今夜刺杀实在失去了优势。”
“所以,你知道今夜他会来杀你?”
“没错。”
“不仅如此,你还知道他何时会动手?”花舞魅诧异的看着丁崖问,此刻心里一片凉。
丁崖瞧着她点头,“没错。”
花舞魅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又道:“所以,他杀不成你。”
丁崖没有回答,他只是双眼直视着她,似乎是在给她她想要听到的答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花舞魅叹息一笑,沙哑的道:“不过真是可惜,他如今只剩下一根手指了,日后黑夜流星斩再也不那么厉害啦!”
丁崖摇摇头道:“你错,杀人又何需七根手指?对于织夜来说他用一根手指也能杀人!”丁崖此话不假,需知织夜怀里的黑夜流星斩确实只需要动一根手指就能杀人。只需一根手指碰触那黑匣子上的机关,那黑夜流星斩就能置人于死地。
花舞魅点头道:“那日后我得告诉别人,要小心一个用一根手指杀人的人,他叫织夜!”
丁崖点点头,花舞魅又问:“你为何不追问下去,是何人派他来杀你的?”
丁崖道:“杀手杀人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受人雇佣。可是杀手之所以称为杀手是因为他们死也不会把雇主的身份暴露,除非是雇主的意思。织夜从头到尾都没有提雇佣杀人的是谁,所以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出卖雇主的,如此我又何必再问?”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丁崖摇摇头。
花舞魅突然心中一颤,只觉这江湖这人心全都不及此刻丁崖的态度,她忽然明白自己是爱上了这个男人。
见丁崖冷峻的身影逐渐融入夜色,花舞魅的一颗心不由沉了下来,和织夜一战在丁崖看来是生死一搏的战斗,而当时在花舞魅看来却是一场与流星共舞的浪漫缠绵。然而刀光星影太快,靠近的心也太强烈,已让她有些无法控制的心跳。她以为这辈子自己是别人的醉梦,却不曾深想也有一位这样的男子来让自己入梦,而今真是梦中不知深浅。
无归路。
夜风嘶冷,有人期待,有人逃避,而有的人只剩默默等待。
丁崖与杀手织夜大战在即,元武为了不让丁崖分神便听他的吩咐回麒北堂等候。
丁崖没有回麒北堂,离开祝兴楼之后他独自一人去了望仙居。望仙居是何地方?这儿没有仙人,有的是江南一代最美的姑娘,这儿就是江南烟雨楼中最出名的妓坊。望仙居之所以这么出名不仅是因为这儿有最美最动人最善解人意的姑娘,而且这儿还有江南烟雨楼中最高的楼阁望仙楼。
说到这望仙楼的确是个美妙的地方,楼阁高耸,可观天地,夜晚天上繁星和地上灯火连成一线,城之全貌可尽收眼底。牡丹花式的波斯地毯,金樽酒爵,铺着羊毛的暖塌,紫色水晶串成的流苏帘子。吃的是最可口的美酒佳肴,燃的是京城最好的十里香。姑娘们个个娇俏动人,头上戴着的是江南手工最精巧的头饰,腰身上系着的是波斯进攻的琉璃香球,穿的是江南“浣纱坊”制的绫罗,那轻薄的烟罗把她们姣好的身形一一显露。那笑嫣如花的脸上抹着的是京城“含胭阁”的胭脂,让客人一闻便醉,柔骨逍魂,只怕连天上的仙人也会羡慕这人间的温柔乡。
丁崖挑望仙楼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一个杀手要刺杀一个人就会对他的饮食起居特别留意,倘若杀手已经制定了杀人计划自己就不能再自投罗网,回麒北堂的话他无法预计织夜会在何时何处下手,但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起码两人心里都有所顾忌,织夜出手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如预计中的那般顺利。
他想如果在一座高亢的楼阁上杀人,织夜就只能从一个地方突破,那便是正面对敌。如此一来织夜便失去了有力的优势,毕竟一个杀手要正面对敌,他出手时的爆发性就会减弱不少,如此偷袭其实并不划算。就算织夜的轻功再高明,在望仙楼这么高的楼阁上他是无法从楼顶窜下杀人的,毕竟望仙楼四周的建筑都不高,织夜是无法借力跃上楼顶的,而且望仙楼上四面通透,就算是一只猫掠过跳上楼顶他也能提防得到,不过最重要的是织夜不可能算准他的去处,也就不可能事先埋伏在楼顶之上,如此一来织夜便处于劣势,自己反而占了上风。
刚想到这些他自己不由冷冷一笑,没想到自己的内心会如此惧怕这个冷面杀手,甚至还为此次的战斗设计了一切。不过丁崖也明白一个厉害的赌徒赌的绝对不是运气,而一个厉害的刀客活着靠的也绝不是运气。
望仙居内好的姑娘很多,此刻她们都娇俏柔媚的卧在丁崖身边,只要公子有钱她们绝不会去计较他是否有情。
他们喝酒作乐,然而任谁也想不到此刻笑意满满的公子心里却杀机四伏。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防,他的眼如梭掠过四周,做好了进退的所有部署。他在猜测杀手织夜会从何处来?一想到他怀里抱着的笨重黑匣子他就不由好笑起来,就算他乔装成姑娘进来他手中的黑匣子也乔装不了,于是丁崖此刻的心不由稍微放松了些许。也就在此刻珠帘摇晃,紫光掠影,只见一妖娆妩媚的女子踏风而来,脚下铃铛铃铃作响,那是一串小巧精致的脚铃,他瞧在心里甚是喜欢,不由想起了烈城隍的铃铛来。
这妩媚的女子也与别人不同,她头上戴着的不是金也不是银,而是一朵鲜艳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