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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苏芷珊哭累了,就倒在后排座位上,沉沉睡去。醒过来时,身上盖着罗伟伦的外套,而车子就停在高速公路的旁边。她坐起来看看外面,罗伟伦站在车头,倚靠在引擎盖上正在抽烟,地上早已散落了若干的烟头。
天已经黑尽,高速上没有路灯,只有路过的车辆上摇摇晃晃的车灯。灯光由远处照射而来,一会儿照在罗伟伦的身上,一会儿又照在了不知方向的别处。
苏芷珊看着罗伟伦萧索的背影,把眼角最后一滴泪水擦干,打开车门下去,走到他的面前。
见她醒了,罗伟伦把烟从嘴上拿开,掐灭了烟头,回头歉意地说:“我忘了加油,开到这里就熄火了。”他的声音有点暗哑,面上的表情也很低落。
她竟然忘了在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处境比她还要窘迫的人。
外面的风很大,出来时她拿了他的外套,她把外套披上他的肩头:“谢谢你,伟伦。”
他笑笑:“谢我什么,大半夜的让你流落在荒郊野外?”
苏芷珊深吸一口气,答非所问:“我想,也许我不应该呆在罗氏,不……准确地说,我应该离开南城……会比较好一点。”
“什么!离开南城?”罗伟伦惊诧地看她,满眼不可置信,“芷珊,罗氏现在一团乱,你不是说你要帮我吗?难道你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他很慌乱,情急之下双手握住她的肩头,苏芷珊心里酸涩难过,摇头道:“不是的,我知道罗氏现在有困难,我也负有一定责任,可是我和顾弦夜之间……我们之间有点矛盾,我不参与罗氏的事,罗氏的局面也许会有所改善……”
“你太高估自己了,顾弦夜并不是因为你才这么对付我的,同样的,你离开他也不会收手。”
“我知道,但他答应过我就此停手的。就算他是说谎,我离开南城,应该对他会多少产生一点困扰。”
“芷珊,”罗伟伦咬咬牙,狠狠地抛开烟蒂握住苏芷珊的手,“好,我们不说他,只说你和我。我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虚弱的一面,但是我现在……真的很累,留在我身边陪着我,我们一起闯过这一关,好不好?”
静默,许久。苏芷珊终于点了点头。
069 可能的转机【手打VIP】
接下来的日子非常难熬。
罗氏集团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钱,每一项支出都需要大量的资金补充。在罗伟伦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有五艘船只通过严格的检查,拿到了航运许可证。运力一开始恢复,罗伟伦就立马飞往各个业务单位,经过他的坚持努力和软磨硬泡,终于打动了几家公司,同意收取一部分违约金的情况下,继续由罗氏负责产品运输。
苏芷珊每天来罗氏报道,为了师出有名,罗伟伦重新聘回了苏芷珊,仍旧回到原岗位,和丁晓倩都是他的秘书。考虑到苏芷珊的身体状况不佳,罗伟伦给她们不同的分工,苏芷珊主管行政,丁晓倩主要负责外勤。苏芷珊这几天几乎每天都能接到几封辞职信,有好几位都是原来的业务骨干,不用问也知道他们辞职的原因,多多少少是和顾弦夜有关。
苏芷珊当然知道顾弦夜的脾性,他是个自信到有些自负的人,如果他铁了心想要整罗氏,什么样的招数都能使得出来。
那天她把话说得那么绝,想必顾弦夜已经是气到了极点,之后的这几天她没再见过他,当然这正是她希望的,但她唯一担心的是罗伟伦和罗氏,果然她的顾虑是对的。
但是,好在罗氏近来的状况有些好转,总有点好消息传回来,公司的气氛也活跃了起来。虽然有少量员工辞职,但是留下来的都是真心想要坚持下来力挺罗氏的。
午休时,苏芷珊和丁晓倩邀请几个楼下的小同事围着桌子吃零嘴。旁边收发室内的传真机一直嘀嘀叫个不停,大家聊得正热闹,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份传真。
丁晓倩最先发现那份传真,被夹在厚厚的一大堆文件里,她分门别类地整理出来,分发到各自手上。当她看见那份传真时,脸色瞬间大变,急匆匆地把它交到苏芷珊的手里,苏芷珊看清传真件上黑白分明的字体时,足足愣了五秒钟。
罗氏集团刚刚通过安全检查的一艘散货船,在运输化肥行驶至目的地的中途,再次出现重大的安全事故,船只侧翻并迅速沉没,整船化肥损失不说,还堵塞了河道造成了航运暂时中断,现在正在组织打捞中。
