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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里戴雪的目力是最强的,当第二道火球升到最顶端开始下降消逝的时候,她看清了刚才击中的地方。
戴雪叹息一声:“没用,一点也打不坏。”
“看起来……这个能制造结界的妖技,让这个闷罐子整体变得坚不可摧!算了,就当是验证这个想法吧。”张义说。
“嗷嗷嗷嗷嗷!”那边言斩蝶抓狂地叫了一声,愤愤地踢了一下快没过整个脚的油,吓得几个手下都打了个寒噤,天知道等这臭油弄脏他的衣服或者头发的时候,言斩蝶会不会精神崩溃把他们砍死在这里然后自杀。
“我去安慰下队长吧。”戴雪无奈地说,走向言斩蝶。在几人看来,此时的戴雪就像一位走向怒狮的训兽师一样勇敢。
这边的四个人,也就张义最冷静,一时想不出办法,他干脆点上烟抽起来,还给那几个又急又怕的除妖师递烟。他们连连摆手,指了下言斩蝶说:“队长不让在他面前抽烟。”
“哈,你们多怕老言啊!”
呆在这里的时间久了,那臭味也渐渐变得可以适应,只是没过脚踝的油让人很不舒服,油毕竟不是水,脚淹在里面又粘又滑,而且还让人觉得很恶心。
张义说:“知道为什么天伤要困住我们吗?”
“可能是想困死我们吧。”
“不,依我看是别的原因。我们虽然面对的是千军万马,但天伤毕竟是一个人,他只能同时应付一边的战斗,我猜他的计划是先拆散我们,困住一部分,解决掉剩下的人,再解决我们。”
“有道理。”
“不过一只妖就把我们六个困的死死的,我还真是佩服他的办法啊。”
这时戴雪说:“张队长说的没错!今晚的行动不止我们一个队伍。”
“之前那只不是已经被……”那个除妖师停顿住了,虽然对外人来说先谴队的牺牲是战略,对他们来说却是一张张熟悉面孔的死去,对这件事,几人虽然明白是为了整体的胜利,但心里还是有点怨恨言斩蝶的冷酷无情,当然,他们不会说出来。
“行动的不止先谴队和我们这只队伍!”戴雪说,“三队和五队今晚也各派了两支队伍,总共是六个队伍,不同路线地攻向天伤……如果我们一直被困在这里,原本的联合作战计划就失败了。”
六队联合出击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让天伤无法应付,这是非常惨烈的打法,一部分会牺牲,但一部分能冲过天伤的防御。实际上从事后的分析看,当时陆苏那边遭遇的几乎全部是妖,原因正是因为天伤已经有点应付不了了。
“不管是计划也好,别的也好!”张义把快抽完的烟头丢进油里,“我们都得想办法从这里离开,这才是要紧的。”
油已经快要没过小腿,站在里面开始变得有点困难,如果再耗下去,只怕一会他们要一边泡尸油浴,一边讨论问题了。
而言斩蝶更是已经抓狂地快失去理智了,对于有严重洁瘾的他来说,现在的情景就好像让一个有恐血症的人泡在血池里一样可怕。
当油漫到裤子上,言斩蝶突然对一个除妖师下命令:“你躺到地上,我站你身上!”
“队长,你不至于吧!”被下命令的除妖师胆怯地说。
“那你抱着我。”
“开……开玩笑的吧。”
后来张义想了个点子,他召唤了一口钟扣在油里,让言斩蝶骑在上面,虽然动作很滑稽也很别扭,不过总算是让他舒服了一点。
看见这一举动,有个除妖师突然说:“张队长,这里就你是修炼金符咒的……我挺好奇,这个钟不是从天上扣下来的吗?怎么跑进来的。”
“不是从天上,是从半空中出现的。”
张义说着说着突然惊叫起来:“我们为什么不从外面想办法!”
“从外面?”
“这是个制造结界的妖技根本没跑,那这个妖或者妖持现在在哪?要不他站在外面,用手按在钟上,要不他骑在这个闷罐子上面……”
“也许他发动一次就可以离开呢?”
“试一下吧,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
“怎么试。”
张义笑了下:“用我的大钟砸这狗曰的!”
“可以打到外面吗?”
“当然可以,大钟能在一定空间里自由召唤。来吧,说干就干。”
“还有个问题,怎么知道打中没打中呢?”
