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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雀灵大姐。”木下蝉问,“你的小麻雀能飞多远。”
“覆盖一座中等城市是没问题的,再远一点,我就感应不到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张义说,“管他什么方向不方向,我们找一条路往前走,这次又不比上次困在大罐子里,不怕慢就怕站,走一走总会有结果。”
“那我们往哪走?”言斩蝶反问。
“我没记错,是这个方向!”他指指身后。
木下蝉摇头说:“但这里这么空旷,我们只要角度差一点,就会迷失。”
“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路,怎么会迷失呢?再不行就用太阳来指路,我知道怎么用太阳辨别方向。”张义说。
“我们现在的情况就和蒙着眼睛一样,你眼睛睁得再大,也看不见真实的情况……用太阳辨别方向更是无稽之谈,怎么能用假象来当参照物?”
“切,书呆子!”张义不满地说。
“实际派和理论派闹意见了?”戴雪笑着说。
“我们这次的情况和上次虽然不同,但都是困在一个走不出去的地方。”言斩蝶淡淡地说。
“然后呢?”张义问。
“没有然后了,我总结一下。”
“靠!”
结果众人只能百无聊赖地躺着,有人躺着躺着突然惊醒过来,抱着身体打个颤说:“好冷啊!”还有人嚷着肚子饿了,一旁的锻甲枕着手在那里吃苹果,那个队员爬过去说:“副队,给个苹果吃吧。”
锻甲把吃剩的苹果拎在手上摇晃着,说了一声“去捡吧。”扔出很远,那个队员真的一阵风似地跟着苹果的曲线跑出去了。
肚子饿,身上发冷的人越来越多,连锦断也嚷起肚子饿了,她坐在那说:“陆苏在这里就好了,要吃的有吃的,要被子有被子。”
锻甲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苹果递过来,锦断戒备地看他一眼:“干什么?”
“送给你吃,同行。”
“谢谢,滚吧。”
锦断咬了一口,嫌不解饿,看也不看地扔掉了,几个队员像猎犬似地追出去了。她对虫婷说:“你冷吗?”
“冷!”
“点上火给大家取暖吧。”
“啊,我不要!”
“来嘛来嘛,虫姑娘!”张义说,其它几人也央求起来。
虫婷把自己点着,几人干脆围着她坐下,有人把手伸向她身上的火焰,懒洋洋地说:“好温暖啊。”
“真是点燃自己,温暖别人啊。”
“虫姑娘,谁娶了你一定幸福的,冬天可以暖脚。”
“暖完脚直接截肢!”锦断说,几人笑起来。
但肚子还是很饿,这样向火向坐,几人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声像交响乐一样响着,张义出了一个馊主意:“大家饿了吗?”
“饿!”异口同声回答。
“饿了就唱歌吧,一唱歌就不饿了。”
“不要!”
“戴雪!”言斩蝶说。
戴雪会意地点下头,从包里掏出几根营养棒分给众人,数量有限,只能一人折半只。这种又甜又腻的长条月饼,在饥肠辘辘的众人吃来,却格外香甜。
但这一点点东西下肚,反而更加勾动饥火,有人保持着盘腿坐的姿势向后一躺,有人把裤腰带扎紧了一点,让不安分的胃老实一点。
“坐着也是浪费时间。”张义说,“不如我们来场头脑风暴吧。”
“头脑风暴?”
“哎,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上一次被困在大罐子里,我们不是一样想出主意逃出来了,我就不信这次这么多人在,想不出一个点子。”
“好好!”有人大声赞同。
几人沉默下来,老头说:“这是时空型妖技吧!”
“无限空间?像仇牢那样的?”锦断问。
“哎!”
“上次陆苏是怎么破解的……啊对了,向两个方向拼命走,就OK了。”
“没用的。”衣碧摇头,“刚才我的麻雀向八个方向飞,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是一个无限空间,早就解开了。再说了,天伤不是笨蛋,如果真是这种情况,他不会对我们使用的。”
“否定掉一个。”张义说,“这至少证明不是时空型妖技。”
“应该说不是那种时空型妖技。”老头不甘心地说。
“假设这里是一个真实空间。”木下蝉说,“那么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有人想了想,叫道:“牛!”