苏芷珊打电话给罗伟伦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手机始终占线,她用力咬着嘴唇不停地按重拨键,好不容易接通后,电话那边的罗伟伦沉默了很久很久。
“芷珊,我都知道了。”
苏芷珊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伟伦,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伟伦淡然地道:“海事部门已经通知我过去问话,说是老刘已经承认了,这次几艘船能够通过安检,全是因为我们罗氏公司贿赂船厂负责检验的人员,现在我们所有的船只都被禁止离港。”
“什么!怎么会这样?”苏芷珊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老刘是罗伟伦钦任的副总,从罗父那一辈到现在,他在罗氏已经呆了整整三十年。怎么会连他也……
“我这边还有点事,芷珊,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你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挂断电话,办公室里安静一片,苏芷珊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了一口气,把传真件放进包里走出办公室。丁晓倩和其他几个小同事,静静地看着她,苏芷珊浅浅地笑,咬牙迈开步伐。
她要去的是顾氏著名的双子塔。
在顾氏大厦的大厅里,苏芷珊很自然地被接待小姐给拦下,没有预约也不是顾氏的客户,直接点名道姓要见顾弦夜,怎么可能?苏芷珊跟她磨了半天嘴皮子,可接待小姐恁是不放她进去。
没办法她打了个的,赶往XX小区,顾弦夜位于顶楼的那间公寓。到了他家门口,按了门铃,许久未人应。她回头,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到走廊的尽头,那是她曾经住过的公寓。
忐忑不安地伸出手指,轻轻按了几下数字键,极轻脆地卡塔一声,沉重的防盗门开启了一条小缝,她重重喘了一口气,等到终于平复了心情,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把门拉开。
当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她捂住了嘴,才没让惊呼从唇间溢出。仅仅是站在玄关处而已,就已经想象得出顾弦夜是怎样把怒火全部发泄在了这里。
宽大的客厅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砸过,电视、沙发、茶几、能看到的家具都支离破碎,东倒西歪。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也坏了,钢化玻璃碎成一小块一小块地铺满整个阳台,一只扔出去的椅子四脚朝天躺在玻璃渣中间。窗帘被扯脱半幅,被18楼的风垂着,有气无力地一荡一荡。
苏芷珊没有勇气走进卧室去看一眼,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知所措,欲哭无泪。
一地狼藉中,那张他送她的音乐碟片,被裂成好几块,苏芷珊难过地走过去,从地上将它捡起来,眼泪在那一瞬间便唰唰的掉下来。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把她手里的碟片夺了过去,再狠狠地砸向餐厅内已经七零八落的酒柜。那速度很快,苏芷珊毫无防备,碟片被他夺走的同时,锋利的边角便在苏芷珊的手指上划过一道伤痕。
苏芷珊只觉得指尖一痛,顾不上自己被划破的皮肤,转头看向脸色阴郁的顾弦夜。
顾弦夜冷冷一笑,道:“你还来干什么?”他的语气非常的平静,相较于他的行为来说,这反差实在太大。
见苏芷珊不说话,他又是一笑:“也对,这个房子现在你是房主,你当然有资格回来。对了,艾律师的联系方式你也有,算算损失了多少钱,找他要吧,别客气,多算点儿。”
“你……”
“苏芷珊,听说你在找我,怎么,这回是来找我道歉的?苏小三,你他妈就没有点新花样吗?一次两次都是这样,再怎么有耐性的男人都会觉得厌烦!”他的双眼是嗜血的通红,脸色看起来可怖极了。
苏芷珊知道他是因为孩子的事而耿耿于怀,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腹部,半晌咬咬牙说:“顾弦夜,我不想跟你吵,当然我也不是来道歉的,我来是要……”她犹豫片刻,抬眸,“求你的!”