戴雪从身后的皮盒子里拔出手枪:“张队长每试一次,我对着壁开一枪,如果打出痕迹就说明妖技解除了!”
“副队,子弹够吗?”
“我很少用手枪,不过子弹每次都带足的。”她一边说一边给手枪装上消音器,以免再出现那震聋发馈的回声。
“来吧!”张义说着,把手结着印,“令!”
所有人都屏神凝息地听着,外面依稀传来金属滚动砸落的声音,大约罐子的外面有很多管道。声音消失的瞬间,戴雪抬手一枪,被消音器过滤的枪声就好像把一枚细针打进水里一样,当然打在罐子上还是有很响的声音。
但没有成功。
张义继续试,这次的声音几乎是挨着刚才的地方发出,判断出外面的大钟落地,戴雪抬手一枪,依旧没有成功。
连试了几次都是一样,这时有个除妖师说:“我们不能形而上地看问题。”
“这时候你还拽文?”另一个除妖师说。
“你想外面的人也不是傻瓜啊,看见第一口钟掉下来会不躲?假如外面真有人的话……”
“有道理!”张义说,“狗曰的,我叫你躲!”
他突然咬破拇指,在脸上划了一道,然后结印,暴喝一声“令”,只听见外面的金属碰撞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好似下雨一样密集。
戴雪害怕错过最佳时节,对准罐壁连连开枪。
“血……血禁符!”有个识货的除妖师惊叫出来,“张队长,你从哪学来的。”
“说来话长!”张义一句话带过,没有回答。血之禁符是用折寿为代价换来力量的暴涨,虽然也是除妖术的一种,但因为风险性和危险性被组织保守着,像张义这个等级的队长是没有权限学习的。而言斩蝶级别的队长可以学习,但这个级别的队长往往有各自的手段,因为个性太奔放,基本上没人使用符咒术,结果血之禁符成了稀罕的符咒,这几个除妖师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他们原本很小看张义,虽然尊称一声张队长,但毕竟是个城级的队长,听说还是五段除妖师。而此时看见血之禁符,都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
旁边的戴雪突然说:“你们几个,是不是该关心点别的!”
她微笑着注视着前方,几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在油膜覆盖的洞壁上霍然出现了一个小坑,是被子弹打出来的。
“成……成功了?”他们高兴得有点不相信。
站在那口钟上的言斩蝶突然有了精神,把手放在剑柄上威严地说:“你们几个,给我闪开点!”
'正文 第306章 希望幻灭之时'
站在那口钟上的言斩蝶突然有了精神,把手放在剑柄上威严地说:“你们几个,给我闪开点!”
他出手如电般地拔刀斩击,一圈红色的剑气立即打向罐壁,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但结果却是剑气再次消失掉,完全没能砍开它。
“怎么回事?”有个除妖师说。
戴雪走过去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下,言斩蝶的剑气确实砍到了,并且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切口很锐利的浅沟,她相信队长能砍开。没成功的原因只有一个……
“外面那个人又发动这种妖技了。”这一幕对于外面那家伙来说大概也是千钧一发吧,再晚上一点点,他就要倒大霉了。
“搞毛啊,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张义恼怒地说,“老言,你别发呆了。”
“对不起,我的错!”言斩蝶说。
“至少证明了……张队长的猜想是正确的。外面那个人只要被迫把手拿开,这个结界妖技就会中断。”戴雪说。
“嗨!被迫拿开,这很好办啊。”一个除妖师兴奋地说,“用火烤到外面发烫为止呗。”
“傻瓜,那样的话里面的油会先烧起来的。”另一个除妖师说。
“那怎么办,火、土、金、冰、电……用冰好了,冰得他不能不拿开手。”那个除妖师说。
“用冰有用吗?”另个除妖师说,“冰和火一样,火是越来越烫,冰只会保持在一个固定的低温……用电吧。”
“用电行!”
几人一致赞同用电,于是一起摸出电符咒,对准四周打去。紫色的电光在金属的罐内壁上流动着,一时间灿烂无比,戴雪不停地对着四周开枪,言斩蝶保持着拔剑的准备态,眼睛紧紧盯着戴雪枪击的地方。
但试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起到效果,枪没有在罐壁上打出小坑。
“坑爹啊!”一个除妖师灰心丧气地说,要不是地上有油,早就一屁股坐下了。
“为什么外面的人不怕电击?戴了什么防护手套?”