“对,我们被牛群转移了注意力,然后回过神来就在这里了……会不会这中间我们经历了一次察觉不到的传送。”
“木队长的意思是,我们在一个真正的广阔空间中?”戴雪说。
“只是假设!”
衣碧摇头:“不太可能,如果这里是一个真正广阔的空间,全息投影是怎么来的,怎么在这么大的地方制造出全息投影,投影装置要埋在哪……再说,何必弄这种无所谓的东西。”
“啊,有道理!”木下蝉马上意识到这个假设的不足,“我们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吧。”
“大胆假设?”有个除妖师的眼珠转了下,“我知道了,我们在梦里!”
他旁边一个人狠狠掐他一下,本人疼得大叫起来。
木下蝉笑了下:“梦的假设推翻!”
接着,有人提出更大胆的假设,那个除妖师说:“我们实际上不是真正的人。”
“你是真正的猪啊?”锦断说。
“不!”那人太为自己的假设激动了,没有在意锦断的挖苦,“其实我们是虚构的人,也许我们生活在一部长篇漫画或者长篇小说里,但我们自己以为自己是真正的人,其实读者看着我们在这里讨论,忍不住就想笑。所谓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道理是一样的。”
“楚门的世界啊?”有人吐槽说。
那人接着说:“假如我们在一部长篇小说里,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也许是作者突然抽风,想出这样的情节……”
“我们肯定不在小说里。”一直没说话的楚千雀否定掉。
“你有证据吗?”
“像我这种又帅又有钱又风流的人,为什么我不是主角呢,只有现实才这么不美满,所以这里肯定是现实世界。”
“不是这样的。”那人不甘心地喊道。
张义打断他:“你再说我揍你啊,什么跟什么,这跟主题有意义么!”那人立即收了声。
木下蝉笑了下:“其实他说的不无道理。”
几人惊讶地看着这个最有学问的人:“木队长也疯了?”
“不啊,我要说的是科学。其实你们别看科学什么都能解释,但实际上科学是个非常狭隘的东西,当科学这个尺度推到微观和宏观两个终极方向的时候,就变得无法解释任何事物了。量子领域的力学根本就无法解释清楚,连完整地观测都困难;而宏观方向,宇宙是什么,时空是什么,真是让人越研究越糊涂。”
“我听说很多科学家到了老年都糊涂了,反而去信宗教了。”张义说。
“万物造化,妙不可言,科学怎么能解释清。”老头说。
“木队长,你到底要什么?”有人问木下蝉。
他说:“我要说的是……全息宇宙论!”
'正文 第371章 绝望的真相'
“木队长,你到底要什么?”有人问木下蝉。
他说:“我要说的是……全息宇宙论!”
“什么是全稀宇宙论?”
“简单来说,宇宙是一个全息投影,物质的本质是一大串数字的阵列。”
“哈,宇宙online?”
“太扯淡了,科学家天天研究这些吗?”张义说。
“终极的科学是哲学。”木下蝉淡淡地说。
“你的意思是物质全是假的喽,那我的身体也是假的,我吃的东西也是假的。既然都是假的,我吃下东西等于什么也没吃,为什么我不吃东西会饿死,吃了就不会饿死呢?为什么人被车撞会死,要是一切都是假的,生死又是咋回事?”张义辩解道,“全是伪科学!唯心主义,恩,客观唯心主义。”
木下蝉不慌不忙地说:“我并不是说一切都是假的,实际上时空就像一片湖面,物质只是湖面上泛起的泡沫,它本身什么也不是,万物的本源是数。”
“这倒像佛家说的,世界是众生的业力构建的,这个世界就是供众生修行的。”老头说。
“科学研究到头,倒成了佛经了。”张义不屑地说。
“好了,我们现在是讨论现在的处境,不是争论谁是谁非。”戴雪打着圆场,“木队长请继续说吧。”
木下蝉继续说:“假如按照全息宇宙论,世界是一串代码构成的,那么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否相当于被天伤修改了原始代码,进入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里呢。”
“问题又绕回来了。”衣碧说,“有这么大能耐,那他多此一举地弄这个全息投影干什么?”
“啊,好像是……”木下蝉也自觉这话题太空泛,“我有点扯太远了。”
“天伤要是这么能,直接把我们销号不就得了。”张义说。
锦断突然击掌道:“嗨,你们说这是个无边无际的空间,我就想……”
众人转过脸看她。
“……这里有没有上下的边际呢?下面是我们坐的地方,上面呢!上面有多厚,会不会出口就在头顶上?”
