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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菡?清菡?”陈广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我朝他看去,他则指了指窗外:“到了。”
我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是我最熟悉不过的大院。一瞬间,鼻子忽然酸涩了起来,我看着大院有些老旧的木板大门,一颗颗泪滴也顺着眼角留了下来。
“我出去走走。”见陈广点头应着,我这才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一步一步地靠近大院的大门,我伸手想要推开,却在触碰到的一瞬间犹豫了起来,思索再三,却还是走了进去。
推开大门,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那个春暖花开的日子。
大院里的一草一木好似都不曾改变,空气中满是记忆尘封的味道,我沿着熟悉的回廊一路走了下去,心里忽然好像平静了下来,找到了一份归属感。
天气还是当年的天气,我多希望这七年只是一场梦,到了现在,梦便该醒了,醒来之后,我依旧是在这里和静书开开心心地过着生活,我还能在这满园花香里碰见韩朗,一切都是当初那样的美好。
可惜这自然是不可能了……
我微微笑了笑,已经踱步走到了花园里,而手下正是娇艳芬芳的茶花,伸手摸了摸它娇柔的花瓣,刚想转手摘下,却犹豫了几分,最终松手,看着茶花轻摆了两下。
“咿咿咿……”
我回头看向哼着曲子的声音传来的地方,声音浑厚,却在音律间带着无尽的思念,扯动人心。
这声音我已经很久不曾听见了,这一晃,也要七年了吧。我酸涩着鼻子朝声音那边走去,越靠近凉亭,声音便也越清晰,眼前,也越发地模糊了起来。
用力闭了闭眼睛,眼前这才清晰了一些。
周叔背对着我,头发里已经有了些许斑白,他靠在躺椅上,一摇一晃,如同多年前一样的一摇一晃。
我又向前走近了几步,而周叔的样子则越发清晰。他瘦了很多,似乎比最后我在牢里见到他的时候还要瘦,他的两鬓已经被银丝爬满了,眼睛虽然闭着,却还能看见皱纹的痕迹。周叔着实是苍老了,被岁月磨得苍老了。
周叔……
我还记得当年那个年轻的周叔,在这里教着我、静书还有王丽鹃赏花,也记得那个在信中为情为爱的青年,却最终错过的青年。
更记得,那个叫我不要放弃爱情的亲如父亲的周叔。
我轻轻吸了吸鼻子,强忍住眼里的泪水,转身疾步离开。
对不起……周叔……最终我还是没能坚持下去,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无法再跟着心走,要是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再牢牢地、牢牢地抓住它不放。
我死死咬着嘴唇,眼泪被我生生地憋在了眼睛了,而身后周叔若有若无的一句话,让我泪如泉涌。
“丫头,院子里的雏菊花开了。”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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