“求我?”顾弦夜重重地一声冷哼。
她瞪视他,抿抿唇,豁出去一般:“对!我是来求你的。有什么火只管冲着我发,不要这样对付罗氏,不要因为你生我的气就牵累到别人。房子你拿回去吧,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顾弦夜,你的目的只是想要吞并罗氏而已,没必要弄得人家走投无路倾家荡产吧!”
顾弦夜眉峰一挑,神色冷然:“多可笑啊苏小三,同样的话我倒想要问问你,你只是恨我欺骗你而已,没必要扼杀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吧!”
说白了,他就是气的这个!
苏芷珊的心用力一抽,别开脸不看他:“顾弦夜,愿意给你生孩子的女人恐怕多得可以排到太平洋,不差我一个,你大可不必为了这么一个孩子如此惋惜,这一点不符合你的个性。”
“苏芷珊!”顾弦夜极低沉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苏芷珊,你是我第一个看错的女人!我一直以为你是善良的,虽然你很软弱,但你一直很善良,身边的人你谁都不忍心伤害,对罗伟伦,对丁晓倩,就连对顾嫂……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狠心。艾雪说我是一个自私又残忍的人,依我看这句话应该加到你的头上才最合适!说起来,你还不如你那个妈,好歹苏薇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不像你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愿意放过!”
苏芷珊把手背到背后攥紧,湿湿的指尖握在掌心里,那种杀杀的痛怎么也比不过他说的那番话对她的杀伤力。她用力按住伤口,让一阵比一阵更痛的痛继续支撑住自己笔直站立着,不能在顾弦夜的唇枪舌剑中倒下!
“是,孩子是我故意打掉的,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怀你的孩子!如果可以,你杀了我给孩子偿命吧!但我求你,放过罗伟伦,放过罗氏,放过罗氏的员工!”
话落,顾弦夜陡然变深的眼神让苏芷珊感到一阵不寒而栗。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就像是一只愤怒的饿狼,迅猛地扑向她:“苏芷珊,既然你可以怀了孩子又打掉,你信不信我会让你再怀上!”
苏芷珊大骇,眼看着他高大的身躯猛压了下来,她惊恐地护住自己的肚子。她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从身到心,从来没有过的绝望般的寒冷。
挣扎不过他,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魄,熟悉的力道……苏芷珊呜咽地痛哭着,眼前的顾弦夜变得面目可憎。
他突然停了下来,盯着她满脸的泪水和因为剧烈起伏的胸口,她哭得那么伤心,像个委屈的小孩子。顿时,摇摇欲坠的决心彻底垮塌,愤怒的热情消散得很快,他闭紧眼睛,松开钳住苏芷珊的手,慢慢离开她,颓然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寓。
性能极好的顶级跑车咆哮着冲出地下停车场,轮胎与坡道上细密的阶梯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嚣鸣声。顾弦夜大力踩油门,然后用更大的力踩刹车,隔离栏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打开,轿车咯吱一声突兀地停在红白相间的栏前,小区保安抹抹脑门上激出来的汗水,往车窗里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不愁没去处,像顾弦夜这样身份的男人,有的是地方可以去,熟门熟路去了一家常去的酒吧,这种时候一般没什么客人,没想到他一进了酒吧,刚坐在吧台上,就看到了姬烈辰也进了酒吧。
顾弦夜瞄了一眼姬烈辰,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姬烈辰走近他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吧台上的调酒师很悠闲地听音乐,看见店里常来的两位贵客突然在这个时间点来店里,不免吃了一惊。打过招呼,替他们调了两杯酒,顾弦夜端起来看了看,很奇怪的颜色,香气很浓烈,以前不爱喝这种颜色鲜艳的酒,今天心情太糟糕破例了。
一饮而尽,嘴里苦苦的不是味儿,酒里那股紫罗兰花油味儿冲得他胃里一阵阵往上泛,连喝了三杯白水才缓过了劲。
姬烈辰在一旁看他,嘲笑道:“顾大总裁,不要告诉我,今天你和我一样都心情很不爽。”见他紧抿着双唇,手里攥着酒杯恨不得一把捏碎了它,姬烈辰略微收敛了些,正经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你那个宠物出了什么事?”
顾弦夜心里烦闷得慌,根本懒得搭理姬烈辰,他斜睨了姬烈辰一眼,将杯子碰地一声放在吧台上,转身就想要离开。姬烈辰不以为意地笑