“这倒是个逆向思维啊,没准我们是从刚才的地方不知不觉掉到下面一层了,这里没有风,倒挺像在地下深处的。”木下蝉说。
“我去试!”衣碧站起来,“呼”地一声展开翅膀,一弯腰,一飞冲天。
几人仰望着衣碧越飞越高,最后变成了一个小圆点,几个普通人已经无法再追踪,看得眼睛疼,也只有锦断他们还能看清。
不知飞了多高,衣碧突然停在那里,并不是普通的悬停,其实她还在努力地向上冲,但好像有一股巨大的气流把她往回顶。
衣碧拼尽全力钻进倒流的气流中,身体突然像飘飞的纸屑一样摇摆不定,那巨大的气流甚至折断了她的翅膀,只见她从高处摔了下来,流星一样坠向远处。
几人连忙站起来跑过去,只见衣碧摔在那里,一只翅膀折断了,她仰躺在地上,狼狈不堪,但好像并没有摔坏。
“拉我起来。”
锦断把她拽起,衣碧收起坏掉的翅膀,拍拍身上的灰,虽然并没有沾上什么灰。
“怎么回事?”
“有一股气流把我顶回来了!”
“气流?”张义说,“看你飞那么高,不会是飞到对流层了吧。”
衣碧摇头:“我只能说上面不像是天空,我是经常在天上飞的人,有时候为了隐藏形迹会钻到云里,越往上风越大,而且会越来越冷,但这里却不一样。还有那把我顶回来的气流也很古怪,不像是风,倒像是有人设置好的机关似的。”
“防止我们从上方突破?”
“也许!”
“哦!”锦断激动地说,“上面有屏障就说明上面有东西,没准再多试几次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怎么试?”衣碧反问,“不是我自吹,在龙卷风里飞行我也不会摔下来,但上面的气流太强了,根本突破不了。”
“你怎么会没摔坏?”木下蝉突然问。
“啊?你巴不得我摔坏?”
“不,我有个猜想!确认一下,你真的一点也没摔坏吗?”
衣碧动了动手脚:“没啊,摔下来的时候好像有风托着我似的,一点没事……寻常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不砸个大洞才怪呢。”
木下蝉沉吟着,不说话,有人追问:“木队长,你想到什么了吗?”
木下蝉突然抬起头:“我不太确定这个假设是真是假,但这是一个新的思考方向,没准真的是这样……”
“你急死我们了。”张义说,“快说啊。”
“是啊,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有人说。
“好,我们现在小心求证一下!”木下蝉说,“我问几个问题,如果全部正确,那么这个假设就十有**靠谱。”
“好!”
“你们是不是都很冷!”
“对啊,特别冷。”
“我不冷啊。”燃烧着的虫婷说,木下蝉无视掉她,直接问下个问题:“你们都很饿?”
“对啊,饿得快不行了。”
“你们的心跳都特别快!”
大家摸了下自己的心跳,真的比平时快,但又不是那种紧张时的心跳加速,所以不刻意去摸,完全感觉不到。
“对啊!”
木下蝉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他说:“最后一件事,你们的神经反应都变快了。”
“神经反应,这要怎么测?”
锦断突然拔刀对准一个除妖师的眼睛刺去,那家伙“哇”地一声跳开,不可思议的是,身为普通人的他居然向后一跳三米远。
“哦哦,你超能力觉醒啊。”旁边的人惊讶地说。
“咦,我怎么跳这么远。”
几人把目光落在木下蝉脸上,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却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好像解开一个重大难题似的,他说:“结论就是……我们变小了!”
“变小了?”
“是,体型太小的动物保存不住热量,所以要不停地吃,体表温度也会增加。另外心跳加速,跳跃力,反应力上升,甚至能举起和身体等重的东西。因为身体太轻,空气的阻力作用加大,所以从高处落下也不会受伤。”
“啊,原来我们变小了!”惊愕至极的众人说道。
“这全息投影的草原其实是制造假相,让我们察觉不到变小的事实?”衣碧说。
“对!我一开始就很奇怪,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弄出这样的投影,这虚假的草原完全不构成威胁。实际上天伤是想蒙蔽我们的眼睛,让我们以草原作为错误的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