“电符咒的威力有上万伏,戴手套也没用啊。”
张义抬头看着上方说,“这种燃料罐因为太巨大,又是金属打造的,所以肯定要考虑防雷防电的措施。好像一般都有一个接地线,把电导到地下去,这样里面的燃料就不会爆炸了。外面的人之所以不怕电,我猜他可能骑到了上面去。”
“骑到了上面去?”
“哎,电势差的问题,电势差一致就无法流动产生电流。如果一个人站在上万伏电流通过的铁板上,脚不触地,反而不会被电死。”
“电符咒好坑啊!”有个除妖师说,“难怪修这门的人很少……”
威力大,限制多,电符咒从来都被用来当最终打击的手段,把它当成天生符来修炼的人反倒很少。
不过既然看见了一丝希望,几人都更加勤奋地开动脑筋,张义试着从上方掉大钟砸那个骑在罐子上的人,但却没有结果。
一开始就绝望和看见一丝希望后再被狠狠扑灭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试了所有能试的办法,却怎么也起不到效果,这场密室逃生游戏开始变得困难了。
当所有人都快要灰心丧气地时候,戴雪突然“嘘”了一声,说:“听,有动静!”
几人拾起丢掉的希望,屏神凝息地侧耳细听,似乎隔着厚厚的罐壁,有个人在说话,声音模糊不清。
戴雪把耳朵凑过去听,听了一会突然笑了。
“副队,怎么了,有人来救我们了吗?”
“怎么可能……外面的人在骂我们。”
这种时刻,所有人都没心情笑了,只有张义笑了下:“这小子也挺难的吧,一会有东西往下砸,一会又差点被电死。”
“他还说……”戴雪皱着眉听,“要淹死我们。”
“什么?”
所有人一起抬头看,上面出油的管道突然流量增大,汹涌地向下流淌起来臭哄哄的油。但对于快要绝望的众人来说,这困境中的困境似乎并没有让他们太过吃惊,甚至有个人提出疑问:“从哪来的这么多尸油?要杀多少人啊!”
“不见得是人吧。”张义说,“N城沦陷了,动物园里饿死的动物可以弄来啊。”
“特意为我们炼这么多尸油?”
“化工厂里有现成的炼油机器,把几只动物的死尸丢进去就行了……这油应该是混合型的。”
渐渐的,脚下的油也越积越多,渐渐漫过了他们的腰。言斩蝶在那口大钟上快要站不住了,慌张地惊叫起来:“来人,抱我,好臭!”
“快想办法,我们要淹死了……我才不要在油里面游泳,好恶心!”一个除妖师说。
“唉,我来想办法吧!”张义叹口气,这些高级队员打架不要命,但好像很少去想怎么活用招式,反倒不如自己这个城级队长。
“令!”
他召唤了几口大钟落下来,两口钟口朝上,其它几口胡乱堆着,把中间的两口架住,像架住两只大锅一样。
“快,到钟里来!”张义说。
六个人每三人跳到一个钟里,言斩蝶和戴雪站在一起。钟这东西本来不是用来当船的,所以站在里面很不舒服,里面的三人只好各自扒住一边,用身体的重量来勉强保持平衡。
下面的油越来高,突然这两口载人的钟摇晃起来,有人惊叫起来:“哇,要翻了!”
“别乱动!”张义喝斥一声。
“张队长,你这主意太馊了……油比水轻。”
“那又怎么样?”
“翻了怎么办。”
“翻了就翻了呗!”张义无所谓地说,只要不死就行。不过那边的言斩蝶却脸如白纸,紧张地注视着下方越来越多的油。
终于,四周乱堆的铜钟散开了,两口载人的钟在油里摇晃着,看着就要倾斜翻倒。当“油平面”快要漫过钟口的时候,两口钟居然浮了起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漂浮着,但似乎只要轻轻摇晃一下,外面的油就会漫进来,然后浮力就将改变,大钟就会沉没……这危险的情景吓得里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战战兢兢地看着钟越浮越高,有人说:“这……这样也不是回事啊,动都不能动,还怎么想办法逃生。”
“要不咱想办法减重量吧,往外扔东西行么。”
张义说:“扔什么,衣服?”
“队长,这个不能扔啊!”那边戴雪正在阻拦言斩蝶把剑扔出去,他似乎又回到了濒临崩溃状态。
“或者增加油的密度,往油里面尿尿怎么样?”
“好恶心,不过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